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疯子
突然，一个衣衫褴褛，疯疯癫癫的人从一个店里被赶出来了。
他头发深长，蓬头垢面，因为不知道具体的面容，估计是七八十岁的样貌，也不知有几多年月不曾梳理过了，整个人就一活脱脱的疯子，乞丐形象。
衣服完全的纯黑色，也不知道是本来就是这样还是太久没清理过尘埃，成了这样子。
袖子已经磨损的不像样了，两只臂膀上也有不少的灰迹，阳一不经意间望去，还吓了一跳，因为这疯子的手臂之上有很多疤痕，他的整个手臂没有一点完整的部位。
不知道这个人以前是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情。
但是他的眼睛很明亮，很澄澈，可能是因为疯子心思单纯，反倒是内心更清明一些。
他被别人赶出来了，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自己一个人叽叽咕咕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可能是在骂那个将他赶出来的人吧。
他疯疯癫癫的，走路左摇右晃，还将腰间挂着的一个小葫芦拿出来，葫芦也是黑色的，可能是沾染的灰尘，打开扬了扬，将葫芦来了个底朝天，但是却没有一点水出来。
也可能是酒葫芦，只是没有酒了。
眼看着没酒，这疯子竟然直乎乎地倒了下去！
他倒地的时候虽然很突兀，但是却一点都没有那种重重砸下去的感觉，反而是一种很轻很舒适的姿态下去的，让阳一感到很惊奇，他觉得这个疯子一样的老头肯定不简单。
这疯子倒下去就开始打呼噜了，而且鼾声如闷雷一般；这人倒是个奇人，大街之上，竟然能说睡就睡，毫不拖泥带水，性情非凡。
阳一越是被勾起了好奇心。
所以他走过去，先打量了一下，然后蹲下用手推了推躺着的疯子。
一推没反应，再一推，还是没反应。
最后阳一在路边弄了根狗尾巴草，在他的鼻子那里挠动，老头可能忍不住痒，一个喷嚏给打醒了。
睁开眼睛，一脸愤怒地看着阳一：“你凭什么打扰老夫睡觉？”
阳一咧嘴笑了笑，说道：“我只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老头见阳一的表情，眼睛一转，随即一脸正色道：“你说，接近老夫是不是对老夫有什么图谋！”
噗！
阳一差点没一口老血喷死他，就他那样还图谋！
“我图谋你？哈哈哈！”阳一笑道，“你看你，要钱没钱，要色没色，我能图谋你什么？”
阳一不管他不满的表情，兀自在那笑着。
“停停停！”老头好像是在忍受不住阳一的嘲笑了，抬手打断了阳一的笑声。
“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先去给我打一葫芦酒来再说。”
阳一略一沉吟，“可这子陵镇上也没有酒啊！要去外边才有酒卖。”
“不不，这里有酒有酒，就在这店里就有酒，此酒名为【仙人酿】！嘿嘿，端的是好酒，好酒！”
说到这酒，那疯子老头就像看到了一个果体美女一般就差没掉哈喇子了。
“好吧，我给你打一葫芦酒，你一会给我讲讲你自己，这样总行吧！”
“行行行！”那疯子老头似乎不愿多说，摆摆手让阳一赶紧去打酒。
阳一干脆转身进去打酒。
阳一原本还以为这就是普通的酒，却不知道这【仙人酿】是谁发明的，竟然要一百两一斤，着实把阳一吓了一跳；这世俗之中可有什么酒能值到一百两一斤？
恐怕即便是皇帝喝的御酒也没那么奢侈吧，这老头倒是会享受，竟然喝一百两一斤的酒。
这还不是最惊讶的，最惊讶的是那个葫芦，原本看样子也不过一两斤酒差不多了，可是没想到，这小小一个葫芦竟然装了整整一缸！
一缸是多少？那可是一百斤啊！
阳一眼皮都不自觉地跳了跳！
自己被这个疯子老头坑了！
看不出来他虽然形象疯疯癫癫的，但是却一点都不糊涂，相反，他反而十分得狡猾。
阳一打完酒，出来，就看见这老头一脸狡黠的表情，没好气地走过去，将葫芦递给他，“给，你的酒，居然坑我，害我花了一万块！”
老头接过葫芦，却好像根本没听到阳一的话一样，打开就仰头一倒，咕咚咕咚就下去好几口。
还有没喝到的，顺着腮帮子流下去，阳一看得那个肉疼啊：玛德，你知道这酒多贵么？这么浪费，简直是暴殄天物。
等老头喝了好几大口之后，才满意地将葫芦塞上，别在腰间，还擦了擦腮帮子，说道：“好酒好酒。”
阳一不满地盯着他：“一百两一斤的酒当然好！”
老头也不管阳一是否生气，笑眯眯的，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美酒。
“喂喂，老头，酒也喝了，是不是该给我讲讲故事了。”阳一拍了拍疯子老头的肩膀道。
谁知那老头来一句：“我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可讲的，倒是年轻人有讲头，有讲头！”
边说还边摇头。
这一句差点没让阳一气死！
“什么？你说没什么好讲的，刚才那你还让我去给你买酒。”阳一一阵无语，“我不信你活了这么大年纪没点故事？”
“没有没有！”老头一脸决绝，说得毫不拖泥带水。
这越加让阳一觉得这个疯子有故事，反正该买的东西也买到了，就等着明日的拍卖会，不如拉着这老头讲讲故事，而且他也不像普通人，说不定还能增长一些见识。
“我说老爷子，这人要讲信用不是？您刚才让我给您买酒，一万两银子啊，我可是二话没说就给打了一葫芦，您这•••一句话都不给我讲讲，也不太好吧。”阳一将语气放轻缓一些，想跟他讲道理。
“好像也是这么个理。”老头若有所思的样子，捋着他那白花花的胡须。
“对对对！您看哪儿有块大石头，要不我们过去坐会，您老慢慢讲讲？”阳一见有戏，就试探性地说道。
“不不不，老头是真的没什么可以讲的啊！”
阳一正准备拉着他去坐着好开始讲故事呢，谁知他又来这么一出。
“你去不去？”阳一一改笑脸道。
“你要干什么？”老头见阳一态度忽然改变，警惕地说道。
“干什么？哼，你喝了我给你买的酒又不给我讲故事，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阳一故作恶狠狠地说道，“要是不讲，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头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几近带着哭腔说道：“老头真没什么好故事讲啊！”
阳一差点都被他的表情骗到了，但是他知道这个老头绝对没有那么可怜，反倒是十分的狡猾，所以还是不为所动。
老头见阳一不信他，眼睛一转，“这样吧，老头虽然没有什么故事可以给你讲，倒是可以给你看看面相，怎么样？”
“看面相？你会看面相？”阳一有些诧异地说道。
老头见阳一有些意动，索性继续说道：“那是，老头我别的不会，看人面相绝对是杠杠的。”他自信满满地说道，还拍着胸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阳一虽然不是很信这老头的话，但是也不忙着揭穿，而是静静地配合着他，看他到底准备玩个什么花样。
“那你就给我看看吧，看看我有什么吉凶祸福。”阳一对他说道。
“好好，那老头看在【仙人酿】的份上，就为你看看吧。”
老头子一脸正经地看了阳一半天，又拿住阳一的左手看了个遍，还不住地摸过去摸过来，阳一都差点没忍住，这实在是不像在看面相•••
这老头看完了，还闭上眼睛，有模有样地掐着手指；半晌，终于掐算完了。
“你的命运啊，老头子只看清了一部分，却不能全部看清。”老头一脸遗憾地说道。
“哦？你看出了什么？”阳一继续看他怎么讲谎言编下去，还看出了一部分呢！
“你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但是•••”老头子说道。
“但是什么？”阳一见他神神叨叨的，还不经意就继续问下去了。
老头最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咳咳，但是你注定命途多舛，一生不会平顺！”
阳一没有立马勃然大怒地去反驳，反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看得老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且，你将有一段不丗姻缘在东南方向！”老头子两眼色眯眯地看着阳一说道。
这眼神看得阳一浑身上下都不爽，赶紧打断老头的话说道：“东南方？你开什么玩笑，我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吧！”
“呵呵，你现在看起来是很远，但是缘分注定有那的话，最终是躲不过的。”老头子很满意地捋着自己的胡子说。
“哼，我看你就是瞎编的，忽悠我年轻？”阳一冷笑着说道。
“哈哈，你这小娃娃还不信我的话！我骗你有好处？”老头大笑着说道。
“什么好处？你那一葫芦就哪儿来的？还没有好处！”阳一气愤地指着葫芦说。
“咳咳。”老头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
“不行，你还是得给我讲个故事！”阳一两手抱胸，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那老头见阳一不松口，于是想了一会，说道：“好吧，那我就给你讲一小段？”
阳一听到这句话，立马眼睛一亮：“好好，你讲你讲！”
老头随即收起乱七八糟的表情，一脸正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