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是爱吗？

寻栖的问题，一时间让末年愣住了，末年有些哑口无言的站在那里，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跟寻栖说，难道直接的告诉他——她也没有想什么，她就是想过来，来找寻栖也就是你的吗？

末年的心里有一些犹豫，她垂下眸，微微低着头。末年在想着一个合适的理由，组织好语言来完完整整的告诉寻栖，她没有办法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情况来表达出来。

“因为……我不知道……”末年想了想，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那就干脆直接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表达出来好了。

“……为什么你要来找我？”寻栖听到末年的理由之后，心里仿佛哪里还是不太满意，但是他又没办法对这末年发火，刚刚积攒起来的怒气，看着末年现在的样子，全部都消散了，想了想又继续的说道：“我……保护不了你，我这里很危险。”

末年看着寻栖有一些疲惫的脸，她也能理解寻栖的吧，她还是贸然的过来，直接给寻栖带来了困扰，末年沉默了一会儿，在寻栖以为自己的话是不是说重了的时候，或者说自己的话，是不是哪里有问题的时候，末年开口说道：“我知道了，你能跟我讲一下这半年都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我明天就走。”

“我……”寻栖一时半会儿竟然卡住了，不是因为末年问的问题有让他多么的难回答，而是因为末年说的那一句“我明天就走”，那末年离开了，她又应该去到哪里呢？

末年看着寻栖沉默下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在考虑要不要说一些狠话，因为那些狠话，其实也是她的真实想法，但是她又怕寻栖听了心里可能会难受，她在那里犹豫着，过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坚定下心来——她的存在就是一直在拖累着寻栖，而且她本来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如果不是寻栖她现在应该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她自己怎么能够成为寻栖的累赘？！

末年似乎明白了，寻栖对她是愧疚，而现在她对于寻栖也是很可能能是愧疚，良心的谴责吗？

“寻栖！可以了！我们之间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那个‘以前’真的已经过去很久了！当初你也是说过——任何东西在时间的面前下，不值一提！”末年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他自己内心的最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她觉得她现在不应该在欺骗着寻栖，而末年的这一番话，完全让寻栖愣在了原地。

末年看着寻栖惊讶而又无可奈何，没有办法反驳的表情，她的心里也很复杂，但是只是稍作停顿，又继续的说道：“你的身份我从来就没有琢磨明白过，寻栖，你太让人琢磨不透了，你知道吗？！以前这个想法就萌生在我的心里，‘从我还活着的时候’！！！”

末年在“从我还活着的时候”这句话的时候加重了语气，她现在是一个死人了，她曾经反复在想提醒寻栖，她现在只是一个机械，因为她已经能感觉到，寻栖渐渐的没有在把她当成一个机械来看待了，她想提醒寻栖，她自己死了，末年在更早之前就已经埋入黄土……

机器怎么会，不会发火呢。末年好像从来就没有发过火一样，但是什么东西都会有它的怨念，什么东西都会有它的不满，而且东西只是看它到底压抑了多久。

末年一直以来所有的不满都在这里爆发，她一直想忍住，可是现在，她发现她完全没有办法管理好自己的情绪！他已经压抑的太久太久太久了。

“我呢…我是零十二号，不是末年，也不是林希希……我甚至可以说我自己是一个替代品……”末年很无奈，她看着寻栖渐进，变得惨白的脸色，她也有些于心不忍。

“寻栖，而你也已经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你一直对我的那不是爱。你一直对我的只是因为你多年来对我的愧疚！而我现在都不能自称为‘我’！我应该叫做末年！？而你告诉我，末年又应该是谁呢……”你怎么能让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来通过另外一种方式活下来呢，因为在那个死去那眼里她永远都已经是死了，她是离开了这个世界了，那也是对死去的人一种最自由的解脱，而现在呢，算一个什么？！

寻栖垭口无言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末年的眼睛，的确没年所说的就是一种事实，他感觉末年没有一句话都是错误的，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

“寻栖…不要再为我而限制了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好吗？请你不要忘了，你已经失去了末年，末年也在很早以前就离开了，请你不要把这个忘记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机器人，它的名字应该叫做012号。”

寻栖听着这些话，就感觉自己好不容易结上痂的伤疤再次被人撕开，那种痛苦，其实他没有办法来形容，那个伤疤并不是一个很小的痕迹，那个伤疤，就好像是在他心间的一道口子，一道永远也没有办法抹去的口子就这样，血淋淋的，直接被撕开，但是这些东西应该是不争的事实，是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的事实是他早已掩埋在心底，不愿挖掘出来的事实，是他反复告诫着自己，他无比想要逃避的事实！！！

他原本是一手掌握这场棋盘的人，他也能感觉到，棋盘它的本身也就在自己变化，他以为这块棋盘其实可以用胶带把它绑住就安然无恙了的，但是知道他发现棋盘上的棋子也仿佛自己有努力一般，开始动了起来，仅仅只是换了一个位置，就让他满盘皆输……

那么，现在他应该怎么办呢？逃避，逃避，还是逃避？

哈…真的是可笑，可笑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觉得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要笑什么，所以他笑了。

讽刺？自嘲？愤怒？苦涩？无奈？……这些情绪都混合在里面，心灵就像是一个神秘的魔法，从未被人开发过，他的魔力，就是因为它没有办法通过嘴巴来和它一起默契的表达它到底是在想着些什么，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

就是因为没有办法和别人聊的上话，真是因为自己需要通过别人的帮助，来和别人说话，这是因为这样，它自己才被放在一个特殊的位置，旁边所环绕着它的骨头就仿佛是他铁锁他的牢笼，他没有办法撬开牢笼，他也不想坐死在这个牢笼里面。人心…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就是意识，那么这种意识是源自于心脏还是源自于大脑呢……

寻栖原本就惨白的神情，看起来更加的憔悴了，脸色惨白的跟一张纸一样，末年说的每一句话都正中他的心间。他被震惊在原地，在那几句话里面，短短的几句话让末年接下来说更多的东西，他也听不进去了。

“末年……不，或许我应该叫你012号，我没有办法反驳你所说的这些话语，但是我唯一想告诉你的是，不管你就是林希希，还是012号，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末年。”

寻栖突然的打断了末年所要接下去说的话，看着末年的眼睛，寻栖是那样的坚定，原本暗淡的眼神，也因为这一句话，像是发起了一点彩色的光来。

末年轻微的皱起眉头，寻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末年并不能理解，但是末年的目光这次没有闪躲，而且直直的看着寻栖的眼睛。

那么…他们这样已经是病态的状态，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