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个不对盘的老头

小丑鱼带着空空的，却又满满祝福的杯盏独自下山，在下山的途中，她没有遇到任何人。

直到小丑鱼走到山底下，步入森林的时候，发现一个鹤发的老头子突然站在她面前，这个老头子一看到小丑鱼便开始喋语，听他的话似乎也是不久前离开了他独自而又神圣的茅屋，来到森林里找寻什么的。

他看着小丑鱼说道，我曾经认识一个孤独而又充满诗意的旅行者，她的名字叫小丑鱼，可是现在她不知道去哪里了，有一天，我要把她的灰带到她的茅屋里去，我要拿走你的杯盏，你要把它带走吗？如果它被火烧了，小丑鱼的灰就无处安放，你要把它烧了吗，你要成为纵火犯，接受灵魂和*的拷打吗?

老头似乎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小丑鱼，他虽然鹤发但眼神却年轻，他只是平淡的陈述自己所要完成的使命，没有露出一点厌恶和愤懑。

难道他的行走不是一次愉快的华尔兹吗？他的行走不是一场华丽丽的旅行吗？

小丑鱼在山上十年，也许她是变了，可容貌却越发的像个孩子，她似乎在老者眼里是一个觉醒的天才儿童，可是老头想问她，你不把自己的身体留在这里，要到三千世界去吗？那些只懂得享乐和睡觉的凡夫俗子能给你带来什么？

别离开这里，你真的要离开孤独，这森林最大的精神食粮你也不要了，你生活在这里，就像在真正的海里一样，大海亲吻着你，抚摸着你的每一寸肌肤，这难道不是悲剧里面最好的喜剧吗？

你要带着你的皮囊，带着这沉重的包袱去到浮沉世间吗？

我爱人。

小丑鱼简单扼要，没有一丝别扭，她想去了，去到森林和山上无法到达的境界里去。

老头子不明白了。

既然三千世界如此让你期待，为何你要紧守住这孤独的天堂，在这里蹉跎人生？

我爱人，我亦爱神，即使神是死的，我亦爱，因为它比人类完整，人的爱是摧毁，在毁灭中拥有，而神的爱是守候，只要你去做，神不会害你，即使得不到神真正的庇佑，因为它们都是死的，但你不需要为它担心什么。

老头子不喜欢小丑鱼的观点，他反驳，不要给人类付出爱，你可以替人类做任何事情，但是不要守护他们的心房，因为人类的心房永远都是破碎的，不会因为你的守候而变得充盈，你毋宁拿走他们的一丝负担，去替他们掮着。

只要你爱做，人类自然喜欢。

做你范围之内的布施，不要付出太多，即使受到伤害也无关紧要，守住你的灵魂，让它永远向阳。

不需要，我不需要付出什么，因为我不要一切，小丑鱼如是说着。

老头笑了，他接着开口，尝试只付出你能赠与的财物吧！人们永远不喜欢孤独者，更加不会相信一个孤独者心灵是多么的美好。

在人类的耳朵里面，并不会长久的存在我们的足音，那脚步太孤独了，那些自欺欺人的人类才是真正灵魂的孤独者，那声音会让他们销魂。

若然听到，即使在他们睡觉的时候，也会在心里发憷，那个匪类来到我家了吗？

别去三千世界，留在山里吧，即使在山下，你也可以和可爱的狼群作伴，你为什么不能和我一样呢？

老头爷爷，你在森林里都做什么？

我可以写诗，我的世界里充满诗歌和哲理，我高声的歌唱我的哲学，当我谱曲吟唱的时候，我会高兴的哭，孤独的笑，我用我所有的词来赞美神。

我赞美的神太多了，你将来也是我的神，可是我可爱的神，你给我带来了什么？

小丑鱼听完老头子的话，向他行了个礼。

老头叔叔，让我走吧，我将不是你的神，也不会接受你的葬礼，我任灰烬撒浮生。

老头高兴的笑了，小丑鱼也跟着大笑起来。

他们笑得像两个小屁孩。

小丑鱼离开了老头爷爷，在心里摇了摇头。

这老头爷爷是在森林呆的傻了吗？这世界有神吗？

即使有神，那也只住在地狱里。

他要去的是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