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回抽着熊猫喝茅台 晚上放水去银行

一场误会烟消云散，我也多了份小心，在家里不提杨佳丽，谁让女人大多小心眼呢？

过了几天，这天又上班了，杨佳丽并不知道我家里吵架的事，她对我神秘地笑笑，说：“庄老师，学校里已经有不少老师投资胡小丽了，你知道吗？”

我摇头，说不知道。

杨佳丽说：“老师也是精明的人，没多投，一般都是三、五万，先试水，也没人跟她去那个山东化工厂考察，就这点钱！但是积少成多，我大约估算了下，单在我们学校，胡小丽已经借了不下一百万了！”

我吓了一跳！说：“借这么多？那些老师相互不交流的吗？一谈，知道借这么多，有的人就不会借了。”杨佳丽笑笑：“借钱是一对一的事，谁跟谁说？”我又问：“既然借的人都不说，你怎么知道借了有一百万呢？”

杨佳丽捋了捋长发，说：“我观察的！胡小丽一会送这个老师一条烟，一会送那个老师一斤茶叶，若不是借钱给她的人，她为什么白送？还有别的办公室的老师也悄悄问我了，胡小丽也去她们那里拉人投资，老师们问我能不能借？”

我说：“你怎么回答的？”

杨佳丽说：“我能说什么呢？呵呵，我说你自己作主。”

我感慨道：“老师待遇不低了，也图这小便宜，一条烟能值几个钱？拿几万去赌！”

杨佳丽说：“贪小便宜是人类的本性，老师也不例外。对了你别多话，别人借与不借和你没有关系，说了讨人恨。”

我笑笑：“我才不管这闲事，也许人家就赚钱了呢？各扫门前雪，谁害病，谁吃药。”

又过了几天，我在办公室，钱兴国突然打电话来，兴奋地说：“庄老弟！告诉你个喜事，你姐夫回来了！”

我一头雾水：“我哪来的姐夫？

钱兴国笑道：“我的姐夫回来了，你是我兄弟，我姐夫，你不也喊姐夫？”

我说：“晕，从来没听你提过你姐姐，我当你是独生子女呢！对了，要不我请你姐姐姐夫吃个饭？给你撑个场子？”

钱兴国说：“不要你安排！早安排好了，今天晚上，文林大酒店，新开的，档次不低！六点准时到，别迟到，就这样！”

我问坐我对面的杨佳丽：“杨老师，钱兴国的姐夫你认识吗？”

杨佳丽笑笑：“他姐夫我不熟，他姐姐可是碧水市的大名人！大美女，交际花，赚钱高手！”

我说：“你慢点说，我都听晕了，一个人有这么多头衔？我怎没听说过？”

杨佳丽笑道：“她比钱兴国大，钱兴国比你大，岁数有差距呢！你又不混社会，不认识她也是正常。”

我说：“那她是怎么样的人？大美女？比你还美么？”

杨佳丽很是受用，说：“我算什么美女？钱兴国的姐姐当年是全碧水市一枝花，现在年纪大了些，她若和我一样大，我肯定比不上她！她叫钱若梦，五官非常秀丽，还很端庄，一点也不轻浮，一头长发。皮肤又白又嫩，吹弹可破，有一次她出浴，有个客人去她家，一见以为是观音菩萨出来了！”

我扑哧一笑，说：“没这么夸张吧？名字倒是叫得好，钱若梦，钱本来就是一场梦，呵呵。对了，她丈夫是干什么的？能娶到这样的人，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杨佳丽叹了口气：“唉，红颜薄命啊！自古都是这样的。钱兴国现在的姐夫和钱若梦是二婚，钱若梦之前的丈夫是碧水市高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惜，中年遇上车祸，死了。她现在这个丈夫，听说也是富翁，不知怎么起家的，现在在外地做房地产，花钱如流水，也就他，别人也养不起这么个大美女。”

我说：“钱若梦很爱钱吗？”

杨佳丽道：“那到不是，只是爱打扮，保养得好，一身的名牌，三天两头的就去做美容，韩国都去过几次了。”

我一吓：“不是整容整出来的美女吧？”

杨佳丽道：“那到不是，有什么新的美容产品研制出来，厂家就请她去试用了，都快成了产品代言人。”

我说：“既然你也认识钱若梦，钱兴国为什么不请你一起去吃晚饭？”

杨佳丽笑笑：“我哪知道呢？现在你是钱兴国最铁的哥们，可能桌上有酒王，等你去摆平吧？我又不能喝酒，喊我去做什么？”

我摇摇头：“不能多喝，最近老婆老说我有酒味，喝多了晚上回去无法交代。”

杨佳丽咯咯一笑：“你还是怕老婆，怕喝多了老婆不肯和你亲热吧？”

我无语。

晚上下了班，我一路骑到文林大酒店。新开的，离学校不远，也在市中心。酒店门口已停满了车，汽车助力车电动车自行车都有，看来生意不错。

我停好车，走进大门，里面是个大厅，装修得金碧辉煌。外面天还没黑，里面灯光就全开了，老远就看见店堂里灯火辉煌。

大厅正对面是个吧台，几位女服务员站在那里。吧台旁边靠着墙，一排长沙发，供顾客休息。我老远就看见钱兴国坐在沙发上，我走上前去，钱兴国站起来一拍我肩膀，说：“老弟来啦！坐这歇会，人还没齐。”

我问他：“今天这么隆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钱兴国说：“没事，我姐和姐夫回来了，请我吃顿饭，我今天闲生日。”

我站起就往外走，钱兴国一把拉住我，你干嘛？

我说：“你过生日也不说一声，我去做个蛋糕呀！空手来，多不好！”

钱兴国笑笑：“心意领了，就不要烦了，早有人做好了，我们吃就行！”

说完分我一支黄鹤楼。我一看，是高档烟，本地没有卖！我问他：“你哪来的？”钱兴国笑笑：“姐夫送给我的！”

我和钱兴国在大厅里坐了一会，走进来一个瘸子老头。钱兴国一见迎上去，说：“三叔！你来啦，这边请！”

老人一手拄拐杖，一手伸出和钱兴国握了握手，问：“人还没齐吗？”钱兴国说：“就差您了，不然我都上楼去了，特意在这等你的。”

我也走上去，伸手说：“钱三叔，还认识我吗？”三叔朝我看了几眼，说：“小庄啊！你父亲还好吧？当年我和你父亲喝酒，你还上学呢。”说完和我握了握手。 钱兴国吃惊道：“你和我三叔也熟悉啊？”我点点头：“三叔和我父亲是老朋友，后来我父亲搬家搬得远了，来往才少一点。”

钱兴国体贴地打开电梯门，扶着三叔进去，我也一起上了电梯，直达三楼。

出了电梯，我们三个进了吉祥如意厅，钱兴国安排我和他三叔坐一起。他今天过生日，坐在首席，旁边一个老奶奶，估计是他母亲。老奶奶旁边坐着一位美女，四十上下，估计就是钱兴国的姐姐钱若梦了！

我坐在钱若梦侧面，仔细打量她。只见她五官非常精致，皮肤白皙，眼睫毛长长的，眼神如梦如幻，忽闪忽闪的，脸上有种雍容华贵的美，让人觉得她高贵。她和母亲说着话，手势表情都优雅，看来是长期良好的教养形成的，伪装不来。

这时进来一位中年男子，面目清朗，发型中分，头发乌黑，梳得很整齐，两眼炯炯有神，个子也不矮。唯一美中不足的，他脸上有一块黑色胎记，还不小，看上去令人不舒服。

这男人搬着一箱酒进来，我一看，53度飞天茅台！这酒一瓶就卖一千多！钱兴国迎上去把酒接过来，交给一旁的服务员打开。我估计这就是钱兴国的姐夫了，果然听钱兴国说：“姐夫你坐，人都齐了。”

姐夫点点头坐下，把手一伸，钱若梦接给他一只黑包。姐夫打开来，拿出一条烟，拆开，每人面前发了一包，不论男女抽不抽烟，每人发一包！我一看面前的烟，吃了一惊 ，是典藏版的大熊猫烟！起码120一包！

钱兴国见人都齐了，说开始吧。

钱兴国老婆点上蛋糕上的蜡烛，让钱兴国许愿，再吹蜡烛。钱兴国祷告了一会，用力一吹，蛋糕上的奶油都溅到鼻子上了，我们哈哈大笑。

大家举杯先敬钱兴国，祝他生日快乐，

然后大家吃菜。钱兴国比较忙，他过生日敬他的人多，我就先敬认识的__钱兴国的岳丈、国舅姜建国、老婆姜剑萍，一一敬完，坐下吃菜。

钱兴国的姐夫站起来说：“敬钱兴国的好朋友庄老师。”我很惊讶，他怎么认识我？连忙举杯站起来，钱兴国介绍说：“这是我姐夫陈成龙！”

就听陈成龙对我说：“老听我小舅子提起你，庄老师好文采，酒量又大，人也好，钱兴国喝多了你老是送他回家。我谢谢你了，以后大家要团结，多交往。”我回答说：“陈总过奖了，弟兄们玩朋友，理当互相扶持， 这杯我敬陈总！”说完我一口甩干，陈总笑笑，喝了一口。

坐下后，陈总说：“庄老师莫怪，我不大能喝酒，你请吃菜。”

这桌上酒杯不大，一杯大约一两。

又吃了一会，桌上都是平常的菜，只是包厢装修比较豪华。

钱兴国对我说：“庄老弟，桌上人你大多认识，我母亲、老婆、岳丈、国舅、姐姐姐夫、三叔，还有两位，是我表哥表嫂，你不认识，先敬一下？”

我举杯站起，敬一对中年夫妇，说：“敬表哥表嫂。”他们俩站起，和我碰杯，喝了一口。

我坐下笑道：“钱兴国你应该罚酒了！你母亲、姐姐，我都是初遇，你说我认识？”钱兴国笑笑，说：“我以为你绝顶聪明，应该猜得出来的，是我说错，我罚酒！”

我止住他说：“慢！罚酒就不罚了，我邀请你一起敬一下老母亲，我们是兄弟，你母即我母，你喝不喝？”

钱兴国站起来说：“喝！当然要喝！”

我站起举杯敬钱母：“你老人家喝一口饮料意思下，我和钱兴国敬你的！”

说完我一仰脖子，一杯就干了！钱母喝了口饮料。

满堂喝彩，我又让服务员倒一杯，说：“钱兴国，我们一起敬下你姐姐？”钱兴国站起来说：“必须的！我姐对我可好了！”

姐姐钱若梦笑盈盈地站起来，和我跟钱兴国碰了碰杯，优雅地喝了一小口，是饮料。钱若梦轻声细语地对我说：“庄老师，我兄弟爱喝酒，你和他一起喝酒，还请你多多关照他！”

我说没问题，应该的！

钱老太太这时笑眯眯地看着我，说：“我儿子其他都好，就是贪杯，你们既然玩得好，应当互相照应，谁都不许喝多了！”

我点头称是。这时，钱三叔又站起来敬我：“小庄，我们是世交了，我敬你一杯，不许喝掉，喝一口就行了。”

我连忙站起来，和三叔碰碰杯，喝了一口。

我发现，陈成龙很殷勤地对人，一会儿夹菜给丈母娘吃，一会儿分烟给三叔和其他人，一会又拿餐巾纸给老婆钱若梦，很是体贴。

钱兴国站起来要上厕所，我说我陪你去。

去厕所的路上，我问钱兴国：“你姐夫到底是干什么的？看上去很有钱！”

钱兴国笑道：“我只对你一个人说，外面不传！”

我说当然！钱兴国神秘地说：“我姐夫实际上是掮客，现在才开始做房地产的！”

我问：“什么是掮客？

钱兴国说，我姐夫当兵的时候，结识了部队的一位高官，级别大得吓人！后来我姐夫退伍了，就全国各地到处游玩。战友大多是团级干部，到了地方上转业，起码也是个局长，很多战友还在部队系统当兵。我姐夫就敲打他们，想不想进步啊，想不想挪个位置啊，有什么困难呐？战友也是凡人，自然是有所求的，我姐夫就把这些个意见反馈给原来部队的首长，首长心照不宣地就给办了，地方上的战友，自然要报答首长和我姐夫。我姐夫是两面讨好，家里全国各地的名烟名酒是数也数不过来，钱更不用说了！当然这都是往事了，十八大以后再也没人敢做这事，首长也被双规了，战友也很少联系了。我姐夫有了资本，就从事房地产开发了，这几年房价一直涨，我姐夫也赚得盆满钵满。”

我吃了一惊，说：“你姐夫真是刀口舔血呀，这种事怎么能做？还好现在做正当行业了！”

钱兴国说：“你装作不知道，酒桌上不许提这事，我当你好兄弟才告诉你的！”

我点头答应。

上完厕所，我们俩回到桌上，又敬大家酒。姐夫看来很有威信，年纪大的辈分高的都主动敬他酒。我问钱兴国：“怎么长辈都主动敬他？”

钱兴国道：“有钱呗！和我姐结婚后，他把我家亲戚，近的远的，都去拜访过了，家家都送名烟名酒，你说谁不喜欢他？连我的老丈人，他都去送过礼了，大家怎么不敬他？”

这时候，钱兴国的表哥表嫂站起来敬我酒，我赶忙站起，和他俩喝了一口。

菜陆续地上，大家边吃边喝，茅台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突然钱兴国的电话响了，他走到包厢外面接了会电话，回来告诉我：“胡小丽打给我的！”

我问：“她这么晚打给你做什么？”

钱兴国说：“急事，他儿子在外面上学，出车祸了，说要跟我借两万救急，最多一个月就还我。我答应她借了，一会吃完我送钱给她！”

我大惊，说：“胡小丽外面借了许多钱呢，这人不靠谱，你怎么还借给她？”

钱兴国笑笑：“我看出来了！但是她还没到山穷水尽的一步，她外面还转得动，我趁机要她高利息，她也答应了。只要我不接最后一棒，就没事，我看她离出事还早呢，我借给她我不怕！”

我问她要借多少？钱兴国竖起食指，说：“十万。”

他执意要借，我也无话可说！

又吃了一会，我举杯站起来敬钱若梦，我跟着钱兴国称呼：“敬姐姐。”

钱若梦浅浅一笑，伸手端杯和我碰了碰，举手之间，暗香袭人，似兰似麝，非兰非麝。我喝了半杯坐下，钱若梦优雅地抿了一口。

陈成龙站起来，一一敬长辈，看得出来，此人非常孝顺。我邀请钱兴国一起，敬钱母，老太太非常慈祥，眉清目朗，说话很得体，一幅大家闺秀的风范，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个美人。

钱母对我说：“庄老师，我儿贪杯，拜托你喝酒时照顾他点，别让他喝醉。”我点头说：“好的，要是他不听劝怎么办？”钱母正色道：“你告诉我，我有办法治他。”

钱兴国笑笑：“妈，你就别操心了，儿子不小了，会照顾自己！”钱母说：“你会照顾自己？你喝得醉倒在路上，同事送你回家几次了？120送你上医院几次了？”

我听了一惊，钱兴国还有这些事，我还没听说过，看来以后要小心，不能和他多喝。

钱若梦舍不得弟弟，说：“妈，陈年往事了提他干嘛？弟弟现在好多了，有我管呢，你少操点心，把身体保养好，就是我们的福份。”钱三叔也帮钱兴国，说；老嫂子，儿孙自有儿孙福，来我敬你一个。”

钱兴国的岳丈又举杯敬我：“庄老师，咱爷俩很谈得来，走一个？”我连忙站起来敬老人。敬完了，国舅姜建国又敬我。

茅台喝在肚子里暖洋洋地，很是养胃，到底是好酒，多喝点没事。

钱若梦关心地夹了几片三文鱼，放到钱兴国碗里，姐弟情深！

我吃了几口菜，又站起把钱兴国的岳丈、小舅子、老婆、三叔一一回敬了一遍。

菜吃得差不多了，姐夫陈成龙提出要去唱歌，我推说有事不去了。

钱兴国说：“我也不去了，还有事。姐夫你和我姐姐、表姐夫两口子去吧，我老婆陪你们，代表我。国舅也去，我把几位老人打车送回去，你们去唱歌，有可能我办完事去找你们。”

于是一起下楼出了饭店，钱兴国把他母亲、三叔、岳父几人打车送走。他的姐姐姐夫过来和我握手道别，陈成龙说：“庄老师不一起去唱个歌？”我笑笑：“就不去了，明天还要上课，你们玩好。”

最后又和钱兴国姐姐握了握手，钱若梦的手柔若无骨。

钱兴国见我留到最后，问我：“老弟，你不唱歌早些回家休息？”

我摇摇头说：“不！我和你一起去银行提钱，你不是要送十万给胡小丽吗？晚上人少，我怕你不安全，和你一起去！”

钱兴国感叹道：“到底是我好兄弟！处处为哥着想。”又分给我一支黄鹤楼，我们俩骑车去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