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离开
翌日，当东方的阳光刚刚穿透过云层，躺在地上的秦凡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昨夜眼中的血红之色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比常人还要清明的黑色眸子。
“腥月……”
昨夜虽然理智被冲垮，但并不代表秦凡没有意识，昨晚的事情他还能模模糊糊记得一些。
“原来……我就是腥月。”秦凡有些恍惚地低声喃喃道：“如果我就是腥月的话，可是之前中州不是已经出现过腥月教派的人了么，甚至还袭击过我，那我又算什么，还是说那些腥月教派的人都是假扮的？”
摇了摇沉痛的脑袋，左肩膀的伤口也已经自动结痂，不管事情到底是怎样的，至少自己可能是腥月的事情绝不能透露出去，否则一定会引来中州最顶尖的高手围剿自己。
“还是先将昨夜救下的女子带出来吧。”
踏过满地的尸体，秦凡凭借着昨晚尚且清醒时的记忆，将所有女子救了出来。
“大人，在尸牢里还有很多姐妹，只是……在尸牢里也有僵尸，不过那些僵尸是关起来的，伤不了人。”在被救的女子当中，一名头发凌乱的女子告诉秦凡。
“你们知道尸牢在哪里吗？”秦凡问道。
“知道，我们平时都是被关那里。”女子急忙回答道。
“和僵尸关在一起？”秦凡惊问。
“是分在不同笼子里的。”
闻言，秦凡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这些昏明道观的人还真是该死啊！”
“带我去尸牢！”
尸牢位于昏明道观东寨，在众女的带路下，很快就来到了尸牢。
说是尸牢，其实就是一个山洞，洞里有过脚踝的积水，十分潮湿。
“果然有很重的尸气！”秦凡嗅着空气中的味道，回过头来看向一脸惊惧的女人们，无奈道：“你们就留在这里吧，我进去看看。”
说罢，秦凡提起佩剑便往里走去。
哗啦啦！
每迈出一步，鞋子都会带起甬道里的积水来，越往里走，尸味越重。幸好在山洞的两壁上有火把照明，否则就算是秦凡走在这里面，也会觉得有些瘆人。
大约走了一百米后，秦凡突然听到一声嘶吼。
吼！
定睛望去，只见已到了山洞尽头，在一处类似小广场的空旷之地，共有大约二十多个巨大的木质笼子。
而在木质笼子周围，共有十个毕竟小的铁笼子。
在坚固的铁笼子里分别关着十头僵尸，这些僵尸大多皮肤完好，虽然戴着手链和脚链，但却依旧被昏明道观的人小心地关在铁笼子里。
这些僵尸如果按照生前的性别来判断，秦凡认为应是三女七男，他们的皮肤呈现出青色，大多披散头发，目光空洞无神，用鼻子偶尔吸着周围的空气，两根可怖的獠牙自上而下从嘴中吐露而出。
而在关僵尸的笼子里，则有着一些残留的尸体。
从那些残肢来看，这些昏明道观的人喂养给僵尸的食物，应该就是关在木笼子里的少女，从那些少女惊恐的眼神中也不难判断。
唰！
秦凡不想这些年轻的女子在这里多待，随着一次次出剑，所有的锁都被秦凡强力破开。然而木笼里的少女们则依旧惊恐地看着秦凡，可想而知平日里昏明道观的人对她们进行了怎样折磨，才能让人害怕成这个样子，连基本的逃生都不敢。
“你们自由了，都出去吧！”秦凡站在原地淡淡开口。
然而良久，依旧没有一个人敢动。
在昏明道观的折磨下，不是没有人想过逃走，但那些企图逃走的女孩们，已经全部都变成了僵尸的口粮。
“我说，你们自由了！”秦凡皱眉道。
众人还是没有动作。
低低吸了口气，秦凡沉声喝道：“三息之内，如果谁敢不出去，我就把她丢去喂僵尸！”
哗啦啦！
这句话果然很有效果，一时间所有少女都争先恐后地往外涌去。
空荡荡的水牢里，很快就只剩下了秦凡一个人，他皱眉看向这石头僵尸，于是缓缓走向其中一个铁笼子。
哐！
一剑斩去，铁笼子的铁锁被秦凡斩断。
吱呀呀——
那只僵尸本能地往秦凡的方向嗅了口气，身体却推搡着将铁门缓缓推开，铁门推开的瞬间，即便灵智极其低下僵尸也意识到了自由，眼中瞬间绽放出绿色的光芒来，戴着铁链的双手也猛然张开，伸出足足两寸长的漆黑色指甲，朝秦凡迎面扑来。
吼！
那声巨大的吼叫伴随着僵尸嘴中的臭气，让秦凡不由皱眉，在二者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后者陡然出剑，一剑从脖颈处将僵尸的头颅削去。
啪嗒！
头被砍掉，落入积水之中。
无头的身体也随之戛然而止，旋即黑色的血液疯狂地从脖子里流出，很快那具身体也倒了下去。
“我还以为僵尸的速度有多快呢，看来也不过如此！”秦凡冷笑一声，旋即走到另一处铁笼前，一剑砍去。
很快，十头僵尸都被秦凡一一放了出来，而且前者也做了实验，这些僵尸的速度确实比一般武者要快，但是对于他这样的高手来说还是太慢了。而僵尸的身体几乎没有弱点，连剑都刺不进去，唯一的弱点便是脖子，只有砍掉脖子放出黑血，才能彻底杀死这些僵尸。
而僵尸全身最坚硬的地方则是那对獠牙，然后是指甲，这两处的坚硬程度丝毫不比秦凡手中的宝剑差。
杀死全部僵尸之后，秦凡才满意地走出了尸牢。
“昏明道观的人平时就拿你们喂僵尸？”出了水牢后，秦凡随意找了一个少女问道。
“等我们中的人老了，就都会拿去喂僵尸。”那名少女嗫嗫嚅嚅地道，她嘴中的老了可不是年过花甲，而是超过二十多岁。
“你们都是哪里人氏？都被他们抓来多久了？”
“我是张庄的，三年前被抓来。”
“我是木家的侍女，四年前被抓来的。”
“我是……”
一时间所有少女叽叽喳喳都说出了自己的家在哪里，可是秦凡很快就发现，她们并不完全都是百花州的人，还有一小部分来自泰州甚至秦州。
“好了，下山之后我会妥善安排你们的。”秦凡听着头大，但又不能放弃这些年轻的女子们自生自灭，她们绝大多数都没有二十岁，连超过十八岁的都比较少。
听着秦凡这样说后，众女们纷纷露出了喜色，可是也有人担心昏明道观的人报复。
这时秦凡宽言道：“昏明道观的人已经全部都被我杀了，你们不必担心，日后回去就好好过日子吧！”
闻言，众女的眼中皆是露出一抹喜色，纷纷跪伏下来，激动地高呼：“多谢恩公！”
看着眼前呼呼啦啦跪下来上百人，秦凡在感慨之余也有些头大。
当返回界石村时，本来还因为秦凡一夜未归而有些怒意的楚欣，当看到前者身后浩浩荡荡上百人的队伍，不由瞠目结舌。
对这些女子，秦凡花了足足三十金，方才说动界石村的村民帮助他把这些女孩子送回去，还有一些女子想跟着秦凡，但都被后者拒绝了。
待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秦凡也该和王家的人告辞上路。
“小南，我们以后会去泰州，你要是想我们了，就去泰州找我们。”分离之际，小南的母亲不舍地给女儿吩咐道：“跟着两位贵人好好伺候着，不要惹恼了贵人，要乖，知道吗？”
“多注意安全。”壮汉一脸严肃地道。
“放心，我会像守护自己的生命一样保护小南的。”秦凡走上前去，摸了摸小南的头承诺道。
“贵人，此去百花城，可千万别走夜路。”壮汉依旧不放心地叮嘱道。
“我知道了。”秦凡点头。
在于王家的人分离后，小南与楚欣同骑一匹马，继续朝着北方赶路而去。
遥遥看着逐渐消失的界石村，小南的眼眸慢慢湿润了。
注意到这一切的秦凡笑道：“小南，你父母他们很快也会离开界石村，前往泰州定居。等你的武道稍微有些成就，我就放你回来看望父母。”
“师尊你说的是真的吗？”小南瞪大双眼看着秦凡。
“师尊从来不说假话！”秦凡严肃地道。
看着一大一小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楚欣不由笑道：“秦凡，你可别诓骗小孩子。”
秦凡赏了楚欣一个白眼：“在生意上虽然我屡屡失信，但生活上可从来没有！”
“没有吗？”
“没有！”
“真没有？”
“呃……应该没有。”
看着被楚欣逼得心虚的秦凡，连情绪低落的小南也不由笑了起来，看上去自己这个冷冰冰的师父，似乎也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吓人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