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狼狈的应聘
孙建军如愿勒索成功。收到了傅顺的十二万。他将十万按期打给了强子，然后推说没有钱了。强子不依不饶，天天给他打电话催逼。见强子电话打得频繁，他干脆将强子的手机号码拉黑了。强子就换了号码不停地骚扰他。
孙建军被逼无奈，就给蹇公子打了一个电话，打算找蹇公子求情。
他央求蹇公子说：“蹇总，我好歹也帮过你们永利公司。因为帮你们，我现在工作也丢了！你之前给我的钱我也加倍退还给你了！还多给了十万！你怎么还叫强子找我要二十万啊？我既不是官二代又不是富二代，我才工作了几年，哪里去找这二十万啊！我好不容易又凑齐了十万转给了他，他还不肯罢休，天天打电话骚扰！你我兄弟一场，高抬贵手让我过去吧！不要再逼我了！”
蹇公子说：“你在说什么呢？我啥时候让强子找你要钱了？什么十万二十万的？你胡说个啥呀！你要给他钱，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才懒得管你们的事情！”
孙建军疑惑地问道：“你没让强子找我要钱？”
蹇公子说：“不知道！”直接挂了电话。
第二天，强子换了号码再打电话来的时候，他果断接了电话。
强子在电话里劈头盖脸地一通骂：“你个王八日的！你还敢到蹇公子面前告老子的状？本来老子不准备再找你要剩下的钱了！看这个情况，老子还非要不行！你赶紧给老子想办法！不然的话，老子把你的笔录寄到司法局去，看你狗日的还能不能干律师？”
孙建军回答说：“强哥，你不要逼人太甚！我已经很够意思了！前后给你了二十多万，差不多了吧？兄弟我是真没钱了！”
强子骂道：“你狗日的以为钱都归了我呀？你强奸的事又不是只有老子一个人知道！世界上真有这么好的事呀？好好的一个十几岁的黄花闺女被你白搞了？你狗日的可别忘了，你是亲口承认了强奸的！我现在就拿着笔录，要不要念几句你听？！”
孙建军说：“我希望这一页翻篇了！让我清净清净！强哥你要是纠缠不休，那最后只能是鱼死网破！对谁也不好！”
强子在电话里笑出声来：“哟！你狗日的还威胁起老子来了？！老子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局子里又不是没进去过！谁怕谁呀？你狗日的读书上大学，好不容易熬出头，还敢拿这些跟老子玩？老子玩死你狗日的！”
孙建军恼怒地说：“强哥，你玩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就是出出老子心头的一口恶气！你他妈到蹇总那里告老子，害得老子挨了他几个大嘴巴！你小子跟老子记好了，哪天见面，这几个嘴巴子，老子一定还给你！”
孙建军说：“你爱咋地咋地！”说完挂了电话。将他这个号码也直接拉黑了。
下午，孙建军到联通营业厅重新换了一个手机号。他决计不再理睬强子的骚扰，赶紧找个地方好好上班挣钱，远离是非，重新开始生活。
孙建军听一个同学介绍说，天平律师事务所在招聘律师。他带齐自己的资料，来到现代城天平律师事务所。
天平律师事务所位于现代城写字楼八栋的十五层。孙建军在一楼门卫处作了登记，乘电梯来到了该事务所的接待室。
接待孙建军的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和严瑾年纪不相上下。她自我介绍姓王，是天平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兼职该所人事管理与招聘。王律师简单地问了孙建军的基本情况，又开始翻阅孙建军提交的应聘资料。之后，她问道：“你在天佑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辞职呢？”
孙建军肯定不会实话实说。他轻描淡写地回答说：“主要是待遇问题，觉得自己的付出和收入相差太远。”这是他早就想好的一个辞职理由。
王律师质疑道：“我可听说天佑的待遇在同行中算是高的哟！”
孙建军拐弯很快。他回答说：“那是对那些资深律师。我们这种刚毕业没几年的，待遇就差很多了！”
王律师问道：“你觉得合理的工资是多少？”
孙建军说：“我觉得吧，你们天平最吸引我的是和谐的人际关系，愉快的工作环境。哪怕比天佑的工资少一些，我也愿意来！”
王律师再问：“孙律师，你直说吧，你觉得合理的待遇是多少？”
孙建军说：“上完社保，税后不低于八千。具体承办的案子，要有一定的提成。”
王律师合上文件夹，说：“好吧！我们商量一下，三天内给你通知。”
王律师一直将孙建军送到电梯口，态度十分温馨。
孙建军自我感觉很好，以为应聘的事情差不多了。
第二天下午，他就接到了王律师的电话。王律师开口就说：“对不起，孙律师。我们经过研究，觉得我们天平律师事务所不太适合你的发展。希望你能理解！有机会再合作吧！”
孙建军就问王律师：“王律师，我能否冒昧地问一下，是什么原因呢?”
王律师说：“还是觉得我们天平所舞台太小，不是很适合你的发展！”
孙建军问：“王律师，你这是托辞吧？”
王律师说：“那就这样吧！感谢你能来我们天平应聘！再见！”
孙建军很是沮丧。他打电话找同学诉苦。同学建议他再找其他律师事务所试试。听说最近好多律师事务所都在招人。
按照同学的建议，他又去找了几家事务所应聘。但无一例外地遭到了回绝。
孙建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想：自己的应聘资料写得很全面，又是名牌大学毕业，还有在天佑工作的经历，从哪一方面来讲，他也不可能全军覆没呀。他想到了庞建立。打算请庞教授给他写一封推荐信，这样不就好办了吗？
这天早上，刚刚上班，孙建军就早早地来到庞建立的办公室门口。
庞建立刚刚从国外讲学归来。见到孙建军十分高兴。他问道：“怎么样？在天佑的工作还顺利吧？”
孙建军皱着眉头回答说：“我辞职了！”
庞建立很是吃惊地问：“为什么？严瑾和王晨宇都没有跟我说过呀？”
孙建军叹了一口气，说：“可能是您刚刚回国，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您。我和王晨宇老师合不来！他总是对我有偏见！”
庞建立就问：“你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
孙建军就打开了话匣子：“我刚到天佑的时候，指明是严瑾老师带我。但严老师事务比较多，有时候就让我跟王晨宇老师。也不知道王老师是怎么啦，别说教我业务，连说话都懒得和我说。后来，看我和严老师关系走得比较近，王老师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见我就拉长脸不理我。我后来跟他到煤城去办理豪盛公司的案子，出了几次差，每次回来，他都要找严老师告我的阴状！害得严老师和我吵了几架。豪盛的案子没有进展，本来是因为永成公司的势力太大，我们对付不了人家。王晨宇却说是我泄露了客户的信息，把责任全部退到我的头上。他又是所里的领导，和严老师的关系又非同一般！我能找谁说理去！只有辞职，免得影响了他们的关系！”他使用了一个“非同一般”的词，很有杀伤力。
庞建立说：“王晨宇是我的同学，严瑾是我的研究生。按说你是学弟，应该和他们搞好关系才对。怎么会闹得这么僵？”
孙建军说：“我也试过和王晨宇老师搞好关系，人家不理睬我，我也没办法！王晨宇老师还给其他同事说，如果不是您推荐我到的天佑，他早就把我开除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庞建立问。
“我学了四年法律，肯定要学以致用啊！我想请教授您给我写一封推荐信。”
庞建立爽快地说：“推荐信我可以给你写，但我也不能保证能够管用啊。”
孙建军说：“庞教授在全国律师界声誉如雷贯耳，您的推荐信要是不管用，只能怪学生自己不争气！我以后再也不会给老师添麻烦了！”
庞建立拿过一张稿纸，提笔给孙建军写了一封推荐信。
“敬启者：
我校毕业生孙建军先生，在校期间成绩优良，表现良好。曾有见义勇为之事迹。毕业后在天佑律师事务所实习，取得了一定的工作经验。特此推荐。
庞建立。”
孙建军如获至宝。
庞建立问：“这样写行不行？”
孙建军喜形于色，连连说：“行，太行了！谢谢老师！”
带着庞建立的推荐信，孙建军信心满满地来到天秤律师事务所来面试。
面试官拿着庞建立的推荐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表态。
孙建军尴尬地看着面试官，不知推荐信上的几行字怎么就引起了面试官如此大的兴趣。
面试官最后说：“庞教授和我也挺熟的！有他的推荐信按说没有什么问题！你这样吧，等我们所里的领导聚齐了，研究研究再给你回话吧！”
孙建军问：“估计得几天才能有准信？”
“三两天的事吧！”
孙建军礼貌地和面试官告别，准备离去。谁知这个面试官在后面叫住他说：“小伙子，你等等，我给你说几句话。”
孙建军礼貌地站住了。
面试官说：“小伙子，你应该面试了好多家事务所了吧？”
孙建军不想承认，只是含混地回答说：“还行吧！”
面试官年纪已经五十出头，满头灰白的头发。他扶了扶眼镜，大度地笑笑说：“你呀，不要瞎耽误工夫了！我跟你讲，京城的律师界已经把你列入了黑名单。你如果想继续吃律师这碗饭，就得从源头上下功夫！或者呀，找找其他大点的公司，做做法律顾问这类事！”
孙建军第一次听说黑名单的事。他问这位好心的面试官：“黑名单是怎么回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请您给我仔细说一下。”
面试官说：“看来你在这个行业的时间太短，也没拜到一个好师傅。他连这个都没有告诉你呀？在我们律师公会里，有一个黑名单，专门列入不受律师界欢迎的从业人员！一旦列入黑名单，其他的律师事务所就不得招聘了！你呀，一定是得罪了天佑的领导，他们把你列入黑名单了！”
孙建军有点发懵。他完全没有想到严瑾和王晨宇还会对他使出这么一招。
孙建军都忘了给这位好心的面试官道谢，昏头昏脑地离开了天秤律师事务所。
孙建军觉得自己有苦没处诉。他躲在宿舍里一连三天没有出门。
第三天下午，他收到司徒杰一条微信：孙哥，忙啥呢？把小妹忘了吧？
孙建军心情很不好，正想找人聊聊。司徒杰的微信让他产生了兴趣。他打电话将司徒杰约到簋街。孙建军叫了两盘麻小——麻辣小龙虾——这是司徒杰的最爱。两人喝着啤酒，吃着麻小，聊着天佑的事情。
孙建军问：“我离职后，所里的人怎么议论我的？”
“嗯，说得可难听了！”
“都说了些啥？”
司徒杰说：“总不是一些难听的话！王老师在所里的职工大会上专门讲了你的事情。说你出卖客户资料，背叛所里的利益。并说你已经被添加到了律师公会的黑名单里了。还说你人品败坏，贪慕虚荣，追求享乐。警告我们大家不要和你来往。”
“那你还和我来往？”
“我才不管他们说你啥哩！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孙建军问：“严瑾和王晨宇最近忙啥？”
“两人都到煤城去了！听说豪盛的案子有了契机！”
“就他们两人去的煤城？”
“所里每个律师手里都有案子，忙得不得了！派不出人，他们只好亲自出马了！”
“这个王晨宇，终于有机会了！”
司徒杰兴趣大增。她停下手里的活计，望着孙建军问道：“你好像话里有话啊！难道王老师和严瑾还有一腿？”
“怎么，你不信吗？”
“我可听人说，严瑾是个拉拉。她不喜欢男人呀！”
“不喜欢？不比你更喜欢！以为就你喜欢男人呀？！”
“讨厌，你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说说嘛，到底怎么回事？”
孙建军得意地笑了！他想起了自己在丽江的杰作。
他决定将自己知道的有关严瑾的事情全部，不，超全部都说出来，把严瑾的形象搞臭。
孙建军不屑地说：“什么拉拉啊！装的！她在西安读书的时候，就勾搭上了一个房地产老板！人家供她一直读到大学毕业！房地产老板的儿子比她小不了几岁，也在追求她。你说，一个能叫父子俩都神魂颠倒的女人还能是拉拉？”
司徒杰说：“难怪！我说严瑾总说自己出生在一个穷困的人家，怎么在京城这么快就发达了。有车有房，化妆品全部都用的进口的！原来背后有人家房地产老板父子在支持呀！不过，我可听说你孙哥还找人家求过婚，有没有这事？”
“求啥婚呀！她是利用了我的青春！我就是一个满足人家性欲的机器人！她会嫁给我？嫁给我了，还有那么自由吗？”
“你说说嘛，你们是怎么回事？”司徒杰的八卦劲头有增无减。
“唉，说起来是我意志不坚定啊！那年我陪她去丽江。晚上在酒吧我喝高了，她把我领到她的房间。第二天我醒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和她躺在一起。我喝得断片了，根本不记得晚上发生的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失了身！”
司徒杰哈哈大笑道：“孙哥，你被人家强暴了！”
孙建军继续说：“我想着既然我跟她睡了觉，就要对她负责吧。谁知，人家根本不在乎。只是来了性趣就喊我陪她，平时也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妹妹，跟她在一起的日子，我就是个孙子，过得太他妈压抑了！跟严瑾关系近了，还惹得那个王晨宇对我恨得咬牙切齿。从丽江回来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他对我有个好脸色！”
“诶，我问你，严瑾的床上功夫怎么样？！”
“人家不会比你差！在丽江的第二天晚上就把我累坏了！她一晚上要了我六次。早上我都起不来床，白天就想睡觉，啥也不想干！”
司徒杰撇嘴道：“你们男人就会吹牛！就你这小身板，还六次！一晚一次你可能都要勉强，还敢六次？”
“那今晚我们就试试呗！”孙建军轻佻地说。
“去你的！严瑾不要的药渣子，干嘛轮到我要啊？”
“妹妹，你太伤人了啊？我怎么就成药渣子了？照你这么说，凡是被男人睡过的不都成了破罐子啊？”孙建军反驳道。
司徒杰的兴趣还在严瑾身上。她说：“谁跟你讨论这个呀！我还听说严瑾在广州还有人！”
“就是，听说还是她读大学时的室友！每次这个室友来京，我就要被赶出门。这个室友在她家发现了我的生活用品，还和她闹掰了一段时间！”
“啊！她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双性恋啊？！”
“不仅是双性恋，还是多角恋！你等着瞧好吧，听说西安那个房地产老板的儿子最近回国了，人家为了她，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这个哥们回来可就热闹了！我们等着看好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