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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奉洛轩机关误自己 齐清灵无措话真情(二)
“奉姑娘,是你出言挑拨在先的啊。”柳纯雪道。
“我是为三少爷不平,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挑拨了?”奉洛轩急道,“便是我言语有不当的地方,也不该由这丫头这样指责我!”
柳纯雪好笑道,“奉姑娘,我劝你认清你自己的身份,这还没嫁到我们家呢,就手长的要来管我们的丫头了,更别说嫁过来以后了,你是不是连我们都要管了?”
“长嫂为母!我真嫁过来了,也未尝不能管你!”奉洛轩道。
“长嫂为母啊~”柳纯雪便立刻揪了这一句道,“照你这么说,那楚姐姐也可以随意指派你,对你说三道四指指点点了?”
“楚……楚素岍?”奉洛轩气道,“她一个青楼女子,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
“那你呢?你的言行尚且不正,又凭什么说别人?”柳纯雪道,“络蝶的事,我妹妹自有主张,我劝奉姑娘这个时候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闺中待嫁的好,不然再闹几出这样的事,实在有损姑娘的闺名,更何况,我二哥也不是只能娶你……”
“你……”奉洛轩难以争辩,只道,“我知道了,你们都是一伙儿的,就欺负我是个外人!我,我把这事告诉姑姑去!”
奉洛轩哭哭啼啼的跑开,柳纯雪忙带了失魂落魄的齐清灵进去,言说要找韩玉香,穆震有些尴尬的立在门口,也不知该不该进。
此时秋圃阁里却转出一绿衫女子,肤白似玉,柳眉微颦。
柳纯雪一见她便眉开眼笑,“玉香!你来柳府怎么也不去找我?”
穆震才知原来此人就是韩玉香。玉香瞧了纯雪一眼,淡淡道,“我是另有事情,不是来玩的。”
柳纯雪又看看齐清灵一双眼睛哭得红肿,不由奇道,“怎么?你们这是出了什么事?”
“这事我不便讲给你听。”韩玉香淡淡道,说话间便要告辞。
齐清灵拉了韩玉香哭道,“你就要这么走了么?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柳纯雪听得莫名。
韩玉香撇她一眼道,“你若想此时把话讲开我也不介意,只是你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你又来假惺惺。”齐清灵抽抽鼻子冷哼道,“我就是替她不值,她从来都没想过伤害你,你却总要记恨于她。”
“那么你的意思是,一个人领了朝廷的印信,上任的途中印信被人抢了,那个人自己做了官,犯了事,却反过头来跟你说,我这都是为了你好,这样你还得对他感激涕零?”
“我不管!总之她是真心待你的,你不能负了她。”齐清灵嚷道。
“我怎么越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呢?”柳纯雪很是苦恼。
韩玉香只道,“一个做事畏手畏脚,连自己身份都无法正视的人,却来同我讲这些负不负谁的可笑话。”
“我……”齐清灵一时语塞,正此时,一阵脚步声突然急匆匆赶来,几人抬头一看,便是奉洛轩甩了帕子哭哭啼啼的引了白氏奉氏,连带着一个刘守往这边赶。
“就是她。”奉洛轩劈手就要上来抓络蝶,别柳纯雪一手挡开。
奉洛轩愈发的泪流不止,扑在奉氏怀里大哭道,“姑姑,你可要替我做主啊,如今一个丫头都爬到我头上了,我这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
奉氏哪里听得了这个,立刻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都给我说清楚。”却又皱眉瞧了瞧穆震,“哟,什么风儿把三少爷也吹到这里来了?”
柳如烟立在奉氏的背后拧了眉沉默不言。
穆震便把头先给络羽络蝶讲的那番说辞说给奉氏听。
奉氏轻笑道,“哟,一个贼人的东西还留什么念想,早一把火烧了才是念想。”
齐清灵恨恨的瞪了穆震一眼,果然,下一瞬众人便听得奉氏贺命道,“来人去四丫头房里把那琵琶给我找出来,烧了干净!”
韩玉香眸色一沉,“那琵琶已经许了我了,我的东西,你们不能拿!”
“笑话,主人都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了,又有谁能许给你?”奉氏道,“没得主人的亲口许诺,这东西便不能算易主,还是给我烧了!”
“这就是徐姐姐许给我的!”韩玉香道,“我今儿来柳府就是来拿这琵琶的。”
“琵琶许给了你?可有物证?可有人证?”
齐清灵忙举手道,“有有有,我可以证明。”
“你证明的不算。”奉氏淡淡道,“你想保全那琵琶随便说的谎如何信的。不过四丫头,我实在好奇你和那徐羽仙到底是个什么关系,怎么那徐羽仙出个事儿,你这般急眼?连她的琵琶你也护的这般紧?”
“她是我的师傅,我自然护她!”
奉氏笑,“师傅?品行不端的师傅谁还敬重她?你这般维护她,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另有交情了,毕竟你们是一前一后入得府,徐羽仙来柳家,其中你的功劳也不小。”
白氏皱了眉,“嫂嫂,香儿是不是我的孩子我还认不出来么?而且她身上的那把金锁,世间难道还能找出第二把来?”
“弟媳可别被一把金锁蒙蔽了双眼才是。”奉氏道,“我知道,你们家纯雪如今脸都伤成了那样,根本无从考证这纯香的样貌,所以也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金锁,可是这把金锁到底是个死物,今天可以在你手里,明天也可以在他手里,这锁有这么精贵,人间少有,地上无双的,谁知道到了最后拿着锁的还是不是以前那人?”
齐清灵越听越心惊,不由悄悄去瞧那韩玉香的脸色,这一抬眼,齐清灵正对上韩玉香瞧来的目光,霎时心虚的低下了头。韩玉香嗤笑一声。
白氏一愣,“韩姑娘笑什么?”
“我只笑我自己的东西竟然还拿不走了。”韩玉香道,“一把琵琶而已,我拿来思念故人也不行么?”
“不是不行,就怕你也是那徐羽仙的同伙。”奉氏道,“再算上一个跟你一个鼻孔出气的四丫头,我真是越想越心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