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阅读> 猫洞迷情> 章节目录> 第五一章:相见恨晚的兄弟
第五一章:相见恨晚的兄弟
吴之成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青了。
“弟弟,你怎么这样说话。你小孩心里懂什么。看人怎可只看外表。你,你,你。大郎,陈路还是小孩子,你千万莫要当真。”
花解语见陈路张口就说出这种话来,脸上又羞又急,都快哭起来了。
吴之成嘴上不说话,黑着脸。一把摔开陈路的小手,扭头便走。
“喂,喂,喂,你还没有跟我去见我师傅呢。”
羊笑跟在后面苦巴巴地说。
“关我什么事,我不去了,你师傅爱咋的就咋的。”
吴之成怒道。
“你,你,说话不算话,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大丈夫一言千金,怎可以说话不算数。”
羊笑大声嚷道。
“我姐夫哪里会是大丈夫,大豆腐差不多,他会哭,会求饶。会说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岁的孩子。”
陈路一边走一边跳一边说。
吴之成本来听到羊笑说他不是大丈夫,心里愈怒。再加下陈路在一旁又说这么几句。更加恼羞,有如火山爆发,吼叫起来。
“关你什么事,我只会哭,只会求饶。我保护不了任何人,只会给所有人添麻烦,我活得窝囊,活得丧气,是不是,你就开心了。我不是大丈夫,我是大豆腐,我是窝囊废。你这就开心了吧。你就爽了吧。”
花解语一见吴之成一付可怖模样,吓得战战兢兢。
急忙劝道。
“大郎,你怎么了,谁在怪你,你莫生气。弟弟,你少说两句,姐姐求你了。你看你惹你姐夫生气了。”
“唉,我原本以为,叫那恶僧一禅杖砸偏了。又叫恶僧撞在钵下。会有人感谢我呢。好心没好报,一点都不好玩。”
陈路叹了一口气,嘟着圆嘴巴喃喃说道。
吴之成走在陈路前面,一听他在自己背后这么说来,大吃一惊。心里早有些纳闷,火龙恶僧那条精钢禅杖望自己砸下来,不知为何,足下无端端的一滑,禅杖竟给砸空了。
难不成是这小鬼头弄的什么法门?
“好啊,原来是你叫恶僧自己撞到我钵上来,你跟我师傅说说。”
羊笑在一旁闻听到大喜。扯住陈路,要他去跟师傅解释。自己不曾违背师傅的戒言。
“唉,人言大丈夫能伸能缩,能柔能刚。尔连点小小气都受不了,还想做什么大事情。”
陈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学着大人的口气。
这话又叫吴之成听见了。暗思自己对着一个小孩子发火,的确算不得什么本事,何况这个小孩看起来颇有来历。
忙转怒为喜。
“陈小兄弟,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我心情确实不好,你不知道,我差点死在这里了。你便骂我,我已活该。”
“你虽然配不上我姐姐,只要我姐姐喜欢,我也只好先马马虎虎认你做姐夫了。”
陈路嬉嬉一笑。
“大郎,你不知道。奴家见你追那只猫去了,怕你有事,也忙跟了过来,哪知才只是一转眼功夫,你就不见了人影,奴家心里好生惊慌,那执事小和尚,过来拦住奴家,说知道你去了哪里。要我奴家跟他来寻你。奴家见他说得真,便信了,跟他进到一处院落里,走到一间屋门前,执事小和尚推开门说你就在屋里,奴家探头叫了一声,那和尚却把奴家推了一把,将奴家推了进去,然后把门关上走了。奴家独自在屋里,急得大喊大叫,却没有人理奴家。屋里点着一柱香,我闻得这香,叫人脑袋晕晕沉沉。迷迷糊糊间说是火起。然后陈路弟弟把门打开,将奴家带到外面,在外面给风儿一吹。奴家这才清醒过来。想起大郎你还在里间,便哭喊着要来寻你,陈路弟弟说不妨,自会有人救你。他非要认我做姐姐,还说在什么六百年前就识得我。”
花解语匆匆将刚才之事重说一遍。
吴之成心里暗自惊奇。
我的来路就算奇之怪之了,这个陈路,又是个什么来历,如何敢说六百年前认识花解语?又如何知道有人会救我?
我是从后面来的,所以能先知,他是从前面的来,如何能先知?
如何又说六百年前就识得花解语来?
难不成,他是神仙。
这世上真有神仙?
那花解语六百年前又是什么人?
想到这里,心里对陈路有了五分敬畏,忙赔着笑问道。
“陈路。你如何会识得你花姐姐的。”
“这个,我不告诉你。”陈路笑道。“我喜欢我花姐姐,我又不喜欢你。我不许任何欺负我花姐姐,我要保护我的花姐姐。”
陈路跑去牵着花解语的手。他高不三尺,圆脸可爱。说话幼稚好笑。
花解语看来跟他甚是投缘。一脸关切。见他脸上有尘土,忙从兜里取出一方雪帕,替他擦试。
吴之成碰了一鼻子灰,正有些尴尬。
此时候,哭闹二怪跑来,见到羊笑,嚷了起来。说他俩找了好远地方,都没有寻到他去了哪里。
“羊笑,你如何到处乱跑。”
哭闹二怪身后,转出位年约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一付长脸,嘴唇上特意留有稀疏八字须。
趾高气扬,踌躇满志。
他便是灰狼纪山的线人九耳,后来又称是大宋皇室后裔的赵康。
羊笑见到赵康,卟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赵康的大腿。叫了声“师傅。我杀人了。
号淘大哭,泪如雨下。
听到羊笑叫赵康为师傅,把吴之成吓了一跳。他本以为能做这怪老头师傅的,一定是七老八十的白胡子老头,哪想到竟是如此年轻人物。
“杀人。”
赵康一听羊笑杀了人,心里吃了一惊,掩饰道。“你怎可能杀人,莫不记错了。话不可乱说,杀人是要偿命的。”
见吴之成等在旁边呆立,又忙解释道。
“我这个徒弟,脑袋有点小问题,肯定做了恶梦当了真。老说自己杀了人。诸位千万别相信。”
“师傅,我真的杀人了。不信,你问他。”
羊笑见赵康不信,用手一指吴之成说道。
“呔,是不是别人杀了人,故意栽脏到你头上,你脑袋一向糊里糊涂的,你要说清楚,不要替人背黑锅。”
赵康见羊笑越说越离谱,有些急了。
“赵兄,羊前辈为了救我,是恶僧自己撞上来的。实不可算羊前辈杀人。”
“倒底是怎么回事,一会说杀人,一会又说自撞的,说得我都糊涂了。”
赵康忙问道。
于是,吴之成将事情前因后果全都说了出来。
赵康越听越心惊。
“你是如何知道这是间恶寺,如何知道求子佛是骗人的。这座佛寺在此数年之久,周围数十里的人家,都到此求子,从不曾有人发现,你又是如何得知?”
赵康问道。
吴之成一听知道自家说走了嘴,有些支支吾吾,说道。“我是从一本书上看到过。”
“书上看到。”赵康疑道。“什么书?”
“这倒不曾记得。”吴之成笑道。
你道那赵康如何问得奇怪。原来先前他所遇说是给雷劈而来的人告诉过他。是一本名叫历史的书告诉他很多。而吴之成明明有先见之明,知道这是座恶寺。又也是从一本书里看到。
莫不是他们是同一路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赵康哈哈一笑,往吴之成一拱手,道了声“久仰久仰。”
上前一步,一把牵住吴之成的手,显得异常亲热,说道。
“你我兄弟,真是一见如故,寒舍离此不算远,莫如请到寒舍一聚。”
说到此,又压低声音说道。“在下赵康,我乃方今大宋皇室后裔。”
然后又扬起身来,对羊笑笑道。
“你救得好,救得好。恶僧恶贯满盈,死有余辜,你便不杀他,为师若知晓他的行径,也会杀他。杀得好,杀得好。为师怎会罚你。”
“师傅,我们老师傅说了,不能杀人,杀人会下牛鼻子地狱的,师傅会不高兴的。哪怕这个人该死,也不能自作主张杀了他,要老天自去收他。师傅,你怎么说杀得好呢?”
梅山三怪总记得大德禅师的话来,不想今天这赵康师傅又说杀得好。
“唉,我说了,前头师傅与现头师傅是不一样的。观念总得有变通的时候,要与时俱进,你懂与不懂,愚昧,蠢材。”
赵康不想羊笑此时候倒认起真来,缠绕不清,令自家脸上无光,怒道。
“其实,也不算是羊前辈杀人,是恶僧自己撞将来的。”
吴之成见羊笑扭着杀人不放,解释道。
“好了,好了,这人不是你杀的,是他自己撞将来的。”
赵康不耐烦地说道。
“你又没杀人,你跪什么,起来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羊笑听见这么说,破涕为笑,点点头,站起身,跟在哭闹二人后面。
赵康心里感到吴之成绝非一般人物,有心要去结交。所以对吴之成极其小意,说话显得温文有礼。
吴之成见赵康,年纪轻轻就成梅山三怪的师傅。哭闹二怪的身手他是不知,但是就凭羊笑露出那几手功夫。认定赵康定然是位异人。而且又听说到赵康竟然是大宋朝皇室后裔,不由得怦然心动,也有心要去巴结。
“久仰,久仰,在下吴之成。能认识赵公子,实是三生有幸。”
吴之成学着拱了拱手。
两人各怀心思。一合即拍,一见如故。真有点相恨见晚的感觉。
刹那亲如兄弟,激动非常。
“好好好。不是一色人,不走一路来。”
陈路在一旁边拍掌大笑。
“大哥,大哥。”
两人还要再客气一番,背后有人大喊。
吴之成回头一看,是狗头军师苟不同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