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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坠入谷底 (下)
“也许这是生平最后一次看太阳了吧!”我一边向下坠落,一边想,“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吗?我不甘心,可我不甘心又怎样,不是一样掉下来了吗?”我们穿过‘云层’,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终于去了另一个“世界”。
再深的谷,也有到底的时候,人要是掉下去,不摔个粉碎才怪。随着几声长长的“惨叫”,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阳光依然那么灿烂,照在身上暖暖的,我们就像五具刚死的尸体,虽然没有知觉了,但是体温尚在,谷底的风很大,吹在身上,微微有一点凉,天黑后,大家全都醒了。
“我们居然还活着?”我道,“这也太奇迹了吧!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吧!”我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似曾相识,“天哪!不会又是飞铺银滩吧!”
没人回答我的话,所有人就像没听见一样,我立刻收回了我的话,再次定睛瞧了瞧,自己在心里问自己:“飞瀑在哪儿呢?银滩又再哪儿?你是不是傻?”等问题。
谷底与山上简直就是两重天,山上没有的生物,这里全都有,谷底没有的生物,山上也全都有,但,这里有那么几棵矮矮的小树,小树只有两三米高,个子高的,伸手是可以碰到树稍的。
我们的落地处,是一块绿绿的草坪,草坪上的土是那么的松软,几步之遥处,有一条长长的小溪,一眼望不到头。
所有人都醒过来了,但所有人的身上都是一样,连半块伤疤也没有,我们不知道上苍这样安排我们的命运,究竟是什么居心?
“我就知道我们从上面掉下来,什么事也不会有。”钱进道,“刚才下落的时候,你们所有都像杀猪般嚎叫,唯独我,一声都没吭。”“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呢?”我问。
“我要是早说了,你们谁还会和我一起下来?”钱进答,“我能说我之前的那一摔,是故意的吗?因为只有这样,我们大家才能一起到这里来。”钱进说完时,略显有些得意,按照现代话说,满满的都是套路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还是有些不解,满脸不高兴地问道。
“因为丽丽的那两张图,我不得不这么做。”钱进答。他说完这十几个字,就没再看我。
我也没再问他,我心想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可是心是好的,大家既然是安全的,那比什么都重要,他这么做,也许有他的用心呢!
一种生灵一旦缠上你,那你怎么都逃不掉,无论我走到哪里,她都会来找我,我说的就是钟灵。与其说是她来找我的,不如说她是在等我的:小溪里的一块大青石上,她还是一身红衣,一双明亮的眸子,一头瀑布一样的长发,但,我还是没有看清她的脸,她的舌头也没有那么长了,她赤着脚,一个人坐在大青石上嬉戏,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的脚,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在乎。
她赤着脚,一步步地从小溪里上岸,两眼一直看着我,除了她头上那一头长发,我还是看不见她的脸。
月光升到山顶,正好在悬崖两侧的中部,就那么一点点地光芒,那景象,就像是一个人的两个手臂,托着一个皮球,不过,“皮球”还是一点点地从手中“脱落”,天也似乎暗了很多。
灵儿无视其他人,缓步地走到我的近前,蹲下,道了一声:“大王。”我想极力地否认,可她依然不依不饶,我躲向哪里,她就跟向哪里,寸步不离。
夜已经很深了,周围静的只能听到溪流的声音。灵儿跪在我的面前,还是不让我看她的脸。片刻之后,山谷中响起一片悦耳的打击乐声,乐声越来越响亮,是一曲《高山流水》,就像当年的钟子期与俞伯牙,那乐声好不凄凉。
“是我的真身,”灵儿道,“天亮之后,我也该回去了,这是召唤我的声音,我留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太长了。”
我突然觉得,这一曲高山流水觅知音,像是某人故意为我演奏的一样,我深深地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爷爷,是爷爷。”雪儿看着远处的奏乐人,道。“是我爷爷,他终于肯现身了。”
老哑头儿就像听到了他们的说话一样,乐声戛然而止,他踩着溪水,踏着青草,快步地向我们走来。
“娃儿们,原谅爷爷没有在你们有难的时候没有现身帮你们。”老哑头儿道,“还是因为这个臭丫头。”老哑头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灵儿。
灵儿低着头,始终也没看老哑头儿一眼。老哑头儿也不再理她,只是对我说:“小金子,这两夜难为你了,这丫头一心痴心于她的‘大王’,我就是看住她,现在,我该带她回去了。”
我虽然一直也没有看清灵儿的脸,但是一听说老哑儿要将她带走,我的心里突然觉得有一些不舍,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老哑头儿收回他的话,我看着老哑头儿,不断地眨着眼。
老哑头儿看出我有些不舍,可是不管怎样,到了天亮,她一定要走的。
今天我不盼天亮,祈求这夜再长一些,好让这痴情的丫头再陪陪我,可是事与愿违,天还是亮了。
“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那个挎包的孩子吧!”老哑头儿带灵儿走后,大声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老哑头儿和灵儿走后,大钟自然也就消失不见了。
天亮了,我们身在谷底,天亮的要比山上晚的多,太阳刚爬到山顶,我便有心无心地说了一句:“阳光啊阳光!没想到今天我还是看到你了。”“福——金,你的心可真够大的。”丽丽说我时,故意拉长了声调。
可是唯有钱进,站在那儿一脸的严肃,他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手里的指南针,我知道,这小子又要搞什么名堂了。
他顺着溪流,小心地来到对岸,指着峭壁说道:“丽丽的竹简告诉我,这里应该有一道石门,我们要是能进得去,那我们就能找到,福金梦里的那几口石棺。”
我们停止了打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可是那峭壁上,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哪里来的什么门。
“我们想打开那些石棺,老树那里就可以啦!何必费尽心机地来这里呢?”我虽有不少的疑惑,可最终还是明白了钱进的用意,当场反驳他道。钱进没有理我,一心地研究着他手上的罗盘,场面略显尴尬。
几分钟后,嬴风替他说道:“那老树开门,只会在你的梦中出现。”
我越发的糊涂了,不明白他们一个个究竟在说什么,我愣愣地站在那儿,想起了前夜嬴风的那句要瞒着我的话,我的心里更加的不舒服了。
“可我们必竟还是进去一次的,那是因为爷爷在。”雪儿冷冷地答道。
“对不起,金哥,那日在你的梦中,我不该用那种语气把你逐出墓室,如果我不那么做,你也不会知道老钟的来历,我们也不会来到这里,你也不会认识灵儿。”
我没听懂嬴风在说什么,总之在我梦醒以后,感觉发生的一切事,就像幻觉一样,感觉我和他们,从来就不曾相识过。
这些谜底肯定会被揭开的,我心想。
“我说,你们几个还站在那儿干嘛呐?”钱进见我们半天没过去,显然有些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