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
自太祖苏州风雨亭起义，联合十八路反王，赶走大元朝，定都燕京，天下共历五百年。
二代成祖迁都玄京，同匈奴作战前后又有三十年，拿下幽云十六州之地。
三代武帝以黄金打造宫殿，迎娶南方苗疆圣女为皇后，二十年时间和平收复南疆十三州之地，此后武帝东征武力收回东部六州之地，当此时，大玄朝共有四十一州之地，仅次于大元朝领地，大玄朝的现在的国境始于武帝。
武帝以后文帝出，此后短短三百五十年天下历经十三位皇帝。
太祖晚年杀尽当年的十八路山王寨主，有两个家族幸存，一曰鲁州宋家，因为圣人孔家作保，以天下士子悠悠众口要挟，得以留存；二曰秦家，秦家在太祖晚年寄居在苏州，沈家第一代沈万三保了下来。
此后秦家起起伏伏五百年，七代族长，六代为将，第二代和第七代最高都坐到了护国大将军的位置。秦家五百年不倒，可谓军部影响力第一的家族。
秦家七代族长名歌奴，前后镇守西北六镇和幽云十六州接近四十年，在神通帝晚年因为反对青月为后，和神通帝不和，青月为皇后三个月，秦将军辞官回荆州。
当时很多人猜测神通帝是在借机对秦家动手，因为秦家历代为将，功高震主，威胁皇权统治，然而秦歌奴在家七年，秦家依旧屹立不 倒，神通帝没有一次表达过对秦家下手的意思。
至于秦歌奴为什么为什么反对青月为皇后，而神通帝又为什么执意娶民间女子青月为后，就此成为悬案。
神通帝娶青月后，六年而亡，建宁帝上位，建宁帝的第一道圣旨就是迎娶青月，青月继续担任皇后，而建宁帝生母慈宁妃子升为太后。
建宁帝上位不到一年，匈奴七十万大军逼近古长城，西域五十万大军进攻六镇，赵括将军弃六镇而逃，后被斩，危难之际，秦将军二次入朝为将，匆忙召集八万子弟兵，赴西北而战。
此次战争历时两年，最终决战牛头山，故后世称这次战争为牛头山之战。
牛头山之战以后，秦将军官至护国大将军。
。。。。那一战后已经过去十年。
秦家老宅
往日热闹的老宅最近的几日越发的冷清，每一天都有见到有家丁女眷，卷了财产家具在后门匆匆的离开。
萧萧的树叶在院子里面无人打扫，家猫有气无力的在院子里走动。
秦家老宅在短短六天的时间几乎成了荒宅，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你一天盯着秦家老宅，看的仔细，你会发现，在夜色降临前时，偶尔会有人拿着篮子偷偷的外出，头上罩着头巾，买一些蔬菜之类的食物，在夜色完全降临时回归。
这些人不是秦家的下人，他们是秦家的主人。
是的，秦家的下人走光了，然而秦家的族人都留了下来。
这是秦虎对于家族最后几天的记忆。
秦将军的房间。
三个人影，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青年坐在主座上，青年不时走着看看窗外的景象，最后又坐会自己的位置，青年似乎有些慌乱紧张，但是偶尔看到那个白衣女子和女子怀里的孩子，他总会露出一丝略带着傻意的笑容。
每当这个时候，女子就会笑着回应，屋子里很暗，但是当女子露出微笑的时候，男子就觉得屋子里亮了很多，那笑容照进了青年的心。
这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秦家的七代家主，秦歌奴，他的外表看起来只有不到二十岁，而实际年龄已经接近超过八十岁，只是因为秦将军的武学境界超过了先天境界，借助罡气维持着不老的青春。
而这个女子看似只有十六岁左右，实则同样超过八十岁，原因自然和秦将军相同。
她是白素，秦将军的妻子，小皇帝评价的四大美人，她便是排第一的白素。她便是陪着秦将军前后守护边疆四十年之久的白素；她便是大周王朝三千年以来第一个孕育元胎的母亲白素；她便是当年十四岁入京便成为卧龙凤雏，二王子和秦将军四个大人物梦中情人的白素。
白素怀里面有一个孩童，孩童的脸色有些忧伤，一直沉默着，就是坐在母亲怀里，似乎是永远也长不大。
这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白素和秦将军的儿子，那个三千年来第一个元胎出世的秦家少爷：秦虎。
当秦将军第十八次坐在椅子上时，开口了，道:“时间到了。”
时间到了，什么时间到了？
秦将军看着白素，白素的手抚摸着秦虎的脑袋，两个人都知道“时间到了”是对这个秦虎说的。
秦虎最开始一直埋在白素怀里，在秦将军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秦将军，眼里有泪珠打转，最终没有一滴泪流出来。
女子爱怜的抱着秦虎，道:“我家虎儿是最了不起的男子汉，不哭。”
秦将军道:“虎儿，以前很多事情没法告诉你，现在有什么想知道的？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想知道什么，爹爹都告诉你。”
孩童当然有很多问题，比如眼前的问题，既然知道家族面临可怕的敌人，为什么不逃？或者为什么不请秦家那些好友帮忙？反而是遣散了家丁。甚至为了让家丁离开，那些不愿意走的还要用暴力赶人家离开？再比如那个和母亲有染的男子是谁？父亲和七位祖爷爷为什么不杀了他？
秦虎有很多问题想问。
秦将军和白素也在想怎么解释这些问题，因为也许只有他们在未来的很长时间里是可以解释这些问题的，前提是他们还活着。
秦虎最后没有问这些问题，看着白素认真的一字一字的道:“娘亲是最爱爹爹的对吗？”
说这些话都时候，秦虎认真的盯着自己的母亲，秦将军低着头没有说话，白素一怔，随即明白了什么，紧紧的抱着孩童道:“娘亲最爱爹爹，娘亲一直只爱爹爹一人，娘亲向虎儿保证。”
秦虎挣脱了白素的怀抱，斩钉截铁的道:“虎儿以后会杀了那个人。”
说着秦虎对着白素和秦将军磕头，磕了九个响头，额头上隐隐已经有些红肿。
秦将军上前抚摸着孩童红肿的额头，有些欣慰道:“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秦虎问道:“那个人是皇上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秦虎也在看白素，白素开始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就是高兴，一丝笑容在嘴角，青年对女子笑道:“你平常陪他少，不知道虎儿的机灵，他应该猜到了一些事情。”
白素知道，对于那个男人的身份是皇上的传言，就是自己，七位太上长老和秦将军的计划。
因为只有这样做才不会引起那个男人的愤怒；只有这样做才不会引起家族的恐慌；只有这样做，在秦家灭门后那个男人才不会去杀那些秦家的好友；只有这样做那个男人才会大胆的对付秦家，然后嫁祸给朝廷；只有这样做才能保护他们认为的最终要的东西。比如他们的梦想，又或者仅仅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孩子。
秦家不害怕功高震主，但是那个男人比皇上更可怕百倍。白素没有想到，自己一直抱在怀里只知道撒娇，求母亲香一个的虎儿竟然真的猜到了一些事情。
现在整个家族都认为那个男人是皇上，但是秦虎今天表示了质疑，他猜到了什么？现在白素已经没有太多时间询问这些无关的事情，她只是欣慰，虎儿比秦家其他任何人都聪明，他才只有八岁，他以后会很了不起。
男子细心解释道:“不是皇上，那是比皇上更可怕的人。”
被称作虎儿的少年低头思忖，似乎有些不解，最后道:“虎儿以后会自己去寻找真相，娘亲爹爹和七位祖爷爷一直不告诉虎儿，最后连爷爷都瞒着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娘亲和爹爹瞒了家族这么多年，最后还是瞒下去吧，等到虎儿可以承受那些信息的时候，虎儿会自己寻找真相。”
女子听着虎儿的话，也离开了椅子，一只手臂抱着孩童，一只手在男子腰上，将对自己最重要的两个男子搂在怀里。
这是三个人最后的温存。
一会儿虎儿第一个挣开了娘亲的怀抱，道:“虎儿走了，虎儿以后会保护好自己，虎儿以后会为你们报仇，虎儿以后会杀了那个男人。”强忍着泪水，秦虎回头离去。
走到一半，到了门口，想起了什么虎儿回头大声道:“娘亲，虎儿以后会娶那位和你齐名的峨眉派仙子为妻，以后也许没法见面了，这个好消息就提前十年告诉你，虎儿会让她做秦家的八代主母，虎儿生日那天说的是认真的，娘亲永远是爹爹的，虎儿就要娶那位和娘亲一样喜欢白色衣裙的仙子为妻。”
虎儿说完这句话，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离开了房间。
等得虎儿走远了，白素笑道:“我以为虎儿最后会说陪着我们一起死的，他一直以自己是秦家的孩子为荣，我准备了很多说服他离开的话，没想到他走的这么直接。”
秦将军抱紧了白素笑道:“虎儿很聪明，卧龙军师很少夸奖人的，虎儿五岁的时候军师就说他将来的成就会在我们之上，他知道该怎么做，我们是必须为了这个家族留下的，他离开就是对我们的最大帮助。”
提到卧龙军师，白素想起一件事道:“虎儿不仅聪明，还好色，比凤雏军师好色，他五岁偷看侍女洗澡，最终嫁祸给凤雏军师，害得军师被红儿妹妹施行家法。”
秦将军继续解释道:“这也不怪他，你把那件东西给了他，就算他本性不是那样的，受那件宝贝的影响他也会变得有些好色，只是没有那件宝贝，他真的很难走以后的路啊。”
白素知道秦将军没有说谎，江湖险恶，那件宝贝会护着虎儿，保证虎儿好好活下去，重要的是，那件宝贝是白素花费了很大的代价才得到的，就算会影响虎儿的品性，让自己不太喜欢，但是为了虎儿能够活下去，也是要给虎儿的。
但是白素还是有些生气道：“都是你太惯着他了。”
秦将军笑的抱着白素道：“他毕竟是我们的孩子啊，而且那件事情的时候你不在，他就是为了嫁祸给凤雏军师才故意偷看女子洗澡，然后偷了内衣放在军师的床上的，以前只有军师整别人，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整，还是我们的虎儿。”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有时候聊虎儿小时候的故事，有时候聊第一次相遇时的故事，两个人自始至终抱在一起，两个人一直是笑着的。
渐渐的，空气中隐隐有一丝炙热，好像某个危险的猛兽正在靠近。
一个男子走进楼阁，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孩子已经断气了，被掐死的，那个孩子和虎儿有九成的相似，穿着和虎儿一样的衣服，男子把孩子丢在地上，然后离开，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女子一直是平静笑着的，这时终于露出了不舍和依恋，盯着男子，修长白净的手指抚摸着秦将军的脸庞，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你答应我会活着，你真的要做到。”
秦将军抱紧了白素，带着哭腔道:“以后你会过得很苦，好好活着，无论怎样我只要你活着，等我们再次相见的时候，以后你也许会被秦家的老人朋友追杀，你会受人唾弃，但是无论怎样，求求你为了我好好活着，因为我一定会活下去。”
顿了顿，又道:“就算为了虎儿也要活下去。”
秦将军看着白素奇异的眼神细心解释道:“虎儿很聪明，他应该猜到了一些事情，只是还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这样做，以后他会原谅你，他五岁就知道那个男人了，他从来没有怪你，长老们在最后说以后你无论怎么样，永远都是秦家的好主母。”
白素道:“谢谢，谢谢，谢谢你能成为我的丈夫，谢谢我能做秦家的好媳妇，谢谢我们有一个好儿子。”
秦将军抱得更紧了，道：“我也很高兴和你在一起，有你陪着我是我最快乐的事情。”
白素感受到越来越热的空气，知道这次时间真的不多了，略微的挣脱了怀抱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七位太上长老我已经按照他的计划杀了，他不会看出七位太上长老是因为把罡气给了我们而死，只会以为是被我下毒偷袭而死 ，一会儿我出手会用全力，可能会很痛。”
秦将军又抱紧了白素笑道:“我一直不是你的对手，你以前欺负我有那一次不痛来着？不过这次你未必就是我的对手了。”
白素的拳头微微攥紧，一股弥天的气势轰向秦将军腹部，这一拳白素用了十成的力道，只是这一拳的力道有些奇怪，似乎只有不到一成的力道是冲着秦将军去的，其他九成的力道纯粹是虚张声势。
在拳头到来之前，秦将军在白素耳垂边亲了一下，说道:“这次不会被你欺负了，我这一掌会很重，以后好好养伤，至少需要三年时间，我一定会活下去的。”
白素惊愕的看着秦将军，白素自然知道自己的境界有多高，在自己出拳的一刻，按照自己理解应该已经重伤了秦将军才对，但是秦将军似乎改变了时间流速，在秦将军慢慢的在耳边说完那些话，自己的拳意居然还没有到对方身上，那么，只有一种解释。。。。。。
白素看着秦将军笑容更灿烂了，白素那一拳的出手完全没有了顾忌，这次十成力道全部是向着秦将军攻击去的。
秦将军在白素的拳击中自己之前以掌击在白素腹部，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顿。
天地一片安静，“轰”一声，那是男子所在的楼阁化为粉碎的声音，整个楼阁化为尘埃碎片。
白素的身体停滞在秦将军手掌前的空中，现在她还在笑。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呼吸间。
白素的身体如炮弹一般飞出。
在秦将军手掌和白素腹部接触的位置，隐隐有一圈圈的空气涟漪向四周扩散，这种空气的震动本来普通人是看不见的，但是楼阁碎成的木屑围着涟漪扩散，让人可以根据涟漪来判断空气振荡的轨迹。
一个黑色的影子突兀的在空中现身，那是一个赤裸的男子，男子坐在一张黑色的龙椅上，男子一头长发，棱角分明，高大的身影，冷酷的外表。
他就像是天神，似乎他就是天地生成的神灵，他就应该和那些神灵一般，不需要穿凡人的衣服。
白素落在了男子怀里，白素嘴角有一丝笑意，幸福的看着赤裸的男子道:“那七个老不死的我已经杀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呢，你说过会娶我的？”
男子将白素抱在怀里道:“以后你就是玉姬。”
白素听到男子的答案，强撑着的一口气咽下去，昏倒在男子怀里，白素的嘴角是笑着的，她是为了这个赤裸的男子救了他的男人，还有为了那个重伤她的面无表情的男子呢？
几乎就是在男子出现的瞬间，秦家老宅周围一个个若隐若现，激荡着先天气机的身影出现，那些身影冲进一间间的房间，没有哭声，没有惨嚎声，只有杀戮的声音，刀刺进皮肤的声音，血液洒在窗户的声音。
这是一场屠杀。
赤裸男子看着秦将军皱眉道:“为什么不逃呢？虽然你进入这个境界不到三日，你若逃跑我杀不了你。”
秦将军背着手，看着赤裸的男子，没有回答对方的话，反而道:“我有一个儿子，不知道他是不是姓秦，我把他杀了，你要不要见见他的尸体。”
赤裸男子道:“很多人在帮我养儿子，死一个我不在乎，你既然杀了我的儿子，为什么刚才不把这个女人杀了，在刚才你甚至没有用一成的实力，是她杀了你们的长老，她是你的仇人，甚至为你生了一个不姓秦的儿子，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男子叹道:“毕竟是夫妻一场，我也是享受了这个女人六十年，现在玩腻了，你喜欢就送给你，为什么要杀呢？话说你要不要听我讲讲我第一次我玩这个女人的经历？”
赤裸男子道:“我很想现在就杀了你，但是那个人出手应该更合适。”
男子不知道在对着何处道:“既然来了，还在犹豫什么？出手吧，他毕竟是你的女婿。”
秦家老宅的十公里外有一座山，山上开满梨花，梨花是白色的，在秦将军和白素结婚的那一年，秦将军买下了那座山，在山上种满了梨树。
秦将军和白素都不喜欢吃梨，他们只是喜欢看梨花，那梨花的白色和白素的衣服是一样的颜色，那满山的梨花是秦将军的定情信物。
梨花山上有一座小亭，一个白衣少年约十五六岁，在少年旁边有一个宁静的女子在赏花，那个女子的嘴角始终挂着笑。
上山的路上，每隔三米有一对白衣男女站立，那些男女腰间挂着统一的佩剑，长发都是随意的系着，无论是男装还是女装，这些那男男女女都足够令天下七成的男女心动。
白衣少年看着女子道：“资质天赋，装扮神情你都做到了极致，在某些方面甚至比素素还要完美，但是有一点做的不像。”
白衣女子道：“弟子不如大小姐。”
白衣男子摇头道：“你不用谦虚，在某些方面你比她做的更好，我不是责怪你，只是有感而发。”
白衣女子看着那满山梨花，叹道：“弟子不如大小姐痴情。”
白衣男子摇头，道：“你的姻缘未到，这件事情不算，我说的不像是，素素从来都不喜欢梨花，但是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梨花，所以你们不像。”
看着白衣女子不可置信的表情，白衣男子继续道：“她自幼就不喜欢梨花，但是她喜欢我那个女婿，我那个女婿以为她喜欢白色的梨花，她强迫自己喜欢上了梨花。”
在白衣男子解释的时候，他听到了秦家老宅那个赤裸男子的声音，也感受到了那个猛虎一般的气势，白衣男子道：“你们留在这里，该我出手了，本来还想磨炼一下你们，但是到了我们这种级别，你们已经无法帮忙。”
白衣男子说完话，往凉亭外迈出一步。
白衣男子的身影消失了。
秦家老宅
在赤裸男子话音落的时候，那些杀戮的声音静下来了。
在秦将军的视野中，一个人影由远及近。
最开始只是一个小点，那个白衣男人在天边走来，好似神邸一般，一步步，在空中迈着步子，男子迈了七步，七步在天边走到秦家老宅。
秦将军对着对方行了一礼道:“小婿拜见岳父。”
这个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白素的父亲白帝，那个白帝门的白帝，那个将一个蜀中二流帮派发展为天下顶级势力的白帝！那个建造了天下第五大超级大城白帝城的白帝！
白帝看着赤裸男子怀里的白素，白素还在昏迷，受了很重的伤，赤裸男子讥嘲的看着白帝，当着白帝和秦将军的面，扒下了白素的衣裙，将昏迷赤裸的白素抱在怀里。
白帝装作没有看到，对着秦将军道：“我以为你可以改变自己的立场，你一直很爱素素。”
秦将军又对着白帝行了一礼，白帝道：“你已经没有对我行礼的本分，就算是作为武林中人，今日我们也已经在同一个境界上，你不需要行礼。”
秦将军摇头看了看那个赤裸的男子，有对白帝道：“这一礼是感谢您当年站在小婿的一边，带领白帝门参加牛头山之战。”
白帝点头道:“好我受你这一礼，出手吧，我们的立场不同，你既然做出了选择，这一次出手就是死战。”
“好。”说完好字，男子周身黑色的煞气外放，扩散。
黑色的煞气好似滔天的巨浪翻涌，遮蔽天空，如沸水一般翻腾不休，最终弥漫在整个秦家老宅，在煞气中隐隐有千军万马的厮杀声。
当煞气扩散的时候，周围秦家老宅的轮廓已经看不清了，只有在煞气的漩涡中似乎有一只野兽在孕育，那里的煞气之浓郁甚至阻挡住了白帝的感应。
白衣男子的神情最开始有些严肃，赤裸的男子道：“原来是这样么，聚集秦家五百年的功果，以秦家战死先辈的煞气和当年牛头山之战凝聚的元气怨气进入进入这个境界，有趣。”，赤裸男子的最终评价，仅仅是两个字：有趣。
在这两个字里面充满了不屑。
白帝看清了雾气中那个煞气凝聚的九头黑色老虎，有些皱眉最终叹道:“终究不是自己实力进入这个境界。”
白帝异常简单粗暴的在空中俯冲而下，霎时间，黑色煞气翻涌，淹没了白帝的身影，仅仅有虎啸声在黑色的煞气中穿出。
在三个呼吸后，煞气停止了翻涌。
令人不禁猜测到底煞气中发生了什么？
一阵空气波浪在煞气中扩散。
以白帝进入煞气的地方为核心，周围近五百米方圆内，再无任何建筑存在，所有的房屋，树木呈放射状向外倒塌。
煞气散去的时候，只留下了白帝的身影。
在煞气散去的时候，那声巨大的撞击声才在天地间响起。
秦家，没了。
三天后。
秦虎出现在一个小镇。
“听说了吗？秦将军家满门被灭门了，整个秦家被夷为平地。”
“怎么没听说，我有个亲戚就在秦家周围，遭了劫，他说那天整个老宅里面都是黑色的雾气，说是妖怪干的。”
“嘘，小声点儿，什么妖怪，那肯定是朝廷干的，只不过弄障眼法骗咱们普通人说是妖怪干的。”
“朝廷为什么这么做？”
“这都不懂？不说秦家功高震主，就说白素仙子，白素仙子都快八十岁了，当年皇上为什么把仙子排第一美人？”
“为什么？”
“你怎么就这么笨呢，皇上娶了大自己近四十岁的青月为后，皇上自然是喜欢这些年纪大但是外貌美丽风骚的老女人了，我给你讲你是不知道白素仙子的美丽，我是见过的，那脸蛋那肌肤，那小腰看着好像一掐就断，我都怀疑她有十六岁吗？”
。。。
孩童听两个人公开谈论自己的母亲，很想杀了这两个人，但是看着对方白色的长袍，看着对方鼓起的太阳穴，最终忍了下来。
孩童一步步的走远，自言自语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卧龙军师啊，您算的真他妈的准啊，现在我的池子是真的没了，秦家也不存在了，秦虎不要也罢，以后我便叫江中鱼，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化龙呢？”
玄京
英灵堂
身穿青色凤衣的女子隐藏在黑暗中，在那近三百个牌位前面一个穿着龙袍的男子，男子已经跪了三天三夜，秦家灭门的消息传到京城，男子知道以后就不再上朝，男子让人传出消息，说皇上和皇后寻欢作乐，懒得上朝，实际上皇上一直在英灵堂。
这个男人就是建宁帝，那个娶了自己父亲的女人为皇后的昏帝，淫帝。
皇上从来都不是一个荒淫好色不理朝政的昏帝，只是他对现在的朝廷太过于失望，他只能以各种女人为借口远离朝堂，满足天下那些恶趣味的人对他的失望。
一个宫女在第三天的时候来了。
宫女带着食物，和皇帝一起跪在那里，拿出食物喂给皇上吃，自始至终两个人没有说话。
宫女每三天来一次，陪皇上跪一夜，带来食物，然后离开。
青色凤衣的女子在黑暗的角落里看了一个月，心里微酸，皇上为了娶自己为后，承担了很多骂名，但是他从来都没有碰过自己，他上位十多年，没有碰过任何女人。
这个宫女成了以后的淑妃；
这个青色凤衣的女子是青月皇后；
这个男子是民间传说中荒淫无道的建宁帝。
三个月后，黄河决堤。
六个月后，匈奴南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