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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首身分离的辘轳首
第六十四章 首身分离的辘轳首
贾道义这时的脸色陡变,憋得象猪肝一样发紫,他也不顾臧送间的笑脸了,而是翻眼看着江耀,并责备说:“瞧你个小江!哪壶不开提哪壶,有意刺激我贾道义是怎么的!你也知道小女连头颅都没有,如何结冥婚啊?你这不是拿我寻开心吗?”说完,竟痛苦得哭了起来。
江耀虽然比贾道义的职级低,但是,由于他是臧送间的红人,狗仗人势,从来就不买贾道义的帐。他故作抱屈地对臧送间说:“臧大人!你看看,贾县丞是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他又对贾道义有口无心地说:“贾县丞!我这可是在帮你的忙呐。你想想,你女儿未婚去世,又不能进祖茔。现在和明龙公子配婚,就能入臧家的祖坟。这可是你女儿的荣耀啊!”
贾道义听出来江耀的话是说给臧送间听的,他也不理会江耀,直接对臧送间说:“臧大人!请您理解,我实在不忍心小女以无首的身体,与明龙公子合葬啊!”他说的“啊”刚一落音,竟然又“啊”地一声,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很显然,贾道义是因为想到臧明龙那肿得发亮、乌紫,流着脓水的尸身而引起的恶心。他不敢想象,自己女儿那苗条身躯会和那样叫人恶心的尸身永远放在一起。他想着想着,终于忍不住又再次“啊啊”干呕起来……
臧送间心里虽然明白贾道义恶心的原因,但是,人家没有明说,他也不好挑明。只能以心里有数,把不高兴表现在脸上,他歪头抬眼,斜视着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胸口干呕的贾道义,考虑要拿什么话来呛他一下,以便出点恶气,从而使自己心里稍微快活些。
于是,当贾道义一停止干呕,他就以嘲讽的口气对贾道义说:“道义呀!听你的话音,你是嫌我们臧家门头矮,与你们贾府门不当,户不对,或者嫌本大人官小,不配与你做亲是吧?”
“臧大人说哪里话!”贾道义连忙说。“要嫌也只能是你们嫌我们家女儿身体不全,致使我们贾家高攀不上你们臧家啊!”他的话虽非针锋相对,但却也算绵里藏针,一听便知是回绝的意思。
臧送间本以为以上所说的几句话,就足以让贾道义很难堪了,不料这个贾道义不仅拿他的话不当耳旁风,而且还反唇相讥,巧妙地回绝了自己。这使他觉得在这么多下属面前,自己的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他明显的有些不高兴,有点耐不住性子,想着要讲些更难听的话了,来压一下贾道义。
正在这时,善于察言观色的尤步位感到为领导分忧的时候到了,他忙上前分别给臧送间和贾道义躬身作揖说:“臧大人!贾县丞!二位同在一处为官,已属难得;目前,子女又结阴亲,更是缘分。”他又再次给贾道义作个揖说:“令爱厝柩于田埂,总不是个事,不如早些有名有份的入土为安算了。至于头颅问题,请容在下想想办法,我想会能完满解决的。”
“你怎么解决?你有本事把我女儿的头颅找回来吗?”贾道义没好气地问。臧送间也在贾道义说话的同时,用疑问的眼神瞅着尤步位。
尤步位似是胸有成竹,他满有把握地说:“捉拿辘轳首。移植于贾小姐的身上就可以了。”
“什么辘轳首?”臧送间和贾道义几乎同时问。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带着询问,一起把目光投向尤步位。
尤步位在卖足了关子,赚足眼球之后,这才慢条斯理地说:“辘轳首,又称飞头蛮。这是一种自古已有怪物,他们或她们,项上头颅和身体可以分离,颈端有红色印迹,并无血痕。平时他们或她们都是摆脱身体的负累,将身子放在家里,任凭头颅分离出去活动。如果遇见辘轳首的躯体,只要将其抛到别处,头颅就再也无法与躯体相连,待那头颅回来,找不到身子,就会绝望的像只抛摔的球体一样,猛烈暴跳找发泄对象,找不见,就会投地七次,尔后哮喘不休,直至气绝身亡。”
尤步位说到此,停了一下,“咕噜”咽了口唾沫,然后自信地接着说:“这个时候,我们忽然出现,专捡美貌的头颅拿回来,缝合于贾小姐的颈项上,这不就完美了吗?”
“嗯,是个办法!”“不错,不错!”“这样最好哇!”众人像听故事一般,听完尤步位的方案,都纷纷表示赞同。
“这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也是最好的办法!”臧送间称道说,他同时又问贾道义:“贾县丞以为好不好啊?”
贾道义一开始从内心就不愿意跟臧家结阴亲,他从骨子里也一直很鄙视臧家父子。平时,这些宵小之徒他早已见惯不怪。此时,事关自己,他这才感觉到:像尤步位这些无所不用其极进行溜须拍马的奴才,是多么得叫人难以忍受。只是当着他们主人的面他又不好发作,因为毕竟常言说过“打狗看主人”。
他于是冷着脸回应臧送间说:“臧大人!依在下看,此事万不可行。因为这辘轳首的形貌未必与小女吻合呀!”
“贾县丞!”尤步位讨好的看了臧送间一眼,然后又对贾道义说。“这个你不要担心,在下完全能够把辘轳首打造得与贾小姐的头颅一模一样。”
“尤步位,你好本事啊!把鬼头安到人身上。”贾道义有些生气地说。“你这样岂不是在羞辱小女的身体吗?你这是在做缺德事,你知道吗?”
“臧大人!您看这。”尤步位摊开双手,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说。“我为你们两家结阴亲之好,把点子都抠到鬼身上了。可贾县丞不仅不领情,而且还对我这个态度。”
经尤步位一撺掇,臧送间再也抱不住火了,从太师椅上“腾”地站起来,对贾道义说:“贾道义!你看不上我臧家,我们一拍两散,拉倒!可你也没必要拿这些热心办好事的人出气呀。”他又“啪啪”拍着椅子的扶手说:“本大人再问你最后一句,你贾道义到底同不同意结这门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