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心里空落

在皇甫玉几乎把朝堂之上，全部大洗牌之后，那些使朝堂官员心惊胆战的日子终于是过去了。皇甫玉其实并没有全部的让那些官员们革职，还有很多是直接被拉去牢狱之中的，其实皇甫玉要追查的不过就是那些势力的幕后之手，那些七，八，九品官，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到底是去是留都无所谓，在朝堂之上都没有什么风云可以掀起。

不过既然轮到他皇甫玉做皇帝，那么自然是一个新的朝代，他的江山社稷，他的官员，他自然都会一手把握，那个属于旧朝代的时候已经完全的过去了，只是在一场大火，一夜覆灭之间。

皇甫玉看着朝堂之上所有的新来的官员，这些官员都是经过他好几日进行选拔挑取的，还有很多是君之珏提供而来的名单，他专门去找的人，经过考察之后，这些人也都是优秀合格的。

而原来属于旧朝代的官员们几乎都已经全部被撤除了，但是两个丞相之位，仍然是空缺着，左丞相和右丞相的位置都没有人来补缺，这自然是他有意而为之的，皇甫玉他只是在等。等两个合适这两个位置的人。

随着早朝的结束的结束，官员们也都稀稀疏疏的离开了大殿，但是皇甫玉仍然坐在那大殿的龙椅之上，他身旁随意调来的一个小太监在他旁边提醒道他，他应该回去了，但是还没有说出口的话，便皇甫玉一个眼神给咽了回去，接着皇甫玉只是对他挥了挥手，皇甫玉只是一个人觉得心里面空空落落的，想要单独呆一会儿。

那个小太监也按照皇甫玉的吩咐的退下去了，也把其它旁边的侍女给带了下去。

看着就完全空下去的大殿，皇甫玉一个人面无表情的，用手支撑着头，什么话也没有说，也不知道是看向哪里，但是沉默之后，他又突然的讽刺一笑，但是这个笑容里面，又有多少分是他的苦涩。

他今天上朝穿了皇袍，但并不是像以前那样穿戴全部整齐，他只不过是在外面套了一件黄袍的外套而已，里面还是他曾经穿的日常便服，其实他很珍惜，他这个很普通的日常便服，这件衣服远远要比宫里的专门手工制作的缝纫工匠的精致度差远了，穿着的时间也有一些长了，甚至有一些线都已经崩开了，但是这件衣服实在是独一无二的。

其实这是秦子衿以前送给他的衣服，曾经还听她说那是她亲手缝制而成的，而现在秦子衿应该并不记得了，他也只是在他的府邸中，偶然翻出了这一件衣服，把它在衣柜里放了好几年了，现在看来居然还在。

皇甫玉看着就自己身上穿的皇袍，他突然觉得自己穿上后是别扭极了，一句完全不顾形象的，在这空无一人的大殿之上把这件黄袍外套给脱了下来。

随意的把那件外套扔在了地上，皇甫玉也就干脆把自己一身象征着皇帝身份的东西给一并拿了下来，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少了一样东西。

皇甫玉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这大殿的中央，然后毫无形象的，就直接坐了下来，从大门望着远方，也许是突然觉得这一片大殿里面并不自由，皇甫玉唤来了小太监之后，让他把自己东西拿下去。

然后皇甫玉便干脆走出这大殿的门，助跑几步，他便像是会飞一样，跃上了这大殿的屋檐，皇甫玉看着他的这片皇宫，大殿的后面应该都是后宫所在的地方吧。

微风轻拂过皇甫玉的脸庞，带起了他的几分发梢，衣摆也轻轻的被风吹起，就他一个人，仿佛是面对着太阳一般，气宇不凡的站在那里，但是他的眉梢上总的来说都是感觉并不开心的，仔细看，他微微的皱着眉头，并没有带着任何的笑容，眼底之中也弥漫着几分哀伤。

皇甫玉慢慢的转过身来，他眺望着远方，而竟然在他的这一个视线之中竟有三分之一都被背着皇宫的城墙所包围住了——如果我的世界没有了你……那么我要这江山社稷到底还有什么意思？秦子……矜？你在哪？

皇甫玉注意到了有几个太监，正在往这边走过来，倒也不是路过这大殿的前面。反正他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一定会被他们看到的，恐怕一会儿又要被他们说什么有失形象了，罢了罢了，也许夜晚的景色比这里更加的漂亮。

皇甫玉就这样安慰着自己，而眼底里十分带着那寂寞挥之不去的哀伤。他轻轻地一跃，便从这大殿的屋檐上跳了下来，匆忙赶过来的小太监，连忙上前生怕他出了什么问题，但是看到皇甫玉淡漠的眼神之后，也就把自己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也就只能唯唯诺诺的跟在皇甫玉的身边，随时得听候他的发落。

“你叫什么？”皇甫余难得的对着他身旁的这位新调来的小太监开了口，虽然皇甫玉是背对着那位小太监，也不回头，也不停下脚步的继续走着，而那语气之中还是带着几分冰冷与疏远。

但是这些已经足够了那位新来的小太监惊喜万分了，他有一些受宠若惊的笑了起来，连忙的回答道：“小的只不过是一出生平寒的下人…生来便也没有什么名字……只不过是因为最近人手短缺，我只是临时才被调来皇上您的身边的……”

皇甫玉安静沉默的听着他的话，这些话还真的是无聊，他她来说，他虽然不感兴趣，但是他只是突然一时来兴想要问问这小太监的信息罢了，皇甫玉无所谓的笑了笑，那个小太监唯唯诺诺的，微微地着头跟在皇甫玉的后面，自然是没有看见，两个人就沉默的毫无头绪的走了很久。

“你今年，多大了？”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心里带着几分苦涩，皇甫玉倒是难得的语气柔和了下来，此时的他仿佛并没有了平常时期那样的皇帝架子，也没有那种生人勿近的气质，就好像他和那个小太监，只不过是一个想要聊天的人而已。

“小的…今年十又四。”那个小太监仍然是这么说道。但是他能明显的感觉到皇甫玉身上那么一些若有若无的变化，感觉此时他的主子，仿佛是亲切了许多。

十又四吗？差不多也该到了可以娶亲的年龄了，可惜这深宫便是一个无边无际，深不见底的地牢。干嘛要进来呢？皇甫玉微微垂眸，自己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着，他竟然觉得她身后的这位“孩子”，既然还是跟他有几分相似，有那么几分值得他同情，值得他怜悯的地方。

皇甫玉想着想着，却突然的不知道是谁撞到了他的身上，皇甫玉猛然的回神，后退踉跄几步便稳住了脚，那位小太监连忙查看着皇甫玉有没有出的什么事情，却被皇甫玉挥挥手，让他不用担心。

皇甫玉现在倒是没有事情，可是撞着皇甫玉的人就有了大麻烦。那是一位年龄大概在十七岁十八岁的少女，身着抹胸素色墨染样式的落地长裙，外面只是披了一件半透明的纱衣，但是胸口肩膀那个地方却并不是透明的，而被遮了个严严实实，那位少女重心不稳，后退了几步，便被绊倒在地上，她的头发半扎半挽，还有一部份及腰的长发披散下来，似乎是为了配合着素色的长裙，她的头上也没有过多的带什么金银首饰，只是带了几只步摇样式的翠玉簪子，流苏的耳环，也是那种十分普通的样子。因为他并没有抬起头，所以皇甫玉看不清她的样子。

若是像这个一样的少女，在大街上要多少有多少，她身上所着的服饰，首饰这之类的虽然花纹都很精致，但是也算是蛮普通的了，至少在皇甫玉的后宫之中的嫔妃这么相比，还算是一股清流，要比那些整天穿金戴银花花绿绿的庸俗女子好太多了。

皇甫玉有的时候还真的是不想碰见那些女子，他被迫无奈，才随意被纳入宫中的嫔妃，穿的颜色，以及身上所带的首饰，在皇甫玉的感觉中都特别的像青楼妓院的人，每一次“偶然”见到她们，那些女子就像疯了一样往他身上使劲的贴那香水味简直想把他熏死，以至于他现在对他的后宫还有一点心理阴影，每一次要么都是刻意绕路过去，要么就是干脆的，他都不踏入那地方一步。

“喂！你都把本小姐撞倒了，难道还不来拉本小姐一把吗？！”那个倒在地上的少女，还是没有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十分不满的说道。

皇甫玉却突然觉得她穿这么一身衣服倒是可惜了，那么素雅的衣服，却突然说这么一句话，简直是毁了一身上下的形象，这是哪一家的千金？难道是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就这么直接的肢体接触，都会被认为是没有贞操，这个女子却能直接的说出口，还真是佩服。

“滚。”皇甫玉语气并没有什么起伏，他只淡然的说了这么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