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告别
凤驭手中的剑落在地上，发出了叮的一声，血液从剑尖缓缓流下，落到了地上，渐渐浸透了地面。
“绮绮..”凤驭用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呢喃着。
他亲手杀了自己爱了一生的女人，此刻，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分明是翻云覆雨，可却意外的平静。
羽韵绮，他从第一眼见到便爱上的女人，可是，她却注定不会属于他，因为，她早已经心有所属，而那个心中之人就是他的亲大哥。
他曾无数次的问过自己，他究竟哪里比不上他的大哥，为什么，羽韵绮从始至终只爱着大哥。
就算大哥已经死了，就算他对她百般讨好，可仍旧连她的一丝笑容都得不到。
终其一生，他的眼中，心中，都只容得下这么一个女人。
可是，今天，他亲手将长剑没入了她的心脏。
眼神带着绝望的空洞，刹那间，凤驭一头黑发竟变成了白发，城楼上，微风拂过，扬起了那一头瞬间白了的青丝，哀哀戚戚。
他想靠近羽韵绮，可凤离九将羽韵绮抱在怀中，不肯让他靠近。
顾乔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此刻，凤离九双眸通红，面色哀伤。
“九..九儿。”
“我在。”
羽韵绮温柔的笑着，唇角不断的涌出血液来，她伸出手，想要抚摸凤离九的脸颊，可却显得很是吃力。
“好好的，活..下去！”
此生，羽韵绮唯一的牵挂只剩下凤离九，恍惚间，似乎看见凤戛在向他招手，凤戛，我好想你，一直好想你。
羽韵绮双眸变得空洞，视线飘向远方，嘴角却扬了起来，最后，竟是满足的闭上了双眸，停止了心跳。
“母亲！”凤离九喊了一声。
只可惜，此时，雨韵绮已经没有了呼吸。
“母亲...”
凤离九红着眸将羽韵绮平稳的放在了地上，随后，转身，看向凤驭，带着滔天的恨意。
“你...简直该死。”凤离九手执长剑，带着狠厉的气息，直接冲向了凤驭。
凤驭闭上眼睛，不闪不躲，扑哧一声，长剑没入胸膛内。
“噗..”
凤驭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这世上没有了羽韵绮，他竟然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
他从不在乎权力，他只在乎她，可惜，一步错，步步错，终究是错了一辈子。
“绮..”凤驭试图靠近羽韵绮的，他拼命挪着身子，身身在地上划出了血痕，看的人触目惊心。
只差一点，就可以碰到羽韵绮，可惜，终究是没有碰到，便坚持不住，没有了气息。
凤离九手一松，长剑掉在了地上，他的双眸赤红，可就是没有眼泪流出。
顾乔走上前去，轻轻的拥住了他。
“小九，我在。”
终于，凤离九抱住顾乔，失声痛哭起来。
风一吹，带着凤离九的哭声与悲伤飘向了远方。
凤驭死后，凤离九重新掌控了凤家，之前的内乱，导致凤家一团乱，百废待兴，凤离九离不开，可顾乔却必须回到帝都了，因为她离开了太久，若是再不回去，怕是顾正修会心生疑惑了。
“阿乔，我舍不得你。”顾乔起身前，依依不舍的抱着顾乔。
顾乔靠在凤离九怀中，舒服的蹭了蹭，“等你将凤家的事情处理好，就来找我。”
“嗯。”
凤离九将顾乔抱得更紧了，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一般。
可分别的日子终究会来临，顾乔还是离开了，至于阿翘为了顾乔身上的毒，所以选择留在班易身边，直到研究出解药出来。
凤右驾着马车，顾乔坐进马车里面，渐行渐远，凤离九站在城楼上，看着马车逐渐变成一个黑点，消失不见，才郁闷的收回了目光。
凤离九的事情总算是告了一段落，可惜的是，凤离九失去了母亲。
但却让顾乔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会和凤离九在一起的，如今的他们，只有彼此。
顾乔服用了班易交给她的药之后，身体果真是好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虚弱，握着鞭子的手也不再虚浮，多了几分力气。
顾乔在马车内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马车一个急刹，顾乔被吵醒，皱了皱眉，“怎么了？”
“有人挡在了马车前面。”凤右说道。
顾乔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掀开了车帘，便看见一个少女挡在马车中央，看见顾乔，连忙冲了过去。
“求求你，救救我..”
顾乔不是一个心善的人，面对一个陌生人的求救，她下意识的便想要拒绝，再说，这少女来历不明，突然间就拦住了她的马车，顾乔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
少女神色慌张，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看着顾乔，露出乞求的神色。
顾乔觉得太阳穴更疼了，心情也跟着不好起来，她无视了少女的乞求，拉下了车帘。
“凤右，绕过她，走。”
“是！”
接了顾乔的命令，凤右面无表情的绕过了少女，驾着马车飞速前进。
“不要走！”少女尖叫一声想要追上去，却被追上来的人给抓住了。
接下来，没有再遇到什么事，顾乔畅通无阻的到达了帝都。
此时，帝都却传来了大皇子即将大婚的消息。
顾乔才刚刚回到镇国候府，就看见了顾正修面色铁青，貌似正在等着她回来的样子。
“你还知道回来？”一看见顾乔，顾正修便怒斥。
“父亲，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我问你，这段时日，你去了哪里?”
“我能去哪里呢，自然是在郡主府啊！”顾乔淡淡的说道。
顾正修拍案而起，怒道：“什么郡主府，我早就派人去过那么多次，都见不到你。”
“前段时日身子不适，所以才闭门不见，惹父亲生气了。”无论顾正修说什么， 顾乔都是一副无谓的样子气的顾正修面通通红起来。
“罢了，罢了，我也不与你计较这个，大皇子不日就要迎娶丞相千金了。”
“哦！”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到底还想不想为你母亲报仇了？”
“父亲希望我怎么想呢？”顾乔挑眉，看着顾正修。
“自然是希望你尽早嫁给大皇子，然后按计划行事。”
“呵呵，按计划行事，父亲说的倒是轻松呢，既然大皇子已经有了正妃，按父亲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够嫁给大皇子做侧妃吗？”
顾乔语气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顾正修迟疑了片刻，随后坚定的说道：“是，嫁给大皇子做他的侧妃。”
“呵呵，父亲太看得起我了，毕竟大皇子能不能看上我还是一回事呢。”
“这你不用担心，大皇子早就像为父表示过了，他非常乐意纳你为妃。”
顾乔忍住抽出鞭子一鞭子抽过去的冲动，冷冷的笑了笑：“父亲倒是想得美呢！”
分明是十足讽刺的语气，可顾正修却一副听不出来的模样，仍旧说道：“你准备准备吧，再过七日就是大皇子的大婚，届时，你将作为侧妃被迎娶进皇宫。”
“怕是要让父亲失望了，女儿并没有打算嫁给大皇子。”顾乔不愿意再与顾正修周旋，直截了当的说道。
“这可由不得你。”顾正修语气强硬的说道。
顾乔不再回应顾正修，直接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顾乔，你给我站住。”顾正修气急败坏，大喊，可惜，顾乔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父亲，顾乔这父亲一心只想利用她，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有父亲跟没有父亲，又有什么区别呢。
因为顾正修闹得这一出，顾乔心情不佳，便去了酒坊。
酒坊在罗昀的打理下，变得勃勃生机，才刚刚踏进门槛，便闻到了一抹酒香，沁人心脾。
罗昀看见顾乔，惊喜的向她走了过去。
“你总算舍得来看一看了。”
月余未见，顾乔发觉罗昀好像又长高了许多，初见时，罗昀才与她一般高，如今，都已经高过她半个头了。
“长高了啊！”顾乔略微抬头，笑着说道。
罗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腼腆的笑了笑，还稍稍红了脸。
“给我拿一坛青梅酒吧！”
“嗯。”罗昀转身去酒窖拿酒了。
顾乔在亭子中坐了下来，等着罗昀过来。
罗昀很快就将青梅酒拿了过来，见顾乔深色凝重，似乎在沉思什么，罗昀想，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酒来了！”
罗昀将酒坛往石桌上一放，豪气十足，顾乔轻轻一撇，瞬间泄气。
“坐下来吧，陪我喝一杯。”
罗昀欣然应允，坐在了顾乔身侧。
与其说是陪顾乔喝酒，倒不如说是看她喝酒，罗昀就这么看着顾乔一杯接一杯的喝进去，丝毫不带停歇的。
“你..再这样喝下去就该醉了啊！”罗昀试图阻止顾乔。
可顾乔显然是已经喝多了，对上罗昀的目光时，已经是迷离的了。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酒坊的工人一个接着一个的下工了，可顾乔却好像还喝不够似得，一坛喝完了，又让罗昀去拿来一坛，罗昀内心是拒绝的，可一对上顾乔略带杀气的目光，罗昀立马怂了，乖乖的去酒窖又拿了一坛青梅酒。
当罗昀将青梅酒拿出来时，却看见顾乔手执长剑，在月光下翩翩起舞。
顾乔身子柔软，执着长剑，动作柔美利落，罗昀看的有些痴了，目不转睛的跟着顾乔的身影移动着。
从未见过这样的顾乔，美丽，魅惑，沐浴在月光下，如诱人的妖精一般，有生以来，罗昀头一次体会到了何为心动。
顾乔见罗昀来了，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看见了酒坛子，此时，顾乔却是已经醉的没了意识，全屏身体的本能行动着。
她丢下长剑，想着罗昀走了过去。
顾乔淡淡一笑，罗昀看的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只觉得像是有一根羽毛在他的心上有一下每一下的撩拨着，心痒难耐。
喝醉酒的顾乔脚下有些不稳，步伐踉仓的差点就摔倒了。
罗昀连忙上前去扶住了顾乔，一个不小心，碰到了顾乔的指尖，罗昀只觉得顾乔的指尖就像是有电流一样，电的他浑身酥麻。
“小..小心。”
顾乔微微颔首，看着罗昀，一双明眸，水光潋滟，雾气朦胧，叫人看的十分心动。
“小..小九？”顾乔显然是喝的太多，醉的不行了，竟然将罗昀给错认成了凤离九。
罗昀自然是不知道顾乔口中的小九是谁了，只是顾乔靠的他那般近，他的脸有些遏制不住的红了。
他想扶着顾乔坐会椅子上，可此时，顾乔就像是一直软脚虾一般，瘫在了他的身上。
第一次与一个女孩子这般靠近，这么亲密，罗昀觉得心跳变得越来越快，只感觉心脏要跳出了胸腔外。
“小九，你来了！”顾乔突然双手环住了罗昀的脖子，眼眸带笑，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扑通~扑通~
罗昀面色潮红，心脏剧烈的他自己都能都够感觉的到，怎么回事，他分明没有喝多少酒啊，怎么脸也变得这般红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而罗昀，就在今夜，月光之下，丢了一颗心，一丢就是一辈子。
顾乔是在亭子里睡了一夜，好在是盛夏时分，夜里反而更加凉快，顾乔是被闷热的太阳的给叫醒的。
阳光透过亭子的葡萄藤细细碎碎的洒了进来，即便还是清晨，顾乔仍旧觉得很热。
揉了揉额头，昨夜的事情一点记忆都没有了，想来是喝了太多了。
摸了摸腰间，发现自己的软鞭不见了，顾乔猛地站起来，看见孤零零掉在地上的长剑，有些莫名其妙，怎么软鞭成剑了，还掉在了地上？
不明所以的顾乔走过去将剑捡了起来，然后按钮，长剑变为软鞭，然后收进了腰间。
此时，工人们已经陆陆续续来上工了，可顾乔却没有看见罗昀。
昨夜好像是叫他陪他喝酒吧，怎么天一亮，她还在亭子，他却不见了?
竟将醉酒的她扔在亭子中，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顾乔又揉了揉额头，然后转身离开了酒坊，身上一股酒味，而且黏糊糊的，难受的紧，她只想尽快回去洗个澡。
顾乔前脚刚走，后脚罗昀就拿着一碗清粥出现了，可任凭他怎么找，也没找到顾乔在哪里。
顾乔回到郡主府洗了个澡，觉得浑身舒适，连烦躁都一并赶走了。
若不是为了找出镇国候府那个幕后之人与那个神秘的下毒之人，顾乔是真的不愿意在回到镇国候府的。
毋庸置疑，王府与那个神秘的下毒之人有密切的关联，可顾乔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究竟是谁呢？
熟悉的声音，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逝，似乎即将要想起什么，可就在这时候，门外想起了声音。
“郡主，顾家小姐求见。”
顾乔挑眉，顾家小姐，顾俏？顾娇？
“让她们进来。”
“是的。”
来的人是顾俏。
顾乔双手垂着，看见顾乔，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紧咬着唇，一副委屈的模样的看着顾乔。
那样子，简直就像是顾乔欺负了她一样。
顾乔无奈一笑：“你来干什么？”
谁知道，顾乔才刚刚问出来，顾俏的眼泪便哗啦一下流了下来。
顾乔：“...？”她干了什么？
“顾..乔姐姐，你不要再生气了，我..我们错了。”顾俏一边抽泣一遍说道。
闻言，顾乔神色淡然，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口，再看向站在她面前的顾俏。
“恩，我不生气了。”顾乔说道。
可顾俏却哭的更加厉害了，顾乔这语气好淡漠，好疏离，顾俏虽然听见顾乔说不生气了，反而更加难受了。
“乔姐姐，那一日，我真的是吓到了，才会那样子的，我不怕你的，一点都不怕的，我喜欢你，可喜欢你了，我觉得你长得又漂亮，拿起鞭子可帅了，一点都不恐怖，我喜欢的，很喜欢的...”顾乔哭的厉害，一段话下来，却是利索的很，虽然说得语无伦次，可不能否认，她说动了顾乔。
终于，顾乔站了起来，走近顾俏，顾俏比起顾乔矮了半个头，模样可爱玲珑，此刻，哭的鼻子通红，脸颊上挂着泪珠，可怜兮兮的，顾乔拿出帕子，递给顾俏。
“擦一擦吧，我不生气。”这一回，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眸中没有了那份疏离，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真的吗？”顾俏结过帕子，也不顾鼻涕即将流出来，惊喜的抬头看着顾乔。
顾乔嫌弃的看着顾俏：“你赶紧擦一擦，恶心死了。”
“嗯！”顾俏还在一抽一抽的，可唇角，却挂着甜甜的笑容。
这么多日以来的心结，终于在今天烟消云散，太好了，终于跟顾乔和好了。
顾俏今日来的目的除了来找顾乔和好，另一件事便是来通知她顾正修的生辰即将到来，所以，顾乔作为顾正修的女儿，必须出现。
转告了顾正修非要她的带的话之后，顾俏又留下来缠了顾乔一会，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顾俏走后，顾乔却陷入了沉思。
她总觉得顾正修会借这次的生辰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他那一日的话还历历在目。
届时，若是大皇子也出现了，她就不得不警惕起来了。
顾正修的寿宴是由韩宛如替他操办的，毕竟，顾正修如今没有妻子，若是交给他的侍妾，难免引人口舌。
顾正修的寿宴就在大皇子大婚前一日，也不知该说巧还是什么。
总之，在顾正修寿宴时，大皇子确实出现了。
镇国候府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顾乔当日特意和顾桦一同回到镇国候府。
顾正修作为朝廷重臣，也邀请了不少同僚前来贺寿。
大皇子的出现，让顾正修更加风光。
宴席上，大皇子频频的将目光投向顾乔，顾乔却认真的吃着菜，全然无视大皇子的视线。
顾桦与顾乔坐在一起，自然也感觉到了大皇子的视线一直飘过来，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看顾乔，又看了看大皇子，然后，又看向顾乔。
这是，碗里多了一块鸡腿，是顾乔夹给顾桦。
“桦哥，吃个鸡腿。”
顾桦看向顾乔，最后淡淡的笑了笑，凑进她耳边，低声问：“你跟大皇子怎么回事？”
顾乔也凑近顾桦耳边：“恩，大概是落花无情，流水有意。”
听顾乔这么说，顾桦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但想到，此刻这么多客人在，顾桦生生忍住了。
顾乔有时候，还真是意外的...调皮。
在旁人看来，只觉得这兄妹两的感情真好。
直到宴席结束，顾乔一直和顾桦呆在一起，顾乔以为，宴席结束，大皇子就会回宫了，毕竟明日可是他的大婚之日。
夜色渐渐深了，客人走的七七八八，顾桦与顾乔今夜本该留在镇国候的，可是，顾桦校场有事，必须离开，顾乔见状，也提出回要回郡主府，于是兄妹在客人走光之后，也离开了镇国候府。
顾乔才刚刚走没多久，便发觉有人在跟着她，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突然，有人冲了过来，车夫被迫将马车停了下来。
顾乔蹙眉，拉起了车帘，却看见挡在她马车前的竟然是大皇子。
顾乔一时间有些无语。
“大皇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顾乔，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顾乔冷着脸：“我并没有什么想要跟大皇子说的。”
“顾乔，求求你了，我只想跟你说几句话。”
分明是那么至高无上的大皇子，可是，如今，却卑微的挡在了顾乔的马车前只求跟她说上几句话。
顾乔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同意了大皇子的请求，并非她心软，而是她觉得，大皇子身上还有着一些她不知道的秘密，就比如秋四娘的死？
所以，她并不想在此刻与他撕破脸皮。
两人来到了护城河边，夏季的夜晚，晚风习习，很是凉爽。
“不知大皇子有什么想要跟臣女说的呢？”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
李甚皱起眉头，看着顾乔，眸光中竟是痛楚：“顾乔，我并不想娶苏音音的。”
“嗯。”淡淡应了一声，不想娶又如何，最终还是要娶的。
“你相信我，我曾经想父皇争取过的，可是，却被禁了足。”说这李甚底下头。
顾乔眼光飘向远处，有些迷茫的样子。
“你等我好吗，不用多久，我就会被封为太子，虽然我娶了苏音音，可我的太子妃，我的皇后，只会是你的。”李甚说的激动，双手握住顾乔的肩膀，不停晃动着。
顾乔无奈，扯开了李甚的手：“大皇子，请慎言。”
“你还在怪我，是吗？”
顾乔不咸不淡的模样刺激到了李甚，他颓废的垂下眼睑，不在说话。
“大皇子，我们...有缘无分，请你珍重。”
顾乔说完，转身离开，然后上了马车，渐行渐远。
李甚脑海中回荡着顾乔的话，有缘无分，终究是有缘无分。
顾乔，顾乔，他那般心悦她，那般爱慕她，可是，却终究得不到他。
“哈哈哈..”
突然，李甚仰天大笑起来，黑夜中，眼泪缓缓随着眼角落下，那模样，凄凉无助。
那眼泪，是在诉说着就此失去了终生挚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