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峰回路转

他把叶知遥和凌珑带出来，道教四持开始发功修复天宝阁，无尘子跪在楚佩面前，请求发落，楚佩只问道：“百草呢？”

无尘子沉默地摇了摇头，叶知遥劝他起来：“师弟，这也不是你的错，当初换做谁，都想不到是他们父子所为！”楚佩不甚高兴地看了叶知遥一眼：“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否认我们愧对别人的事实！”

“师傅，我看他也没活得不好！”只怕活得比她还好。

远远地，叶知遥就看见六道朝她飞奔过来，可这一次，她不会再可笑到会自作多情，六道的眼光始终不离开她身后的那个女人，那个傻傻的魂魄不全的女鬼，却被他当成宝似的捧在手心里。她不禁想起自己少不更事时，老追着巽风的背后骂道：“我已经是雪衣弟子，为什么你还不肯收我为徒？你什么时候才能正眼瞧我一眼！”

如今细想起来，实在有失一个神木岭姑姑的身份，都想找个地洞跳下去，而现在她不会再乱喊乱叫，她拭目以待，看他如何步巽风的后尘，自甘堕落，身败名裂。

“我没能找到你要的东西。”凌珑一脸惆怅，六道抱着她说：“不需要，不需要了，有人把他们救了出来，我们快回枉死城！”

“真的！”凌珑也高兴地笑了，两人已迫不及待离开昆仑山，叶知遥却跨前一步阻止他们，她傲慢地看着凌珑说道：“事情一桩还一桩，我们是有愧于华长生，可她跟我们无极宫的恩怨也没清算！”

“叶知遥，你别欺人太甚，凌珑欠你们的我替她还，你要杀要刮，就冲我来！”

“你！”如今到底是谁欺人太甚，六道疾言厉色的样子越来越可怕了，她被吓得不由得倒退。

“姑姑，有话好好说……”孔翠羽这时候也跑来，她不是满头大汗，而是满脸雪霜，还不容易跪完四个时辰，她的两条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连你都向着他们？”叶知遥扬起手想给她一巴掌，却被一股掌力震开，她惊惧地望着六道：“你……你的功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哼！现在你该清楚，就算你们无极宫全体出动，也休想拦住我！”六道如今并非口出狂言，绿眸炅炅，卷发翻飞，迫人的力量，身上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他对别人如此敌视，却对怀中之人护得死紧。

“让他们走！”无尘子终于发话了，他虽然跪着，但不向任何人低头，说的话不容任何人质疑：“血玲珑！你欠无极宫的，一定要你亲自还！”

凌珑回过头来，奇怪地看着无尘子：“小道士，就凭你？”且不说无尘子为什么突然冒出这句话来，但他眼中所含的仇恨之火，竟然比叶知遥更甚，她不明白，自己何时得罪过他。

“不要管他，我们走！”

孔翠羽没想到自己还能安然无恙地走下昆仑山，叶知遥没把她身上的毛拔掉，真算是万幸，她还是不喜欢跟着六道，但总比在叶知遥手下受皮肉之苦好，男人虽然讨厌，至少还会怜香惜玉。如今她忍不住想念那个老是欺负她，却不让别人欺负她的华长空，她第一次嫌青鸟车辇飞得太慢太慢了。

“夫人，你们昨晚在无极宫遇到了什么？”

“此事一言难尽……”

孔翠羽听得目瞪口呆，竟不知短短一个晚上能发生这么多的事，可惜她不能亲自一看，他们被数千名无极宫弟子围攻时的场面，一定是旷世奇观。

“算不得厉害，我们还没真正动起手来。”

“已经够吓人，要是我，一定吓得脚软！”凌珑也应该被吓得不轻，一直都魂不守舍，六道在一旁闭目养神，打坐歇息，他看不见凌珑的样子，要是看见，应该也会觉得凌珑不同往常。

青鸟飞过山水迢迢，落到了酆都城外，孔翠羽就去城里准备易容改装的东西，

六道不愧是她的丈夫，一睁开眼，就看到夫人沉浸在一种异常的情绪里，他牵着她的手，低声说道：“珑儿，以前除了师姐，我也想不起其他女子的模样，所以只能按照她的样子做出一群侍女出来。”

“咦，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

“我担心可柔师姐的事情，会让你心里不痛快。”

“我应该不痛快吗？”凌珑的表现异常的平静，六道倒是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激动紧张，他已恨不得将她按在怀里，好好抚慰一番，可如今连碰她的手，都感觉到她的冰冷和抗拒，他最忍受不了的反而是这种冷漠的态度，他蛮横地将她抵在门边，蹂躏似地碾压她的芳唇，可让人难过的，不管怎么吻她都感觉不到任何温暖和回应，这种感觉就像最初认识她的时候，对他的触碰总是很抗拒。

“珑儿，你到底怎么呢？”

她用衣袖擦了擦嘴唇说：“没什么，我就是很累……很累……”六道随即将她拦腰抱起，放到床上，她真的很累，懒得反抗，懒得睁开眼睛，但六道没有强行与她做下一步的事情，只是坐在她身边，给她按摩各大穴道。

他很厉害，不仅能治病，还能治心，任何女子在这般体贴温柔的对待下，都会软下心肠，可这样子，只会更添她的苦恼。他轻轻在她耳边说道：“珑儿，等会儿我们要去的地方叫芳华阁，为夫现在就要跟你好好说清楚。”

“芳华阁？是个什么地方？”

这种地方在六界之中，都是必不可少的存在，凌珑听到之后，心里再也不能保持平静，而是握着六道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摔倒在床，一个翻身就跨坐在他身上，眼睛差点激动得变成了红色，双手掐着他的脖子，不愧是最了解她的六道，相当知道用什么方法撩拨她的心意。

凌珑用十分危险的语气说：“如果真如你所言，那位沈荷姑娘与你可是有过命的交情，才会为了你做那么冒险的事情吧。”

“确实如此，当年我手筋脚筋尽断，又被无极宫的人追杀，幸得她好心收留，悉心照顾，才能恢复如初。”

“所以你常去那种地方，倒是很会享受！”

“即使常去，也不能代表什么，夫人还不知道为夫的秉性吗？”六道不停抚摸着搁在脖子上快要了他命的纤纤柔荑，她吃起醋来的模样深得他喜爱，哪怕是被掐得气绝身亡，也心甘情愿。

“哼哼，我只知道如今的主人有恩必报，情意深重，红颜知己遍及三界。”

“那夫人是不是要跟为夫一起走遍三界，逐个拜访？”六道都被自己的话弄得想笑，如今心上身上都感到前所无比的轻松自在，他固然能像个常人一样能哭能笑，凌珑却被他气得要变成红衣红眼，却被他一个起身跌倒一旁，六道双手立即抓挠她最敏感酥痒的地方，凌珑也不枉多让，两人变成孩童一样在床上彼此捉弄打闹起来，房间里欢笑声不绝，最后当然是凌珑举手投降，六道的皮肤肌肉比常人厚实得多，根本不怕痒。

他们打闹之时，把帘帐也掀落，最后衣服也七零八落地掉到地上，笑声渐止歇，呼吸声渐重，凌珑只觉得腰肢被人不住敲折，酸痛难当，她已是累得不能动弹，任由六道在她身上宣泄一切，六道紧扣着她的手指，如宣誓一般说道：“珑儿，我说的是真的，此次回去后，我就向叶知秋请辞，咱们就去游山玩水，逍遥三界……”

“听起来就觉得很高兴，要真是如此，我就什么也不管，只管跟着你了。”

“既然我们都想过这样的日子，为夫答应你的，决不食言。”

孔翠羽回来的时候，看见他们的房间关得紧紧的，都无话可说了：“天啊，就这么一点点的时辰都忍不了，有必要吗？少干一次会死吗？真不明白那种事情就很有意思吗？不明白，不明白……”

但修复嫌隙，还是这种办法最有效，人家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凌珑和六道恰恰就应验了这一点，之前那种怪怪的气氛不复存在，两人挽着手回到枉死城，叫旁人看见十分羡慕：“这就叫生死相许了吧，到地府都不舍得分开。”

“小翠，你是否走得太快了，你知道芳华阁在什么位置吗？”

孔翠羽真的只顾着跑，完全不知前后左右是哪条街，哪条巷，她急得跺脚道：“我这不是担心他吗？难道你不担心，他不知道在地狱里被人折磨得怎么样了。”

“六道说了，他在那里就不会再有事。”

“哼，你别骗我，他在那个地方我更担心！我爹说了，妓院这种地方是败坏风气，道德沦丧之地，妓女都是不知廉耻，如狼似虎的坏女人。”

“哦？你爹要是没去过妓院，怎么知道她们都是如狼似虎？”凌珑一句话堵得孔翠羽完全说不出话来，六道忍得笑出声来，拼命咳嗽，她紧接着又说：“看来，你爹说的是真的，公子他也这么认为。”忽然觉得掌心被人紧捏了一下，六道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可一句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