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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非卿不娶
瓢泼的大雨稀里哗啦下了一整夜,当第二天的朝阳升起,整个C市仿佛都焕然一新,空气带着微微湿润的气息,清新怡人。
晶莹的水珠顺着线条优美的欧式屋顶滑下,掉在大理石的栏杆上,碎裂为无数细小的珠子,向着四周飞散,溅落在灰色的高级面料上,转瞬间便没入其中。
似乎没有发觉这微小的变化,面料的主人,一位身着灰色西装外套的老者,正悠悠地品着今早的第一杯茶,精神矍铄的眼睛,时不时望向大门的方向。
这是位于C市富人区的一栋别墅,早早地便开始了一天的活动,似乎是为了迎接这焕然一新的一天。
“爸,”门口一声轻呼,傅安回过头去,管夷吾精神奕奕地站在门口,眉间是抑制不住的喜悦,“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给大哥的庆祝宴会;因为大哥大病初愈,所以这次宴会,就是我们一家人在家聚聚,我已经吩咐张叔准备比较清淡的食物了。”
听着管夷吾的汇报,傅安轻轻点了点头,“小吾,辛苦你了。衡儿还没有回来,你先陪我走走吧。”
“好。”管夷吾笑着说道。
“衡儿大病初愈,实在是幸运。”两人行走在别墅的花园中,傅安感慨地说道,“这一次,我又差点失去儿子。”因为这次事件,那头上的白发似乎又多了许多。
“对了,罪魁祸首抓到了吗?”傅安突然问道,当他知道妄图杀害傅时衡的人,居然是自己多年的合作伙伴任武之后,先是不解,再是震怒,当即决定一定要让任武付出代价!
“这个……”管夷吾的脸色变得严肃,一本正经说道,“任武现在还不知所踪,所有派去抓捕他的人,包括警察,甚至部队,都没有结果。那些去执行任务的人,也没有回来……”
“……”傅安沉默,他一直不知道,任武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能躲避过这么多次的抓捕。
只要管夷吾知道,任武并不是如人们想象中的在躲避,有那样一个人在身边,他根本就不用逃,因为没有逃的必要。
那个鬼魅般的金发男子,会将一切阻碍他道路的人杀光。
满地的尸体,血流成河的码头……惨不忍睹的画面历历在目,黑框眼镜下的眸中浮现一股莫名的情绪。
那个金发男人,真的是人类吗?管夷吾甚至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能从那个男人的手下幸存下来,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今天是大哥回来的日子,我们就暂时不想这些让人不高兴的事情了。”管夷吾笑着对傅安说道,“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嗯。”傅安点头表示赞同,满意地看向管夷吾,他真是越发地靠得住了。
“对了,你通知秋舒了吗?”傅安突然问道,“这次是家宴,秋舒作为衡儿的未婚妻,也应该出席,你去联络她吧。”
“哈?”管夷吾一惊,这样大哥一定会杀了我的吧……
“怎么了?”傅安疑惑地看向管夷吾,“这有什么不对吗?”
“没,”管夷吾赶紧赔笑,“您说得很有道理,我这就去。”
“要去哪里?”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轻轻飘入两人的耳中。
浑浊的老眼瞬间出现光彩,傅安回过头,一抹修长挺拔却有些消瘦的身影,赫然映入眼眸中。
朝阳的光辉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傅时衡微笑着,走向年迈的父亲。
“衡、衡儿。”这是傅时衡,真实地站在自己面前,这不是幻觉,他正微笑着朝着自己走来!
有些苍老的手紧紧握住那明显消瘦了的手腕,傅安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
“爸,让你担心了。”傅时衡柔和说道,握紧了傅安的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浑浊的眸中,闪烁着异彩,“快进来,陪我这个老头子聊聊天。”
傅时衡点头微笑,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说道:“爸,这是沈念秋。”傅时衡走向后方,将一直躲在后方的沈念秋轻轻拉到了傅安面前,“我的救命恩人。”
沈念秋低着头,第一次进傅家,面对傅时衡的父亲,她不好意思地垂头看着地面,局促不安地捏紧了双手,因而也没有看到傅时衡宠溺温柔的目光……
可是,傅安看见了,看得清清楚楚。
“沈小姐。”傅安礼节性地伸出手,客套地轻轻一握,说道,“感谢你救了我家衡儿,我必有重谢。”说着,又转向傅时衡,说道,“衡儿,感谢你的救命恩人,我自然会安排;不过,今天是家宴,在场的都是我们自己家里的人,沈小姐今天来,恐怕不太合适。”
傅安的语气很温和,语言却丝毫不含糊,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今天是我的家宴,沈念秋这个外人应该离开。
傅时衡当然明白傅安的意思,不过,他这次回来,就是特意为了向傅安摊牌。
“爸,我想你误会了。”傅时衡握着沈念秋的手,认真说道,“我不是要您帮我感谢我的救命恩人;而是……”
“大哥,外面风大,我们先进去吧!”眼看形势不对,刚见面的两父子就要剑拔弩张,管夷吾赶紧打圆场,对傅时衡说完之后又对傅安说道,“爸,今天大哥刚回来,您应该高兴一点不是吗?”
说完看向沈念秋,对傅安说道,“今天本来就是个喜庆的日子,既然沈小姐都来了,我们把别人赶出去,这样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傅安想了想,不置一词地转身进屋,管夷吾赶紧跟了过去,回头对傅时衡做了个苦逼的表情,傅时衡对他赞许一笑。
“进去吧。”傅时衡温声对沈念秋说道,“别怕,有我在。相信我。”
“嗯!”沈念秋点点头,握紧了傅时衡的手掌。
果然和傅安说的一样,这是傅时衡的家宴,除了傅家的人之外,甚至连旁系血亲都没有邀请。
一家六口加上沈念秋一共七个人,围坐着一张巨大的圆桌。
“哥,秋舒姐怎么没来?”傅时夕望着第一次见面的沈念秋,疑惑地说道。今天明明只是家宴,为什么会有一个陌生女人在这里?真是不知好歹!傅时夕看向沈念秋的眼神中,多了一丝不满,“今天是家宴,你怎么带个陌生女人一起!”
沈念秋垂下头去,说道,“那个,我……”
“我什么啊!”傅时夕不满地嘟起嘴,“不知道是别人的家宴吗?还赖在这里不走。”
“小夕!”傅时衡对着傅时衡投去一个警告的目光,“还想不想要非洲的特产了?”
“啊!要啊要啊!”傅时夕赶紧答道,望向傅时衡,当接触到那明显警告的目光时,傅时夕撇撇嘴,夹起一块糕点埋头苦吃。
“小夕是被我宠坏了,沈小姐不要介意。”傅安说着道歉的话,可是语气中却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礼貌性地笑着,傅安看着沈念秋,继续说道“不知道沈小姐是哪里人?家里都有些什么人,都是干什么的?”
见傅安对自己说话,出于对长辈的尊敬,沈念秋立刻正襟危坐,老实答道:“我从小在海边长大,父母靠打渔为生。我之前一直和他们一起生活在海边。”沈念秋有些紧张,但是话语中却没有丝毫的怯弱。
“哦?”傅安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地说道,“这么说,沈小姐也会捕鱼?”
“是的。”沈念秋不卑不亢地说道。
“不知道沈小姐除了捕鱼之外,还会其它什么技艺?钢琴?舞蹈?还是像秋舒一样的才华?”傅安看着沈念秋,声音平静温和,却似乎隐藏着无形的压迫,要击毁沈念秋所有的信念,“要在这个社会生存,光靠一张脸蛋和捕鱼,可是无法生存的。”
至始至终,傅安没有说任何反对他们在一起的话,只是一点一点,不断摧毁沈念秋的意志。他要让她明白一个道理:傅时衡不是你一个乡下渔女可以高攀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是有门当户对这个词语存在的!
“您说得不错,”沈念秋抬起头,明丽的眸子直视傅安,不卑不亢地说道,“我确实没有秋舒那样的才华,也没有她那样显赫的家世;不过,我相信缘分,既然上天让我们相遇,我就会好好珍惜。就算他不是您的儿子,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我依然会选择他。”
“……”傅安沉默,重新审视面前的这个女子。看似一副柔弱的样子,骨子里却透出一股坚强。被自己那样血淋淋地鞭笞,居然丝毫没有动摇自己的意志。
更让傅安吃惊的是,沈念秋的身上,居然有一种如大海般的气质,清新澄澈,不染纤尘。
“我听小吾说了,衡儿能够转危为安都是因为你。”傅安微笑着举起酒杯,对沈念秋说道,“今天是为了庆祝衡儿康复而准备的家宴,你是衡儿的大恩人,我先敬你一杯,感谢你的帮助。”
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念秋也不是扭捏的人,见傅安如此爽快,自己作为晚辈,哪能输给长辈,遂端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