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无能

老者以一句你不正经结束了谈话，随后就转过脸看向窗外，这是在用冷冷的侧脸拒绝他了，江一程有些不爽，但是也只能是稍微安静下来，将歌曲换成了缓和的情歌，只是没想到一首老歌【如果云知道】，居然让老者老泪纵横，当时就把他给惊吓的不轻，他手足无措的要给递纸巾，但是他不领情。他也只好将歌曲切到了下一首，不时狐疑的看一眼老者，他心绪很快就平复了下来，已经是在观察后座上的平原了，那种凝视里边，绝对有故事，江一程这样想。

平原在车后座上被叫醒，都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天色黑沉沉的，就像昨天晚上的山道一样，他们这是在哪儿啊，江一程是从车子外边将自己叫醒的，老者也不在车上，他缓缓神，从座位上起身，然后脑袋就是一阵的沉痛，天呐，这是摔的有多严重，后遗症便是时不时头痛吗？

等他从车上下来，才发现他们是在一处山的山脚下歇着，老者正准备要生火，而江一程就不知道是在干啥了，东看看西看看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要看什么东西。

怎么到现在还没到？平原心中生出一丝狐疑来，老者见他从车上下来了，便就喊江一程将外套脱下来给他穿，免得他着凉了，江一程很乖巧，唯命是从的，可平原是一脸的嫌弃，他才不要江一程这孙子的外套呢，一股子的骚味儿。

“这是到哪儿了？导航仪上怎么终止了导航？”

平原爬回车上看了一眼，心中都要泵疼了，这怎么回事啊到底，江一程一脸的无奈，看着老者，看来这全是老者的主意了，平原只好上前来，一边给他搭把手生火，一边问原因。

老者慢条斯理的解释，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那个医生是住在这山上的一处野狼沟里边，那个地方狼群出没的比较频繁，他们要是趁着夜色上山，那无疑是要去喂饱狼群。

医生退休之后为什么会跑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来过生活，那他就纳闷了，他们上山是去喂饱狼群的，那在山上的医生呢，他还能是完好的吗？

老者可不想解释二遍，自己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就躺下睡觉了，他那个角度刚好适合看星星，晚上也就这么几颗星了，数来数去兴许能多数几颗星出来，小时候大人们说，小孩子不能数星星的，有些说要长斑点，还有另一种说法，他现在忘记了，一转眼，自己就成了白头翁，这岁月不饶人啊。

不过有生之年还能找到阿呆的孩子也算是了无遗憾了，当年钟家的灭门惨案之后，他就销声匿迹了，躲避在医院那么多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还继续活着，直到他看见了平原，他将当时平原包在头上的布条子，和当年他从血案现场拿到的阿呆的血液样本，一起送去做了鉴定，只要这一次回去鉴定就能出来，到底他是不是阿呆的儿子，验过就知晓。

老者的心里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希望这小子是吧，不要让自己重新燃烧起来的希望，又一次的破灭掉才好。

江一程注意到老者似乎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特别喜欢看着平原发呆，他找了个机会问平原，上次要他去调查的香港富商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次他拿到手的那份资料显示，这位富商当年是移民过去的，而且那个富商还有一段黑历史呢，他曾经是黑道上的成员，不知道为什么隐退了江湖，至于有没有在内陆遗留下孩子，不知道。

只要是平原要自己注意的事情，他一定会帮助调查到底的，所以现在有了机会，他就跟平原说了结果，平原很平淡的恩了一声，之后就再也没话了，一个人仰头看着满天的星辰，忽然的就很感慨起来，以前的自己就只是个小小的作者，一天到晚都在写着小说，为了多拿一点全勤，而熬夜拼命码字，也没多少时间欣赏周围的景致，而现在的自己竟然微微的有了时间，能看这满天的星辰。

小说当然还是坚持在写的，有时候一天也就更新那么一个章节，被读者催更催的要死，好些扬言是要给他寄刀片过去了，这年代做什么都不容易啊，写个书，还是经常的就被读者骂的头破血流。

感觉以前的自己挺无能的，但是却很平淡，现在虽然看起来有些本事，却很危险，这刺激原本就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生活，只要是有个相爱的人，安全幸福也就行了，他这样的愿望恐怕是很难实现吧。

“你们都有点神叨叨的，各自在想着什么啊？”

江一程看看平原又看看老者，一脸的无奈，最后也就只能和他们一样，找个地方躺下去看天上的为数不多的那几颗星星，最近山里的天气都不好，所以也难得能见到满天的星辰，江一程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忽然听到了马蹄声，这荒郊野外的，哪儿来的马匹？

摇晃了一下身边睡熟的平原，而老者早已经从地上站起身来了，江一程看见他朝着高处跑过去，可能是去探看情况了吧，平原脑部受伤之后，就一直都很嗜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想回去的话，还是去做了脑部造影看看自己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存在。

被江一程摇醒了之后，他也听到了马蹄声，那嘶鸣在这夜色之中，格外的刺耳，平原从地上起身，老者已经回来了，对着他们言道，还是赶快上车，迟点可就来不及了，这边的情况可是不乐观，看他那副神情，好像真是遇见了什么大货色。

将军一向是很少动用自己的烟云骑兵的，因为这些人都是基因变异之下的傀儡，他们没有脑子，没有痛感，就只是他杀人的工具，上次在寨子制造了血案之后，也没给他带回来他想要的东西，这一次他不得已要联合贺龙，先抓捕了平原，让刑天拿着那些毒品来换，就算是刑天不答应，自己也可以卖一个人情给贺龙，好歹这小子有些兵力，将来自己要是举事，到底还能用的上。

之前是怎么勾搭上的，这边我就先不说了，后续会有解释，现在来看看他们三人的情况，三人上车之后，就急急忙忙的将车子开到山道上，顺着山路一直爬升上去，这山坡陡峭的简直和立着的木板没啥两样。

车子很难在这样的山道上维持下去，最后他们也就只能将车辆暂时的丢弃在路旁，然后随着老者躲避进山林之中，江一程是不愿意落单的，他和平原待在一处，老者则是在他们前方不远的地方，按照老者的方位来说，他是更加接近，那些即将到来的袭击者的。

平原的脑子有些抽痛，这些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是骑着马儿出来厮杀的，进入了他的视线之后，更加是让他迷惑，这怎么还穿着宋代的兵丁服饰，就连手上握着的长刀，也是仿古制作的，真是奇特，搞得就好像是在拍戏的一般。

“这些人似乎让老者很忌惮啊，你看他的样子，拳头握紧，牙关紧咬的，他一定是认识这些人。”

江一程的观察是细致入微的，他看到对方的神情的那一刻就断定，老者一定是认识这些人的，他们的脸上居然多了面具，二十七年前，可不是这样的，现在这些人好像是换了一波了，但是装束没有改变过，这些人的幕后操纵者，就是当年钟家血案的始作俑者，一定要找到幕后的黑手，给阿呆一家人报仇雪恨。

被江一程这么一咋呼，那些人顿时就注意到了藏在灌木丛后边的他们，当时平原可真想将江一程直接踹出去，这么喜欢咋呼那就让他出去咋呼个够吧。

但是江一程是真的感觉很奇怪，那个老者看那些人眼神，明明就是认识的，而且充满了仇恨，他心里清楚这背后肯定是有猛料的，他是什么职业维持生计的，肯定是职业习惯了，他要挖出这背后的秘密来，首先就要从这老者下手，他要调查看看这老者是什么人，以前都做过些什么。

只是当下比较要紧的还是要摆脱这些人，一看就不像是善类，眼眸冷冰冰的，十分吓人，老者见那些人已经发现了平原，便自己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朝着那些人做出一个比中指的挑衅动作，然而这些人无动于衷，径直是朝着平原扑杀而去。

老者急得赶紧上前保护平原，但是他这么一冲将过来，那些人也正好是要切中他的要害了，幸亏是平原拉了他一把，要不然他就要被斩杀于马下了，想想自己还真是和二十七年前一样的无能，二十七年前，他不能救人，二十七年后却要这个年轻人救自己，心里真是不好受。

“你认识他们？”平原问。

“当然认识，他们是烟云骑兵，不过幕后黑手是谁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