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日本之行（一）

回到那间小会议室，里面比刚才多了几个人，除了刘处长外还有一个秃顶中年人和小张、小李，都围坐在椭圆形的会议桌周围。刘处长见两人进来就给他们介绍道：“这位是总部来的成处长、成功的成，他将代替齐林同志指挥本次行动，这位是齐三林，这位是为了本次行动特招进来的宋远桥组长，小张和小李你们都认识了，下面请成处长介绍一下最新的情况，并布置任务。”

成处长站起身来示意齐三林和宋远桥坐下，然后说道：“齐林同志部队那边有任务，所以临时调我来主持本次行动，这次行动的主要任务是解救被控制了人身自由的齐栋同志。通过宋远桥组长和齐三林同志的调查，加上他们争取到了该国当地安全部门的协助，现在情况基本上清楚了。齐栋同志本身工作很出色，他暴露并且被控制的原因也查清楚了。大家可能都知道，前两年我们内部有人叛逃，该叛徒出卖了很多我们外派或者发展的同志，其中就有一位有被中国人抚养长大的的日本战争遗孤。这位日本同志被出卖以后美国人并没有对他采取措施，而是把他监控起来，上个月这位日本同志去了齐栋同志所在的城市，并且交给了当地工作人员一份情报。这使得齐栋同志在内的一组人全部暴露 ，我们估计大概是他们通过叛徒或者某个途径掌握了齐栋同志的特殊身份，所以对齐栋同志下手。下面由负责情报分析的同志把情况详细地讲一下。”

一个戴着眼镜、留着很精神的短发的女同志站起来打开了幻灯，靠门的一个人伸手把灯关了。银幕上的图像渐渐清晰起来，是一个年轻的东亚女子和齐栋两人挎着胳膊走在一个环境很整洁的室内，看着像是宋远桥早上还去过的那个候机厅。

那个女同志介绍道：“这是宋组长和齐三林同志通过T国安全部门拿到的照片，齐栋同志身边的女子的身份我们已经掌握。她表面上是在T国从事色情行业和导游的日本人，真实身份是美国情报机构的编外人员，名叫高树优子，是否隶属于日本情报机构现在尚不能确定。我们不知道她是如何胁迫齐栋同志和她一起去日本的，她是否就是当天晚上挑拨齐栋同志和黑社会成员冲突的陪酒女，现在也不得而知。”

说完她按了一下手里的幻灯机遥控，“咔哒”一声以后，画面变成了一片山地中的建筑，停留了几秒钟，又换了一张另一个角度的这片建筑。换了四五张这片建筑各个角度的照片以后，她说：“据在日本的同志传回来的消息，齐栋同志现在很可能就住在这片建筑中，这是一个温泉旅馆，位于大分县的别府温泉。消息说这个温泉旅馆现在被人包了下来，为期一周，今天已经是三天了，如果齐栋同志真的被软禁在这个温泉旅馆内的话，我们最多还有四天时间。”

说完她就坐下了，这时候人有人打开了电灯，成处长又站起来说：“因为事发突然，我们现在连对手到底是谁，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的国际形势大家都清楚，两个月前我们刚刚挫败了敌人“和平演变”的企图，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在阴谋破产以后，极端敌视我国。而且齐栋同志的身份十分特殊，一旦齐栋同志在敌人的胁迫下发表一些对国家、对社会主义制度不利的言论，将会造成非常坏的影响，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齐栋同志从敌人手中解救出来、接回国内。”

他拿起面前的一份文件，接着说：“前些日子我们总部抽调人员组成了一个以宋远桥同志为组长、齐三林同志、张定邦同志、李飞同志为组员的营救小组。宋远桥同志和齐三林同志远赴T国的经历证明了这是一个很有战斗力的小组，这次解救任务仍然由宋远桥同志的行动小组负责，准备好以后今天晚上就出发。”

宋远桥和齐三林、小张、小李马上起立，异口同声地说：“保证完成任务！”

程处长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然后说：“下面我来说一下这次行动的计划，其他同志可以退场了。”

刚才那位短发姑娘和几个负责情报分析的人员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出去了。成处长接着说：“计划是这样的，小宋，等会儿你们就跟刘处长去领取装备，立即赶去港口，船只已经准备好了，在后天凌晨之前赶到附近的公海。然后会有同志接应您们上岸并提供车辆。海岸到旅馆距离不到两千米，有三条路线可以选择，你们到达旅馆后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齐栋同志，把他解救出来，从原路返回公海。到时会有潜艇把齐栋同志接走，你们乘坐原来的船只返回。第一因为没有熟悉当地地形的同志在，第二因为情况很紧急，所以只有这样一个很不成熟的计划，还有许多亟待完善的地方，你们只有路上的时间去修正他，更多的是需要你们在行动中随机应变。这里有旅馆附近的地形图以及警察、自卫队的驻地等情况，你们路上一边熟悉情况，一边确定行动细节。”

说到这里成处长站起来向小组的几个人敬了个军礼，说：“这是组织上对大家的考验，请同志们克服困难，努力完成任务，我等着大家安全回来。”

宋远桥几人立即还礼，并大声说：“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刘处长领着几个人直接去了武器库，他介绍说：“这一次的任务不需要掩耳盗铃地用大家都不熟悉的美式装备，只要你们顺利完成了任务，对方不管是谁都只有哑巴吃黄连。所以大家放心选用自己熟悉的装备，一切以完成任务为中心。”

宋远桥和齐三林各自选了一支八一杠，小李拿了一支带护木的八一式，小张自己带了一支SVD。选好后宋远桥又让他们每人选了一把手枪，然后让管理员带他们拿手榴弹，在存放手榴弹的架子上发现了一些新式枪榴弹，这让宋远桥很兴奋，他给几人介绍道：“这是新研发的第二代枪榴弹，往枪口上一套就能用，而且没有尾焰，最主要的是不用换子弹，直接用实弹发射。我们试用过好几次，大家都很喜欢。”

他又回头问刘处长：“领导，这玩意现在定型了吗？什么时候能列装部队？”

刘处长苦笑着说：“我哪知道这个？你要不说我都不认识它。”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枪械管理员说：“已经批量生产了，估计最迟明年就能列装。你要喜欢就都拿走，我也不知道是谁捣鼓来的，留在这儿占地方不说，还很危险。”

宋远桥检视了一下，破甲弹、燃烧弹、杀伤弹各有四枚，另外还有两枚发烟弹和两枚照明弹。他想了想，把发烟弹和照明弹都拿上，又带了两枚杀伤弹，看着管理员鼓励的眼神想了一下又拿了两枚燃烧弹。他想如果真的一头撞进埋伏圈的话，这两枚燃烧弹或许能对敌人的夜视装备造成一定干扰，用得好的话说不定就能救命。

都选好装备之后，把这些装备装进箱子里然后装到车上，一行人驱车来到一个渔港，一艘崭新的渔船已经准备好在那等着了。人和装备都上了船以后，船老大让他们把衣服都换成渔民常穿的短袖衫，外面再套一件旧中山装。换下来的衣服和防弹衣、战术背心、武器装备一起被放进了底层的暗舱里。

这一路上渔船全速的话也要航行十来个小时，白天的话一艘渔船跑二十节很容易惹人怀疑，那样太浪费油了，不是过日子的做派。所以船老大急着乘夜色多跑点路，明天的时间就宽裕了。而且目的地属于日本的内海，一艘外国渔船很容易被人怀疑，还要趁着天没亮，把船打扮成日本渔船。

这些都不关宋远桥他们的事，他们现在在船舱里研究地图，虽然上岸的地点已经确定，如果更改的话就联系不上在当地的同志了。但是上岸以后路线怎么选择，遇到突发情况怎么处理，小张和小李在什么位置策应，这些问题都还没有确定，所以四个人一直再对着地图讨论。最重要的是宋远桥和小张小李心里都有一个沉重的负担，这件事明显没有这么简单，其中多半有诈，弄不好就一头扎进敌人的埋伏圈了，带着这样的心理，一边讨论，一边都有点心不在焉。

齐三林也看得出大家的心事，他开门出去看看船上的“渔民都在忙忙碌碌地布置“日本风格”的船舱，谁也没心事注意这边，又回到房间里关好门。他先咳嗽了一声，见大家都朝他看时才苦笑着说：“同志们，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件事你们没有注意到。你们都知道齐栋是我二哥，他的所谓“特殊身份”就是因为我们家我爷爷级别比较高。那为什么齐栋落入敌人手中上下都很紧张，但还是把我派出来了呢？难道不怕连我也落到敌人手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