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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醋意横生
半梦半醒中,焮赩又来到了那间被红色花朵包围的谷底木屋,她轻轻推开门,走进去,还是如上次见到的一般简陋,只是这次床头坐着一个红衫女子,脸背着她,正透过那扇小窗户望着窗外的红色海洋出神。
“你是这木屋的主人吗?”
焮赩试图与那红衫女子说话,但她似乎未听到,仍是一动不动的背着脸。
“上次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进了你家,真是抱歉。”
焮赩一边说,一边靠近,只是那女子仍没有任何反应。
待只有一步之遥时,焮赩伸出手搭在那女子肩上:“姑娘?”
刚说完,那女子似回过神来,缓缓的将头转向焮赩。
“娘娘,娘娘,您怎么啦?快醒醒。”
女子的脸还未全部转过来,苏馨的声音已经穿透进来,将她唤醒,定睛一看,哪有什么木屋,哪有什么红衫女子,眼前只有苏馨那张焦急无比的脸。
“娘娘,可是醒了?”
焮赩不回话,慢慢坐起来,静坐了片刻,才缓缓说道:“苏馨,你为什么要叫醒我?差一点就能看到她的相貌了。”
“您是不是躺糊涂了?什么她?这里除了奴婢,再无他人。”
苏馨的眼泪一下子就全流了出来,心道:这可如何是好,昨晚才喝完药,好不容易安稳的睡了一晚,以为准时见了药效,谁曾想这早上刚醒来,脑子又不灵光,开始说胡话了。
看到苏馨哭成了个泪人,焮赩赶紧好声劝道:“是我说胡话,你别哭了。”
“娘娘,吓死奴婢了。”
“知道了,不要再哭了。”
“好好,奴婢不哭了。娘娘可还觉得有什么不适?”苏馨这才放心的擦干眼泪,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头不痛了。对了,我到底是怎么啦?”焮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想想前几天那痛得死去活来的滋味,心里就后怕。
“大夫说娘娘无事,可能是闷出心病了。”苏馨故作轻描淡写的说道。
“所以我才说这是铁牢。”焮赩倒也不疑有他,认同的说道。
见此,苏馨松了一口,赶紧笑着打趣道:“所以太子殿下长见识了,说等你全好了,就带您出去散散心。”
“真的吗?太好了。”一听可以出去,焮赩立马什么都忘了。
“什么太好了?”盛玄悄没声的就进来了,打断两人的对话。
“殿下。”
“苏馨,你下去给你主子准备一点清淡的吃食。”
“是。”苏馨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赶紧离开,留下俩人独处。
“什么太好了?还没有告诉我呢。”盛玄沿着床尾,与焮赩面对面的坐下,问道。
“苏馨说你要带我出去玩?”
“原来是这事,难怪你这么高兴。”
“当然高兴,我想出去想好久了。”
“那这段时间你要乖乖的,把身子养好。”
“我现在已经全好了,头不痛了。”焮赩故意晃了晃脑袋。
“不痛就好。”盛玄溺爱的望着眼前这个活泼的女子。
见盛玄心情不错的样子,焮赩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盛玄,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还记得你带我去过的那个木屋吗?那里原来不是没人住的空屋子。”
“你如何知道的?”盛玄心下一沉。
“我梦到的,那木屋是一个穿着红衫,年纪不大的女子所住,我虽没看到她的脸,但总觉得很熟悉,应该是我认识的人,可就是想不起来。”焮赩转着眼珠,做冥思苦想状。
盛玄脸上稍有不悦,他轻轻说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
“我没办法不想,她现在还在我脑子里转。我觉得她好像不开心,一直望着窗外,似乎在等什么人。莫非是在等她的丈夫?”焮赩仍是兴趣满满,猜测道。
“哼,我一听到你出事,就火急火燎的赶回来看你,你倒好,见了我,尽在我面前提别的男子。”盛玄不知为何,突然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说道。
一听盛玄的语气不对劲,焮赩两眼紧紧盯着对面这个绝世美男子,不可思议的说道:“我说的是你带我去的那个木屋,没有别的男子。”
盛玄脸更臭了,正儿八经的说道:“你给我听着,以后你只准谈你眼前的现在的我,其余的都不准多想,不许再提。”
“我只不过是想起以前的你而已。”
“不许想,以前的我也是别的男子。”
“这是什么……”
话还未说完,盛玄就一把吻住焮赩,越吻越觉得不愿松开,这种久违的温存,这个让他心动、心痛的女子,他早就思念成灾了。直到感觉怀中的人有点回不过气时,才不舍的放开她。
望着她红肿的嘴唇,盛玄得意的警告道:“提一次,吻一次。”
焮赩憋红的脸上两只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心里暗道:盛玄呀盛玄,你可是堂堂的成国太子,心眼怎么小到连自己的醋都吃。
焮赩的呆萌模样让盛玄心里又是一阵欢愉,他用手捧着佳人的脸蛋,轻轻的说:“我现在要去见七皇兄,会晚点回来,你也别老躺着,去院子里走走。”
说完,心满意足的在她仍略微红肿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才慢慢放开这颗有点不在状态的小脑袋。
地牢内,几日不见的盛于早已没有往昔的风采,青杨远远的看着,守在牢口。盛玄只身进入,盛于见到盛玄突然激动起来:“盛玄,求求你,你去告诉父皇,景修不是我派去的。”
“景修当然不是你派的,昨日在你王府已经搜出景修的决绝书,请你放心,一定会为你善后。若事情败露,就以死谢罪,定不会供出你。”
“不可能,不可能。”
“七皇兄,此事已成定局,你何必再白费力气。”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盛于一脸茫然,景修为何会突然叛变,为何要如此陷害自己?
瞧着盛于不解的样子,盛玄摇了摇,说道:“你真不明白吗?”
盛于不解,沉默不语。
盛玄想到这盛于从来都是以利益衡量得失,从来不涉及情爱,本就是一个没有情爱的人,如何能懂相爱不能相守的痛苦,他点破道:“景修之所以违背师命效力于你,为的是功成名就后能风风光光的迎娶他最心爱的师妹。你却逼他亲手弑爱,他如何不恨你?”
“本王宽宏大量,同意放过他的师父师娘,他怎可对我恩将仇报?”盛于不信。
看到盛于到了此刻还如此的不知悔改,盛玄叹息一声道:“像你这种不懂得爱的人,当然不会明白一个人痛失所爱时的万念俱灰。”
“别跟本王假惺惺的,盛玄,是你算计我,你们联合算计我。”盛于恼羞成怒的吼道。
“我算计你?”盛玄耻笑道:“苏倩怎么会怀上你的孩子,苏将军为何要拿掉那个孩子,你真的不明白吗?真的是我算计的吗?”
被盛玄如此一问,盛于冷静下来,自从入狱后,他被眼前的困境急昏了头,一直没有将所有的事情细细想过,现在经此一提,想来事情确实是太巧合了。突然,大笑道:“盛杰,真没想到。”
“你太高估三皇兄了。七皇兄,你真不知道上官大夫的眼线遍布各个王府吗?”
“……”
见事情已经说得差不多了,盛玄适时而止道:“七皇兄,你放心,只要素贵妃愿意交出一样东西,我一定会保你一条性命的。”
“东西?什么东西?”
“这你就无须知道,七皇兄,你是聪明人,现在要翻盘根本不可能,与其不留余地的硬抗到底,还不如放下姿态求父皇原谅。兄弟之间,我言已至此,听与不听,你自己看着办吧。”
盛玄走出牢门,与苏青杨一起走出了地牢。
“你真的觉得素贵妃会相信我们?”苏青杨不放心的问道。
“如果蓉妃懂得进退,在今日之前替素贵妃母子求了情,这素贵妃只怕不会轻易相信我们,不过好在蓉妃不但没有求情,反而落井下石,只怕我们今日不走这一遭,她素贵妃对蓉妃兄妹的恨也已经埋下了。何况,现在我还愿意出手。”
“只愿这素贵妃手里真的有解药。”
“明日就知道了。”
入夜已有三分,盛玄还未回来,焮赩等得心烦意乱,虽然他已说过会晚归,但很多事就是这样,一旦习惯,偶尔的一次例外,也会无形中变成了一场自我毁灭的灾难。
躺着也无趣,焮赩干脆披着个长衫,出了屋,坐在回廊的长椅上,痴痴的望着回廊尽头。
突然,屋顶上一个黑影闪过,轻松进入回廊,焮赩惊吓的站起来,大叫:“谁?”
“赩儿,你怎么在外面?”翻墙而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盛玄。
“你,你怎么不走正门?”
“这样更快。”
“这是什么理由?”
“夜里凉,我们快进屋吧。”
盛玄不管不顾的拉起焮赩的小手,就进了屋。
屋内没有点灯,黑漆漆的,有点辨不清方向。
“我来点灯。”
“别点了。”
盛玄一把抱起焮赩,径直走到床边,衣服也懒得宽,将她抱在怀里,直接躺在了床上。
“盛玄,要不,我们还是把衣服宽了再睡吧?”
“别动,天快亮了,我想多抱抱你。”
“盛玄。”
“嗯。”
“没什么。”焮赩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了。
“你这哪里是没什么,快说,我听着。”盛玄见此,反而不依不饶起来。
焮赩瞧着盛玄这模样,觉得他任起性来比自己还过分,只好如实说道:“你今天这样,让我想起以前在苏府,你也是深夜翻墙来看我,当时我以为你是采花贼,现在我才明白,原来这是你的习惯。”
“……”
“盛玄?”
“你又提别的男人了。”
“我……”
盛玄一把堵住焮赩还要辩解的小嘴,这次不似白天那般猛烈,而是轻轻的温柔的深情的吻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