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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为鬼首拼搏
第六十七章 为鬼首拼搏
介绍完毕,自称尤步位的人又立马掉过脸来,面对着令狐以渐,以咄咄逼人的口气说:“我们现正在执行捉鬼的差事,请你不要干扰我们的公务,赶快把手中那颗鬼头交给我们,否则,我们将将以妨碍公务罪,连你也一起拿下。”
“公子!不要听他们的!”尤步位的话音刚落,令狐以渐怀里的那颗人头连连拱着他胸脯,焦急地说。“他们这是在拿我,给害我的仇人作冥妻呢!”
“那又如何!”尤步位说。“反正你的身体已被我们挪走,即使我们不拿你,用不了多久,你也会自绝而亡的。”
“公子快带我过去,我的身体就在他们背后。”那颗人头说完这句话后,把一口牙咬得“咯咯”作响,呼吸似乎也越来越急促,继而又泪如雨下,声音喑哑的说。“公子!你一定要救我呀!他们刚才正要挪走我身体时,正好被我发现。才造成这场斗殴。照这样再耽搁一会,我的头颅无法及时与身子合为一体,将必死无疑。万望公子救我,我这作鬼的也定会报答你的。”
听了那颗人头的哭诉,令狐以渐恻隐之心顿然大发,他想起了自己的鬼母,鬼妻与鬼友。于是,他慨然说:“各位差官!你们听见了吧?其声何其悲哀呀!难不成你们县衙真的这么可怕,连做鬼的都不放过吗?要知道,做官当差都有时限,最终人人都要身死为鬼的。所以,为人要多积阴德才好啊!这次就请各位差官,积点阴德,放了这颗人头吧!”
“呸!屁话!”尤步位朝令狐以渐吐了一口唾沫说。“长得像泡人屎似的,竟敢教训起官差来了。来!把他那回县衙问罪。”
“他功夫好得很哦,上次我们一二十人都没逮住他。”金维全说,他这是也认出了令狐以渐。
“噢,还是个练家子呀!本差官今晚倒要领教领教。”尤步位傲慢地说。“你们三个夺辘轳首,看我来斩他项上人头,也正好把上次被他搅黄的‘猎狐行动’的帐一起算算。给我上!”
尤步位说罢,便举刀就向令狐以渐的颈肩处斜劈上来。
这尤步位是刽子手出身,十六七岁就开始杀人,一贯心狠手辣,属于典型的杀人不眨眼的货色。平时与人在一起、或走在人群里,眼睛总是盯着人家的脖子,内心想象着动刀子砍头的快感。最初的职业不仅形成了他玩刀子的习惯,而且还练就了他刀快手辣,出手就要伤人的劣性。
此时,金维全等三人见尤步位向令狐以渐出刀了,他们也毫不手软,紧跟着举棍横击令狐以渐的腰身。他们的刀、棍都劲力十足,带着“呼呼”的风声,攻势十分凌厉凶猛。
令狐以渐没想到这个尤步位竟是嘴一张,手一双,说来就来,并且出手直击要害。情急之下,只见令狐以渐左手抱紧那颗人头,右手急速一挥铁笔,“噹”地一声将尤步位的腰刀击出。
好家伙!虽然令狐以渐只是随手挥击,但是那劲力竟把尤步位撞得“噔噔噔”连连后退,险些跌坐,手中的刀也差点脱手。于挥击的瞬间,令狐以渐双脚用力一蹬,整个身子“噌”地腾起,如一片叶子般地落在了那几攻击者的身后。
“好小子!果然厉害!”尤步位不由叫到,并同时转过身,指挥其他三人说:“快上!江巡检从左侧打腿,边捕头攻右肋,金捕头击后腰。”他自己则正面砍杀。立即,三根棍子,一把刀与令狐以渐的铁笔“叮叮噹噹”格杀成一团。
面对四人招招致命的攻击,令狐以渐却依然气定神闲,只见他立身中正,手执铁笔,一如平时书写行书那般挥洒自如,接招出招,以横、竖、撇、捺、点、钩、折、提八种形态出笔,以按、提、转、折、中锋、偏锋、出锋、回锋等方法行笔,把手中铁笔用得内旋外拓,环转纡结;纵横奇宕,变化错综;舒缓如长空游丝,容曳而往来;急速似秋鹰迅击,猛兽搏噬。
令狐以渐就像一把撑开的伞,铁笔画出的是无形的伞面,四个人的攻击每触及伞面就被弹出,根本无法近身。虽然尤步位多次喝令鼓劲猛攻,但却依然形不成任何攻击效果。把个尤步位急得像斗红了眼的野兽般的“吽吽”怪叫。而令狐以渐却是丝毫不动声色,似乎是陪他们在玩。
实际上,令狐以渐也的确是在应付、敷衍他们,尽管尤步位等人在打斗中出手狠毒,招招欲知其于死地,但令狐以渐却只用了约三四成的功力进行招架。从主观意图上讲,他并不想伤害他们,只想把他们拖垮、累垮,从而知难而退。
双方的打斗就这样,在一方拼死斗狠,另一方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应对状况下持续着……
果然,接下来的持续打斗证明,令狐以渐的斗争策略是对的。像尤步位、江耀、金维全和边启国之类,其身体早已被酒色掏空,如果说,他们还算是国家专政机器上的一个部件的话,那么,由于这台机器业已腐朽不堪,可想而知,这些个组成零部件自然也都已经变朽、变烂、变腐到何种程度。他们哪还有什么韧性与耐力可言,更不要说去承受长时间透支体力的打斗了。
因此,整个打斗持续不一会儿,几个人便累得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攻势也渐渐缓了下来。
“尤仵作!这家伙太厉害了,这样摩擦下去怕我们要吃亏的。”金维全气喘吁吁地说。
“再打一会,累就把我们累死了。”边启国喘着粗气说。
“反正臧知县也知道这家伙的厉害,我们把话讲明了,他也不会怪我们无能的。”江耀干脆停止攻击呼哧呼哧喘着说。
见金维全等三人都一迭声地叫撑不住了。已经也是筋疲力尽的尤步位,自然也想就坡下驴,就此罢手。只是他心里尚有所不甘,因为自己当着臧送间的面拍过胸脯,打过包票的。焉能甘心眼看着这货到家又破了呢?于是,他决定做最后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