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一章 对质

过了一会，只见一个二十岁出头，圆脸僧人随着刚才那个小沙弥走进大 殿，见到空性方丈连忙跪下行礼道：“徒儿方证拜见方丈师傅。”

段子羽刚才听到空性方丈说他在闭关练功，还道他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僧人，如今一看年龄竟与自己不相上下，也是大吃一惊，一时却也猜不透他闭关所练何功，又见他两边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内力深厚，顿时心中暗自佩服。

空性方丈看到方证来了，连忙说道：“方证徒儿，你且站起来，为师有话要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

方证见师傅神色严肃，连忙站起垂首道：“师傅有话尽管直问，徒儿绝不敢有半字虚言。”

空性方丈这才正色道：“师傅且问你，你自何时开始闭关修练？所练又是何功？期间是否私自出关，偷偷下过少林，或是去过哪里？以上问题，你当如实回答，如若有半句假话，佛祖定不会轻饶。”

方证见事态严重，连忙跪下答道：“回禀方丈师傅问话，徒儿自上月十五开始闭关修练，所练之功乃是我少林七十二绝之千手如来掌，徒儿今日已练至第七层，其间一切饮食、起居均在关室，并未踏出关室半步，更未敢私自下山，也未到过别处，以上所言，句句属实，如若有半字假话，徒儿愿受佛主惩罚，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段子羽先听方证说正在修练少林七十二绝技之千手如来掌，且已至第七层，想到空难大师一生修炼少林金刚指法，也不过刚过七层，他小小年纪便已达到这种水平，心中岂能不惊。

又听他发此毒誓，便知此言定不会有假，一时却也猜不透，到底是宁清儿听错了，还是这方证和尚宁可受佛主惩罚，也要替师傅周全。”

这时，空性方丈这才说道：“阿弥陀佛，既是如此，你站起来便是！”

方证和尚这才站了起来，垂首立于一边，期间并未看段子羽和宁清儿一眼，由此可见修为之深。

空性方丈这才又朝宁清儿问道：“女施主，刚才我方证徒儿所言，你可听清？”

宁清儿刚才听到方证说话，似乎跟那日迷迷糊糊中听到的声音并不大相同，本就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可又见他身形与那日所见的少林和尚中其中一人很是想象，一时也不敢确认。

如今又听空性方丈问，连忙站起来答道：“方丈大师，刚才方证师傅所言，晚辈句句在耳。”

空性方丈这才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你且说说，他与你所见，所听之人，是否为同一人？”

宁清儿这才盯着方证看了半天，许久才道：“实不相瞒，除了身形相似之外，声音却有所不同，那人声音略显尖细，而方证师傅声音却很圆润，晚辈也很是纳闷。”

段子羽听她这么一回答，便已猜到掳走黄以轩的少林和尚绝非方证，只觉事情更是扑朔迷离，一时更猜不透到底是何人要冒充少林寺僧人，掳走黄以轩又为了什么。

空性方丈“哦”了一声道：“既是如此，不知女施主是否仍然怀疑掳走贵师兄的人便是方证徒儿？”

宁清儿一时很是为难道：“这.....”

她停了一下，这才又道：“此事恐怕是晚辈错怪了方证师傅，还请大师见谅！”

空性方丈又是一惊道：“哦，女施主为何仅凭他一面之词，便已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呢？这未免有些太过不妥吧！”

宁清儿道：“大师德高望重，方证师傅又贵为您的高徒，晚辈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听了方才那一席话，却也不敢再有所怀疑了，还请大师责罚！”

她说完跪了下来请求空性方丈谅解。

段子羽也连忙站了起来，抱拳致歉道：“晚辈一时鲁莽，误闯少林，毁了山门，伤了贵寺师傅，当真罪该万死，愿与师侄一起受罚！”

空性方丈连忙走到他二人面前，将宁清儿虚扶起来道：“女施主，万万不可行此大礼，老讷愧不敢当！”

宁清儿这才站起，立于一边，不再说话。

段子羽又道：“刚才听闻方证师傅功夫了得，乃少林后起之秀，晚辈很是敬仰，斗胆想与方证师傅切磋一二，不知方证师傅是否肯屈尊指点？”

他此言一出，空性方丈先是一愣，接着会意，连忙说道：“方证徒儿，既然段施主有意指点你一二，你还不快谢过！”

方证先前听到段子羽要请教，想到请教之意便是挑战的意思，心下已是大惊。

这才上下打量一番段子羽，见他年纪轻轻便有此胆识，不由心中暗生佩服。

如今听得师傅发令，连忙抱拳说道：“小僧学艺不精，岂敢在施主面前班门弄斧，若是段施主肯赏脸赐教，小僧不胜感激，只是不敢请问施主所使何种兵刃，小僧立时派人去取。”

段子羽道：“方证师傅年纪轻轻便以练成少林七十二绝技千手如来掌，可见修为之深，当真令人敬佩，此言甚是虚怀若谷，修道之深令人折服，少林乃佛门净地，在下岂敢妄动刀剑，以免玷污宝地，不如就在拳脚上指点一二，也好让在下见识见识少林七十二绝技之千手如来掌的威力。”

空性方丈原本还道他只是随便切磋一番，哪曾却指明要挑战方证的千手如来掌，心中又是一惊，生怕两人如有一伤，再将误会加深，连忙说道：“方证徒儿，段施主乃是我寺贵客，只需点到为止，不可斗恨逞凶。”

方证连忙点头答道：“徒儿谨记师傅教导！”

段子羽听空性方丈之意，似是怕自己吃亏，一时心存感激。

宁清儿只知段子羽的剑法厉害，对他的拳脚功夫甚是不了解，刚才又听空性方丈说方证和尚的千手如来掌已练至第七层，顿时有些担心，连忙说道：“段师叔，您要小心啊！”

段子羽笑道：“清儿，我与方证师傅只是点到即止，方证师傅品德高尚，自不会出重手的，你且放心！”

他说完便朝方证抱拳道：“方证师傅，请！”

方证也右手单立道：“段施主是少林贵客，自然先请！”

段子羽微微一笑道：“如此，在下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