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我懂你的苦

“无趣！”

师灵儿好奇地打望着周围的一切，很快，她便在一个卖首饰的摊位前站住了。

“没想到灵尸也爱美？”秦凡在心中惊讶地道。

只见师灵儿那起一串项链，在自己的脖子上比较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如果这项链能够再宽一点就好了，短一点就好了。”

闻言，秦凡不禁嗤之以鼻：“你干脆找个狗链子套在你脖子上算了！”

“狗链子？”师灵儿眼眸闪过一道亮光，旋即指着街上的一只大黄狗的脖子，对摊位老板到：“你们有像它这样的项链吗，当然要漂亮一些，最好镶上一些好看的宝石就最好了！”

闻言，摊位老板不由赔笑道：“这位姑娘，您可真能说笑。”

“我没有在说笑，我是认真的。”师灵儿道：“当然，像你这种项链的硬度可不行，材料我要亲自来选。”

又硬！

又要包裹住整个脖子！

师灵儿根本没想要项链，而是要寻觅一个，能够将自己唯一的弱点，也就是将自己的脖子保护起来的防具！

“天啊！灵尸本来身体就坚硬的变态，如果她再找一个护具，保护起脖子来，这天下谁能耐她何？”

秦凡几乎都快把肠子悔青了。

那摊位老板道：“姑娘想做这种独特的项链，怕是要到珍器楼去，那里可以根据客人的要求，打造最合适您的项链。”

“珍器楼，那楼在哪里？”师灵儿激动地问道。

“就在前面，街口拐弯就到。”老板说道。

师灵儿朝远处望了一眼，几乎头也不回地就朝着街口冲去，秦凡还愣在原地失神，片刻后也只好无奈叹一口气，朝着师灵儿追去。

“哪里来的野丫头，快滚快滚！”

“脸蛋儿倒是挺干净的，要是你实在没地方要饭，可以到哥哥家里坐一坐。”

秦凡拐过街口时，只见两名守门的护卫正在调戏师灵儿，他们把后者误认为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叫花子。毕竟师灵儿浑身穿着十分破烂，还是从阴风岗上回来时穿的衣服，甚至连鞋子也没有，身为灵尸她本身并不在意这些，但听得两名守门人这般说，顿时转过头来怒视着秦凡，似乎在抱怨他为什么不给告诉自己。

“待会去给我买衣服，听见没有！”师灵儿怒喝道。

“知道了，知道了……”秦凡讪讪地笑道。

“哟，这位爷运气不错啊！在哪里捡的叫花子这般标致，不知可否专卖给我们，我们兄弟愿意出两枚金币！”一名护卫色眯眯地看着师灵儿。

“滚！”

为了避免师灵儿暴起伤人，秦凡袖口微微一挥，夹杂着雄厚的内力，将那说话的护卫从门外一把扫到了珍器楼里。

“什么人竟敢在我珍器楼放肆！”一名老者怒气冲冲地朝门外走来，刚好在秦凡刚跨入门槛时与二者撞见。

哗！

秦凡拿出一面令牌来，上面用古字写着一个“云”字！

“帝都云家！”

这块令牌乃是秦凡出帝都时，云玥送给他的，只有云家最核心的高层才能佩戴，毕竟四大家族在世俗中威势极大，云玥也是希望秦凡有了令牌后行事能够方便些，念着她的好。

而今天果然用到了！

珍器楼乃百花州最大的珍宝首饰商，自然听说过万宝楼这尊在帝国都有影响力的商铺，而万宝楼则是帝都云家的产业，对于云家他们也更为熟悉。

“两位贵客，老朽多有冒犯，还望恕罪！”老者连忙拱手行礼。

“好说，我们是来买东西的，你先听听我们这位姑奶奶怎么说。”秦凡大刺刺地站在一旁。

他没办法不帮师灵儿，既然后者已经做出了决定，秦凡估计哪怕拆了这座珍器楼师灵儿也一定会把那项链给弄出来。

“这位姑娘，不知有什么可以帮您的？”老者看向师灵儿，只见后者一身褴褛不看，甚至偶尔都有雪白的肌肤从衣服里露出了，嘴角不由一抽，但脸上却不敢流露半分不敬。

师灵儿也没有客气，接着秦凡的话说：“本姑奶奶想要一条项链！准确来说，是要你们为我量身定做一条项链。”

“这个没问题，我们珍器楼虽然比不上万宝楼的手艺，但工匠们也是一等一的，定能让姑娘满意。”老者在介绍时，还不忘隐晦地拍一记云家的马屁，然而他却不知道面前这两位却没有一个是云家的人。

“你先听我说完！”师灵儿道：“我要你们用最坚硬的材料来做，而且项链不要太长，但一定要宽，必须能覆盖我整个脖子，要是能够漂亮一点就更好了！”说着，师灵儿用双手环绕着自己的脖子示意道：“就像这样！”

闻言，老者一愣，这样的项链他们可从来没做过啊。而且据他所知，就连西域的土罗国也没有这种样式的项链，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就是一个项圈嘛！

“对了，你们在做之前，材料的硬度必须要由我亲自鉴定一番。”师灵儿补充道。

“最硬的材料……”老者沉吟道：“最近我们珍器楼刚收购回来一块天外墨玄铁，不知这种材料可不可以？”

“要什么墨玄铁嘛！”闻言，秦凡心里一途，急忙插嘴道：“玄铁就好了，玄铁就好。”

“慢着！”师灵儿狡猾地看了秦凡一眼，又转过脸来对那老者道：“墨玄铁和玄铁，那个更硬？”

“当然是……玄铁了。”老者余光瞟过挤眉弄眼的秦凡，在关键时刻改了口。

“原来是这样。”师灵儿貌似同意地点了点头。

看到师灵儿信以为真，秦凡不由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玄铁虽然坚硬，但秦凡还是可以凭借内力击破的。但墨玄铁可就不一样了，墨玄铁是从天外陨石上所采集下来的一种金属，坚硬程度可谓中州第一！

“既然这样的话，你将玄铁和墨玄铁都拿过来我比较一番，若是你敢弄虚作假，小心我杀了你这珍器楼所有人！”师灵儿忽然改口，话音快要落下时，整个人更是变得无比阴森，连一旁的秦凡都毫不怀疑她说的话是真的。

闻言，老者骇然失色，以为秦凡不过是个护卫，眼前这位看似衣衫褴褛的才是云家真正的大小姐，于是急忙大喊：“大小姐，老朽错了，老朽年龄大记错了，是墨玄铁更硬！墨玄铁要比玄铁硬十倍！”

“好了，去把墨玄铁拿出来吧，让本姑奶奶过过眼。”师灵儿得意地看了秦凡一眼，似乎在说就你这两下还想算计我？

“是！是！是！”老者点头哈腰，急忙往后院的材料库走去。

秦凡在心中暗叹：“难怪天音道人说灵尸狡诈，他们从凝尸到灵尸，少说也有三四百年的时间，自己居然还跟师灵儿玩心机，这位恐怕比他曾曾爷爷还要久远吧！”

“看来以后与灵尸斗计，要小心点了！”秦凡暗道。

“来了！来了！”不一会儿，只见老者身后两名壮汉抬着一个木匣子，大汗淋漓地从后面跑来。

木匣子并不大，大约梳妆盒大小，却让两个壮汉抬着，足见其分量了。

很难想象，这种金属造出来的项链，怎么可能让人佩戴！

然而师灵儿却在老者惊骇的目光下，轻轻地伸出一只手就接过了木匣子，微微掂了一下分量，然后满意地点头道：“看样子还不错！”

说着，师灵儿打开匣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块拳头大小的漆黑色墨玄铁。

师灵儿捡起墨玄铁，一只手朝空中扔了两下，所有人都狂咽唾沫，在感慨师灵儿臂力之大的同时，生怕一个不小心没接住墨玄铁，将面前这美人儿砸个脑浆崩裂。

啪嗒！

轻松地接住墨玄铁，师灵儿伸出大拇指来，用力地捏了捏，她已经在检查墨玄铁的硬度了。

于是所有人再一次被震撼了，那无比坚硬的墨玄铁，竟然宛若泥土一般在少女纤细的手指下微微凹陷下去四分之一寸！

虽然不大，但却无比清晰。

“这他妈还是人吗？”老者庆幸还好没惹这位姑奶奶，不然说不定她还真就屠了他们。

要是让秦凡听见老者的话，肯定会补上一句：“她根本就不是人！”

“好了，就它了！”师灵儿将墨玄铁重新放入木盒，将其交给两名壮汉，只见那两名抬着木盒的壮汉，身体齐齐矮下一分，旋即重新将墨玄铁抬回后院。

“姑娘放心，七日之内绝对打造出你想要的项链！”老者恭敬地道。

“嗯。”师灵儿微微点头：“如果当硬度和观赏度不能兼顾时，要先保持硬度，明白吗？”

“老朽明白。”老人已经明白了，这姑娘根本不能用常人的观点去理解，她想要的就是一个避免让人斩去头颅的项圈而已，根本不是项链！

当意识到了这一点后，经营珍器楼多年的老者，在心里已经有了大体的项链模子。

“这订金……”老者小心翼翼地道。

“订金？”师灵儿一副大不以为然的样子，道：“要钱还是要命，或者让他出，你们自己选吧，我可没钱！”

闻言，老者希冀地看向秦凡，心中却是忐忑，这二位不会是想买霸王项链吧？虽然看着女子的架势，确实有这种可能，但墨玄铁的价值可是不菲啊！

“这项链做下来大约多少钱？”秦凡无奈道，这可真是自己花钱给自己买不痛快，而且这个不痛快你明明知道，还必须买！

“整个项链做下来要一万金币，这已经是成本价了……”当秦凡问价后，老者急忙道：“您今天给五百金币即可。”

闻言秦凡也是无奈，拳头大小的墨玄铁才卖一万金币，而且还要做成项链，这哪里是成本价，简直就是赔本价！像秦凡这般富有，在帝都他都不曾舍得为自己打造墨玄铁的宝剑，可见这种金属是何其珍贵了。

秦凡取出五百金票了，拍了拍老者的肩膀，似乎在说，老人家，我懂你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