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惊魂
吴之成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来。
他看过一些书，书上经常说，古时候，在一些房间里，如果有了这些东西，一般便是有暗格。
什么是暗格。
一般来说，是那些大户人家藏金藏银藏珍珠类的地方。
这女魔头住在这等气派的地方，肯定有不少的财宝。何不趁此机会，寻上一些带走，看来一时半会是回不去，找到一些金银财宝类。也不至于去讨口叫化。
便是回去了。那也是值钱的货。
总比那只茶杯要值钱。
想到这里。吴之成胆子大了起来。
他用力拉了下小环儿。等了半响儿，并没有如书上所说，在那里墙头处现出一道门，露出暗格来，里面有亮晶晶的把屋子照得透明。连他眼睛都看花了。
然而，没有。
他显得有些失望。恼道。
“妈来的，到处都是骗子。千万别相信书本，那些都是千年的骗客。”
吴之成气恼地推了一把这床，失望地站起身。准备离开，继续寻找自己的衣服，尽快逃出这个是非之地。
不想，那床随着他这么一推，往旁边滑移过去。
原来摆床的地方，露出一个洞穴来。
原来暗格在这里。
吴之成见之心里大喜。忙把床再往外面推了推，直到露出个黑黑漆漆的洞口。
从那里面，散发一股腐烂的味儿直透脑门。
吴之成有些受不了。看来这洞好久都没有开过，里面的金银财宝都发霉发烂了。
只是趴在洞口往里面看，什么已没有看到。吴之成又不敢冒然跳下去一探究竟，
他伸出手，向里面黑黑的摸了摸，想要抓点什么，只是空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摸到。
看来要寻把火来，才能看清里面究竟是什么。
想着里面可能有很多金银珠宝的诱惑。吴之成越发胆大起来。趁外面人斗得热闹，顾不上他这里。自己趁此机会，捞上一笔金银财宝，远走高飞，溜之大吉，岂不快哉。
现在最为紧要的事情，是寻找到一点光亮来，一探这床下洞穴的秘密。
前门人多是不敢去的，但是来时路上似乎空无一个人。
在这房间里想不出一丝办法。到外面去，或许有办法可寻。
吴之成光着身，也顾不得羞不羞耻，吊吊地站起身，弯着腰。偷偷摸了出去。
此时，那不雅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有了钱，你便光着身，那也是艺术。
外面毒娘子梅如意正与步兵都头灰狼纪山斗得热闹。
吴之成对这些打打杀杀没有多少兴趣。一心儿只想顺手窃取些钱财快点走人，离开这块灾难之地。
弯着腰遮遮掩掩出了门，九曲桥口前横有一座假山，偏要让路曲折而行。
怪事。
刚刚在房间里遍寻不到的葛衣竟然整整齐齐叠放在九曲桥口，另外还有一盏点燃的油灯。
在这黑夜间，冷清清的一盏摇曳不定的油灯，显得说不出的诡异。
寻到自己的衣服，又有一盏可以照亮房间的油灯。
吴之成大喜过望，已没有过多去想下，他的衣服为何出现在这里，这盏油灯又是从何而来。
他脑子里，装满了硬的金，软的银，圆的宝，扁的财。哪里还会去想，去思。
只看成是老天在帮他的忙，要让他心想事成。一夜间由贫变富。在这大宋的世界里，舒服而逍遥过日子。
吴之成几下子穿好衣服。把羞耻之地掩饰住。然后一手端起油灯，一手半掩着，静悄悄地返回到那间屋里。
他将灯光半开半捂，还好前面的门，他先前悄然关上，这灯光，但愿不要引得外面官役的注意。
吴之成手持着灯，慢慢地移向床边的洞口。此时，隐隐听到有人在呼叫救命。
“救--我。”
声音断断续续，若有若无。
吴之成吓了一跳。以为身后边有人，战战兢兢转过身去望。
还好身后面并没有人。只是在这刹那间，将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来。
“救我。”
这回的的确确又听到有声音在叫救命。不过这回倒听出这声音居然是从那床洞里传来的。
吴之成屏住气息，大着胆子。把灯光移向床洞。趴在地上，探着头往里面查看。
这一看不打紧。顿时吓得口呆眼瞪。
原来那洞里没有什么财宝，居然是七八具死尸。有的也都腐烂。先前闻到的难闻之味，竟然是死尸腐烂的味道。更叫他惊骇万分的是，叭在最上面的一个居然还没有死去，那人仿佛二十多岁的样儿，看见灯光亮处，还向他伸出无力的手，嘴里微弱地呼叫“救--我。”
呼救人嘴脸间，泛起乌黑之色，在灯影下如同鬼魅。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呆了多久，他是如何存活的，难不成靠的是那里面的死尸。
“救--我。”
那人空洞洞的眼神，深陷在眼眶里面，对亮光都没多少感觉。只是凭借着天生的本能，伸出手，向吴之成求救。
这一诡异的场景，吴之成吓得够呛，惊慌中，那灯便打翻在那洞里。
他跳了起来，冲出门去。趴在九曲桥上，大吐特吐。
我尚不能自救，还能救谁。
此时，梅如意戏弄完灰狼，正展轻功逃走，众衙役一齐发喊。吴之成以为自己给人发现。不敢再做停留。爬起身来，沿着那条来时路。拼命地逃跑。
吴之成知道，倘若在这里，给这些官差抓获，那地洞里的几具死尸，他是说不清的。说不清楚就脱不了干系。到那时，恐怕就不是只关进牢狱那么简单了。
逃生的本能，使得他象野兽般。
天幸。他没有跑错地方。
还是那条鹅卵石子路上，还是那棵树底下，还是那堵墙之间，还是那个猫狗钻过的洞。
他慌乱地钻了出去，顾不得慌水择路时碰青了脸。顾不得带锯的毛草割破了手，顾不得尖锐的石头蹭伤了膝盖，顾不得洞口太小扯坏了身上的葛衣。
只顾得要玩命逃跑。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吴之成都不知道自己那里来的力气，一直不停地在黑暗里狂奔乱跑。
耳边总听闻后面象在百数十人在追赶着，他们在呐喊着，手里的刀枪撞击着，听那些脚步声，都已经追到自己屁股眼上来了。
他拼命地跑，拼命地跑。
他知道，如果给后面人追上逮住，那就不是弟弟伤人跑了，抓哥哥暂且来抵着那种事情了。
那一定就是杀头的大罪。
这才是他的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