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手救人
他是个天才，绝对的天才，他曾经在江湖中出现过，只是没有人知道当年那人就是今天的施瑞。天才，往往命薄，他注定只能活到二十岁，而再过不久，施瑞便二十岁了，传闻神医慕容可以医治，只是神医慕容以十多年未在江湖中出现了，要找到神医慕容谈何容易，况且神医慕容不救使剑之人，不救嗜杀之人。施瑞为剑而生，虽三年不曾用剑，但他的剑法绝对是精妙绝伦的，徐子枫虽号天下第一剑客，若施瑞用了剑，只怕他走不出十招。施瑞的师傅，那位神秘老人曾经说过，能在施瑞的剑下走出十招者，不出双手之数，能胜过施瑞的剑的，天下仅一人而已。不救嗜杀之人，瑞大战九十八场，未伤一人性命，只是瑞还有另一个身份，一个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其实，这么多年，他也早就对神医慕容不抱信心了，只是心中的不甘，驱使着他继续前行。只是天命不遂人愿，有些事情，并不是努力了就一定会有结果的。
西湖，游船，瑞迎风而立，能在有生之年行遍天下，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哎，好好的美景，又要被破坏了。”施瑞轻声的叹息道。
前方，游船，突然爆开，这是两个高手在游船里交手了，施瑞静静的看着。
爆开的游船，倒飞出一人，直直向着施瑞的方向，很明显是受伤了，这是一个女子，一身黑衣，十多丈的距离眨眼即至。施瑞出手了，手掌一翻，拍在女子腰上，将黑衣女子稳稳接住，这份功力之深厚，可见一斑。
对面，一男子，一身锦袍，看得出是名家门下，站在游船破碎的一块木板上，飘浮在水面，可见其轻功绝非寻常，只是他也看到了施瑞接下黑衣女子是展露出的功力，也是不敢轻举妄动，不然按他的性子，早就出手了。
“这位兄台，在下落云山庄高文风，还请兄台将这妖女交与在下，我落云山庄绝不会亏待阁下。”话虽说的还算客气，却用落云山庄的名号来压迫对方，这高文风也算是有些心机。
“落云山庄，吴宇。”瑞轻轻的说着，丝毫没有理会对面的高文风，并不是他自负，只是要让他平等待之的人，太少了，而且一提到落云山庄，他有想到了那个人，吴宇，曾经和他交过手的墨牙刀主吴宇
“哼，还请兄台识些实务，如若不然….”高文风继续用落云山庄的名号来对施瑞施压，其实他是想直接出手的，只是施瑞给他的感觉，让他对于这一战没有任何信心，他能感觉到，前面这白衣白发之人，不是普通人，能不出手解决自然最好。
“你去吧。”施瑞淡淡的说道，好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样，他好像永远都是这么安静，这么的冷。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施瑞的轻视，彻底激怒了高文风，他动了杀心了。脚尖轻点，一剑便向着施瑞的面门刺去。高文风也算是一代天才，在落云山庄也有些地位，只是比起宇，还是差得太远，他的这位大师兄，是落云山庄这一代最耀眼的。
他不该出手，施瑞不是他可以战胜的。施瑞没有躲避，高文风的剑，划破空气，转眼间就要刺到了，只是这时高文风心底却升起一丝不祥的感觉，他能感觉到对方是个高手，只是他对自己的剑法，尤其是轻功还是很自信的，他的剑进入三尺，很难有人能接住，怕是只有大师兄有这份功力了吧。
果然，剑离施瑞只有一尺的时候，他出手了，中指食指轻轻的将高文风剑夹住，高文风也算是个高手了，只是，这样所谓的高手，在施瑞的眼里，显然不够看。
高文风愣了，没有想到对手会在最后距离一尺的时候才出手，而且出手的速度，准确度，都能看出对方比他强了不是一分半分，习武十多年，明明是一个天才，却被宇一直压在下面，而此时又出现一个看似年龄不大，功力却又远远在他之上的人，对他的打击确实不小。
“你不该出手。”施瑞看着他说道。对于一般人，施瑞是不愿意出手的，只是对方都已经动了杀心了，他不可能不出手。食指一弹剑身，高文风整个人便倒飞出去，也算是他轻功了得，稳稳的落在了十丈外的碎木板上，看着白衣白发的瑞，高文风眼神中透露着恐惧，施瑞若想杀他，他现在应该就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吧。
“你是，施瑞。”白衣白发，不用兵器，一手生死指名动天下，这样的人，天下只有一个，那就是施瑞，一个从无败绩的绝世天才，或者说是，妖孽。想到这些，高文风更是害怕了，他没有想到，随便得罪一个人，就会是名满天下的施瑞，只是，从未听说过施瑞杀人，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动了杀心，也不敢肯定瑞会不会放过他。
“你走吧。”施瑞的话还是这么少，但是短短三个字，高文风却如获大赦，合剑向施瑞表示感谢，踏水远去了。
四年前，黑竹林，草庐，一身黑衣，施瑞，黑衣黑发，和四年后的白衣白发完全不同。
蒲团上，一白发老者盘坐，背对着施瑞，而施瑞，也是一脸的恭敬，这个人，就是施瑞的师傅。
“徒儿。”白发老者开口了，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师傅。”施瑞恭敬的回答道。
“这些年死在你手上的人怕是不少了吧。”
“他们不该活。”说话间，施瑞眼中的杀意，和四年后的古井无波也是极大的反差。
“他们是不该活，作孽太多，只是，你杀了他们，又何尝不是罪孽深重呢，你的身体，怕是熬不过四年了吧。”
“是，师傅，天命如此，徒儿也没有办法。”话虽这么说，可谁不愿长命，即使是瑞，也一样。
“神医慕容，可医治你，你下山寻他去吧，若能寻到神医慕容，也是你命不该绝。”
“师傅，神医慕容，行踪诡异，三年时间，怕是……”神医慕容，妙手回春，只是行踪太过诡异，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施瑞也很清楚这一点。
“四年内，你不可再伤一人，只盼老天有眼，能看出你的诚意吧。”
“不伤一人，师傅，这是为何。”不伤一人，施瑞有些疑惑，不伤一人就能寻到神医慕容了吗。
“徒儿，为师活了一百二十年，却不曾杀过一人。”
“是，师傅。”
“将我埋在黑竹林中，你为为师守灵一年，便下山去吧。”原来这白衣老人是大限将至了，只是言语间倒没有多少伤心，却是对施瑞有些担心。
“是，师傅，授业之恩，永生不忘，养育之恩，永生不忘。”说完，施瑞跪下，恭敬的磕头九次。白衣老者没有再说话了，已经去了，施瑞还跪着，一滴眼泪慢慢滑落，顺着脸庞，滑落地上。
次日清晨，竹林深处，一座新坟，石碑刻，恩师尚宸之墓。一柄软剑在瑞的手中，舞动，白雪漫天飞舞，雪剑，果真一舞白雪漫天，施瑞这次舞剑，那么安静，尚宸十五年养育之恩，都融于剑法之中。
旧人，新坟，百年，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