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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决斗(下)
直刺言纯飞眼睛的鞭稍如钢针般满是威胁,在言纯飞的视野里越来越大,越来越危险。眼看着言纯飞避无可避,只能堪堪后退。
退的又狼狈又窝火,看眼前这人小小的年纪,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动起手来又是如此狠辣。
“东岳郡主,你别欺人太甚。”言纯飞边退边嚷到。
罗莉不说话,招式不变,仍旧紧追不舍。
“东岳郡主,我不想和你打架,我伤了你,或者你伤了我都不好,尤其是对两国的国民。”言纯飞仍旧只退不进。一个昂面下腰,一个侧瞪地面,身子在空中扭了一个旋,人便已经躲开罗莉的攻击范围了。
沐倾城有些看不明白了,这番邦公主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客气了,罗莉如此咄咄逼人,番邦公主却只一味躲避,并不进攻。她侧目看了一眼北墨尘,北墨尘也微皱眉头,侧目与之对视。
“什么情况,这个公主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沐倾城往北墨尘身边靠了靠。虽是与北墨尘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打斗场。
……
北墨尘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想明白这是为什么。
“难道番邦公主真的是为了和平来和亲的?”沐倾城在北墨尘那里得不到答案,便开始自问自答来,“但愿她真的是为了和平而来,而不是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说话间决斗场上再生变化。
场中二人飞沙走石,打的甚是热闹。
粗长的鞭子在罗莉的手中舞成有灵性的蛇,在空气中上下左右震颤,每到一处,似乎都能撕裂一处的空气,带着杀伐和毁灭。
番邦公主手中没有长兵器,只有一把随身带的短剑。人们虽常说短兵相接,短一分弱一分,长一分三分理。一时间言纯飞并占不到任何便宜。又加之她只一味躲避,并不进攻。
“哎呀,我的摊子啊。”一灰白布衣缠在腰间,头上顶着青布的大爷一声哀嚎,“我的银子啊,老天爷啊,我的摊子啊。”
武功高手之间的过招,虽不至于斗转星移,乾坤挪移,但是飞沙走石,毁摊无数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实现的。
俩人又是在闹市区狭路相逢的,打斗起来,自然遭殃的便是苦难经营的小商贩。
北墨尘一个眼神过去,身边的许言噘着嘴已经开始从口袋里掏银子了,从被毁坏的第一家小商贩开始,家家户户虽然从几钱银子到几两银子不等,但是蚊子腿她也是肉啊,且蚊子多了,积少成多说不定也是一盘别开生面的蚊子腿大餐呢。
这不,才这么一小会功夫,几十两银子已经全部送出去了,到了灰白老头那里,身上就只剩下大额的银票了。
“大爷,你看……”许言手里握着一把子银票不知如何是好,“我手里没散碎银子了,不要你一会跟我去七王府取去?!”
“哎呀呀,我的亲娘啊,我的儿子啊,都是我没本事啊,本就是命苦如斗,指望着天过辛苦日子,却偏偏遇上人祸啊,老伴瞎眼,儿子瘸腿,媳妇傻啊,我这日子可怎么过啊,我的老天爷啊,都是我老汉没本事啊,我照顾不了家人,怕是要给饿死了,我的天啊,老伴啊,你把老汉我洗洗煮了吃了吧,趁着老汉我身上还有几两肉啊。他们富人家欺负咱啊……”
老汉哭哭啼啼,还时不时拽着又脏又旧的衣角擦拭眼泪,眼泪浑浊却透着狡黠,“老汉我的命苦啊,我是吃了这顿没下顿啊。”
“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许言隐匿身形跟踪敌人厉害,战场杀敌无畏,可对付这种手无纯铁的老人却一筹莫展,无计可施。尽管他心里明白眼前这人就是在耍无赖,就是在趁机占便宜,但仍旧无可奈何“要不然……要不然……你把这个拿去吧。这钱是主子的钱,我也是替主子办事的。”
说着,许言手一伸,把腰间的佩剑推了出去,见老汉不解,许言解释道,“这比你的小摊值钱多了,能当几百两银子呢,是好东西。”
“真的?!”老汉满是疑虑,伸手去接,也接的甚是迟疑。
“真的,你要是不要就算了,还是到七王府取银子吧。”这佩剑是许言的贴身物品,从许言武功小有成就的时候就一直戴在身边,睡觉都不离身,宝贝着呢,现在竟然给了一个老汉,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刚才吐口而出也是没来得及思考,现在稍一迟疑,就后悔的肠子都悔青了,他想耍赖,想把宝剑往怀里收。
“我要,我要。”老汉见许言真的要把宝剑往怀里收,到嘴的鸭子怎么能让它飞了呢,老汉一紧张,整个人都扑了上来,一把抢过许言手中的宝剑搂在怀里,“我看你虽然是个奴才,但也衣着光鲜,就算是个奴才,也是个锦衣玉食的高级奴才,你手里的东西肯定不会太差的。这宝剑你又不离身的,应该真是个宝贝,就算值不了几百两银子,还是值个几十辆银子的。”
沐倾城心里好笑,这个许言平时多精明的一个人啊,怎么这会这么笨呢。
沐倾城看看正在激烈交战的两人,目前仍旧是罗莉毫无章法、咄咄逼人的打法,言纯飞忽上忽下,游刃有余,就是不还手。再看看一旁认真观战北墨尘,心里明白就算是言纯飞突然发难,罗莉也不会有危险。便朝着二人走了过来。
沐倾城手一伸,老汉的怀一空,差点摔了一个跟头,等人反应过来后便见手里抱着的宝剑到了一个女人手里,老汉认识那人,是那日七王府大婚时从婚礼上逃出来的七王妃。
“这,这,这是他主动给我的,他赔偿给我的。”老汉虽然狡黠,但是道理还是明白的,这七王府的王妃不管做错过天大的事情,只要七王府不追究,只要她七王妃的名头没有被摘下来,都不是他自己一个平头老百姓能惹得起的。就算是她不是七王妃了,她的背后还站着将军府沐府呢。这样的人物和奴才不一样,不能用对付奴才的方式对付她。那么就只能拉着奴才一口青山咬到底,拼死不松口。
“我知道。”沐倾城冷冷的说道。
“那,那,那是不是该还给我?!”老汉一脸诚惶诚恐,对于这个七王妃他还一时间没摸透,不晓得该用什么方法对付,便只能小心应付,以备万全。
“不能。”沐倾城仍旧冰冷。
老汉是精明人,他趁着和沐倾城说话的功夫,一双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枯瘦老手已经颤颤巍巍像宝剑摸去,见七王妃虽然面色阴冷沉寂,但是却并不在于自己的小动作,心中便已经将七王妃的性格猜了个七七八八。眉毛一挑,计量已经算好了。
他抬手拭擦眼泪,又开始哭哭啼啼,“我那瞎眼的儿子,瘸腿的儿媳啊。老汉我没本事,没办法再照顾你们了,呜呜呜……还有我那傻乎乎的老婆子啊,没了老汉的照顾,会不会活不过今晚啊。呜呜,我苦命的人吆,我苦命啊,我苦命啊……”
沐倾城忍不住笑了,活活被这个老头子气笑的,真是太能瞎掰了,这都哪跟哪啊,一会瞎眼一会瘸腿的,怎么这么惨,“老伯啊,你这日子也太惨了吧,又是瞎眼又是瘸腿的,还有一个傻子,你们家是不是就你一个好的啊,你有孙子了嘛?你孙子咋样啊。”
“麻……麻……”老汉一时吃不透七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堂堂一个王妃怎么能和自己这个老汉说这么多话,这话有啥问题吗,会不会有什么坑啊。
“麻子?”沐倾城替老汉说道。
老汉连连点头,“是的,是的,七王妃真是菩萨啊,连这都能猜透!既然您是菩萨,你该大人大量,慈悲为怀,给老汉留条活路?”老汉赶紧马屁连拍,好话恭维,“你把这宝剑还给老汉我。”
“不,不,不。”沐倾城缓缓地摇了摇头,异常坚定的连说三个不,每个不字发音虽然都不大,却异常清晰,听得老汉一脑门汗水。
完了,要完了,看样子这宝剑是要不得了,这一天算是白辛苦了,这都是什么事啊,老汉又急又怕。
“不对。你说的不对。”沐倾城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你刚才说话漏洞太多了,光我听到就有两个,第一,你刚才还说自己的老伴是瞎子,儿子是瘸子,媳妇是傻子,还不够喝口水的功夫,怎么说变就变?第二,既然你家里人都这么惨,说明你们家有问题,肯定是某种原因让你老伴把她身上不好的东西传给了你儿子,你儿子没办法娶了傻媳妇,那么你的孙子肯定不会只是麻子这么简单。哼!”沐倾城鼻子一哼,一指老汉,“我看你孙子是麻风病才对。”
此话一出,周围人迅速后腿几步,给老汉留下的空地甚至比言纯飞和罗莉的战场还大。麻风病这种在古时候医疗水平有限,牛痘未研发的年代,几乎预示着死神到来,没人能躲得开。
“七王妃,老汉是做生意的,求王妃给条活路,我孙子没有得麻风病。”老汉一听吓坏了,冲着沐倾城就是扑通一跪,一把扯住沐倾城的衣袖,“宝剑老汉不要了,老汉不该贪图便宜,求七王妃开恩,开恩呐。”
老汉还以为七王妃是个刀子嘴豆腐心,面美心善的人呢,没想到却这么狠,一上来就弄得个自己措手不及,差点家毁人亡。
“那这宝剑我就收下来了?!”这才几个回合啊,已经把这刁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沐倾城甚是得意,所以在还给许言宝剑的时候,头也没回,手就那么一伸,算是递过去了。
可是许言心里很不是滋味,这老汉若孙子真患了那么严重的病,为了一把宝剑耍些小心机,小狡黠还是可以原谅的。想到这,许言躬身又将宝剑送到老汉手里了,“老伯,把这把剑给当了吧,也能小孙子看看病,或许是人家大夫看错了呢。”
老汉慌了,手上的皮肤碰触到宝剑的金属剑鞘,手一缩,一个机灵,像是摸到一块烙铁一般,“小老儿的孙子没病,小老儿的孙子真的没病啊。”
老汉似乎很害怕有人怀疑自己的孙子患病,或者干脆说老汉特别害怕有人觉得自己的孙子害麻风病。因为麻风病其独特的传染性和致死率,东岳国特意颁布过一条法规,凡是患有麻风病的人都要被送到一座孤岛上去,以便彻底隔绝传染源。那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
许言看着沐倾城,眼中不仅没有感激,反而满是责备,那眼神似乎在质问七王妃,我的佩剑你干嘛多管闲事,看现在如何收场?!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也不该为了占小便宜满口胡话。”看着许言的眼神,沐倾城突然想起一个典故,说有一个皇帝无知,有贤臣进谏说有一个地方的人苦难连连,吃糠咽菜都是奢望,眼看着众人就要被饿死了,求皇帝发发慈悲,让朝廷拨些银两救救他们。皇帝笑了,心想怎么简单的事情你们还来找我,要你们何用,边气沉丹田一身大喝,既然他们吃不起糠咽不起菜那为什么不给他们吃肉呢?沐倾城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看到这个典故的,但是她能感觉此刻的自己在许言的心中就和那个无糠菜乎,何不麋肉乎的昏庸之辈。
沐倾城心中没由来的有些难受,自己怎么突然就活的这么失败了,还是这个许言和北墨尘一样死板,傻乎乎的,都是一根筋的人。
算了,自己不跟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计较,自己前世可是苦逼一族,打怪升级都不敢去厉害的地方,只能投机取巧打打牙签,好不容易挣来的妖丹草药还不及富贵人家赏赐给下人打手的东西值钱,这就命啊,是差距啊。再者说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借来的,花钱给萝莉擦屁股的人都不心疼,自己又有什么好心疼的。只是把宝剑送出去,这未免有些太不够任意了。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和他的主子有些感情的人,哼,只是感情,绝不可能是爱情,看北墨轩就晓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了。
沐倾城咬咬牙,从袖口里取出一锭银子递到老汉手里,“你这小摊值不了这么多钱,更别提他手中那个宝剑,但是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出来挣钱不容易,这算是我七王府陪给你的,七王府还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谢谢谢谢谢。”老汉感恩戴德,膝盖一弯就要跪下,跪下就是磕头,手却不敢去接沐倾城的银子。
“怎么,你看不起我的银子?!”沐倾城拉过老汉的手,将银子往其手里一推,“拿着吧,算是我刚才做的不对,我是赔礼道歉还不成嘛。”
沐倾城没想到自己的权威尽然这么大,随随便便几句话竟然可以把一个善于耍滑头占小便宜的人治理的如此服帖。
“谢谢七王妃,谢谢七王妃。”老汉额头不止。
沐倾城真的怕他的额头碰烂了,别言纯飞和罗莉没打出事情来,一个无关乎的人再弄一地血,便拉了几次,但没拉起来,就交给许言了。
然后人站起来振臂一挥,剩下的,谁家小摊被砸坏的,没被索赔的,都来我这里,我给银子。
然后人群中一些人也顾不上什么看热闹了,呼啦啦来了好一群人,沐倾城嫌麻烦,不论损失如何,一律一锭银子,除非你拿着大于一锭银子的证据,沐倾城也给两锭银子。
沐倾城这一举动看的刚才还未自己得了现银而沾沾自喜,老汉没捞着赔偿幸灾乐祸的先一批受难者悔恨懊恼不已。
可沐倾城似乎并不在乎这些,也没有机会和时间在乎这些,前来索赔的人真是太多了,沐倾城一个忙不过来,绿竹也参与进来。
人们正乱的档口,也是沐倾城最忙的时候,北墨尘微微侧目看了一眼沐倾城,觉得眼前整个人越看越有意思,似乎跟平常人不大一样,真是一个令人感到好奇的人啊。
北墨尘不晓得自己分神的刹那,人群中有人趁乱伤了人,并差点挑起两国二次战争。
“啊!”正在和罗莉的周旋的言纯飞一声惊呼,身子一滞,躲避罗莉攻击动作慢了半分,鞭尾扫过脸颊,从腮边擦着过去的,雪白娇美的脸蛋瞬间大片擦伤。
然而言纯飞却顾不上脸上的伤,只捂着箭头一条腿半跪在地面上,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北墨尘的方向。
北墨尘一愣,眉头紧锁。
言纯飞心中恼怒,一个旋身离开了战斗场所。
北墨尘没有去追逐言纯飞,而是不动声色地站着,余光却将周围扫视一遍,他很快扑捉到一个身影,想上前去追,却被沐倾城拦了下来。
“北墨尘,怎么了?你出手了?”沐倾城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与北墨尘并肩站起一起。
“没有。”北墨尘再去看刚才发现可疑人的方向,那个人身影已经消失了。然而北墨尘却并没有生气,这如果是从前,北墨尘一定会要沐倾城好看,现在,她已经变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了,他已经开始舍不得她受委屈了,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尤其是这种委屈不能来源于自己。想到这,北墨尘沉吟一下,略一思考,“我们去看看罗莉吧。”
“嗯,好的。”沐倾城也顺着北墨尘的眼睛看去,却并没发现异常,但是她知道北墨尘绝不会无缘无故做出那样的举动,只是北墨尘不说她也就不问,眼睛稍稍扫过人群,便一眼看到在人群中呆立的罗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