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天才和拜金女

褚慧递给我看的一张手稿最后有一个落款：严复新。

有些印象的名字，但原谅我最近脑子承受的事情太多了，总是有点记忆力大幅衰退的感觉。

褚慧还在有些不解地嘟囔着：“既然这里是严总的地方，为什么开启机关的工具却在赵总的办公室里呢？”

严总？赵总？她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在陈志华的小册子里被诅咒断子绝孙的两个人，严复新，赵正国。我讽刺地看着褚慧说：“不奇怪啊，也许他们本来就是蛇鼠一窝。”

“蛇鼠一窝？这么形容不恰当吧，至少用在严总身上是不合适的，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好人。”褚慧向我解释着。

“好人？”我拿出怀里陈志华的那本小册子，翻开那页诅咒的文字递到了褚慧面前。褚慧看了一眼说：“这没什么啊，也许当时他们几个正为了什么事情在闹别扭，人很多不高兴的时候都是会恶语相向的，不能因为这个就说……”

褚慧一面絮叨，一面往下看着小册子。我没有理她，伸手翻动起书桌上的那些废纸来。

桌子上那些手稿虽然大部分是我看不懂的东西，但有些字里行间，纸张的边皮角落，还是存在着大量的信息。尽管很零碎，我在脑子里将这些信息整理拼凑了一番之后，大概知道了现在所处这个地方的来历：

这边的整个地下区域，是在2007年底，整个曦和药业建成投产之后，严复新和赵正国开始秘密挖掘和建造的。目的就是在这里进行先期的非法人体实验。

当然，根据我获得的信息上来看，就算是非法实验，也是在2013年左右，严复新和赵正国从陈志华那里获得了他们必需的资料后，才正式开始。

而完成实验所需要的人体，则是这两个家伙私底下重金雇佣了一些附近村子的社会闲杂人等，专门从城市的各个角落，把那些无家可归又无人照管的乞丐，精神病人，甚至一些留守人群，强制性地绑架到这里来，提供给他们。

我回头看了一眼玻璃容器里的那些奇形怪状的人，心里骂出了和陈志华一样的话：“两个断子绝孙的杂种。”

再后来，严复新和赵正国利用手中的权利和一切可用的手段，将曦和药业大部分员工和研究人员替换成自己的心腹，甚至是将他们和自己融为一个利益共同体之后。两个家伙才正式从幕后走到了台前，将非法实验室从这个地方，堂而皇之地搬迁到了正规厂区的地下区域。

至于很多细节上的东西，还有那条巨蛇的存在，手稿里都没有提到过，从眼前这些只言片语中，也很难再整理出相关的信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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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慧没有再看小册子，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发着呆，神色黯然。可能她不像我一样对这些事情这么感兴趣，又或者是，忙了几乎快整整一夜了，现在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放松了下来，她终于有时间可以难过，可以在心里悼念自己的丈夫了……

虽然不想打扰她，但我还是轻轻地拍了两下她的肩膀。褚慧的眼角已经泛起了一些泪光，她有点呆滞地看向我，我冲她抿了抿嘴，指着里间说：“里面有个卧室，有点脏乱，不过穿着衣服休息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谢谢……”褚慧声音很轻，冲我点点头，慢慢地站起来朝里面走了进去，没多久，里面就传来了一些断断续续的啼哭。

大概是因为真的很累，心力交瘁，褚慧哭了一会儿声音就停了，应该是睡着了。我叹了口气，又瞟了一眼周围，翻开陈志华的小册子，仔细地看了起来。

“强盗！小偷！剽窃者！！严复新还有赵正国！你们两个家伙这辈子注定是要断子绝孙的！！！”

“就算你们成功地从总部窃取了那些东西，但只凭你们两个白痴的大脑，有可能解开里面隐藏的秘密吗？”

“‘蟠桃’绝不是简单的东西！否则，政府怎么会在三十多年前，集团总部急不可耐进行了一次胚胎实验之后，就明令禁止了这个项目呢？这次总部虽然‘半遮掩’地允许了在这个偏僻的小城市建立药厂，来完成一部分‘蟠桃’的试探性研究，但即使加上这两个家伙‘偷’到的那点东西，我们得到的资料终归只是冰山一角。”

“三年了，这个‘冰山一角’让我全身心地倾注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警告了你们，这个已经被我们强行扭曲生成的东西太危险，而你们却因为这个警告，把我像废物一样抛弃了。那个外国小子固然很聪明，但你们总有一天会发现，我才是不可替代的！”

“既然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你们也休想得到！！无非是个鱼死网破！！”

“只是我的大部分权限都被停用了，就算想要揭发他们，我也很难拿到完整的证据。”

“赵正国那个很骚的情妇，哦，应该说是他的秘书，不知道能不能帮上我一些忙……”

“年轻的身体总是很吸引人的，多年来忘我的工作，几乎已经让我忘记了这种吸引。但那个小姑娘看起来很嫌弃我充满热情的目光。唉……毕竟是到了这个岁数，谁又会来在意一个糟老头呢。”

“我邀请了两个年轻人去喝酒，想跟他们学习学习，对于我想找个女人这种需求，他们表示很理解，但也直言相告让我量力而为，或者找个岁数相当的。不过在酒足饭饱之后，他们还是告诉了我一个，在他们嘴里称之为‘大招’的东西，当今这个社会，金钱可以让任何女人的防御都土崩瓦解。”

“要说钱，我这些年确实存了一些，集团一直都给我很高的待遇，反正以后也可能用不上了，我让那两个年轻人开始在网络上帮我买一些价值昂贵的又能打动女人心的东西。”

“赵正国的那个秘书终于答应到我的休息室来‘谈谈’了，看起来金钱的确是最有用的东西，不过我不确定自己这些老胳膊老腿还能不能承受住有些事情，所以我喝了一点东西，一点我自己调配好的东西。”

“关于报复，我忽然多了一个想法，先前的研究我多少留下了一些可用的资料，既然他们无视我的警告，那么我就把这种警告活生生地放到他们面前，所以我骗那个小姑娘喝下了我预先准备好的一种药。”

“看起来不用我给他们展示了，今天我才知道那两个利益熏心的疯子已经在这个城市里开始售卖那种既不成熟，又非常危险的半成品。这一定会带来灾难的！一定会！我奇怪政府怎么会允许这种没有监督的行为发生。直到那个骚货透露之后我才知道，这里的市长早就跟他们成一丘之貉了。”

“直到今天，在看了那个骚货带给我的所谓赵正国电脑里的全部资料之后，我才反应过来，他们应该是早就察觉到我跟那个骚货的不正常关系了，否则赵正国的电脑里不会只留下这些没用的东西。听说外面的城市最近乱得厉害，而赵正国和严复新也已经好几天不见踪影了，不知道又在策划着什么。”

“看着床上那个正在搔首弄姿，但却全身烂皮的让人恶心的女人，我知道再也不能留下她了！我把她勒死藏在了衣柜里，但这个贱女人挣扎的时候居然还咬了我一口，我呸！贱货！”

“厂里也变得很乱，我担心自己杀人的事情暴露，始终没敢离开房间，我看着衣柜，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得活下去，哪怕是最恶心的办法……”

“虽然那些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恶心，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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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褚慧把我叫醒的时候，我还趴在桌子上，整个书桌都快被我的口水淹没了……

疯狂而混乱的梦，让我虽然醒过来的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

我看了一眼褚慧，她的眼睛已经完全肿得像两个鸡蛋，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礼貌性地问了她一句：“怎么不多睡会儿？”

褚慧抿着嘴说：“睡够了，再睡也睡不着，你怎么睡这了？”

“那我还能睡哪？”我伸着懒腰说，直到又抬起头看了褚慧一眼，我们才发现这个对话实在是有些尴尬，彼此把头偏向了另一边。

“哦对了！你看我找到了什么！”褚慧打破了沉默。我转头看去，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把亮晶晶的钥匙。

我问她：“哪找到的？确定有用吗？”

褚慧说：“里面的一件衣服里找到的，有用没用至少要回去试了才知道，不过……”

“怎么了？”我疑惑地看着她。

褚慧接着说：“你忘记那条大蛇了吗？如果照你的说法，它是被锁在那里的，那我们要怎样才能安全的避过它回到地面上去？”

我闭着眼苦苦思索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的时候，不自觉地看向了那些容器里奇形怪状的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