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猫儿猫儿
吴之成怀着颗感恩的心，离开茅舍茶屋。
急匆匆的走。恐老人因寻不得粗瓷茶杯而伤心寻找。
歇了这一阵，又吃过三个半粗面馒头，再灌了一壶雨前茶水。肚子算是饱饱的。
兼又想通这回去的路要如何走了，而且，怀里还藏有个宋朝的古董货。
吴之成心情很是不错，兴味盎然。
只是出了门来，转到这大道上来，四下里望了一望，顿时才傻了眼儿。
何处去寻那猫爬狗钻洞，何处才是通往归路的一个。
吴之成什么都想好了，甚至都看到自己回到了家里，拿出宋朝宝贝向众人展示 。一切都已安排好了，一切都计划妥当。
就是没有想到会断在这么一条上。
他抓了抓脑袋，有点惊慌。太阳照在脑门上，脑门已不开窍。
“喵唔，喵唔。”
正当吴之成心下惊慌时，斗然听到几声猫儿叫。吴之成急回转身，一望大喜开来。
刚才那只跟他讨食的灰猫，正跟在他身后面。懒侉侉的样儿，边趟着步走，嘴里边打着喝欠，还伸出舌头舔着两角胡须儿，一条毛绒绒的尾巴拖在地上。
有精无神的样儿。
半块馒头就交了个这样的朋友。在这千年的异陌他乡，那怕对方只是一只猫，已足让你感动得热泪直流。
“天呀，寻这猫狗洞的事情，当然是猫猫狗狗最为拿手。我咋没想到呢？”
吴之成轻轻地蹲下身，慢慢地伸出手来，嘴巴里学着猫叫。
“喵唔。喵唔。”
真奇怪，那灰猫儿似乎与吴之成很相熟。不知是不是刚才半个粗面馒头建立起的感情，还是真与这只灰猫有缘分。或还是这只猫本身孤独，想要找个人聊聊。再或是这只猫以为吴之成会再给它半块馒头来。
总之，这只灰猫先头对吴之成还有点犹犹疑疑。瞪着双怪眼直把吴他来瞧，直待吴之成再多学几声猫叫，用一双真诚的眼睛打动了它，它便把吴之成引为同类。慢慢地，小心地，走到吴之成面前，伸出舌头来舔吴之成的手掌。
吴之成手摸到灰猫身上的毛。灰灰的毛并不光滑，并不象书上描述有如锻子般感觉。反而给人有点搕手。
“好吧。我还是给你取个名儿吧。这样好称呼你。”
吴之成用双手抱起这大灰猫，想了想，看见大灰猫鼻尖儿起了颗小烂疮。笑道。
“以后，我就叫你烂疮猫。你觉得怎样？”
烂疮猫。
吴之成为自己给一只灰猫，取了个古怪而又不算高雅的名字笑了。有点不好意思，自言自语。
“烂疮猫，烂疮猫。名字好不好听没关系，说是名字取的不好听才好养，一生无灾无祸。你知道吗，我本来想给你取个菊花的名。不过，还是算了。就叫你烂疮猫，这名儿一取，最好不要改，要改的话就有些不好，听说改名会运气不好的。”
烂疮猫或许并不懂得这名字好不好听，倒似乎为从此咱有名了而高兴。连连喵唔喵唔开心，在吴之成怀里直打滚。
“烂疮猫，烂疮猫。你现在带我去找我们钻过的那个洞洞好吗。我们回家。我怀里可有个好宝贝，宋朝的瓷器，说不得我便发了。”
“喵唔，喵唔。”
烂疮猫又叫了几声儿。吴之成估计它是答应了。轻轻放下它来。
要烂疮猫在前面带路，早去早回早安心。
心里虽是想得好，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神秘的猫爬狗钻洞。
灵验不灵验。
会是什么结果。
可恨那畜生，在地上打了两个滚，便卧在那里，懒懒地仰着头，眼睛眯成一条线，晒起太阳来。
对吴之成的低眉顺眼并不想买帐。
吴之成急了，急得想要用足踢这畜生。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是不是。”
吴之成恨恨地吼道，扬起巴掌。想要摔这烂疮猫一巴掌。
烂疮猫对这招警觉得很，喵唔一声，一跃而起，如射出的箭般钻进路旁边的灌木丛里，不见了影子。
吴之成傻了眼，呆了呆，有点惊愕。
猛然把那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
“真他妈的不懂。这小狗小猫儿都要哄的。就如那些年轻的女孩一般，你不去多哄她，她便不理你。叫你耍光棍。它又不是你儿子，你想打便打，想骂便骂。我他妈的就是不会这么哄人，真他妈的不是个做大事的人。”
不见烂疮猫，吴之成气急败坏。自怨自艾一番。看来原本的打算要落空。
还是要凭自己的力量去寻找。
吴之成舔了舔嘴唇，想来刚刚喝了一肚子茶水，过了这阵子。茶水穿肠而过，有点尿急起来。
吴之成想寻个角落小解一回。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在那闲逛着，一时没打算要在这里呆，急着想回去。
这会尿急，才想要找个地方解决。
转了好几个街口，都见有人来来去去。尿急时心有些急。他望人少的地方一路小跑。渐渐的，他跑过的地方人少了起来，只是墙倒高起来，墙内隐隐飞檐翘角，宫墙楼宇。
左右望望没有人，吴之成捞起裤子冲着墙撒了一泡长长的尿。还打了一个尿颤儿，有点爽，收拾罢。
刚要走开。
喵唔，喵唔。
烂疮猫。
烂疮猫不知从那里钻了出来。吴之成见了。喜从天降。忙弯下腰，伸出双手，学着猫叫声，并说道。
“烂疮猫，烂疮猫。先前是我不好，我没有想打你，我真没有想打你的意思。现在，我只能指望你帮我了，你就行行好吧。”
这回烂疮猫倒跟他保持了距离，见他上前，烂疮猫转身往前走。
吴之成看到这畜生好象不肯帮人，暗想便罢了，还是自己去找吧。他停下步子，不想烂疮猫见他不走，又转过身来，冲着他低声猫唔。
吴之成见罢，心里一喜，问道。“烂疮猫，你这是要带我去吗？”
烂疮猫不理他，掉头便走，吴之成忙跟了上去。
烂疮猫在前面走，吴之成在后面跟。
想跟紧一步，离那畜牲近一点。偏生这畜牲天生胆小，怕吴之成抢劫什么的，警惕颇高。只要吴之成走得快一步，它便跳了起来，弓前腰直往前窜。象是怕吴之成踩中它的尾巴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