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如明镜

“没一个出彩的！”采薇重复着书柬的话。

这时一个穿着蓝色布衣的男子坐在了采薇一旁的座椅上，采薇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书柬自然是能够感受到采薇有些在意，于是开口呵斥：“这位公子，我们家少爷已经包了这桌，还请公子到别处去寻位置去。”

“你说这些书生答非所问还上去献丑到底是为何？”这男子开口便是满满的嫌弃。

“公子不上去试试，在这里说话给谁听呢？”书柬十分不喜欢这个男子，看上去就是一副没教养的样子，如此随意的模样，的确不怎么讨人喜欢。

“书柬！”采薇训斥到，却突然对这男子突然而来的答非所问感觉到十分有兴趣：“不知道公子为什么会说这些人答非所问呢？”

“这上联一看就不是问我们这些书生的！”

“那这上联是想问谁要下联？”采薇对着书生来了十足的兴趣。

“恐怖这对联是在问当今女帝，如今女帝当道，天下不满之人恐怕是十有九人，这对联就是在问女帝如果坚持不下去这对寒窗的科举制该怎么办？恐怕这上联是给女帝一个提醒罢了。”蓝色布衣男子款款而谈，像是早就猜到了这个问题的所在。

“公子将这对联看的如此透彻，为什么不上去答上一答？”采薇笑着问道，心里却有了一些对这个男子的小盘算。

“我如何答？我又不是当今女帝，这个问题我没法答！”男子笑了一下，模样虽然普通，但眉眼之处全是智慧，显得整个人精怪起来：“借用了公子的茶座，谢谢公子了，我这天生腿疾，又因为好奇这无双楼的活动，又不舍得离开，所以站在那里听了半天，结果没有想到这双腿实在是受不住了，这才过来向公子借位，这才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请公子见谅。”

“无妨！”采薇抿了一口烫茶。

书柬这时看向男子的腿，的确是有些坡脚。

男子还没有走出去几步，采薇就向书柬使了一个眼神，书柬又将男子请了回来。

“不知道小公子还有什么需要吩咐我的？”采薇穿的衣服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这男子定然是毕恭毕敬的说话。

“不知道公子叫什么名字，刚才你与我对这上联的想法一致，所以觉得难得遇见一个知音，想和公子做个朋友。”采薇笑起来十分的亲切。

毕竟采薇是真想和这个男子成为好友，就冲他这敢说的性格，也是值得采薇去做朋友的。

“在下书在京。”

“好！书公子可愿意与我一同午膳？就在这无双楼？”采薇耐心的问着书在京的意见，书柬有些不解。

但是采薇这个做主子的都如此说了，书柬自然是对这个书在京礼让三分。

书在京本来就是一个贫寒子弟，虽读书破万卷，有着与别人不同的言语思想，这独到的见解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肯定。

至少在以前，科举制还未对寒门开放之时，书在京只是一个小县令的门守，十分不受器重，有时候县令还会不听其劝阻，做一些事情，到了最后还会赖在书在京身上。

书在京也是受够了这样子的生活，再加上听见了女帝当道，将科举制对寒门开放，这才想着来到帝都试一试。

没想到这样子随意的几句话，居然能够得到一个富家子弟的赞赏。

书在京自己都没有想到。

采薇见书在京半天都没有回应自己的话，问道：“怎么，公子不愿意？”

“在京乐意至极。”

书柬连忙唤来小二安排了一间上房，采薇和书在京换了个房间，准备午膳。

“不知公子是？”书在京自然是好奇采薇是哪家的公子哥。

“我也是进入帝都来考取功名的，我家远在南边做了一些小生意，如今家中积累了一些财富，自然想着我能在宫中有个一官半职，如果家中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采薇随意为自己编造了一个身份：“我姓采，名伟，我见在京兄十分的有缘，不如在京兄就叫我采伟就好了。”

“也行，这次入帝都来，我也没有什么朋友在身边，如今认识了采伟兄弟，也算我们两人有缘。”

采薇见这书在京不卑不亢，很是满意。

“不知道在京兄对着女帝将这对寒窗开放的科举制有什么看法？我刚才听见在京兄对那副上联的见解，很是满我的意。”采薇还是想听一下别人对自己当初这样做的看法。

“真的要听？”书在京问道，有时候他对事情的见解，可是别人接受不了。

“但说无妨。”

“虽说我也出身寒窗，但我觉得女帝执行这个科举制，定会受到朝中大臣的压迫，所以这科举制怕是不能执行个一两年就会被叫停的。”书在京听见采薇想听自己看法的时候，顿时高兴的不得了，心中对这帝都之人也十分的满意，至少思想比他们那个地方的人要好上许多。

“为何觉得这科举制度执行不久？”书柬听见了，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书在京虽然知道这个名叫书柬的男子是采薇的随从，但也回答了书柬的问题：“我们这些老百姓自然也是知道摄政王有多大的权力。”

“你是说摄政王？他在民间的评价如何？”采薇觉得自己这次是找对人了，这时候听那些来来往往的人讨论这些事情，但总是觉得有些民心飘忽不定，有人说这科举制是开放的好，也有人说这违背了老祖宗的意思。

“采伟兄难道不知道？”书在京感觉有些吃惊。

“我这要在家里学习做生意，并不了解这些东西，也不曾听说过，还望在京兄不要在意。”

“女帝当道，天下男儿自然有些不服，摄政王就是想要夺权，那可是轻轻松松的事情，这是我不去皇宫里面的局势到底是如何，但我却明白，如果摄政王想要夺权，这女滴可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在民间搞垮的，哪怕女帝如今开放了科举制，也比不过一些人思想迂腐。”

一语点醒梦中人。

采薇觉得自己是应该认真的重新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虽说自己开放科举制是想要选拔一些人才进宫为自己所用，但其实说白了，采薇只不过是想要釜底抽薪，换掉摄政王的一些势力。

“我倒觉得这女帝不错，至少给了我们人人都有的机会。”书在京接着说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说的不错！我喜欢这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采薇原本也只是一个小侍女，为殷怀瑾斟茶倒水，结果没有想到如今风水轮流转，她却成为了一代女帝。

小二端着一些美味佳肴放在了桌子上，书在京和采薇这顿饭吃的甚是高兴。

只不过时间到了，采薇就得回宫，倘若是被别人发现了，定然是人身不安全的。

采薇向书在京告别后，采薇带着书柬回到了宫中。

科考前三个月……

采薇每日忙于各种政务，原本想着出宫去见见书在京，可看到满桌子的奏折，又无奈的去批改了。

尤其是今日的奏折格外的多，采薇现在已经能识字了，奏折也看得清楚，一些不是重大的事件，那神秘的方士也就全部交给采薇处理。

采薇有些头疼，书柬进来点了安神香之后，就守在采薇旁边。

采薇打开一本奏折，书柬不小心瞥了一眼，看见了上面的内容。

怪不得采薇感觉到心神不宁。

原来这几日大臣们看到的全部都是帝都有寒门弟子不愿做女帝之臣自杀，死前留下遗书，让女帝早日生子，将皇位留给孩子。

采薇冷嘲，摄政王！这到底是又想玩什么把戏？

如果她真的生下皇子，将皇位传给皇子，恐怕这天下就是这摄政王的天下了。

书柬看的心惊肉跳，不知道是谁如此的不要命，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民间对采薇对寒窗之门开放科举制度很是满意，那些反抗之声也不过是宗教家族里面的人觉得威胁到自己的利益，不愿意同意罢了。

这自杀留书的寒窗之人到底是谁？

门外有个小太监求见，跌跌撞撞走了进来，颤抖的声音说着：“民间现在已经长出各种各样的流言，同时还在南河桥下挖掘出石碑，那石碑上面居然雕刻着，女帝当道，逆天而行之类的话。”

“是吗？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去吧！”

采薇听见汇报以后并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整个人都沉着冷静，神经的让人感觉有些可怕。

书柬站在一旁，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冷汗直冒，可采薇那是没有半点反应。

采薇这异常的冷静，让书柬有些不习惯。

“民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采薇问道。

采薇心中也是清楚，在这皇宫里面，竟然是有人刻意的将这件事情对她隐瞒。

“奴婢回去调查一下。”书柬福了一身，转身出去了。

等到书柬会来，已经是夜晚了。

书房里灯的有一种烧焦的味道，安神香早就已经燃完了，采薇就那样子安静的坐着，批阅着奏折。

“现在情况如何？”

“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煽动民众，现在帝都已经出现了游行，要求……要求……”后面的话，书柬实在是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