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警钟鸣起
“玉帛和LILY失踪了。”尤猛和老肖冲进骁晓的办公室。
骁晓眸色微沉,拿着鼠标的食指依然伸曲有度。
尤猛和老肖站在几米远的地方没有过来,好像在等着他的一句话,就转身冲出去。这样的意外在蝶之翼从没出现过,虽然大大小小的问题没有断过,但大部分成员都按着上饶或者是骁晓为他们指定的路线一路向前,丝毫不差。她们为上饶带来的人脉和业务相当可观。尤其是LILY已经升至财务副总,骁晓的资金源源不断地进入神鹤,实质上已经控制住了整个集团的业务走向,几次的财务审计骁晓的人都在里面,他们查了神鹤十年前的资金走向,并没有发现那伍千万元的踪迹。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轻敲桌面,节奏并不滞涩,很流畅。
“十五分钟以前。”老肖看看手表。“她没开车,就在旁边的灌木里。下手的人手脚很利索,是个老手、、、、”
“好了,”骁晓打断他,“不过是投标的应激反应,放心吧,他们不会把她们怎么样的,应该只是个警告。放心,明天早上她们就会出现在众人面前。回去吧。“
两人迟疑片刻,讪讪地回头,尤猛先出去,老肖悄悄地回过头,骁晓正盯着他们离开的背景,似有所思,又似轻蹙眉头。
骁晓下到车库,坐进车里,老肖打开侧门也坐进去。他知道玉帛在老板这里的重要性。
“是不是那边干的。”他问。“如果是那样,情况可能相对严重。”
骁晓一动不动,眼神盯着远处。车库里暗影丛丛,危机四伏。
他掏出手机,美国时间现在正好上班,斯密斯的声音相当愉悦。
“嗨,JEFF.早。你那里可是美好的夜晚,女人们、、、、、滋滋滋。“他笑得无比晦涩。
“斯密斯,听说戴维死了。”骁晓的视线还在车库尽头。
“是,真是不幸。”他的语气认真起来。
“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应该不会,听说是心脏病,这倒是听他说过。”
“这样最好,否则他老板不会善罢甘休的。“
“对,我同意你说的话,我们的竞争都基于合同法律条款,不干那种下三滥的事。JEFF?”
“当然,这也是我的原则。”
他放下电话。“应该不是他。还有什么可能?除了严历。”
“、、、、、说不好呀,都有可能,又都没有可能。”老肖说,“他老公有她的监听,是不是会知道。”
“先问问吧,注意方法。”骁晓发动了车,车驶出车库,他有些茫然,是往左边拐还是往右边拐。
老肖似乎在和一个女人打电话。骁晓没听,窗外的冷风今天格外得凉,吹拂在他的面颊有一丝痛感。
“老板,这是玉帛的一个女同事,叫刘丽,关系一直不错,我从侧面认识的,她开了免提,听听。”
老肖也开了免提,那头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然后是长长短短的提示音,女人问,方正,玉帛怎么打不通电话了。我找她有急事,她在家么。
没有。方正的声音有些模糊,情绪好像被空气过滤掉了,显得冷冰冰的。
在她妈家么。她又问。
不在,我就在这里,不过她现在很忙,经常半夜回来。
我就在他们公司,她不在呀。急死人,她再不出现,明天我的工作要完了,你快想想,她有可能在哪,我今天必须找到她。
方正一直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说是不是喝多了睡着了。
喝多了睡着了,什么意思,你知道。女人又问。
我哪里知道,只是猜,不然谁会关手机,她的包里天天放着充电宝。
女人又叽歪了半天。
骁晓摆摆手,老肖关掉免提。
“能显然,他知道她出了异常,却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情况。”马路上空无一人,他开得风驰电掣。
“杀人灭口倒不可能,他们不可能弄出这么大动静,会不会想坏她们。”
“什么意思。”骁晓眉头紧蹙。
“、、、、、、”老肖看着他,不说话。
“SHIT。”骁晓双手狠狠地拍打在方向盘上,车子在路面上划出一道锐利的之字。
“我已经布置下去了,主要查严历丁大海高明朗身边的人。”
骁晓一脚踩下去,车子像箭一样飞了出去。
朦朦胧胧间,白色雕花的屋顶下华丽繁复的吊灯,满目都是白色,玉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依然是触目惊心的白。 她的心猛然清朗起来,她左右看看,粉白鲜嫩的窗帘,同色系的柜子,连柜子上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也都是粉白系列,这是一间美容室。
她的脑子有些混乱,想不起自己怎么心血来潮跑来美容了,美容师正在替她按摩胳膊大腿,手法力道都很到位,麻酥酥的感觉从每个穴位向全身传递。
她舒服地闭上了眼睛,然而眸光在她的眼帘将闭未闭之际闪了一下,那突如其来的黑色惊骇地从天而降,她身体一抖。她撑起身体,美容师不容分说地把她摁了下去。
“这是哪里。”她没有挣扎。
没有人回答她。美容师有两位,一男一女,穿戴整齐,只露着两只眼睛。
“还是中国吧。”她并不看他们。“是中国我就放心了。你们认真点,既然来了,我就好好享受一下。”她又闭上眼睛。
刚才一瞬间的慌张已经平息。有了上一次在美国利丝卡尔顿的经历,玉帛对今天的遭遇并没有太多的吃惊。她只是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不会只是让她来享受一下这五星级的服务,又或者、、、、她的心狂跳了一下。
窗外很黑,看不见星辰看不见灯光连平时让人讨厌的车流声都听不见。万籁俱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玉帛感觉自己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美容师晃了晃她,把她扶起来,为她披上浴袍。一左一右挟裹着他,穿过长长的过道。依然是白色的雕花大理石,依然是粉嫩的窗帘窗纱,过道两边是无数个门,紧紧地关着,看不见一个人,也听不见一点声音。
玉帛在自己的记忆里拼命回忆这里的印象,她没有。她拖着自己的身体,把步子故意放缓。凭她的功夫,打倒这两个人估计应该不是难事,然后呢,她想到了黑鹰,太阳穴猛地跳了几下。
“黑总是这里的常客吧,他的女朋友也来做美容按摩么。丁大海董事长的夫人孙梅也来么。”
没人说话。她挣扎了一下,两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人手劲很大。
她被推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灯光很暗,人不少,突然从炽亮的过道进入这样的空间,玉帛的眼前又是一黑。再睁开眼,她清晰地辨析出这是一间KTV包间,长长的布艺沙发,一张茶几上堆满了酒瓶。屏幕上一个女人闪过,玉帛没在意,可瞬间又回过头,屏幕上的女人正在对着一个男人脱衣服,眼神极尽挑逗,身体的动作夸张。
沙发上并排坐着好几个男人,有的裹着浴袍,有的竟然只穿着内裤。
玉帛下意识地回身推门,可那门就像从来没存在过,稳丝不动,她的心狂跳起来。
“这就是小月月给咱找来的好货么,刚才那个可不及这个。”其中一个男人站起来,晃晃悠悠地靠近,“的确不错,出人意料。”他伸出手。
“你还是悠着点吧,大头。”一个坐着的小胡子男人阴测测地说,“你看她是干这个事情的女人么,非富即贵,你没听刚才那个娘们说么,她还是什么集团的副总,别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做做样子得了,也积点德,小心生不出儿子。”
“可是小月月、、、、、”
“就怕她给的那点钱你没福消受。你想想平常的良家妇女,她能倒找钱让你干么。”
几个男人眼神复杂又有些心有不甘。
音乐声震耳欲聋,对瓶吹那咕咚咕咚下肚的声音,像闷滞的空间里一缕咚咚作响的清泉。 玉帛眼神朦胧,跌跌撞撞,凭着本能摸进了洗手间,反手想锁住,却发现锁已经坏了,只剩下一个空洞。
一个穿着和她同款式浴袍的女人坐在马桶上看着她,满眼惊悚。
“LILY.”玉帛难以相信。
LILY也站起来,嘴巴张成了一个硕大的空洞。
她们瞬间明白了彼此的境遇。
“他们想干什么?”LILY问。
玉帛冲着她摆摆手。
玉帛从锁洞里往外看了一会儿,那些男人目不转晴地盯着电视屏幕,此刻屏幕上的女人已经脱得不着寸缕,身体扭曲,眼神迷离。可这些男人未有丝毫兴奋的迹象,像看着一段木头。LILY也爬在那里看了一会儿,两人的心平静了少许。
卫生间是一个封闭空间,根本没有逃生的可能生。
“谁干的。”LILY依然坐在马桶上。玉帛坐在浴池边缘。
“现在问这个干什么,出去再想,我总觉得他们下一步有什么阴谋,而且肯定有。”玉帛低下头。
“闹上一闹怎么样。”LILY试探。
“不行,闹,也许正下他们的怀。”两人无语,“我知道我的原因,你呢,你是什么原因,长松这次投标,你们是怎么参与进来的。 ”
“不会真是严历吧,要是这样他也太可笑了。”LILY的泡浴太大,连脚踝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不是可笑,是太龌龊恶心,还不如街头小流氓,拿着棒子打上一顿。“她竟然翘起右嘴角,一丝不屑一闪悄然而过。
LILY一愣,这表情她只在骁晓的脸上偶尔看见过。
她知道长松那个叫古丽的女人是上饶的人,英文名叫GRACE.开始她很想知道骁晓摆布这些女人的目的,但是现在她觉得骁晓说得一点没错,其它人关她什么事情,她只要能够抓住机会一路向上比什么都强。
这次长松的机会就是上饶提供的,神鹤的老权非常高兴,虽然最终失了标,老板中午还特意和她一起吃了饭,说让她保持与长松的合作关系。但她还是在关注上饶推出去的女人。
一个男人推门进来,看着她们撩起浴泡就要撒尿。
两人对视一眼,退到门外,关上门。玉帛又上去试着推了推门,依然稳丝不动。
她上去撩了撩窗帘,窗户被封死,让她觉得心剧烈地里疼了一下。
音乐声从刚才激情猛烈已经转变成充满鬼魅的女人呻呤声,轻轻地敲打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不行,不行。”有一名只穿着一条小内裤的男人跳起来,内裤已经被支了起来,呼之欲出。“我不管什么样的女人,过了今天再说明天,再说不尝尝,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他上来就抓住玉帛的胳膊。
其它男人也都跳起来,嘴里一边附和着,也开始拉拉扯扯。
“这样吧,看谁有本事,谁就先来。”一个男人大喝一声,刷地一声一把匕首插在茶几上,“见血怎么样。”他拿起匕首在手腕上一划,淋漓的鲜血汹涌而出,瞬间染红了白色浴袍的一只袖子,“谁要像老子一样,老子就让他先来。”
其它男人顿时焉了。
玉帛和LILY被鲜血淋淋的男人大力地推进旁边的小门。男人把门锁死。
外面的人不甘心地猛踹了几下门,骂骂咧咧地。
玉帛已经悄悄退到一边,心里稍稍松了点,至少在这个空间里,她有绝对的胜算。
男人并没有过来,而是把耳边贴在门边,听一下门外的动静,拿脚跺一下身后的床板,再拿拳头敲敲墙壁。
玉帛霎时明白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你是谁。”她悄悄问。
男人回身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答话。
很明显,他并没有能力解救他们,只是暂缓目前的危局。可是等下去只能错失现在的大好形势,一旦这些男人疯狂起来,她们只能任人宰割。
玉帛单腿跃起,轻松地把男人手里的匕首踢飞,一个健步接住,回身就把匕首架到了男人的脖子上,“得罪了。”她说。
她让LILY把门打开,押着男人走了出去。
、、、、、
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站在屏幕面前,并伸手打开了灯。
玉帛突然明白了她们担心的下一步是什么,上了警察局这事就要公开,公开就意味着身败名裂。
“还玩上真格的了。”警察拿过玉帛手里的刀。
玉帛的肚子猛地抽搐起来,她下意识地摆摆手,另一只手扶着肚子踉踉跄跄地奔去了洗手间。 她还一头乱麻。
LILY进来,面无表情,说他们让咱们出去。
她洗洗手,又对着镜子认真地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气定神闲地迈着方步走出洗手间。
警察站在门外,问她是在这里解决还是去警局,说得还算客气。 她扭眼看看旁边坐着的其它男人,他们就像等着警察验明证身似的,衣服依旧散乱着,一个个摆着帅气的小POSE。
这帐,我认,我能给家里人打个电话么?
家人?警察一愣。“真的打给家人?”
“对。”玉帛上前一步,讪讪一乐,“让他看看我的癖好。”她指指那两个已经穿戴起来的小男人。“我这个人向来明人不做暗事,帅哥我喜欢,小鲜肉我也不拒,就凭他们俩,要找也找个象样的,说出去只怕会怡笑大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急急地冲进来一个女人,身着正装,仪态大方;但散乱的卷发,和纹过的深色唇印,都抑制不住地向外散发着风尘味。
“别,警察同志,就是玩玩,又没出什么大格,我们认罚,何必为难我们的客人。”
“怎么没出大格,我们可是留了照片,在这里解决就是给双方都留个面子。”
“别。”玉帛一摆手,“我不怕事儿大。去警察局也行。”
“别,留下底档就麻烦了。”女人一惊一乍,“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考虑。”
“那正好,为了孩子,我也得把这个事情翻过来,你我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警察也知道,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哑吧黄连我吃不吃。你们也知道我是谁,我是没什么权势,但有人有,大不了大家一起撕破脸皮。 ”
LILY也上前嚷着要给家人打电话。
“打吧。”警察说。
旁人把她们的手机拿了过来,玉帛打开手机,无数的未接电话叮叮咚咚地此起彼伏,几乎有二三十个。最多的是黑鹰骁晓,有十多个,就在两分钟前骁晓还有一个,剩下的七八个是刘丽的 。
玉帛的手指僵硬,那一刻心里的潮水波涛汹涌,去了警察局就中了他们的圈套,人家不管你是受害者还是自愿的,一定要按程序解决。
她想了想,颤抖着手摁下骁晓的电话,还没容她喘口气,他急切又淡定的声音响起,“在哪?”他问。
她看了一眼身上染满鲜血的男人, 他不是骁晓的人,那必定是黑鹰的人,黑鹰说过但凡和他见过面的人,他的保镖都会跟踪三天,他们昨天刚见过,她还在他的保镖的视线范围之内。她竟然咧嘴笑了笑。
警察告诉她这里的地址,还没等她重复,他已经说等着,就挂了电话。
没过两分钟,骁晓和老肖就推开包间大门,走了进来。
老肖得到消息说方正开车跑到了皇冠明珠,看样子听到了点什么。
他们风驰电掣地赶了来。皇冠明珠金碧辉煌,门外霓虹流萤,璀璨绚烂。老肖说,这里的保安非常严密,现在进去估计只有打草惊蛇,再转移走就更麻烦了。
老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骁晓略一沉吟就点头同意。
门前霓虹片片映射过来,让他们停在暗处的车窗也斑斓无比。门前除了两个保安,好半天没有一个人出现。老肖说,警局那边原本安派好凌晨三点有突击检查。他停顿下来。
骁晓眸光一沉,表情有些骇人。
“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让她们身败名裂,我已经和哥们商量好了,他们都有内线,他们马上派两个人来,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没想到他们对两个女人用这个下三滥的招数。”
骁晓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前,霓虹的微光从侧面透进来,他的眼睛深不见底。
“方正的车就是那辆。”他指指不远处漆黑一片的车窗,这时那辆车打着火,悄悄离开。
“不会有变吧。”骁晓眉眼一蹙。
“、、、、不肯定,我让人跟着吧,我还是觉得这里的可能性大。”老肖掏出电话。
这时玉帛的电话响了。屏幕擦亮的一瞬间,他已经看清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手机里他没有为她做任何的标记,JADE、玉总、玉帛,他认为她于他都不是,好像只有这个号码才能代表她的全部。
他和老肖优雅得甚至有些慵懒地向里走。大堂里已经有了些混乱的迹象,他们快步踏上电梯,走上八楼。白色和粉色的天下,幼稚又可笑,还透着天真。骁晓的嘴角又不由自主地挑了起来。
门外站着两个保安。他率先推开了门。
人比他想象得要多很多,所有的人都站着,只有玉帛坐着。男人们看他的眼神深处有一丝奚落和看笑话的轻薄,摆的造型更是猥琐。玉帛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雪白的浴泡外只有如同瀑布般的栗色头发遮挡出的部分阴影。
看见骁晓,她蓦地站起来,轻走两步,她看见他的手向两边一伸,迎着她就走了过来,她冲进了他的怀里,把脸直接埋在他的颈窝处,所有的人影所有刺目的灯光全部消失。
过了好久,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去收拾一下。”并瞥了一眼LILY,LILY上前搀住玉帛,跟着一个女人走出了包房。
除了警察,其它男人都有些懵,骁晓上前一步挨个打量了他们一番,目光淡然。老肖上去,冲着一个穿着花内裤,并且已经支起了莲蓬的小个子男人就是一巴掌,“等着,你们。”他凌厉地横扫他们一眼。
隔壁房间,包费尔穿着白色的浴袍走进来,黑鹰站在窗前,外面的车辆一辆接一辆离开,没事了,他们都走了。
黑鹰没吱声。
“这次有点悬,幸亏咱们的人跟上了一个,不过玉帛果真是个烈性女子,一般人都制服不了她。怎么觉得十年前的事情又在重演,不过、、、为什么让骁晓做了这个好人,要不是咱们全面封锁了这里,他们能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么。”
“现在什么也不清楚,丁大海严历包括这个骁晓,看上去是个拙劣的报复,也许实质上并非如此,更何况,她已经走了进去,心劲正高,有着自己的判断和行事思路,最好不要改变她的行事轨迹,再看看。”黑鹰一摆手,“现在不是十年前了,我和她也不再是十前年的我们,就让她放开手干,你只需保证她的安全,什么也无需改变。查出来是谁指使的么。”
“是滨州一个号称老三的地痞,一问他就知道,现在没敢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