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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鬼情狐意

作者:击壤歌者 | 发布时间 | 2017-05-30 | 字数:2074

第九十六章 鬼情狐意

对令狐以渐和贾晓云来讲,这真可谓是不想发生,但终究还是发生了的真正意义上的绝妙“巧合”!那一刻,俩人都忍不住同时“啊”地惊叫了一声,当即又相互看着对方,异口同声地向对方抱歉说:“原谅我!我不是有意的哦!”

接下来,俩人似乎又都像是言不由衷地相互避开对方的目光,口头再不言语,只一任身体说话了。

不仅如此,待令狐以渐上岸站定时,他反而更加显著地猛一用劲,把她搂抱得更紧了,并没有要放松的意思;贾晓云呢,则更是热烈地迎合着他的拥抱,也有意不想结束这“不是有意的”误会。

俩人看似的行为艺术,致使其说出话来也那么富有诗意的韵味。

她说:“你愿意让身体说话吗?”

他说:“你愿意用心聆听吗?”

她说:“你愿意疾书心声吗?”

他说:“你愿意给我书写的空间吗?”

她说:“你认为这是一次误会吗?”

他说:“你愿意误会下去吗?”

她说:“你愿意有这些而无爱吗?”

他说:“你愿意无爱而有这些吗?”

俨然是水到渠成,俩人的语言和行为显得也都是那么自然而然。不急不缓,协调一致。双方的情感,既不越出人际界限而狂暴倾泻,又不脱离理智的空间而任性乱冲乱撞。仿佛细雨润物,俩人都被彼此舒舒服服地浸润着……

当然,这种称心惬意销魂时分,对于当事人来说,即便是时间够长,但感觉上却也总是太过短暂。因为那是从高潮上落下的,所以难免会给人意犹未尽的遗憾。这不,令狐以渐与贾晓云就是带着这种遗憾,心不甘情不愿地于一会工夫,结束了拥抱。

俩人所处的天地间,这时也已然风消雨去,空气中浮泛起一种说不清的沁人心脾的味道,给俩人带来回味无穷和意味深长地感觉。

因为适才发生的美事,是俩人自信有放下诱惑的定力的情况下发生的,所以,事后俩人都为事中因“巧合”而失去的定力,觉得有点害羞与故意回避面对方的难为情。

因而,在去往招兴寺的路上,俩人说得都是无关风月的话。路上,贾晓云先是告诉令狐以渐,经由觉慧法师介绍,自己不久就要到春暖师太那儿,随师太修行。她还再次表示:适当时机自己定将献身以弘扬佛法。

令狐以渐是个既有人情味,又有事业心的人,他在与贾晓云大概的聊了别后的情况以后,顺便又向贾晓云询问了那晚她被害的情形。

贾晓云告诉他,当时自己正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脱她的睡衣,一睁眼就看到了臧明龙那副脏像,正要奋力反抗呼救时,臧明龙就举刀就向我脖子砍来。我当即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觉得身首被砍开了。那一刻,我脑子很清醒,只感到一股血气冲上来,头颅也随这股冲劲一飞而起,上去咬住臧明龙的肩胛。臧明龙痛得“哎呦”叫一声,举拳把我的头颅打落在地,转身边逃,我怀着一股恨劲一直追到田野,也没追上,后来我就成了辘轳首。

令狐以渐听了贾晓云对案发当时的叙述,感觉这个案子并不简单,他不由得心下暗想:当时作案的到底是具有毒蛇心肠的臧明龙呢?还是单独变化成臧明龙模样的那条蝮蛇精?或者是附身于臧明龙身上的那条蝮蛇精,驱使臧明龙所为呢?

在来的路上所遇到的那冤鬼蔡红海,凭什么说臧明龙勾结其妻害死了他呢?那个臧明龙又属于哪一类呢?

见令狐以渐陷入思考,贾晓云也很懂事的不去多话,只是在尽情回味俩人蚀骨销魂那刻的想象中,一路随行。不一会,就进入招兴寺。贾晓云直接领他去到了觉慧法师的禅房,然后自己才告辞出去。

这一会,觉慧法师好像正在等令狐以渐。见面后,看着贾晓云离去的背影,他便指着自己,别有意味地呵呵笑着说:“以渐,你看!眼觉堂上平凡僧,常住娑婆度有情。”

令狐以渐一到老法师面前,一如孩子见到慈祥的长辈,他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无法避开老法师的慧眼,遂也索性率真地摇摇头,含笑说:“自怜自伤还自怨,不悔情真不悔痴。老法师!小辈俗人,有时难免为情所困呐!”说完,连晚饭也顾不得吃,即迫不及待地要老法师带他去看胡瞐瞐。

“看来,愈是天资聪明的人,情感愈是丰富,也愈是容易为情所累啊!”觉慧法师一边领着令狐以渐行动,一边满含悲悯地说。

“尘劳常怕损梵行,出世又恐别倾城。在世哪得两全法,不负我佛不负情。”令狐以渐口占一绝后,又故意卖乖地说。“老法师,难啊!世上唯有情难尽呐!”

说话间,就来到了藏经阁。两尾狐狸似乎已经感觉出令狐以渐的到来,门锁还没打开,它们就冲着门缝“呜哇呜哇”地叫唤。待门一打开,那黑狐便一个纵身便扑向了令狐以渐。

令狐以渐赶忙一把抱住扑过来的黑狐。那黑狐一投入令狐以渐的怀抱,便激动地用尖尖的嘴巴,亲热地拱他的胸脯。嘴里同时“呜——呜——呜……”拖着长长的抽噎,如孩子般委屈地哭叫着,眼泪同时像断线的珍珠似的溢出,滴落在令狐以渐的身上。

令狐以渐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他疼爱地抚摸着它的身子,感觉与那晚送来时相比,它明显瘦多了。那黑狐,在令狐以渐抚慰它的同时,也积极地用瑟瑟发抖的身子应承着他的爱抚,嘴里同时也“呜——呜——呜……”哭叫得也愈加悲伤。

这一刻,深受感染的令狐以渐也禁不住“呲咕呲咕”地抽泣起来。他一边拂拭它面颊上的泪水,一边安慰它说:“不怕噢!有我呢!不管怎样,我都一定把你拯救好,恢复成原来的瞐瞐!”

不想,他话刚说完,那黑狐猛然发疯一般的用前爪撕扯令狐以渐,不仅把他的衣服像撕布条一样扯烂,而且还把他的身上抓出一道道血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