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见落泪
吃过饭的楚恒和采薇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干嘛，采薇并没有想过今天晚上会留宿在这里。
楚恒只觉得这个问题尴尬，也不开口说话。
采薇却突然看见了一个琴，有些惊奇：“你会弹琴？”
“是会弹一点，原来年少时喜欢一位女子，那女子觉得会弹琴的男子比较有趣，所以这才学了弹琴。”楚恒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让人怎么也亲切不起来。
采薇一听心中便知晓了楚恒说的年少时爱慕的女子是匪玉。也不开口说话了，气氛显得十分尴尬。
直到太监端着才泡好的茶水走了进来，这才打破了两人的僵局。
采薇一见时辰不早，便开口说道：“朕就先回去了，出来身边也没带个人，怕是书柬要着急死了。”
楚恒也不多加挽留：“恭送皇上。”
两个人的关系就这样平淡如水。
采薇一直再想原来的自己是个怎么样的皇帝，为什么和这么多的男子纠缠不清，关系如此复杂……
有时候事情想多了就会头疼，采薇一步步走回宫去，心里却一直在回想楚恒说年少时喜欢的那个女子。
年少时喜欢的人……
殷怀瑾那张瘦削的脸庞渐渐浮在了采薇的心头，采薇觉得胸口有些疼痛，压抑住内心的想法，压住殷怀瑾在自己的心头浮起……
越是不想，他就越是出现在自己的心里……
采薇历历在目当初殷怀瑾与摄政王争斗，只为保下自己这一条命，自己可能就是那个时候，爱上了这个男人……
好不容易采薇走回了宫，就看见书柬焦急的在宫殿门口等着。
书柬看见采薇慢吞吞的走了回来，慌忙先自己跑了过去：“皇上独自一人出去这么久，失去了哪里？可让奴婢一顿好找啊！”
“对不起……”采薇没有心情，听见书柬如此对自己说话，也只能道一声对不起。
书柬听见了微微一愣，“扑通”一声跪下在地。
“书柬，你这是做什么？”采薇看见书柬跪倒在地，连忙将书柬扶起来。
“回皇上的话，是奴婢多舌了，求皇上不要怪罪！”书柬跪下地上，怎么拉也拉不起来。
这力气真大！不愧是习武之人。
采薇见自己拉不起来书柬，看来只能换别的办法了：“朕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刚才朕是自言自语，不知你跪在地上这是做什么？”
书柬听见采薇如此解释，那清秀的脸蛋红了一片。
“现在朕命令你起来，你也不肯起来？是不是连朕的话你都不肯听了？”采薇严厉起来，到真是让人感觉到害怕。
天生的王者风范是外人怎么样，都学不来的。
书柬听见采薇如此到来，慌忙站了起来：“奴婢不敢。”
“不敢最好！”采薇得意一笑，进了宫。
采薇开始想起来自己的事，顺手拿起一把剪刀给几朵茉莉花修剪起来。没两下，几朵原本美丽的花朵被修剪的不成样子。自己内心里面有烦心事，结果却糟蹋了这里朵花……采薇忍不住开始唾弃起自己。
脑海里的殷怀瑾怎样都挥之不去，采薇咬咬牙，决定还是去看一下殷怀瑾。
殷采薇想一个人去看看，不许随从们跟着，直到现在，采薇还是有些没有习惯身边这么多人围着自己来回转。
殷怀瑾被关在冷宫里，那条去冷宫的路十分寒冷，还有些潮湿，采薇一个人走在那条路上，清清冷冷，让人感觉到有些害怕。
采薇硬是咬着牙独自一人走了过来。
月亮高照，原本带着暖意的风经过冷宫也变得冰凉起来，采薇有些后悔没有穿厚点过来。
又想到殷怀瑾独自一人被关在这样子阴冷又潮湿的地方，心中忍不住的难受。
不管怎么样，哪怕这个身体已经二十多岁，而采薇的心智依旧是那个十几岁单纯的女孩子。
看到别人受苦受累还是会难受，更何况这个男子曾经还救了自己一命，结果没有想到自己却害他到如此地步。
若不是自己，殷怀瑾他现在应该是坐在皇位上的那个皇帝罢，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了。
自己或许还是那个奉茶的小宫女，每日看着殷怀瑾批改奏折，给他泡一杯上好的梅花茶。
更或者，殷怀瑾和自己，还有一段情缘。
可惜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采薇明白自己和殷怀瑾是没有任何的可能……
采薇心里想着快点见到殷怀瑾，可是步子却越走越慢，她不知为何，又有些不敢见到殷怀瑾。
可能是怕见到殷怀瑾那憔悴的身形……
可能也是怕殷怀瑾怪罪自己夺了他的位置……
采薇还是坚持一步一步的走着，独自一人走着。
没过多久，就看见冷宫的大门紧关着，看守冷宫的是两个年老的侍卫。
也是，像冷宫这样子的地方，有人愿意来才怪，恐怕只有这些年老的侍卫，怕出了宫没有生计可以谋生，才会守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继续领着朝廷的俸禄。
两个侍卫有些吃惊，没有想到皇上居然独自一人来了这里。
“参加皇上……”两人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跪拜。
“不必多礼。”
“不知皇上来此地是为了何时？”一个侍卫讨好的问道。
“殷怀瑾……他怎么样了？”采薇垂下了眼睑，细长的发丝被风吹过，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何时。
侍卫接着讨好的说道：“被关在这样子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不疯也会病死，皇上就不用关心他的死活了。”
侍卫并不知晓，这些话就好像冰块一样扎在自己的胸口，那冰冷的感觉，让人心痛的无法呼吸。
“朕想进去看看，你们不必通报……”采薇吩咐一句，让侍卫打开大门。
“是……”侍卫将冷宫的门打开。
门吱吱呀呀的被打开，传来了一丝丝凉气，这冷宫可真是冷呀！
采薇缓慢的走了进去，感受到里面的温度，心里却像火烧了一般，可手却冰冷的不像话。
穿过冷宫的院子，采薇径直走了进去，隐隐约约听见里面有人在不停的咳嗽。
采薇加快脚步走了进去，心里不停的唤着殷怀瑾的名字。
可是两人仅仅隔着一堵墙的时候，采薇却停了下来。
是殷怀瑾的咳嗽声，声嘶力竭，好像要把肺给咳出来一样。
采薇一听，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下来了。
采薇多想去见见殷怀瑾，可就是不敢，就怕殷怀瑾一见到自己，就会情绪失控，倘若是这样，还不如不让殷怀瑾见到自己。
抬眼，采薇看见有一面窗户，只能偷着窗户去看看殷怀瑾了……
清冷的宫殿，破旧的床帘，殷怀瑾躺在上面，裹着已经脏的不行的被子。
那双原本明亮的眸子此刻也变得昏暗，再也看不到当年他面对咄咄逼人的摄政王时，那种耀眼的神采。
这个颓废的样子，到底是经历了多少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采薇有些接受不了……
心也疼的厉害……
殷怀瑾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殷怀瑾了……
当初采薇还是奉茶小宫女时，和殷怀瑾相处时的那一幕幕，采薇躲在暗处，看着殷怀瑾面对摄政王的那种无助……
那时的殷怀瑾早就不复存在了。
消失的无影无踪。
采薇感觉到呼吸都有些疼痛，一刻钟都不想在冷宫待下去。
红着眼眶，采薇走出了冷宫。
像是逃离一般，采薇这一次走回去，走的很快。
回到宫中，书柬自然是担心的在宫门口等着，见到采薇回来，还红着眼眶，这一次书柬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陪在采薇旁边。
采薇一把牵住书柬的双手，问道：“书柬，你说如今到了这种地步，我是不是和他再也没有可能了？”
书柬心中并不是很明白采薇口中说的是谁。
到也知道，如果是采薇这种反应，如果还有一丝丝可能，采薇就不会红着眼眶回来了，更不会问自己这些问题。
无奈，书柬握住采薇的手，感觉到阵阵冰凉：“你是九五之尊的皇帝，想要和谁在一起，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的住你，但有一种东西，皇上是永远不可能通过权力得到的，那就是他的心……”
采薇顿了顿，看着书柬的眼睛，是那样子的明亮，那么的神采奕奕。
“书柬，你也有着自己喜欢的人吧！”
书柬脸色微微一红，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起来：“皇上……我们这不是在说你的问题吗？”
采薇看见书柬害羞到不行的样子，又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不管怎么样啊，采薇心里的年龄还小，有时候一些事情她还看不透，只有经过漫长的岁月，或许才能成为一代叱咤风云的女帝……
需要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