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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9章 相对无言

作者:渔家小镇 | 发布时间 | 2017-04-12 | 字数:4031

怎么回事,怎么会什么都看不到了……

申友恩突然被咸涩的海水包裹起来,刺骨的温度差点没把她冻晕了过去。

【蒂芙尼!蒂芙尼!】

申友恩心里喊着这个名字!

她知道那是意外,因为蒂芙尼也在车上,蒂芙尼不可能会愚蠢到把车直接开到海里,再让人给拉上来。

海边的风已经和申友恩彻底断了连接,刚刚她还感觉到自己被风持续的吹着,可是现在,她好像突然不怕了,只是落在海里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她不但没有办法看清,连手动一下都感到吃力。

一开始坐在车后座的申友恩借着海水的浮力渐渐摸到了前面的驾驶座,再借着手里的触感往车门摸过去。

可是门怎么动也开不了。

蒂芙尼好像消失了,她并不如自己想像出现在驾驶座上,除了咸涩的海水,车里似乎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好晕,不能呼吸了!

申友恩抓着自己的手机想要试着敲开密闭的汽车窗户,可是渐渐的,她的手变得没了力气。

连拿着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似乎感觉自己正在不停的往下坠。

因为水的压迫太强,申友恩此刻的心灵,忍受着锥心刺骨的冰冷煎熬。

只是很快,她就感觉疼痛减淡,整个人都飞起来了。

*

岸上的蒂芙尼正慢条斯理的解下自己腰中间的粗绳,旁边站着的黎彼得也是面无表情的。

他在等蒂芙尼兑现承诺。

只要他答应带她来柳城,她就愿意永远跟他在一起,而他要做的,就是配合着申友恩把她彻底的给结果了!

墨非白没有了申友恩,难道也不会看她一眼吗?

蒂芙尼和黎彼得两夫妇来柳城已经有两天了,这两天蒂芙尼一直都在找申友恩的下落,直到她从第一医院出来,她在路上一直跟着她,直到跟得不耐烦了,她才在申友恩面前现身。

她一点也不怕申友恩会看到她的所作所为,已经死了的人,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申友恩被蒂芙尼的车一直困在里面,要浮上来是不可能的,而申友恩怕水,她不会有力气挣扎。

直到蒂芙尼冷着脸对着大海至少有半个小时之久,这才彻底的放心。

“蒂芙尼,你等等我!”

黎彼得站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她。

他不知道蒂芙尼要杀的人到底是谁,但是不用想,他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

今天的事,他只当自己没看到,他也希望蒂芙尼可以彻底的放下过去。

从前的感情,就当是玩了一次昂贵的失恋,他亲眼看着蒂芙尼把车开进海里,而车后座里面的人就那样在不知情的前提下被她玩掉了生命!

如果车里的女孩不是申友恩,那他完全不用担心蒂芙尼的所作所为,她自己有能力摆平,如果是的话,他也不会纠结。

如果墨非白知道了,他更加不可能跟蒂芙尼产生感情。

可是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她真的要对付申友恩有很多方法,不一定要现身的……

黎彼得在后面边追边响着。

蒂芙尼心里也是害怕的,她这是第一次要人性命,难免有负担。

蒂芙尼看到路边隐隐闪烁的银光,知道那是黎彼得的车。

“那个女人是申友恩吗?”

直到两人都坐进车里,黎彼得才又问了一句。

“哪个女孩?我刚刚做了什么吗?”蒂芙尼强装冷静,因为脸上肌肉的僵硬,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

“没做什么,蒂芙尼,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不要再离开我了!”

“我有离开过你吗?如果不是我答应跟你出来,你觉得现在能看到我?”

蒂芙尼脸上永远都写着骄傲两个字,特别是在面对黎彼得的时候,骄傲得像只假孔雀一样。

黎彼得早已习惯了被她这么冲的语气吼自己,只要她心里装着自己,他就无所谓,真的无所谓。

“蒂芙尼,现在这些话你不觉得都是多余吗,你是我妻子,永远都是,不管你做了什么,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只要你不背叛我!”

黎彼得的脸越贴越近。

热热的气息充斥在蒂芙尼的鼻端,仿佛给她胆寒的心注入了一丝暖流。

蒂芙尼心里想着某人,然后闭上眼睛迎合……

*

Dk

凌寒直到很晚了都没见申友恩回来,打她的手机关机,而且手下都到处找过了,却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凌寒心里有点着急,知道这事不能瞒着他,犹豫了一阵,还是拨了风胤云的呼叫器。

“什么事?”

凌寒最近都没有接任务,除了和申友恩有关的事,他几乎不会主动联系风胤云。

“主人,申姑娘失去联系了!属下已经派人找过,没有下落!”

凌寒刚说完,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好像是关门的声音。

“她是怎么不见,在哪里不见的!”风胤云试着用力压制住自己剧烈的呼吸,连凌寒都可以听到他声音和气息里的隐忍。

她几个小时之前才接过他的电话,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失踪?

“主人,是因为申姑娘的一个女同学出了车祸,所以她过去看了,手术是属下做的,后来属下先回了dk,她说要晚一点才回来,所以属下也就没有多问,直到天已经黑了,属下一直都没有申姑娘的消息,打她手机关机,就让人去找,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属下十分着急,便多派了些人去找,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如何!”

“她怎么会知道她同学 有车祸,是你告诉她的?”风胤云的声音越来越冷,有点像高速运行的真空泵,抽得凌寒呼吸也变得困难了。

“回主人,之前是接到了段无瑕的电话,属下并不知道她怎么会有属下的号码,可是她既然打了电话,加上又是申姑娘的同学,我知道她没什么重要的事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电话里,她说她的同学要截肢,就让我过去做了手术,再之后,我做完手术已经是后半夜,我见到申姑娘睡得有些沉,便想要自己也休息一下,直到天亮查房之前,我就先离开了人民医院,再后来,我便没有再出门了。”

“段无瑕?”

“是的,主人!”

风胤云沉默了,他陷入了两难的选择里。

一边是之前被人劫走的那半批军火的遗留问题,一边又是心里暗暗牵动的那个人的安全问题,他应该怎么选择?

看看时间,柳城那边已经到了十一点多,这么晚申友恩都没有消息传到dk一定是出事了,可他相信,申友恩是可以逢凶化吉的,如果他现在离开巴黎,那批军火随时都有可能被人转走,如果他现在离开,等于是彻底放弃了这次来法国的行动目的,可是,要谋划一次完美的救人行动,好像也要面对重重的困难,而他这边,却不只是单说困难就可以解决的,如果对方拿到这批军火然后用来作为和dk敌对的工具,可能会产生的后果并不仅仅是dk的荣誉问题,到时候对方如果利用dk是这批货的主要买家来一场战争之后的栽赃陷害,那后果将无法想象。

风胤云不只是一个人,他的个人选择关系到组织的兴衰问题,而且也关系到风氏的荣誉!

良久之后,风胤云才开口:“继续找,把主要重心放在沿海的位置,到渔村看看!”

“是,主人!”

凌寒其实早就派人去海边照顾了,可是看不到,海边这时候风很大,而且几乎看不到人,除了他派出去那些手下的脚步声,就只能听到海浪拍打的声音。

可既然风胤云已经选择了组织任务为上,凌寒自然也不会去多问。

“如果找到了第一时间告诉我,还有,问问蒋蓉有没有见到过她!”

风胤云淡漠的说完,便很快关了电话。

留下凌寒一脸为难。

*

申友恩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中,她找不到方向,更迈不开脚步,除了晕眩,就只剩下失重。

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申友恩才感觉自己被久违了的光亮包裹。

眼前的天空绚烂得睁不开眼,海边停着一条渔船……

申友恩的脚步很轻,像是飘荡的魂魄一样。

“我怎么了?”申友恩喃喃自语。

她感觉现在的自己完全没有重量,而且轻飘飘的,好想随时都会飞起来的感觉。

四周看了看,注意到海边的小竹屋也在,申友恩顾不得多想,便飞快的奔了过去。

速度越来越快,转眼,申友恩就要撞上竹屋了,她吓得闭上眼睛大叫:“啊!”

因为失去了落地走路的功能,申友恩又没收住力气,就那样,在竹屋门是关着的情况下,她破墙而入。

不痛……

她居然没有开门就进了竹屋,再回过头来,竹屋的门还是关着的。

怎么会这样?

申友恩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好像什么都没穿,只是被一道白光罩在身上,虽然看不出来,可还是觉得很不自然。

申友恩的小脸红了又红……

万一墨非白回来怎么办?

看不到,看不到!

申友恩心里暗暗念叨着。

好饿啊,好想吃东西……

凭着记忆,申友恩飘到厨房里。

桌上有点鱼汤,申友恩看着咽了口口水,急忙冲到灶台前。

可是鱼汤好像不太喜欢被申友恩喝到,无论她怎么试着去端,那竹碗就像和她不在同一个空间似的,怎么努力,它就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优哉游哉!

可明明她都闻到了鲜味,为什么喝不到汤呢?

申友恩心里虽然害怕,可肚子越来越饿,端不起来,她就更加用力的去端……

直到太阳下山了,月光从厨房的窗口照进来,申友恩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站在这里傻傻的呆了大半天。

天都已经黑了,为什么墨非白还没回来?

申友恩打了个冷颤,虽然她感觉自己好像并不冷,可海风还是不停的往她身上吹着。

知道自己喝不到汤,而身上又没有衣服……

对了,去衣柜看看。

真笨啊,没衣服不知道自己拿吗?

她一定是梦游了才会光着身子在外面飘……

可是打开房间的衣柜,那些她平时最爱穿的襦裙和灶台上鲜美的鱼汤一样,都跟她较上了劲。

申友恩灰心的坐到床上,然后蜷着腿眼睁睁的看着那从下午到晚上都没有任何动静的竹门。

非白,你快回来吧……我害怕!

或者真的是相爱的人之间有灵犀之能吧,就在她看着门不久的时候,墨非白果然回来了!

“非白,我回来了,你下午去哪儿了,我等了你半天!”

申友恩不顾一切的往门口冲过去,然后抱着他的腰。

可是……

她抱不住!

眼前的墨非白明明是真实存在的,为什么她感觉不到他?

“非白,我是友恩,你能看的到我吗?”

申友恩的声音变得开始哽咽,可是……他听不到!

墨非白的眉峰微微蹙着,好像有什么化不开的烦恼纠缠着他。

申友恩从没看见他这副表情过,他的脸总是带着一副春风写意的淡笑,哪怕是在睡梦中,他也从没有见到过他如此烦恼的模样。

“非白……!”

申友恩一遍遍的喊着他的名字,小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他好看如神祇的脸。

墨非白开门之后 ,并没有马上往房间里走,就那么靠在门背,低垂着眼,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视线……

“箬笠,终究你还是选择了他……为什么……”

深遂的眼眸里却如同悲伤的湖般的深不见底。

墨非白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可申友恩能看到他的薄唇微启,凑近了,她仿佛真的听懂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非白,你在说什么,我没有选尧,我爱的一直是你,只有你啊!”申友恩的眼泪在眼眶里流转着,她仰起了头不让眼泪落下来,用尽所有的力气踮起脚尖往墨非白那岑薄的唇上吻去。

那么幽冷的呼吸喷洒在申友恩的脸上,就像最甜蜜的鸩毒,那么让她留恋,却又让她那么心痛!

感觉身体都在被他悲伤的眼眸摧枯拉朽般揉捻着,申友恩再也没了力气,终于放开了抱着他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