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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御膳房

作者:qieqie | 发布时间 | 2017-02-25 | 字数:9392

昭昭晕倒在芳华怀里,宫中太医想搭把手将昭昭抱回床榻,怎奈这尊卑有别,男女大防。虽说这唐朝是古代历史上最开放的朝代,但区区一位太医,若除诊脉外还对宫中妃嫔多有僭越,怕也是不好。只好左右有些为难的抬首对李治说,“陛下,这天寒地冻的,娘娘千金之躯,躺在地上要是再着了凉,怕是不好。。。”

李治目光微暗,是自己疏忽了,站在一旁看着昭昭的伤口,着急的有些失了神,生怕自己多有动作,会阻碍了太医诊治,却留得昭昭独自倒在冰冷的地上。不待太医话音落,李治便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一把将昭昭抱入床榻。李治自幼便体弱多病,加之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下成长,提重物之类的事儿,自然不用劳烦他动手,按理说,要抱起一位女子,对他而言应该不会是件轻松的事情。但眼下他却能如此不费力的抱起武昭昭,该说人的潜能是巨大的。就好像在武昭昭生活的年代,一位母亲想要在情急之下拯救自己的孩子,一辆卡车都能抬得起来。看来,武昭昭在李治心中的分量,是越来越重了。

待殿中之人,焦急等待许久后,太医才些微松了口气前来回禀,“陛下,娘娘手上的伤已无大碍。只是娘娘腹中孕有小殿下,用药不能错半分,日后的调理也得时刻警醒着些。”

李治听得太医的话,心中悬起的大石,才算是稍微放下了些。还好没有因为自己的一时失误,险些酿成大错。若是武昭昭和孩子真有半分差池,怕是自己也会因此伤心而死。

“朕知道了,若是武妃暂无大碍,你们且先退下吧!”

“是,陛下。”一干人等,异口同声说道。

就在众人从武妃殿中出来,这才从方才这兵荒马乱的场景中回过神来,好在这位皇上的宠妃无事,不然依着李治对武昭昭的重视程度,一行人都得跟着掉脑袋。

方才兵荒马乱的寝殿,眼下才得到了片刻安宁。武昭昭还未苏醒过来,李治怕自己的声响过大,还蹑着手脚走到昭昭身旁。看着她绝美的面庞,却无半分血色。这才入宫不过数月,却一次又一次的到鬼门关外徘徊,她求着自己放她走,不是没有道理。她厌倦这后宫的勾心斗角,不过是想求得一片世外桃源,过她自己的舒心日子罢了。

李治不是没有想过要放她走的,可是每次只要一想起,自己的人生里不再有她,就好似万箭齐发,直直地射进自己心中。李治表面总是表现得不在乎,甚至自己还一次次用言语伤她。可是若真有一天,她诞下孩儿,便想要离去,自己怕是连心都会跟着飞走了。

“媚娘。”李治默默坐下,抬手轻抚着昭昭的面庞,言语笃定地默念着,“朕此生所求的,不过只是你能常伴在朕身边罢了。朕就算拼上这一身的性命,也不会让他人再伤你半分。”

就在此时,却听得昭昭的翠微宫外,又是喧哗一片。武昭昭又接连受了两次伤,听得宫外吵闹不堪,李治心中不禁大为光火,开口冲宫外众人喊道,“何人胆敢在外喧哗?”

一直守在门外的太监浩哲,话语间有几分慌乱地禀报道,“回陛下的话,花妃娘娘因着她父亲的事,求见陛下。”

“不见,给朕让她滚。”李治口中几分不悦地答道。

“可是,花妃已在宫外跪了半个时辰了,口中高喊着她父亲是冤枉的,还说,若是陛下不肯见她,她便在翠微宫外拔剑自刎,还要拉着武妃娘娘为她殉葬。”

“这女人,她母家已没落,朕念在她侍奉多年的份上,不想赶尽杀绝,还想放她一条生路,好好地放在宫中将养着,没曾想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却自来投。”李治怒极反笑,口气越发云淡风轻的说道。

李治起身,微微替昭昭掖了掖被角,理了理自身的袖口,李治有个习惯,在惩治人之前,一定要理理自己的袖口,此种习惯,也不过身边几名贴身的太监及重臣知道罢了。

待李治踏出翠微宫,正瞧得花妃在宫门外像个市井泼妇般冲着禁军侍卫们,撒泼耍赖。一边高喊着要见陛下,另一边双手举着一把剑,如果李治不来见她,她便血洒当场。

“朕已经来了,快住手吧!”李治淡淡道。

花妃见着李治走出宫门,立刻将剑扔在一旁,跪爬到李治跟前,抱着李治的大腿,失声痛哭道,“皇上,皇上,臣妾的父亲是被冤枉的啊,为何陛下要将臣妾的父亲五马分尸,臣妾一家都乃忠臣,世代守护着李家王朝,臣妾的父亲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臣妾的父亲是被冤枉的啊!”

若是不知情的人在一旁看热闹,定觉得这花家,世世代代皆为忠臣,而这花宰相,定是个为了大唐王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臣,今日被五马分尸定是受奸人所害,所以他的女儿,才拼死面见李治,想要以死证明花家的清白。

但在这皇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花妃自进宫以来,便目中无人,横行霸道,皆是因为她有个富可敌国,手握朝中重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爹—花廉,花宰相。她这位父亲,早年李世民在位时,还兢兢业业过几日,待李治登基后,他便以辅佐新帝为由,在朝中私结党羽,杀人越货,贪赃枉法无恶不作。

“你说,你的父亲是冤枉的?”李治任由花妃抱着自己的大腿,又哭又闹,待她梨花带雨的哭了片刻后,轻启双唇,蓦然开口问道。

花妃见此,以为李治心软,自己还有戏。虽然她的父亲已死,不过只要她重夺恩宠,自己有机会上位,那花家翻身,也是指日可待。

“是啊,陛下。您还不知道臣妾和父亲吗?臣妾自十五岁加入皇宫,一直对陛下痴心一片。臣妾的父亲,自前朝太宗皇帝时,便对李家忠心耿耿,皇上切不可受奸人蒙蔽啊!”待她冷静了片刻忽然又开口道,“一定是,陛下一定是听信了武媚娘那个贱人的谗言,才会因此迁怒于臣妾和父亲的对吧? 陛下切莫听信那个贱人的话,臣妾这就去为陛下清君侧,杀了这个陷害忠良的贱女人。”说罢放开抱紧李治的双手,捡起方才被她扔在地上的常见,便想闯入翠微宫。

说时迟那时快,李治微微一抬手,其身边的霍风,便一把抓住花妃的衣领,扔出了翠微宫门外。花妃,抬头看着眼前的李治,此刻的他,双眸好似比原来显得更深沉了些,脸上挂着些许若有似无的笑容,叫人实在是捉摸不透。他一步步逼近花妃,花妃眼下才清楚地意识到,方才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可是,已为时已晚。

他薄唇轻启,声音清冷道,“你口口声声道自己的父亲是被冤枉的。你入宫十年来,性子愈发蛮横,怕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母家,实力愈发大的可以吧?以为朕手中无权,凡事都要惟那花廉是从。可惜,你花家不知,朕从八年前,便开始命人收集你父亲的罪证。卖国,倒卖私盐,亏空国库。一桩桩一件件,没有半分冤枉你的父亲。”他低头眼中几分不屑的瞧了瞧倒在地上,早已听得失神的花妃。

接着开口道,“不过朕看在他这几年还稍有收敛的份上,想着他也是前朝老臣,你又在宫中侍奉多年,不如就睁只眼闭只眼放你花家一马,未料到你父亲性子不仅未有收敛,还雇下杀手,妄图杀害朕的妃子。”说罢,他俯身蹲下,用不大却足够她听清地声音继续道,“昭昭是我此生最爱,连她伤根手指头朕都心疼,你的父亲,竟然想要杀了她。你说,他该不该被朕五马分尸?”他就如此,轻而易举的将问题抛给了花妃。

花妃到此刻,还不忘狡辩道,“不,父亲没有动手杀害过谁,肯定是前阵子武媚娘那贱蹄子,自己假装中的毒,嫉妒臣妾得皇上的恩宠,所以才想嫁祸给臣妾父亲的,望陛下明鉴啊!”说罢,便开始在地上咚咚咚地不住磕头。

“唉!”李治见花妃如此,实在是食古不化,事到如此竟还不忘栽赃嫁祸,轻轻地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你还是如此嘴硬吗?朕先前想着,你虽知情但好歹没有自己动手,又侍奉朕多年,所以还想好生善待你,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你花家的管家,早已在朕面前,将你与你父亲如何书信商讨想要杀害昭昭的事,悉数斗了出来,你还敢狡辩吗?”

花妃竟未想到,李治竟然知道得这么多。她曾想着,李治不过是个不爱过问朝政,流连于后宫,连自己父亲的女人,都敢抱上床榻的花花公子罢了。不过,她与她的父亲,都将此人想得过于简单了些。

花妃不禁大惊失色,眼下的她开始慌了神,话锋一转,不住摆手道,“不,不,这一切和臣妾没有干系,都是臣妾的父亲,是我父亲,这一切都是我父亲的所作所为,和我半分关系都没有。”

李治不住的摇头,显得有几分无奈。“朕原想放你一马,不曾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霍风。”李治轻声唤道。

“属下在。”

“将花妃带下去,打入冷宫,终身不得踏出冷宫半步。”人道,嘴唇薄之人薄情,李治虽待武昭昭情深义重,不过也只有待武昭昭一人罢了,对待其他人,李治有时显得不近人情了些。

“皇上,您不能这么对臣妾啊,臣妾侍奉陛下多年,对陛下痴情一片,陛下竟为了武昭昭这个贱女人,要将臣妾打入冷宫。武昭昭你不得好死!!!”花妃在被一众侍卫带下去时,口中还不住高喊着诅咒武昭昭的话语,言语刻薄恶毒。不过,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花妃与花宰相能落得今日的下场,多半还是自己多行不义,也怪不得李治无情了。

天下举国皆知,花宰相被五马分尸是因为卖国与亏空国库等,不过在花妃大闹翠微宫,被打入冷宫后,皇宫一众宫人奴婢才知道,原来这父女二人落得今日的下场,大部分原因来自于,这花家父女,竟是武昭昭中毒的真凶。

但武昭昭与腹中胎儿并无大碍,花宰相又是朝中重臣,本不该治如此重的罪,好歹也该留个全尸。可李治连花廉都敢五马分尸,看来是真真为了武昭昭而动怒了。可是,这父女二人,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李治心尖尖上的人,还想置这心尖尖上的人于死地,这不是茅坑里点灯笼嘛?

从这事过后,皇宫中再无人敢与武昭昭过不去,而翠微宫众人,眼下才觉得,自己主子受了这么久的窝囊气,初进宫时,恨不得人人都来欺上一欺,今日,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任何人即便是路过翠微宫,就算是御前侍卫霍风与大太监浩哲都是要行礼请安的,更遑论其他人了。能受得如此天家恩宠,就连武昭昭本人,都觉得十分震撼。

以前在现代时,只是从历史书还有电视剧中,知道这武媚娘受宠,没想到居然会受宠到这个地步。这李治平日里也还算得上是个明君吧,即便从历史书中见到的他,也尚不算是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眼下只能解释说,他对这武媚娘的情根,怕是已经深种到无法自拔了。不过,武昭昭心中更有些烦闷了,看来,自己想要出宫的念头,怕是行动起来,更要费劲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日子倒还轻松加愉快,至少这一个月,昭昭只需要好好养伤,没有李治的旨意,任何人不能打扰武昭昭的清净。也并未再有人胆敢想花家父女那般不要命的想要伤害昭昭了。昭昭只需要每日好吃好睡的养好自己的伤便足矣。李治看着昭昭日渐好起来的脸色,不再像前些日子里那般惨白消瘦,心头也轻松了不少。

不过,昭昭与李治初生不久的儿子李宏,却在母亲日渐好起来时,许是幼儿换季,又在长身体,疾病难免多了些。刚开始,李宏的乳母来报,说小皇子近日身子有些不大好,李治想着许是幼儿长身体,难免都爱有个头疼脑热的,除了每日晨昏定省时,要召乳母来照例以外,也并未太放在心上。不过 ,李治且想着武昭昭自己也接连病了两回,还特意嘱咐乳母,切莫将皇子生病的事,告诉武妃娘娘。还特意嘱咐乳母,切莫将皇子生病的事,告诉武妃娘娘。还借口说武昭昭尚在病中,对幼儿怕是不太好,于是便派人将李宏与乳母接到了行宫中居住,想要待李宏的病,都好利索了,再将孩子接回来。

若是昭昭知道了孩子生病,不免认为是皇宫内的人,不及自己照顾得伤心,又会认为皇宫处处是危机是陷阱,吵着要将孩子带离皇宫。

不料一日深夜,大雨下得正欢。自己正在勤政殿内批阅奏折,乳母急急遣了个小宫娥来报,说李宏生了天花,怕是病重了。李治一听,心中不免大惊,急得连伞都顾不上打一把,便赶往行宫。

待李治赶到行宫门外时,一并太医宫中在李治跟前跪了个遍。李治心中大骇,生怕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他感觉到自己的嗓子里已有几分充血,哑着嗓子皱紧眉头问道,“皇子这是怎么了?”

太医院为首的党鸣,党太医,颤巍巍地抬头回道,“回,回皇上的话,小皇子这是,这是。。。”

瞧着历来果断沉着的党太医,竟然都有几分慌了神,怕是李宏这病,十有八九是病得凶险了。李治自己心中已是有些慌了神,不过身为一国之君,自是不能自乱阵脚,仍是沉着冷静的说,“这病是怎么了?党太医起来说话。”

党鸣自是知道不能,不过自己也是在宫中数十年的老太医了,清了清嗓子,略微沉着了些,说道,“陛下,小皇子这是患了天花。”

“天花?”天花也是就现代人俗称的水痘,若是在现代,每个孩子在幼儿时期,便会去打疫苗,在现代死亡率已是极地了。

可是在这古代,即便是科学文化得到巨大发展,世界上最强大的大唐王朝,天花仍旧是一个古代医师攻不破的难题,世界上死亡率最高的疾病。

武昭昭是李治最宠爱的妃子,爱屋及乌,李宏自然是李治最疼爱的孩子。爱子患上天花,李治当即急火攻心,“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陛下!!!”行宫众人见李治吐了血,太医们急忙上前,想要为其医治。却被李治一手给挡了下来,“无妨,快带朕去见宏儿。”

“陛下,九五之尊,天花可是个会传染的疾病,且此病来势极为凶险,切不可拿自己的龙体开玩笑啊!”为首的党太医急忙说道。

“朕的宏儿病得如此重,为父怎能不去陪他。”李治不置可否的说道。

此时,霍风上前说道,“陛下, 武妃娘娘尚在病中,本就无人可以多加照拂小皇子,若是陛下现下进去也病倒了,国事,家事便都无人可以处置了,还望殿下三思啊!”

说罢,一众宫人皆异口同声说道,“还望殿下三思啊!”

李治看着在雨中跪着的众人,也实在是有些不忍心。

“也罢,朕不进去可以,赶紧派几个患过天花的宫娥进去照顾宏儿,现下,几位太医赶紧向朕禀报宏儿的病况。”

“回禀陛下,小皇子前几日便开始高烧不退,最初,几位太医会诊,皆以为是小殿下尚是幼儿,头疼体热皆是正常,不料今日傍晚开始,小皇子的血意麻病便开始发作起来,微臣们这才晓得,原来是孕毒。这未来三日,是小皇子发病的关键期,这三日的血意麻病会越发越多,且高烧一直不退,只要熬过了这三日,待到高烧渐渐退下来,这病最凶险的时候一过,小皇子的病也就得已掌控了。不过未来的三日,除了几位太医会日夜照拂小皇子外,主要还是要靠小皇子自身的意志了。”

李治眼底的眸子,显得愈发的黑了。这宏儿还这么小,母亲尚在病中,不好让她知道,自己身为父亲,却不能上前去守在身边照顾自己的孩儿。父母双亲都不在身边,这孩子又生这样重的病,李治心中也是万般的不忍心。看来身在这帝王家,自己身为九五之尊,真龙天子又如何,仅仅只是想要照顾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有如此多的身不由己。

“宏儿,快快好起来,莫怪父皇。”雨下得愈发大了,不过李治仍旧没有打伞,在李宏的寝殿外伫立了许久,只要寝宫中出来人,不论是谁都要被李治抓着询问一番李宏的病情。听着李宏时而大时而小的哭声,李治的心就好似跟着拧巴了一万下一样疼。

待到天都蒙蒙亮了,大太监浩哲在旁轻声道,“陛下,是时候去更衣上早朝了,今日两湖总督要来回禀长江及洞庭湖的水灾救治情况,陛下须得去啊!”

李治颇无奈地点点头,又抓着一众太医询问了一遍李宏的病情,这才颇为不舍的回到勤政殿更衣上早朝。整夜未眠的李治,刚下了早朝,本就想再次动身前往行宫,不料这时,翠微宫中的芳华忽然前来求见,说自家娘娘请皇上前去用午膳。

昭昭本就体弱,若是此时让她知道宏儿患上了如此重的病,怕是自己的身体也是要受不住的,为了稳住武昭昭,不让她看出端倪,李治决定先去翠微宫中见一见昭昭,再找借口赶往行宫。

待李治刚迈进翠微宫,便感觉这武昭昭好似和平时不太一样,“陛下来了啊,真是辛苦,臣妾伺候您擦把脸吧。”“臣妾泡了好茶请皇上品茗。”“臣妾今日亲自下厨,伺候陛下用午膳。”

这根本就不是平日里的武昭昭啊,平日里武昭昭对自己多有几分不咸不淡的意味,再加之前些日子,因为想要出宫的事,夫妻二人大闹一场后,昭昭待自己,更是不比从前。李治心中本来就有愧,又见武昭昭如此反常,忍了半天,就在昭昭一直为自己没完没了布菜,李治的饭碗里已堆得如小山一般高时,没忍住开口问昭昭,“媚娘,今日你为何如此反常,是有话要同朕说么?”

武昭昭先是嘿嘿一笑,“这都被您给看出来了啊?”

李治生怕昭昭又是求着想要出宫,不过还是放下了碗筷,耐着性子想要听昭昭说完。

“陛下,是这样的,您看媚娘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臣妾也有大半月未见着宏儿了,可否求陛下,命人将宏儿从行宫中带回来,交由臣妾自己亲自照拂?虽说宫中的乳母照顾得比我这亲娘更加细心周到,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老是见不着,臣妾这心中,有几分不安稳。”

李治本以为,武昭昭只是想求着再闹一次要出宫去,没曾想,她给自己出了一个更大的难题。若是昭昭现下知道了宏儿病重的消息,怕是整个人都要崩溃的吧,且不说宏儿的病能不能治好,即便是治好了,倚着武昭昭的性子,也将是非带孩子出宫不可了。

现下不是让她知道宏儿病重的好时机,况且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得是跟着干着急,平白再急坏一次身子,怕也是不好。

李治清了清嗓子道,“宏儿现下正在行宫中,被乳母们照顾得很好,再者说,这春天马上就要过去了,夏季酷暑难耐,宫中炎热不堪,宏儿还这么小,还是让他在行宫中避暑来得托贴着。”

“那即便这样,不如就让臣妾一同到行宫中陪宏儿,待到酷暑过后,臣妾再和宏儿一道回来。”

“不可。”李治重新端起碗筷,眼睛直勾勾盯着菜,目不斜视的说道。

“为何不可?”武昭昭口中有些许着急和愤怒的说道。

“你的身子不好,若是四处走动,怕是不利于养伤。”

“是陛下您自己说的,夏日快来了,皇宫酷暑难耐,那是不利于养伤才对,况且我这手上的伤,也快好全了。”

“朕已经说了不可。”李治仍旧是那般淡淡道,让人听不出喜怒,感受不到悲喜。

“好吧!”昭昭并未同上次那般与李治争吵,因为她知道,李治的性子,若是谁越是想要挣脱他的控制,他便控制的愈发厉害。唯有顺着他的意,不与他做过多的解释,方能得以长久的实施计划,就比如现在,她想要见见她的宏儿。

若是这李治不让她母子二人见面,那自己便趁着李治朝中事忙,自己去看去。

女主在宫中遇到了许敬宗,(之后李义府带班许敬宗遇到了女主),许敬宗告诉女主孩子在哪里。

李治走后武昭昭才有些生气,想起李治之前对自己做的事情,都说不出的生气。

先是强行带自己的孩子进宫,之后再逼迫她进宫,他的伎俩武昭昭不是完全不知道的。

只是李治总是那副淡然文雅的样子,一双看了让人心痛的眼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受害者,对着李治的面不知道怎么回事武昭昭总是发不起脾气来,只有李治走了才生闷气。

按理说李治这样做,以她的性子早就闹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许是李治是皇帝的原因吧,难道其实从心底里武昭昭还有些害怕李治么?

那种感觉真真说不清楚。

“娘娘,喝点桂圆鸡子汤吧。”一边的小宫女竹香轻轻对李治说道。

不知道哪里来的怨气武昭昭不自觉便轻轻退了玉碗一下,那玉碗连同里面的汤水只泼向了竹香的身上。

滚烫的汤水一时汤在竹香的身上,竹香啊了一声只将玉碗扔了出去。

一声响动,竹香连忙跪在地上。

武昭昭立时惊醒过来,连忙起身去扶竹香,“你没事吧。”

武昭昭有些担忧道,一边拿了丝绢帮竹香擦身上。

竹香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摇摇头,见竹香没事,武昭昭微微松口气,之前心里面憋得一股烦躁瞬间消失了。

武昭昭轻轻叹一口气,对竹香道,“好了,我不是对你撒气,你快去收拾收拾吧。”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怒气。

都是李治!

武昭昭在心里暗暗骂道。

竹香退下之后,武昭昭仍是有些烦躁,不觉踢了衣摆,从椅子上到了床边,躺下又是起来,心里烦躁难安。

“姐姐,怎么了?”静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

之前武昭昭进宫后,程府上程太医传来话说静心也想要进宫,武昭昭便同意安排了静心进宫来。

这样也好,宫中有个说话的人,静心便一直在武昭昭的身边陪伴起武昭昭来。

静心进宫刚不久。

“静心,我要去找我的孩子,然后带他出宫!”李治忽然从宫中华丽的的紫檀雕木床上跳了起来,对身边的静心说道。

静心刚刚进宫,便又听武昭昭说要出宫,心中微微诧异。

“出宫?”静心不由瞪大了眼眸。

今天早上李治和武昭昭的对话她也是听到的,不知道武昭昭怎么想,不过….静心不想要出宫。

“姐姐…这是在皇宫之中,没有皇上的命令这样私自出宫不好吧。”静心一边犹豫着劝说李治道。

在感业寺里时,静心便知道武昭昭大胆,而且似乎有些鲁莽了,如今在宫中这样的想法又是一场大戏了。

静心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是在皇宫,我才要出去,之前李治带走了我的孩子,逼得我进宫,我现在去找我的儿子不过是在理,他也阻止不了我。”想起这件事情,武昭昭理直气壮地说道。

找回她的儿子,并且带出皇宫去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李治凭什么不同意。

武昭昭想起来,一股火气,不过她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自己心中想的,生下孩子便独自离开,给李治留下孩子。

有些事情随着时间的变化,早已经开始变了。

“可是…姐姐…”静心还想要劝阻武昭昭说道。

奈何武昭昭一双极美的明亮的大眼眸望向静心,“你跟我一起走么?”

这是武昭昭又一次的问道静心,之前似乎在感业寺也问到过静心这样的问题,不过静心没有答应。

“我…”静心顿时微微轻蹙细眉,有些犹豫。

武昭昭能够看出静心的心思,静心倒是想要留在这里的,想来静心之前在感业寺中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现在好不容易脱离了感业寺,开始繁华的俗世生活,静心是喜欢一些的。

“好了,你若是要留在这里,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我担心如果我走了之后,李治会怪罪你们。”武昭昭这时忽然想到道。

静心也是犹豫,一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要不我留言给李治好了,要他不要怪罪别人,想来会有些用。”武昭昭自语说道。

她想好了之后她宫中的人的应对之策。

一边想着,武昭昭便开始一边行动了。

武昭昭让静心准备了笔墨纸砚,随即武昭昭便用自己写的粗糙的毛笔字给李治留了言,然后交给静心保管。

随后武昭昭便偷偷穿了一身宫女的翠色衣裙出了宫殿,要想要找到她的儿子武昭昭觉得也不是难事。

她已经想好了只要到御膳房去问问,看哪里有给小孩子送营养儿童早餐的便找到了地方。

婴儿吃的东西自然和宫中的人不同,一些流食而已,不过做饭的却是同一个地方,所以御膳房的消息是最准确的。

武昭昭偷偷找宫女打听了御膳房的地方,之后便悄悄跟着出去了。

之前武昭昭在宫中用膳,都不大留意御膳房的地理位置,今天才注意到,原来御膳房离她宫中不算太远,大概隔了三五个院子吧。

到了御膳房的地方,只见几座接连的小院,里面进去却是大的很。

御膳房门口有侍卫把守,幸好武昭昭有她们宫中进出领御膳的牌子,很容易便进了院子。

御膳房里面约莫数百人的地方,正是午时,进进出出的人十分的多,都是给各宫中准备午膳的,听闻这只是御膳房中的一处,有专门给皇上皇后准备的,不过似乎不在这里。

武昭昭一进院子,便有些头晕了,进进出出人不断,忙里忙外停不下来。

终武昭昭看见旁边走过一个小公公便拉了过来。

“敢问小公公要去什么地方?”只见那小公公手中拿了一个小食盒。

往日见其他宫女怀里拿的去宫中送膳 的盒子是不一样的,比这个要稍大一些,又是厚实些,难道这是给…

小公公停下脚步,却是立马警惕起来。

“你是哪里来的小宫女?’小公公问道,自然是不会告诉武昭昭什么的。

明明小公公很小,却装作有经验的老公公一般问道。

“额…我啊,我是刚来不久的宫女,李公公让我去给小皇子送食点,我来了这里却不知道了地方。”武昭昭故意说道。

李公公,都知道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公公,李公公吩咐的事情,小公公顿时眼眸便亮了起来。

难怪对面的小宫女长得这么精致,李公公派来的人觉得身份高一些。

小公公立马便带出了笑靥,“姐姐是要给刚送来的小皇子李宏送食点么?你呀刚好问对了人,我便是师傅让我去送去的。”

小公公的一番话,顿时让武昭昭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中兴奋起来,这便问到了小皇子的下落,真是她太聪明了。

武昭昭一边想着,一边挽起小公公的衣袖,有些迫不及待地去找小皇子了。

她的儿子啊!

“走走,小公公,午时都快过去了,我们赶快去吧。”一边说着,武昭昭一边拉着小公公出了御膳房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