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为爱痴狂

“爷……”青玉眼中含泪，“不要……”

“难道你不怕吗？一个人在黄泉路上多孤单，我不想再失去你了，我曾经那么多次错过，这一次不会错了。”玄雅低头在青玉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叫我雅……”

“雅……为了我不值得。”青玉的泪终究还是冲破了眼眶一滴滴的落下。

“值得，为了我爱的人当然值得，你能为了我放弃所有我也可以。”玄雅微微一笑，即使嘴角带着血迹，可还是一片淡然温和，“我知道我曾经伤你很深，我知道我的心一直放在别人身上……但是从今以后不会这样了，我的眼睛只看着你一个人，我的心里只爱着你一个人好不好？你会不会觉得太晚了？”

“不晚不晚……咳咳！”青玉又咳出一口血，眼神开始涣散，但是脸上流着泪却又带着满足的笑，“雅……我好爱你好爱你……现在我感到好幸福……”

“我也很幸福。”玄雅见青玉在他的怀中带着笑渐渐的闭上了眼睛断了气息，一地泪还是忍不住从眼中低落，滴在了青玉的脸庞上，和他脸色的泪迹混到了一起。

“噗！”玄雅一口血染红了青玉的衣襟，但是他仍旧看着青玉的那张脸庞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一般。

“皇上……草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希望皇上成全。”玄雅没有抬头看玄琪，他的眼睛还仔细的看着青玉，仿佛永远也看不够一般。

“……说吧。”玄琪不知道为什么既觉得眼前玄雅和青玉两个人相拥的这一个场景既然他觉得刺眼又莫名的感到触动，他是没有想到那个青楼倌馆会愿意替玄雅死，也没有想到玄雅会为了那小倌自尽，似乎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掌控的。所以在听到玄雅的请求时，他顿了顿还是想听听看玄雅最后死时会想要什么。

“请皇上允许草民与他合葬一处。”玄雅的声音带着柔情，他看着青玉的脸带着笑容和怜惜。

玄琪一时愣住了……就这个？玄雅只想要这个？他不禁又看了看玄雅怀中那个已经气绝的男子，然后看着玄雅那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那男子脸庞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神使鬼差的就吐出了一个“好”字。

等玄琪回过神来的时候，玄雅却微微一笑，仿佛了结了所有心事，然后他笑着轻轻吻上了青玉的唇，带着笑容闭上了眼睛。

花飘零立时感到有些晕眩，她站立不稳的后退了几步，然后有些失神的转过了身，不再去看玄雅和青玉两人相拥而死的场面……

她明白这两人选择了一条绝路，但这条路却又是一条那么具有勇气的路，想来从今以后不论是声名权势还是世俗观念都无法在阻拦这两个人在一起了。

生死相随这几个字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做到的事情，死能同穴也不是所有有情人都能有的结局。花飘零一身落寞忍着骨子里传来的疼与痒，她看着殿外深深的夜，月光刚刚还那么明亮，现在又不知道躲在了那一片乌云之下，所有事纷繁而来，花禀业染血的胸口，花品茗决绝的眼神，玄琪的羞辱嘲弄，画楚、翡翠、青玉还有玄雅的死……她只觉得心里像有无数把尖刀在一阵阵的绞痛。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她走进了这样一场死局？若是可能，还不如让她也死在花品茗怀里，现在她倒是宁愿有人愿意让她陪他去死，可惜那个有情人只怕她就是死也不肯让她死在他怀里的，那样恨意和愤怒的眼神……

更加深沉的晕眩感传来，花飘零只觉得眼前一黑，似乎身上的毒药早过了一个时辰呢……那么死于她而言，是解脱吗？在昏迷之前她却似乎看到一双带着复杂情感的眸子和跑过来接住她的双手，是花品茗吗？不，不可能的，他不会来……在花飘零的自嘲中她陷入了昏迷。

朦朦胧胧似乎有一道热流涌过，可是很快却又被一阵疼痛淹没，让花飘零从昏迷中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黑暗，花飘零尽力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一下，才发现身后还是有微弱的光芒的，她微微动了动身子，一阵阵疼痛却打断了她的动作。

“怎么？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吗？”身后传来一人的声音，是锦儿。

花飘零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支起自己的身子，手臂上的疼痛身上的疼痛是那么熟悉，花飘零略微看了一眼，便知道是鞭痕。在她昏迷的时候……被鞭打了……但是除了身上的鞭打的疼痛之外，她体内倒是再没有那种被蚂蚁噬咬的疼痛和麻痒之感了，毒……被人解了？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和必要呢？中毒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她即便解了毒体内也再没半点内力了，难道只是让她失去内力并不想要她的命？那这一间密室和鞭打又是怎么回事？

“疼吗？这种鞭打的疼痛皇后娘娘应该很熟悉了才是，我也不过是想用这种熟悉的疼痛来唤醒你罢了，还请皇后娘娘莫怪。”锦儿说着，语气却没有一丝尊敬，反倒透着一股恨意。

“为什么解了我的毒？解了毒又为什么带我到这密室鞭打？”花飘零的声音淡淡的，“看来你和玄琪似乎有分歧。”

“哼！分歧？那还不是因为你！”锦儿果然大怒。

看来要给她解毒的和下令鞭打她的果然不是一个人的意思……

“我真是没想到……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他居然在最后还是给了你解药，想要救你！你瞒着他那么多事情，你对他又没有半分真情，可他还是对你下不了狠心！为什么？我为他付出这么多，我这么爱他，可他眼里还是只有你！这不公平！”锦儿声音很激动，似乎还打碎了什么瓷器，一地破碎的声音。

“玄琪不打算杀我，所以你才带我来这里……然后呢，你打算如何？”花飘零撑着自己的身子在地上坐了起来。

“你认为我该如何对你？杀了你玄琪不舍得，就这么放过你我心里恨意难平！”锦儿走到了花飘零身前，看着花飘零的目光带着阴冷。

“你……就对我有这么大的恨意吗？以前……”听到锦儿的这些话，花飘零不禁有些黯然。

“别跟我提以前！”锦儿打断了花飘零的话，“你认为我们还可能再变成好姐妹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我太傻了！”锦儿瞪着花飘零，“老天从来不公平，明明我是娘的亲女儿，可她总是对你比较好，明明是我比你更先学习武功，可你却总是把我比了下去！娘把盛宴酒楼的暗势力一下子都交给了你，开的善堂寻的孤儿用的全是娘亲的势力和钱财，暗影楼也是我一手打理，那琴棋书画四人更是我亲自挑的，亲自培养的，可是到了最后他们却都偏向了你，没有一个人肯留在暗影楼，就因为你离开了暗影楼所以他们要跟你一起走！到了宫里也是这样，你是皇后娘娘，我是宫女，你能正大光明的得到玄琪的爱而我只能躲在你的阴影下爱他！”

“你现在有身份有地位，你早就不是我的影子了不是吗？”花飘零开口问，“难道你的心里只有这些恨意了吗？”

“当然不止，我的恨意只有更多！”锦儿蹲下身子直直的看着花飘零说，“我现在还是什么的都没有得到，我以为我走出了你的阴影，可是在玄琪眼里我还是一个替身，只要有你在我就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你说我能不恨你吗！”

“你明知道我不会和你争，你也明知道我不会留在这宫里，你就连多等一天都不愿意了吗？”花飘零有些痛苦的闭了闭眼睛。

“我等的还不够久吗？等能够以一个正大光明的合理的身份站在玄琪身边的机会，等着为了他生儿育女，等着玄琪会看到我的好会回心转意……”锦儿自嘲的笑了两声，“可是呢？我等到的只有他对你越来越多的宠爱，等到的只是他对我的不屑一顾，等到的只是我的儿子口口声声的喊你‘母后’！我是什么？我什么不是……什么荣宠六宫的良妃娘娘，根本连一个替身都不如！起码那时还能碰得到他，可是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夜里的窗前眺望另一个女人的方向！我等不了了，再等下去他只会对你越来越迷恋，就算我做了那么多事，就算他知道了你不爱他甚至背叛了他，他还是一再的原谅你一再的靠近你，到现在还狠不下心来，你说这样的话我还能放过你吗？”

“所以你可以连我们之间的情分都不顾了，你可以变得心狠手辣，变得蛇蝎心肠？玄蜜的天花是你做的手脚吧，玄芳还有季云婕那里也是，加上之前被我发现的那些事情，还有现在这后宫中没有少过的事端，是不是你都在背后操控呢？你做的这些真的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这样不择手段的做法真的是因为爱？”花飘零睁开眼睛看着锦儿，“你渐渐的变了，变的我都不认识了。”

“那也是你们逼的！”锦儿笑了笑，“我就算是蛇蝎心肠又如何？至少在娘亲死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谁也靠不住，谁都没有自己靠得住！只要有了强大的力量也就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我了，我想要什么必须得自己去得到，哪怕是不择手段！你的手里未必没有染过鲜血，只是你居然还有着那般天真可笑的想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不是踩着别人的肩膀和尸骨上来的，你也没有资格来批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