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悔时晚矣

永夜有多可怕？老怪物自己的心都被永夜腐化了却还不自知！

化身境界的老怪物修为如此的强大依然被凡尘界一个小小的永夜给腐化了内心。由此可见奇物的强大真让人匪夷所思！

言语、行为，老怪物在这两点上面完全没有一个老怪物该有的样子。反而有点像个小家子气的腐旧妇人。不容许后辈忤逆，言语间带着指怡，身体随着言语表现出语言的抗议。仿佛一切都要顺着他！

“回头是岸？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们说的！早早认祖归宗我还可原谅你们三的背叛！不然就别怪老祖宗我心狠手辣了！”

“这是没得谈了？”徐子冥低下头。

徐缺双手一挥伸到腰间拔出双枪道：“跟他有什么可谈的？既然他执迷不悟那我们就让他好好安息吧！”

缺德就是缺德！对老祖宗没有半点的敬重。

徐娇娇沉默的不说话，她手上的蛇形剑已经代替了她的言语。他们能从黑暗里醒来全是因为徐子冥！徐子冥说不，那就不！

掌控这种能力被称为超能力可不简单！

在徐子冥的掌控范围内永夜失去了效用，对徐子冥的对徐缺和徐娇娇的！没了永夜的干扰他们三人当然能快速赶往这里。

不是几百米范围，是整个永夜！徐子冥的强大有点超乎蓝静的想象。

蓝静乐得看到这样的景象。至少不需要她出手了！

掌控和黑暗化的化身境界强者，两者之间谁更强？化身境界可不简单！这个境界有着一样超级的存在：生灵器！

如同生命一样与修者心灵相通的武器！

老怪物伸手一召一把黑色的长戟浮在他身旁。生灵器可以变化很多形态，但使用者很少改变生灵器的形态。他们熟悉习惯武器的原始形态！这是他们一路修行过来日日夜夜陪伴他们的形态。岂能轻易改变？

老怪物可不是黑暗神那样熟悉许许多多武器的存在。他不会和黑暗神一样将武器的形态改为当前需要的形态。

老怪物也不需要改变武器的形态。一个使用现代化武器的对手不足为虑，蛇形剑的长度不及长戟也不足为虑，机关师没有机关傀儡也不足为虑！最不足为虑的是三人的修为。三个连凡尘界限都没突破的不足为虑！

傲慢、轻视！

永夜带给老怪物的黑暗之心和永夜一样没有发现徐子冥的不对劲。在黑夜里自由行走的又不止徐子冥三人！永夜也不是一个成人。没有因为三人不在它的黑暗掌控之下而对三人有什么怀疑。

小孩子拿着玩具真正在玩懂得那是玩的很少！多的还是本能的好奇与欢喜。觉得就该那样做，那样开心就那么做！

所以永夜不会带给老怪物任何的有关徐子冥的异样。

徐缺看到老怪物唤出长戟马上两枪开了。管它远不远，管它距离够不够，甚至没有瞄准！只要开枪了就可以！开枪了——就闪一边呗。他又不是真的来找死的！缺德的人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

徐娇娇很想冲出去，但她被拦住了。

徐子冥挥手两颗子弹长了眼睛。子弹的速度转瞬超越平凡子弹的音速升级为光速！一眨眼的功夫两颗子弹贯穿了毫无防备的老怪物的眉心心脏！

掌控强大如斯！范围内所有的东西都在他的操控范围内！即使是鲜活的生命也不例外。但徐子冥并不太想掌控老怪物！这需要更多的感觉！他没有那么多的感觉！只能在子弹贯穿老怪物的眉心心脏之后强行挤兑老怪物的鲜血和脑袋里的东西，想将老怪物的血液抽干，将老怪物的脑袋挖空。

想是只能想想了！化身境界要是这么容易就被干掉了，那不叫化身境界。那叫强身境界。修者超越破限境界之后除非是将他们的身体完全摧毁！不然是不容易被杀死的！寿命终结那是例外。

化身远在破限境界之上。

超越光速的子弹贯穿了老怪物的眉心，贯穿了老怪物的心脏，之后的撕扯力道并没有对老怪物造成任何伤害。徐子冥的努力仅将老怪物的血液抽出凝成一条线洒了一地，之后就没有了！

脑袋的作用人类岂能不知晓？修者的头部比寻常人的强大太多。针对脑袋的攻击还不如针对心脏的攻击。

老怪物看着徐子冥，他从“徐缺”的攻击中醒悟。这三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可以轻易拿捏的！

伸手，戟来，老怪物就化作一道黑芒穿越了无数黑暗一戟直刺徐缺。

谁让徐缺开枪的呢！老怪物又不知道徐子冥的能力，开枪的不是凶手难不成还是中间站着一脸戏谑的完全没有威胁的徐子冥？

黑色的闪电般，老怪物速度也不慢！但在能操控子弹化为光速的徐子冥面前还是慢了点。徐子冥抬起手，一个和保护孙再一样的保护膜将几人护住。

没有区别！都是一样的保护膜，和空气一样的保护膜！这样一道小小的保护膜除了蓝静之外没人能看到！老怪物的攻击凌厉可怕，几乎要撕裂一切，长戟仿佛天上之神一掌按下。

凶威赫赫！

徐缺被吓得躲到了徐子冥身后。这样的攻击要人命的！但徐缺却能在这样的攻击来临之前躲到徐子冥身后！徐缺根本没想过这是为什么。

老怪物眉头微皱，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攻击已经出手，长戟这样的武器岂能轻易回头？比之长枪，长戟更加具备一往无前的气势！这时候要是回头岂不是弱了风头？老怪物手中的长戟不退反进。

既然如此就两个人一起杀！

老怪物下定决心。一个机关师而已，死了还可以再找！现代社会早就没有了机关师的立足之地。找不到就算！

长戟破空威势如虹！

徐娇娇只看到老祖宗消失了。下一刻，一道震动响起她才发现老祖宗提着长戟一戟插下！目标正是他旁边帮助他们脱离永夜控制的徐子冥。

老祖宗不愧是几千上万年的老怪物，“准确”的在人群中认出了他的目标！这份眼力才是强者该有的眼力！徐娇娇如是想着。但，想过之后她呆呆的看着脸色不停变化的老祖宗。

不是都把长戟插过来了吗？为什么迟迟不肯刺穿她身边的人？

徐娇娇呆呆的看着。

相比起徐娇娇的呆，老怪物心里有苦说不出。三人身前一道强大的力道拦住了他的长戟。拦住！

这凡尘有什么人能轻易拦住一个化身境界的全力一击？

尘世？别逗他了好不好！凡尘界确实有这等修为的强者。但这等修为的强者会有兴趣管一个家族的事情？又不是祸害一个城市，或者那个尘世级别的后人。尘世级别的强者岂能轻易出手？

但，他喵这不是尘世级别的强者还能有什么？

老怪物脸色变得惊恐，他慌张的将感知全开笼罩住整个紫馨城。

强大的感知将整个紫馨城极大部分的人都给查清楚了。没有！没有一个看起来非常奇怪的人！没有！既然如此那为何他的长戟插不进去？

老怪物的目光看向眼前，黑夜里徐子冥淡然的表情是那么突兀。

徐缺和徐娇娇两人的表情太正常了。一个呆呆的，一个惊恐，这都是正常弱者的反应。只有徐子冥！淡然。淡然！什么理由使得徐子冥淡然？

老怪物颤抖了一下，他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掌控！机关师之上的超级存在！几万年不出一个的超级存在！

怎么可能？他徐家祖上又没遇到过神。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存在出现？要知道曾经出现的几个掌控者全都是记录在案与神有过接触的人的后代。

他徐家怎么出了这样一个人？

老怪物目光死死的看着徐子冥，嘴角微动，说不出话。拥有掌控能力的徐子冥读懂了其中的意思，他点头。

老怪物瞬间缩回！一转眼就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徐缺和徐娇娇满脸疑惑。

怎么了？怎么老怪物（老祖宗）脸色变了数遍，嘴角动了一下就逃也似的不见了？什么东西那么可怕？

两人猛然想到什么一齐看向徐子冥。徐子冥以为两人在问他为何放跑了老怪物，他道：“没事的！他跑不了！我们徐家不会有人丧失理智祸害天下。”

说完，徐子冥伸手在黑夜里一召。一颗黑色的圆球落到他手心里，黑色骤然消失不见！远处站着的老怪物呆了。忽然的光亮那么刺眼！他本能的闭上双眼，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暖暖的朝阳一点点从东边升起。

黑夜终归还是会被光明驱逐。虽然光明之下黑夜更加可怕。

老怪物的目光落到地上腐败的被蛆虫爬满的尸体上面。他这等修为能清晰的在远方看见蛆虫的纹理。软软的蠕动的，叠叠浮浮的，黑色淤泥般的腐臭肉体之上那些白色的“出尘”的驱虫如此的耀眼！

出淤泥而不染的蛆虫如此刺眼！

老怪物的目光掠过白色的蛆虫看向蛆虫外黑色腐烂带着惨白的肉身，那些都是他的后辈，他的后辈腐烂的尸体！

随后老怪物看向徐子冥。

一瞬间，暖洋游过他的身躯，暖流从他眼角滑落。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早知家族能出现一个如此的超级天才，何必——

一切后悔都晚了！晚了！

老怪物像个弃妇，泪水一滴一滴。

远在徐家地界之外，街道两旁人行道上坐着的蓝静缩回手。她还是不忍！不忍！这是一个可怜的老人。没必要可怜得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然，这是她判断出徐子冥的掌控能力的具体程度之后做出的决定。

嘛，她只是想再收三个徒弟凑齐七个葫芦娃而已！

据凌霜说七个葫芦娃本领可大了！有个世界有种叫做七龙珠的东西，凑齐七个就能召唤神龙许愿。据说如果是超级神龙不管什么愿望神龙都能达成！

哎？七个葫芦娃和七龙珠貌似没有联系哎。

嘛，别在意那些细节！别在意那些细节！都是七好不好！七，嘛，够了！凑齐七个不管是葫芦娃还是召唤神龙都够了。至于酱油马还是继续酱油吧！反正酱油马有了觉悟。瞧，他都知道马儿是什么用途的了！

看着永夜的黑幕消失，冯肖立刻抱着蓝静往徐家范围走去。

另一边。

平时子伸出手看着自己空荡的手心，然后查看了一下自己衣服内置储物空间。没有？不对啊！他才拿到手怎么就没了？

陈安笑笑仰望初生的朝阳。不管是谁，反正问题解决了！

两人有了共识，一同前往徐家外面蓝静之前所在的地方。

秦心？

秦心看了眼旁边露出白骨的腐臭尸体，伸手将柔香带一扯，整个人就埋下头准备往地上吐一气。但恶臭入鼻加上前方更加腐败的尸体她头一晕倒在了几具尸体之间。恶臭刺激，她又强迫的“醒来”将柔香带从新系好。

这绝对是天下最臭的东西了！

大小姐一样被哥哥保护的秦心表示，她绝对不要睁开眼睛看着周围那些腐败发黑的烂泥一样的尸体。与其这样不如等队友来带走她好！

四人，两人前往初始之地汇聚，两人躺在尸体堆中等待“救援”。

回到老家伙这里。

老家伙缓缓弯下身，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也没去注意他视线里还有什么了。要怎么注意？他的后人只剩下如此三个了！他还能注意别的什么？

老怪物的身躯一点点垂下，双手软软的按在地上，双腿跪在尸体前方。

他远离徐子冥之后所站的地方刚好是献祭召唤永夜的阵法前。

没人看懂！徐子冥都没看懂这是怎么回事。之前还凶神恶煞连自己仅剩的后人都不放过的老怪物怎么一转眼就变了个人。

如果蓝静不来解释，蓝静才懒得来解释！这将是一个永远的谜题。

徐子冥怕有诈并没有解除防护膜。他对两人道：“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我在这里，我不会让他跑掉的！他必须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足够的代价！”

生命的代价！两人都懂。

“先不管他，把‘昏’了的两人带离这里再说吧。”徐子冥指了指远处躺着装“昏”的秦心，又指了一下三人前方被老怪物气势震晕的孙再。

“好的！一切听弟弟的。”徐娇娇是大姐，这一刻她终于有了一点大姐的觉悟。她看了眼还躲在两人身后的徐缺转身走向秦心。

徐子冥转身看了眼徐缺：“弟弟，你不动手吗？他怎么说也是为了我们家族进来的。你这样不太好吧！”

“凭，凭什么要我动手。”徐缺指着自己手上还没好的伤，又指着自己一身的烂衣服，“他们差点把你弟弟我给凌辱了！凭什么我要动手？”

“不是他们，是她！”徐子冥看向徐娇娇所在方向尽头正在赶路前往徐家之外的陈安，“她要先和她的伙伴汇聚。我们作为地主，怎么也要尽一点地主之谊吧？难道弟弟你还准备继续缺德下去？家族只剩下我和姐姐了。你确定你要对我们做缺德的事情？你知道姐姐的脾气的。”

“可是——”徐缺指着自己，看着徐子冥。

对上徐子冥不容置疑的目光徐缺懦懦的点头，“好吧！我去！我去还不成吗？谁让我是这家里最小的一个呢！哼。”

“难得啊！弟弟你也会傲娇。”徐子冥感叹。

“这才不是——”徐缺没有继续说下去。继续说下去那就真的傲娇了！

啪！一声响。

三人同时看向老怪物所在。

那里仅剩一滩鲜血。

老怪物自裁了。

任何后悔都无法挽回那些逝去的生命。最终他选择了用自己的生命偿！用自己所有的力量毁灭自己的身体，用粉身碎骨来偿还！

这样还不够！但他只能做到这一点了。

徐子冥低下了头。徐缺瞥了眼随后走到孙再身前抱起孙再。徐娇娇滴下一滴泪，随后走到秦心身旁将秦心抱起。

无论如何逝者已矣。

再大的仇恨都该随着死亡烟消云散。

三人没有再去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