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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夜半鬼泣
“臭小子,来捣乱的呢!”陶月娘捂着鼻子,吩咐左右将仓库收拾好,暗暗埋怨道:“就知道阿彪那家伙没安好心,尽给我惹麻烦,这下好了,赶都赶不走,这种留在我这里,当丫头还嫌弃呢。”
凌珑塞给她一张银票说:“陶老板,你的损失我会赔偿,可这丫头还是我的人,在你这里只是暂住,你要照顾好她。”
陶月娘看到银票上大大的数额,两眼发光,笑容尽显:“哦……呵呵……没问题,我肯定当她是亲闺女一样看待,你们叫她什么来着?小桃是吧,等一下我看看那间房空出来先让她住着,这里哪是人住的……呵呵……请夫人移驾,到我房里喝杯水酒,我总觉得与你特别投缘,咱们结拜为姐妹怎么样?”
陶月娘看到银子真是相当热情,态度变得完全不一样,难怪她觉得只要有银子,就无所不能。能进她房间的人少之又少,凌珑却有幸成为其中一个,本以为陶月娘的房间金堆玉砌,华丽到极致,却不想十分优雅别致,和她俗气的打扮全然不同。
“陶老板,小桃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八九不离十,猜也能猜到,他们赵府污秽不堪的那些破事,老百姓都当笑话看。”陶月娘眼观八路,耳听八方,刚才在门口默不作声,其实尹正说什么她都听到。
“我不要猜的,只要知道事实,和我家公子有所交代。”
“那也简单,我陶月娘这里除了姑娘多,情报也很多……叫阿秀进来。”她往门外高喊一声,没过多久,一个秀致干净的小丫头走了进来,她也不过十二三岁,看起来特别无辜天真,可又特别从容稳重,看见陶月娘弯腰施礼:“姑姑。”
“去地字三号房,看那个要死要活的小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明白。”
夜色阴沉,白茹兰躲在房间里,呆呆看着烛火跳跃,今夜的药王庙,静得如死水一般,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忽然,外面传来风的嚎叫声,吓得她抖了一下,阴凤席卷了一地青霜,吹开她的窗户,烛火被吹得忽明忽暗。
白茹兰踮着脚尖,把窗户的门紧紧关上,再坐到床上,拥着被子,外面的风依旧呼呼地响,白茹兰吓得捂住耳朵,可还是听到鬼哭一样的声音。
昏黄的烛光像变了样,把房里的一切涂上一层青幽之色,却又眨眼间,全部熄灭。
“是鬼……有鬼……”
她急忙用被子蒙着自己,她已经吓得不轻,这时急促的敲门声更把她吓得肝胆俱裂。这个时候,除了鬼还会有谁来找她?她可没勇气起来开这个门。
门还是死命地敲。
白茹兰受不了了,探出头来问:“谁?”门又不响了,一切又归于死寂。白茹兰的心才落下一点点,没过多久,敲门声又响,这一次更急更大声,感觉要把人的灵魂都敲碎,白茹兰的心又跳到嗓子眼里。
她不得不走到地上,跑到门边问:“谁啊?”
还是没有人应她,她推开一点点门,从门缝里看出去,外面也是黑沉沉一片,什么人也没有,她这才把门全打开,大声喊道:“谁在这里装神弄鬼?快出来!”
除了回音,什么也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她才把门关上,转身想回到床上,却有一个白影在眼前闪过,她尖叫一声,摔倒在地上,然后跪在角落里发抖,房间里的蜡烛再度点上,虽然四周还是有点怪怪的,但白茹兰起码看清楚什么东西出现在她房里,这白影的头发长长地一直垂到脚踝,即使是披头散发,穿着襦裙睡衣,也美得惊人。
白茹兰的喘着气,嘴唇发青,寒栗地道:“是……是你,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她低下头,看到凌珑是赤着脚,脸上的怒气难以掩饰,看来这一切都是她在装神弄鬼。白茹兰坐回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吓了一身冷汗,现在口干的难受。她又看了一眼长发飘飘,白衣飘飘的凌珑,心中的怨火腾升,却全然不能说出口。
要是能骂,两天前的晚上她就冲到她的房间里骂了,那些礼物上面又没又刻着她的名字,怎么口口声声就说是她的,硬是从她的房里搬走,完全不讲规矩。那晚她在房间里酝酿了好一阵,泪水都准备好了要跟她理论一番。
可是到了房门口却听到了奇怪的声响,她不应该好奇偷看的,这一看,怨愤不甘嫉妒把她往死里推。那个她梦寐以求的男人与另一个女人温存爱怜,平日里那冷清淡薄的俊颜变得那般温柔而霸气,凭什么都让那个女人独占了。
真是越想越气,她不想看凌珑一眼,冷漠地说:“你来干什么?”是向她示威吗,看她现在的样子,四肢娇软,神色疲惫,脖子的印痕还在,肯定是刚刚被长生狠狠爱过一遍。
突然,一个包袱扔到桌子上,凌珑更冷地说:“这是你的东西。”也不知道她的故意还是怎么着,包袱一扔就散开,衣服都落在地上,白茹兰嫌弃地翻了一下衣服说:“这些衣服衣服都旧了,还那么脏,小桃呢?她怎么就给我拿这些回来。”
“小桃不会回来了。”
“你开什么玩笑,她不会来还能去哪儿?”
“去哪儿都好,反正不会回来,不会再见你!”
“她哪来的胆子?翅膀长硬了是不是?居然敢跑!”
“她为什么要跑,你应该清楚得很!”凌珑的话四周寒意更甚,白茹兰的脸也渐渐变得死灰,可她装腔作势:“我当然清楚,要不是我,她早就饿死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白茹兰的眼前忽然有一道刺眼的光芒,她连忙闭上眼睛,再度睁开时,四周全然变了样,却又是那么的熟悉,家徒四壁,破落不堪,这是她的家,小时候的家,还有小时候的小桃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看着头顶破瓦片。
“表姐,你想通了,要嫁到赵家。”
“不知道,我一点都不喜欢赵贵祥,可他说喜欢我,也发过毒誓会对我一直好的。”
“那你不等杏林堂那位少爷了吗?”
“他已经死了,小桃,我不可能嫁给一个死人,而且我已经是赵贵祥的人,谁都不会要我的了。”
小桃没有说话,正因为这样,白茹兰心里便有了疙瘩,心想着她会不会是心虚不敢说话,赵贵祥闯进她房间的时候小桃去了哪里?而这件事为什么一夜之间就传开,让她成为所有人的笑柄,是不是小桃有事没事就跟街坊们乱嚼舌根?
“小桃,你跟我一起去赵家吧,也好有个照应。”
“我也去?可以吗?”小桃怯生生地问。
“当然可以,难道你还想留在这里被我爹打不成,到了赵家我们还是像亲姐妹一样,有我的一份就肯定有你的一份,你绝对不会受苦的。”不管她当时心里的芥蒂有多深,但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她在别人眼中一直都是照顾幼小的大姐姐,要是把小桃也带上,别人也一定夸她懂事善良。
赵贵祥对她确实言听计从,然而仅止于新婚那几天。
之后她便真真实实体会到当大户人家的少奶奶绝不是外人看上去那般风光,白天要在公婆面前装作乖巧贤淑,温顺体贴,而夜晚还要哄着赵贵祥,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又跑出去饮酒作乐,彻夜不归。
她实在活得很累,虽然外面的人都尊称她一声赵夫人,但在赵府感觉和其他的下人没什么区别。唯一的指望就是肚子能争气一些,而她确实如愿以偿怀上第一个孩子,赵贵祥也总算收敛了一些,晚上会在家里陪她,摸着她的肚子说道:“儿子,一定要是个儿子,老不死的家产就不能分给别人。”
“你说什么呢?老爷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吗?”
“那个风流鬼在外面没有私生子?我才不信!”
白茹兰心里很是悲苦,她现在不过是赵贵祥争夺家产的工具,一想到这样,就泪如雨下,她的郁结愈积愈深,最终动了胎气,不幸流产。她已濒临崩溃,在房间,拿着剪刀对着赵贵祥一通乱刺,两个人围着桌子追赶,她跟泼妇一样骂道:“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这边刚流产,你就要出去鬼混!”
“你发什么疯?你现在又不能碰,我当然要找别的女人。”
“你还有理了,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她又怎么可能有勇气和力气杀人,最后还不是只能躲在一边哭,哭得赵贵祥很不耐烦地叫道:“我又不能碰你,你又不准我出去,那你教我该怎么办?”
“你满脑子除了这挡事,还能想别的东西吗?”
“我能想什么?我爹是知县大人,整个无常镇都是他的,也就是我的,我还要想什么?你这女人什么都不懂,给你饭就吃,给你衣服就穿,还敢管我?”
白茹兰的心就只有无常镇这么大,无常镇是赵贵祥就等于所有东西都是他的,她还能要求什么,还敢要求什么。
那一夜,她把小桃叫人房里来,两个人从小时候说起,说了很多事情,又把现在的苦水一并吐出,两个人出了默默地承受和哭泣,再也想不到别的办法。
白茹兰拉着她的手说:“小桃,你一定得帮帮我,我现在谁都不敢相信。”
“小姐,白家对我有恩,你说得我都会去做。”
“很好,这甜汤都凉了,赶紧喝吧。”白茹兰赏给她一碗红枣莲子羹,小桃并没有多想什么,就喝了个干净,没过多久,就倒下了。白茹兰扶着她躺倒自己的床上,又生怕她不够魅力,把所有衣服给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