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只能这么做了

为父千想万想，却总也怎么都没有想得到，原来这唐信公子早就有他自己的正室妻室了，青儿啊青儿，你这不是做了大错特错的事情吗？！现在这唐信公子人不知道在哪儿呢，而这唐信公子的妻室却找上了门儿来，这不是有失我莫家清白门楣之荒唐之事吗？！”

莫老先生不断地在自己的心里面自己跟自己自责着：“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这一时疏忽，没有想到这一层，让青儿你走了弯路啊！都是为父没有替你把好关啊，才让你走上今天的这一步啊！”

看到女儿不幸一时走错这一步，现如今，林青颜找上门来了，女儿青儿在那林青颜的面前被难为成那个样子，莫老先生从旁看着亦是于心不忍，很是难过，赶忙在心里面想着自己到底要怎么样做，才能够挽回这个可怕的局面……

无奈之下，莫老先生想着只有自己出马了，自己若不出马，女儿一定会受到更大的屈辱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莫老先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得是自己先于一步摊开来，撩开那层“窗户纸”了，毕竟，自己做错了事情，自己还不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不主动自己忍着痛揭开自己的疮疤的话，等到对方给你揭开真相的话，一定会更加难堪更加痛苦的。

莫老先生本就是一个睿智之人，又活到了这把年纪，这世间所有的事理，大概也全部都明白了，他很是明白，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

“青儿，你先跟我来。”

莫老先生对着林青颜抱歉地微微一笑：“青颜姑娘，老夫有话先要去跟小女说一说，青颜姑娘你先在这里自己喝会儿茶，老夫和小女去去就来。”

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林青颜也是嫣然一笑，笑容美得几乎都快要胜似一朵窗台案前开得正艳的海棠花儿了：“莫老先生尽管去，青颜自己一个人坐坐就好。”

莫老先生一把把女儿青儿姑娘拉到了内屋去，面色如铁，语气凌厉：“青儿，爹问你一句话，你老老实实地跟爹交待，你听到没有？！”

青儿蹬着一双稍显委屈的大眼睛，微微地低下头去：“爹，您想问女儿的，是女儿和唐信公子之间的事情吗？”

很显然，青儿姑娘也是听明白了林青颜话里话外的意思了，也是明白个大概了，所以，事已至此，当父亲语气严厉地诘问自己的时候，青儿自己知道是再也不能够瞒下去了，所以便自己主动提出来了，自己主动地“招”了。

“没错儿！青儿，看来你已经是听出来了，看出来了，人家青颜姑娘，今日上门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的，人家是来讨伐的！”

青儿没说话，只低下头去，自责的心理让她说不出话来。

莫老先生一看女儿这个样子这个反应，立马心里面也就明白了，人家青颜姑娘所追究之事，原来并不是子虚乌有，青儿一定是真的做出什么对不住人家的事情来了，不然，依着青儿的性子，是断然不会这般模样儿和反应的，定然是据理力争地为自己辩驳的。

“青儿，难不成，你真的和那唐信公子……”

莫老先生此时此刻可谓是心急火燎，心急如焚，只想跟女儿青儿要一个肯定的答复：“女儿，你快告诉爹，这是不是真的？你跟那个唐信公子，真的在一块儿了吗？”

事到如今，是再怎么瞒也瞒不住的了，青儿便也终于再撑不住了，便将事情全部都和盘托出：“爹，青儿和那唐信公子……已经私定了终身了……”

“你……”

莫老先生尽管已经做好了很充分的心理准备，听到了女儿的话，却还是很有一些接受不了，顿时间只觉得心口儿的地方一阵阵地发紧，揪着疼了一下子，从来都不打女儿一个指头的莫老先生，今日却下意识地扬起手臂来，有一种想要狠狠地扇女儿一巴掌的冲动！

可是，疼爱女儿莫若父亲，莫老先生的巴掌终究是没有落下来，最后竟然重重地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真是辱没我莫家门楣啊！都是教女无方啊！要打也是我才该打啊！”

“爹！你不要责怪自己了！都是女儿的不是啊！爹，您要打就打女儿吧，这不怪您，您千万不要拿您自己撒气啊！”

莫老先生停下手来，沉沉地叹了口气道：“现在还不是说咱们父女两个人谁错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外面坐着的青颜姑娘，人家可是专门儿来向你讨伐这件事情的啊青儿，这青颜姑娘一看就知道其并不是一个非常地好对付的人，别看她是一个女儿家，可她却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青儿啊，你今日既是惹恼了她，这日后可怎么有咱们的好果子吃呢？”

父亲的话，让青儿愈加地觉得心慌害怕，眼神之中都满是惊慌和恐惧之意：“那……爹，女儿现在该怎么办呢？”

“行了，别害怕，这个青颜姑娘今日之所以没有直接打上门来，而只是来咱们医馆，委婉地撩开这件事情，而不是上来就直截了当地一下子扒开这件事情，一来，也是给你给她自己都留了面子，二来，我想她也是一定有她自己的目的性的，如若她没有她自己的目的性，又怎么会这么耐着性子在这儿跟咱们周旋着呢？所以说，别害怕，女儿。”

莫老先生一面宽慰安抚着女儿的情绪心情，一边自己就去了外面厅堂去了。

林青颜正独自一个人坐在外面厅堂当中，一个人在悠然地品着茶，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控当中，一切都是运筹帷幄，志在必得。

“呵呵呵，莫老先生，您和您女儿的事情都谈完了吗？谈得怎么样啊？”

林青颜见莫老先生出来了，便假装毫不在意地随便问了一嘴。

“哦，真是不好意思，让青颜姑娘你久等了。”

莫老先生顺手从柜台旁边的台子上面拿起一块儿上面写着“今日关门不开”的牌子，小心地挂在了医馆的临街大门外。

看到这里，林青颜也是大概明白了莫老先生的意思了，他这是要专门儿腾出地方和工夫儿跟自己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

“莫老先生果然是一个明白人，说话办事儿无需点到家，只消轻轻一说，便可以毫不费力地说明事情，果然也是一个老谋深算之人啊！”

林青颜的心里面也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心想着这莫老先生定然也不是非常地好对付的一个人物了，不禁自己在心里面提醒着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

莫老先生挂完牌子，转过身来，就回来厅堂当中自己找了个椅子自己安静地坐下来，不紧不慢地往嘴里押了一口茶之后，这才幽幽地开口了：“青颜姑娘，小女现在现在身子很有一些不适，老夫便让她回去自己房里歇息去了。”

“呵呵，身子不舒服，是得早些歇息歇息的。”

林青颜也拿起了茶杯子，咣当着把玩了几下茶杯盖子之后，不慌不忙地说道：“身子不适……怕是心病吧？心中发虚，是常常会连带着身子不适的，您说是吧，莫老先生？”

莫老先生听到林青颜这样说，也没有马上作答，非常沉着淡定地轻轻地放下自己手中拿着的茶杯子。

“青颜姑娘，你看，青儿她年纪尚小，还不懂事。现如今她已经回自己房中歇息了，现在就只有青颜姑娘你和老夫两个人在此面对面地坐着，我们便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青颜姑娘你今日来我莫家医馆，怕是也是为了小女青儿的事情而来的吧？”

“莫老先生您果然睿智果断！”

话既然已经被挑明，林青颜便也就不再卖关子了：“好，既然莫老先生说话办事这么干脆，青颜便也就有话直说了！”

“姑娘请说。直言无妨。”

“那好。”

林青颜也不像方才说话时候的那般轻松戏谑了，神情言语之间多了很多的严肃和认真之意：“莫老先生，想必您已经都知道了，贵千金青儿姑娘与我的夫君，私下里已经有了有悖伦理纲常之事了，这件事情呢，我夫君现在还以为我并无所知，我今日来这里呢，我夫君也是并不知晓的。”

“此事呢，确实是我教女无方，家中小女对这件事情确实有一定的责任。回去之后我已经将小女好生儿教导。”

话既然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莫老先生也只能稍微低下头了，莫老先生一世傲骨，从来不肯轻易低头，可现如今，自己的女儿做了错事，而且是如此有悖伦理纲常之事，再怎么无颜面可言，莫老先生也都低下了头来，向林青颜道歉说了对不起。

“只是……这件事情，老夫有一点不明白。”

林青颜微微一笑：“莫老先生请讲。”

“青颜姑娘今日来我医馆，到底是所谓和目的呢？”

“青颜今日来此，并不是为了前来讨伐青儿姑娘所犯之错误的，青颜今日前来，不过是为了替我家夫君前来上门提亲的。”

“提亲？！”

莫老先生一听这话，立刻就吓了一大跳：“青颜姑娘，你没有在戏弄老夫吧？！小女尽管做了对不住青颜姑娘的事情，但是老夫也希望青颜姑娘念在老夫曾经帮忙救治青颜姑娘故人大哥的份儿上，恳请姑娘就此放过小女一次吧。小女此次是年纪尚小，还不懂事，对于青颜姑娘你多有冒犯，青颜姑娘你大人有大量，索性就原谅小女这一次，老夫在此恳请青颜姑娘，这件事情，就不要再作深究吧。至于什么提亲嫁娶之玩笑，就还请姑娘不要再以此来戏弄和挖苦小女了，毕竟，姑娘家还是要名节的啊……求青颜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林青颜听罢“咯咯”地爽朗一笑：“莫老先生您是多虑了，青颜确实没有要挖苦和讽刺羞辱青儿姑娘的意思，今日青颜前来，确实是为了替夫君向莫老先生您提亲来的。”

“青颜姑娘这到底是为何？小女青儿已经都妨碍到了青颜姑娘与公子之间的感情了……”

莫老先生甚是不解，颇为疑惑，不住地询问林青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