第十八章 车站
“咦?对了,你跑到这里干嘛?我刚才看你一直在绕着这棵树转圈。”我好奇道。
“你先别问这个,那个你的右脚好点了么?”表弟低头看了看我的脚,“这你总是光着脚也不是个办法,万一要是在被什么东西给扎到,那不是更严重了?”
“那有什么办法?”我耸耸肩,无奈道,“这里又没商场,你说怎么办。”
“瞧!”说着他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了一只草鞋,或者说树叶鞋更准确些,“我刚好身上带有一些细线,然后这棵梧桐树下又有一些落叶,所以我就把它们串在了一起,就算是一只鞋的样子吧。”他看着我傻笑道。
“原来你刚才绕着树走了半天是在找落叶啊。”看着他专门为我做了一只鞋子,心里还是暖暖的。
“呃,其实我刚才绕着树不是为了给你找落叶……”
“你这么诚实干嘛?”我苦笑道,“算了,我先穿上试试看。”
你还真别说,这鞋穿上去正好。虽然没人能保证这玩意儿到底能走多少米,但是表弟的这份心意我还是心领了,“既然不是为了找落叶,那你是为了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俩刚出发的时候我给你说的那个梦么?”
“什么梦?”
“当时我做了一个梦,就是梦到了这棵大树,对,和它一模一样,然后在那里往左手边拐不正好就是我们俩坐火车的那个地方么,也就是说,那条废弃的铁轨就是我梦里的那条。”表弟兴奋的指了指那列煤车下面的铁轨。
我点点头,“看来你的那个梦还真对应上了,”我若有所思道,“那你之前说的那个所谓的和我们这块玉形状一模一样的印迹,是在哪里发现的?”
“就在这棵树上,”他戴上矿工帽,又拿出充电小手电,听他讲大手电因为电量告急已经罢工了,“可我刚才在这里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了,都没有找到任何的痕迹,我觉得非常奇怪。”
“你确定你没有记错么?”我问道,因为我知道即使梦境与现实再相似,也仍然会存在记错的可能。
“不可能记错的,”他拼命摇摇头,“这个梦我做了太多遍了,绝对在这棵树的树干上。至于具体在哪里,我记不得了。”
但是这棵树的树干却并不粗,如果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印迹在这上面的话,应该很容易就找到了才对。我拿出充电小手电,和他一样开始绕着这棵树一遍又一遍的看,看了上面看中间,看了中间看下面,最后看得我眼睛都快瞎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你这梦可真不靠谱。”我见只用眼睛看并没有什么结果,便伸出右手摸了摸树干,终于是摸到了一块树皮已经松掉了的地方。我用力把它撕扯下来,里面果然有一个和我们这块玉的形状一模一样的印迹。我拿过表弟手中的那块玉把它放了上去,完全重合。
“这个看样子并不是什么机关,”我扭了扭这块玉,什么反应都没有,“看样子倒像是人为刻上去的。”
“那是你说,已经有人在我们前面来过了这个地方?”
我点点头,“我觉得很有可能,而且他很有意思,竟然是削掉了一部分树皮然后把记号刻在了里面,然后又把树皮盖上。我只能猜测,他应该是为了能够再次返回这里而做的标记,不过既然他刻的是这个样子的标记的话,那有可能他拥有和我们手上这块玉长得一模一样的玉。”
表弟陷入了沉思,而我也是拿着玉在树干上比划来比划去,突然我想到一件事,这块玉上大下小,而且中间还有弧度,于是我把它转了一百八十度拼接在这个痕迹的旁边,竟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你看,”我赶忙把表弟叫了过来,兴奋道,“这个圆它像什么?”
“太极?”
“没错,印迹和玉合二为一,形成了一个阴阳鱼太极图。”
“我之前就一直在想,这个玉的形状总觉得看起来非常熟悉,原来是太极图案的一半。”
“嗯,没错,阴阳鱼、阴阳眼,你说这里面会不会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表弟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如果说这个背后真的有什么秘密的话,那我们就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了,那就是这块玉,绝对不会是我们两个偶然得到的,它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
我看向东方,此时刚好朝阳初生,照亮大地。我模糊中看到了前方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忙叫表弟朝那边看去。
“那好像是一个火车站,”表弟扶了扶眼镜,道,“是一个……浮在空中的火车站!”
“别瞎扯了,怎么可能。”我借过他的眼镜戴了上去,定睛一看,还真是一个悬浮车站!
我赶忙拉着表弟沿着铁轨往前面走去,我们要看一看这个神奇的车站到底是怎么悬浮在空中的。但很快,我们就失望了。走得近,我看的真切了,其实它哪有什么浮在空中,只不过是一种视觉假象。在地面上的一条铁轨正上方,一个不大的极具英国特色的建筑通过几根粗壮的圆柱支撑在半空。它的前面是有两片温泉池,当太阳从它背后升起的时候后,我们站在远端的那棵大树旁看过去,天然温泉池所蒸发出来的水蒸气源源不断的飘向空中,使得整个火车站就仿佛飞离了地面,悬浮在半空中似的。
“走,我们去车站上面看看。”我和表弟一起通过两旁的楼梯往上走,周围的景色一览无余。其实也说不上什么景色不景色的,可能长时间的无人使用,不仅导致了火车站本身的年久失修,残破不堪,周围更是荒无人烟,空无一人。由于下方的天然温泉水热量很高,水蒸气也比较足,再加上我们俩又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觉了,所以很快,我们俩就躺在了这个看似悬浮在半空中的车站上睡过去了。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后来是周围的嘈杂声太大,我便醒了过来。我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四周,这不就是前天晚上我第一次来这个城市找表弟的时候下火车的那个火车站么?我看了看表,差不多我也快要踏上回学校的列车了。总感觉这一切好像都是一场永远都做不完的梦,直到我醒了过来,仍旧感觉是那么的奇妙。我又看了看自己的右脚,那个用袜子当绷带绑好的伤口,这时看起来却异常的滑稽与可笑。而脚下表弟送我的那只梧桐叶鞋子早已被我踩了个稀巴烂,看到这里我才相信,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并不只是一场恶梦。
“铃铃铃!”
我电话响了。一看名字,原来是表弟。
“干嘛?是你把我送到火车站的?”
“不然呢?难道是你自己飞过去的?”表弟的语气并不友好,道,“不知道是谁睡得跟个死猪似的,怎么叫都叫不醒,为了不让你错过火车,可是把我给累惨了。”
“那你都不帮我买双鞋子?”
“买个屁啊,这么给你说吧,咱们俩把那租的车给弄丢了,总是要赔钱的吧!我现在都快愁死了,后来我心里一琢磨,那不能我一个人赔啊,”他慌张道,“所以我粗略算了一下,一共是一……”他讲到这里,我赶忙把电话给挂了,不是说我不想出那份钱,而是折腾了一整晚,我现在的心情好不容易好起来了,暂时还不想被钱给困扰……其实说白了我就是不想给钱,毕竟这一切都是从那小子的一场梦开始的,不作死还不会死呢。而且,我他妈的还要自己再买双鞋呢,谁给我钱啊。
“终于可以回学校了,”我伸了伸懒腰,“真是浑身酸痛,难受死了。”
“咦?关东煮?你怎么在这里?”
这时,我突然听到了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了我的名字。我一回头,在火车站的人群中张望了好久,才发现了一个熟人。
“咦?钱叔叔,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左挪右闪,总算是挤了过去。我眼前的这个钱叔叔,曾经和我爸是同一个登山队的,后来在一次登山中发生了意外,伤到了腿,便转行去做生意了。
“怎么样?最近过的还好吧。”他看着我笑道。
“还……”我一想起昨晚的经历,就瞬间不好了,但是在外人面前,我肯定是多说无益,便道,“还好还好,就是学校的事情比较多,有时候也挺烦躁的。”
“哈哈,年轻人嘛,忙点好,忙点好。”说着他又仔细盯着我看了一下,问道,“你这……这是挖煤去了?”
“啊?”我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这身行头早已是脏的不成样子了,表弟那家伙不帮我买鞋也就算了,就连衣服都不肯借我几套穿穿,我灵机一动,道,“哦,是这样,我表弟在这里上学,我这两天来找他玩,我们俩好久都没见了,所以玩的比较疯,嘻嘻。”我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