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另一个世界
CHAP 2
带上蝴蝶面具，我再也没有顾忌，以最快的速度一路狂奔。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已经来到我们总部的枢纽中心会议处的所在。今天，是全国各地分派的帮主述职的日子，而且谁知道上届的老大怎么定的规矩，这个会议居然还要一连开个半个月。老天！
我真不幸！
我恰恰是这个全国最大帮派的老大，因此，这冗长又无聊的会议，我必须近来每天都出席。真是他妈的无聊！
是的，在这里，我有另外一个名字，我叫夏冷月。
在我十四岁那年，我的师父突然给我戴上面具并把我带到了这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突然把我的小指戳破，然后将我的血滴在了圣坛那怪物雕像的酒杯里，当时，真是奇怪，空空如也的酒杯里突然窜出火苗！一时间，人声鼎沸。
我惊异极了。
而后，我的师父在一次帮派仇杀中受伤死去，接着，我就成了老大。这个没有名字的帮派！神秘而威猛无比的帮派！于是，就在我十五岁那年，我掌管起了另一个世界。
闪身进入会议中心，从胸口掏出一瓶变声药丸，取出一颗吞下。咳嗽一声，声音已然无比沙哑，很好。
“老大！”
“老大！”
“老大！”
几位老资格的分派帮主见我立刻起身行礼，一些小兵小将就更是不用说了。一进用整块墨玉铺满四周的内阁机密室，无风和无晴就分左右立刻将我护卫，一脸温和的无风见我来了，顿时，褪去所有的担忧，“老大，您今天迟了，我方才还在担心……”
不浪费我一滴口水，只一个抬头，就叫他闭了嘴。无风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不快，可眼里仍写满了关切，无风是另一种帅哥的典范，怎么说，如果说连容是一棵绽放在阳光下可以自由吸收大自然雨露，可以随波荡漾有着无比风情的柳树，那么，无风就是一棵松树。他，有时甚至不需要阳光，据闻，他甚至一连住在我帮总部一年之久而足不出户，只为想出对抗敌人的周全妙计。他，是睿智的，细长的眼睛在思索着算计对方的计策时，总会不经意地眯起。这时，你仔细观察，他嘴角总会浮现出一个饭窝，极浅的那种，几乎若有若无。
因为无风的足智多谋，因此，在我帮中，他担任的是军师的职位，可对外，他和无晴一样担任着我的左右护法的工作。只要我在他们面前出现，他们就会像影子一般随时跟着我，就连我去如厕的时候，俩人也是轮流守候，真是受不了。可是，没办法，这是他们对我们的师父临死前的承诺。是的，我、无风、无晴都是师承一脉，只不过我是师父老年收的关门弟子，他们在我先前而已，虽然，在师门中，我必须尊称他们一声师兄，可是，现在，他们却得时刻尊崇着我这个年仅十九岁的黑帮老大！
不同于无风的内敛，无晴是一个外露的人。阴冷狠绝的脸上布满了细碎的疤痕，可是，仍然没有丝毫减损他的容貌，乌黑浓密的长发胡乱散乱在肩上，只一双不同于常人湛蓝的眼睛仿佛要吃人一般地看着我。
此刻，竟是丝毫不留一点面子给我，一把抓住我的手，急切道：“怎么回事，你一向都准时，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我们差点就要启动应急制度？”
我当然知道应急制度对我意味着什么，老大缺席的情况下，就由副帮主代理帮内大小事务，副帮主去年暴病骤死，因此，如果我再迟一点，这里的场面恐怕就不是左右护法能够维持的场面了。
的确，这个老大的位子是灰暗地带的头一把交椅。手里有武力的人没有谁会对它没有想法，更何况，现在这里还云集了这么多不好搞定的老头子。
此刻，我一个个打量，因为常年练武的关系，别看他们好像只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其实，他们有的至少要比自己的外表大上一倍。武功如果修炼得好，是可以返老还童的。无风无晴就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境界，更何况那些老鬼？
华东帮那个秃头老鬼据我知道，就已经九十多了，可是，据帮内信息系统反馈爆料，就在上个月，他还强娶了人家年仅十六岁的女孩儿作第二十九房小妾，真是，真是……
不想看他，我又调转视线看向那个对如今帮派贡献最大的江浙帮的头头，这人看上去顶多三十岁，倒是不同于那些一个个精光外露的家伙，而是将一身的暴戾收敛得不见分毫，不过，只要你注视他有所图的那双眼睛，你就会十分肯定他那“鬼难缠”的外号。
无晴终于忍不住了，“冷月，我在跟你说话？”他还在抓着我的手不放，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帮主的面，他不想活了？
阴冷地给他一眼，明白地告诉他，那是我发怒前的讯号。可是，今天的他，暴躁极了，人似乎有些歇斯底里，湛蓝的眼里布满血丝，“告诉我，是谁让你今天耽搁了？是谁？我要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够了，晴。”无风一边已是过来相劝。可是无晴却是死活拉着我不放，“别忘了，去年冬天，是谁将你从火场里救出，又是谁后来不顾性命用嘴巴替你将中毒伤口的毒水吸出？又是谁，整日与你并肩厮杀，这些，你难道忘了吗？你，在外边，有了情人？”
不给他再说一句话的机会，伸手就是一个耳光，响彻全场。
冷绝的双眼傲视群雄，霸气卓然天成。
一个个老头、中年大叔、小喽啰，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吭一声。因为，他们心理面晓得，惹火我老大的下场。
不就是上次开会吗，不过那次是和连容才刚刚吵完架，心里正是不爽，一个没长眼的小喽啰将茶水洒到了我身上，结果，被我废了一双眼睛，外加挑断手筋脚筋，直接送回家养老。
外边传言，此刻的老大手段之毒辣，比起上任有过之而无不及。
外边传言，现在的老大是一名风韵犹存的女子，可是，杀起人来，那，眼睫毛都不会动一下。
外边传言，现在的老大的武功已入无人之境，只不过比起她的师父来还未达到最高境界，但却已所向披靡。
转过身，低沉着沙哑的声音，简短地交待下去，“现在开始开会。每人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多说一句废话，他，就是你们的榜样。”说着，狠狠地瞟了一眼被我打的嘴巴半边肿起的无晴。
台下悉悉索索，冗长又烦人的会议开始了。
其实，说起来就两点，无非就是权和利。也就是各个分派上个年度各自的地盘势力争斗情况和向总部年度最终缴纳银两的贡献情况。再有，就是和别的帮派的一些纷争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连容该回家了。我一个眼神，无风了然，开口道：“暂时休会。明天继续。”
就在各人散去的同时，今天绝对不对劲的无晴冲了过来，还好，此时大厅内只剩下我和无风，一共我们三人了。
“冷月，告诉我，你这么急着回去，究竟是为了谁？”无晴狠狠地抓住我的肩膀。
我瞪着他敞开衣襟的胸膛，啧啧啧，肌肉真是结实，不过，太有力的感觉我不喜欢，霸王硬上弓的感觉很让人讨厌，不过，如果换我做霸王，倒是可以考虑。但是，就算我来，对象也绝对不可能是眼前这个让人再想甩他一耳光的人。
那对象是谁？
当然是……还用问？嘿，今天回家正好可以XXX一番，下午在书里刚刚学到了几招，正好可以派用场，他应该会喜欢吧。
想到这里，眼里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该死的。你笑了！你笑了！”无晴大叫起来，“和你在一起快五年了，我竟是第一次见到了你的笑，可是，你却不是为我而笑，你是为了你的情人，是吗？告诉我，他是谁，我要杀了他!”
“你敢？”承认了也无所谓，不想再和他一句废话，直接动用真气，拎起他的衣襟，将他整个壮硕的人提起距离地面十公分的距离，轻轻吐出我的威胁：“你敢再说一遍的话，我就————”
无风连忙打圆场，他依然尊称我“老大”，“老大，不要这样冲动。无晴的个性你也了解，他是名副其实的一员杀将，脾气自然火爆了些，他对你只是关心罢了。”
关心？当我是三岁毛孩？
我冷冷地扫了一眼正也迎向我目光满眼期待眼神看我的无风。
无晴已在大叫：“够了，你才够了，风，别再装了，你看，师父的灵位就在这里，我们三人当面说清楚。”
又道：“风，别骗人了。我可以面对自己的感情，你为什么还要隐藏？这五年来，我们藏得还不够深，不够久，不够多吗？够了，我受够了，夏冷月，告诉你，我倾慕你！
无风也是一样。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这么为你死心塌地卖命？本来，我以为和我竞争的只是风，没想到，你，你竟然在外边乱搞？”
我真的生气了。
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手掌中蕴含着越来越多的真气，两手已是火红。
“冷月，不要这么对我们。”无风痛苦地扯下我欲动武的双手。
“不，让她来。”无晴大叫，“我倒要看看她会怎么对待爱了她五年的我和你？”
挥开无风的手，我转过身，看着师父的灵位，本帮派内的帮规写的很清楚，为了防止结党营私，无论身处何位，都不得与帮内人士发生感情纠葛，否则——处死。
“你说吧，你准备怎样？”两人同时问道。
嘶哑着不属于我的声音，低沉又简单地吐出三个字——“杀——无——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