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惨绝人寰

那天晚上，小桃就犹如一具艳尸般，赵贵祥对她可谓为所欲为。

事后，小桃几近崩溃，多次要寻死，可是白茹兰好说歹说便把她说服了：“小桃，少爷对你不薄，只要你为他生个一儿半女，迟早会给个名分你，到时候咱们就真的成为姐妹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很好吗？一点都不好，赵贵祥食髓知味，无数次用各种理由逼她就范，然而快一年的时间，她的肚子仍不见任何动静，哪怕每天都在喝白茹兰给她的“补药”，直到有一天，她晕倒在床上，赵贵祥摸到手是鲜血，也吓坏了。

小桃醒来的时候，昏昏沉沉、恍恍惚惚地听大夫说什么气血极亏，阴元极损，难以再孕，她才知道自己流了产，一刹那，仿佛被人推进地狱有，再也见不到光亮。那段日子，只有白茹兰关心她，照顾她，而她却根本不晓得这一切都是陷阱，都是虚情假意，只为了把她推到更深的深渊里去。

过往一幕幕地在白茹兰面前重现，那么清晰，那么真实，感觉已经置身其中，可她一点也不想感受这些，她没有这么坏，小桃也没有那么可怜，她做得一切都没有错，没有……

她即使闭着眼睛，耳朵还是能听到，赵贵祥不知对谁哀求道：“就不能宽限几天，我保证，一文钱都不会少。”

白茹兰睁开眼，这些话她没有听过，这个人她也没有见过，可他们就是在赵府的花园里聊天，那个地方她每天都会经过。

“赵爷，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我也是上有小下有老的，我也是要开饭的，你再不还钱，我只能问赵老爷要了。”这个满脸麻子的男人长得实在猥琐，但赵贵祥的猪朋狗友十有八九都长成这样。

“别，你别跟我爹说，他肯定打断我的腿，这样子，我给你一样新鲜玩意，包你试过赞不绝口，好吧。”赵贵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锦盒，盒子打开，里面有一颗漆红丸子，他神秘兮兮地说：“听说皇帝老儿都是吃这个，绝对够猛！”

那个麻子一看就明白是什么，不屑地说：“切，给我家那娘儿们用这个，简直浪费。”

“当然不是在家里用，我给你找个嫩点的。”

麻子四处观看说：“你赵府上下也没几个好货色。”

“你听谁说的？随便挑一个够你玩一天了。”赵贵祥远远地看见小桃走过，就把她拉了过来，小桃如惊弓之鸟，怯怯地问：“姑爷，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不知道吗？今天便宜你，一整天都不用干活了！”

“什么？”小桃还不明白所以然，就被他推给了大麻子，麻子把小桃抱了个满怀，小桃吓了一跳，拼命挣扎：“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大麻子露出一排槟榔牙笑道：“哇……这个很小啊，这个反应，不会还是个雏吧。”

赵贵祥连忙说：“谁说不是呢？我都没怎么见过她。”

大麻子把红色药丸蹲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小桃往假山里拖去，不管她如何喊叫，如何放抗，也不敌两个大男人的力气，最后连影子都看不见，全消失在假山里，良久，假山里传出粗重的声音：“你又蒙我，这个早开苞了。”赵贵祥不住往里面偷看：“要不要给你换一个？”

“算了，勉勉强强还过得去！叫你的人没事别过来，我起码要待到明天。”

“明天，厉害啊，下次开宴，我把你也叫上！”

第二天，天还没亮，麻子就从假山里走出来，甩着衣服十分潇洒，一脸春风得意，他走了没多久，小桃才一瘸一拐地走出来，白茹兰几乎都不认得她，一张脸红肿不堪，一身衣服已破得不成样子，她走不动了，趴在地上痛哭。

白茹兰也跟着哭了，捂着嘴拼命摇头：“不，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然而更残暴，更不堪入目，更惨绝人寰的场面她还没见识到。

四周的景致又变化了，像是一间屋子里，屋子不大，里面却有很多人，男男女女混在一处，中间的赵贵祥已瘦得只剩皮包骨头，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他放浪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而笑声之下，掩盖了盈盈呜呜的哭声。

白茹兰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里不仅有小桃，还有赵府的其他丫鬟，全被绑在椅子上，一丝不挂被一群发了疯的男人肆意践踏，她们的嘴被布条塞住，连叫都叫不出来。一群男人下来后，有一群男人蜂拥而上，把太师椅围得密不透风，

白茹兰捂着胸口，感觉身体几乎要炸开，这些事情……她全然不知，不知道为什么小桃有时候会消失个几天，说陪老夫人到庙里拜佛，所以她没过问。如今，她气得快吐血，赵贵祥如此混账，却一直把她蒙在鼓里。

小桃和其他丫鬟一样，在赵府活得跟尸走肉般。这生不如死的日子，还不知道何时是个尽头。

这一次赵老爷让她和白茹兰出府安胎，就像有人在深渊里给她伸出一只手，助她逃出生天，在药王庙的日子，是那么的安心快乐，她还认识很多很好的人，尤其是尹大哥，每次看他率真耀眼的笑容，她会觉得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只敢远远看着他的小女孩，她想忘了以前的事，追求自己的幸福。

可是，白茹兰又再一次命令她回赵府，那个是恶魔住的地方，她万万不想回去，可是尹正一路护送她，她就抱有侥幸之心想：“这个时候回去，姑爷应该不在，我就偷偷地拿几件衣服，快点出来，不会有人发现的，尹大哥，等我！”

白茹兰的房里果然没有人在，小桃以最快速度收拾了几件衣服，放轻脚步穿过走廊，可突然间，走廊尽头窜出一个人来，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挡住了她的去路，因药物作用暴突的眼睛不坏好意地盯着她，小兰心头被极大恐惧灭顶，连忙往回走，却撞上一道肉墙，被身后之人抱了个满怀。

“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

“里面人太多，半天都轮不到咱俩，这下可好。”

“你们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他们一同扑了过去，把小桃逮了个正着，癫狂地笑道：“还装什么？我以前就见过你，这种事该熟悉到不行了。”

“不，我……”他的提醒仿佛给小桃两记响亮的耳光，把她的春秋大梦都给打碎。

“别急着跑啊，等咱们玩够了，自然放你走。”这两个人一前一后逼着小桃就范，再抬进举行“盛宴”的房间里，事后天也快亮了，小桃气若游丝，她不想再活下去，却又害怕死亡，一直没有勇气结束这一切，可这一次，她没办法撑下去，只想快快死去，轮回后换个干净的身体，才配得上尹大哥这样的好人。

在赵府每个月都会有丫鬟离奇失踪或者包庇，最近失踪的更加频繁，因为赵贵祥手头吃紧，白茹兰又不在没法问他爹吐点银子出来，他叫来了城中有名的人贩子阿彪，把看起来已玩坏的丫鬟赶紧卖掉，好让他赚尽最后一点利益。

白茹兰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畜生！不得好死！”飘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断地重复，回响，各种各样声音，各种各样的语气，感觉整个房间都挤满了人。

她拼命地摇头说：“不，这不是真的，不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赵贵祥是怎样的人？你心里一定清楚得很！你竟然还助纣为虐，逼死小桃？”怨怒之声四起，白茹兰听不清楚她们说了什么？然而不管说什么，一切都是恨。

“我……不知道会这样，他明明答应我，绝不负我，我们成亲之时，他还发过誓，今生只爱我一个，绝不会三妻四妾，如若违背，就会绝子绝孙，不得好死。”白茹兰泣不成声，除了跪在那里哭，她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改变不了。

“哼！这样的誓言有意义吗？难道他不要你，也不娶别人，就不会绝子绝孙？”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小桃……对不起？”

白茹兰已哭得声嘶力竭，但在这间房里，有一个人比她哭得更加凄惨，他发疯似地摔烂了所有东西，撕掉墙上的红色剪纸，一双眼睛羞愤到通红，死死地瞪着白茹兰。

“尹正……”白茹兰跪着走到他面前，扯着他的衣摆：“尹正，这里有鬼，我怕……”

尹正的喉咙在颤抖，眼泪不住地流，指着她道：“你就是鬼！你就是鬼！”他甩开她的手，夺门而去，一路地狂奔，大喊大叫。

外面的风疾疾地吹，树被吹得飒飒作响，浑厚的琴声不疾不快，以极大的耐心压制这些不安的气息。

六道把披风裹在凌珑身上，按着她的手说：“何必费神，家家户户都在放鞭炮，肯定把她们吓得都往这边跑，还不如与我一同待在房里，当作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管。”

“居然连我的琴声都不怕，都是些什么鬼？她们再这样下去，恐怕要把那位夫人逼疯了。”

“你担心她作甚？还不如守在我房里，别让她们跑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