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流泪又流血

CHAP 33 流泪又流血

一身无力地回到家，简单洗漱换了一身凉快的睡衣，安静地躺在床上却全无睡意。连容还没回来，心下不由担心，都这个时候了，他，他会去哪儿？

今天白天，他看到了那一幕，准是又把我误会了。待会儿回来，一定与他好好说清楚。我的亲爱的好相公，他一定是太在乎我，所以才会如此的关注我所有的一切。我们以前说好了，我们不会再吵架的，他一定还记得。况且现在有了小宝宝，我们今后一定会过得更加幸福。

正想得开心甜蜜，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竟是一阵浓烈的脂粉香气飘了过来，抬眼一看，正是在黑夜中仍暗着一双眼的连容！

“啊，相公，你回来了！又与别人应酬的晚了吧，辛苦了！”我翻身下床，走到他身边欲拉住他的手。却是被连容狠狠一把甩开。他脸上神情极度厌烦与不耐。

“滚开！”冷冷的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

我心中登时一凉，可仍然逼着自己撑住温和的笑脸，事情还是有转圜的余地，不到最后一刻，我不能认输。“相公，你渴了吧，来快坐下，小离给你倒水。”挨着相公，正要拿水壶，却被他突然用力地推开，我一个不稳，脚底一滑，朝后踉跄了好几步才最终站稳。

这下，我终于也恼了，一手护住小腹，一手抚着胸口喘气道：“你干什么？喝多了吗？小心我们的孩子？！”

连容仰天打了个哈哈，讥诮地眼神忽然变得不像是他，凶巴巴地瞪着我大叫起来：“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事到如今，你还好意思再这样说？”红着双眼，快步走到我眼前，“啪”地一记清脆的耳光，扇得我晕头转向。

从我跟了师父，受到过得只有怜爱；当了黑帮老大，得到的只是尊重。哪里有人敢这般对我？脸庞热辣辣地，可疼的伤的却不是脸上。抚上胸口，我喘起粗气。

“你……你……胡说什么？”黑夜中，凄凉着双眼，看着面目狰狞的相公，现在的他，一点都不温柔，此刻的他，好可怕！

“嘿，到了现在，你还要狡辩吗？贱人！”连容气得喉咙沙哑，最后一句话狠狠地将我撕个粉碎。他，他真的是从未这般恼怒过，斜眼看去，月光下，披散着头发，双眼赤红，双手紧紧地握拳，五指关节捏得嘎嘎直响，显然是在克制极难压抑的怒气。

之前，他总是爱怜又温柔地呼唤我“小离”，“老婆”，可为什么一眨眼，我就成了他嘴里最最不堪的“贱人”了？

难道，难道男人也是变化多端心机诡秘的动物？

黑夜中，眼泪满满地涌上眼眶，他挺拔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

“哼，哭？你还好意思哭？无耻！”一挥手，相公将桌上的水壶茶杯一股脑儿地摔在了地上，噼里啪啦地一阵声响。

“相公，相公，你怎么了？你，你究竟是怎么了？你为何如此对待小离？”禁不住的泪水唰唰流下，我无声地开始哭泣，可我终是要问个清楚。

“你还想骗我？”连容上前一把抓住我的领口，低沉怒吼如一只负伤的野兽，“说！你究竟看上了那兄弟俩哪一点？”

什么兄弟俩？我刚想问，却是忽然明白了。下午与无晴无风分手后，他们一定又做了手脚，耳根子软的相公准是又听了什么是非了。想到这儿，心中有了底，我便登时止住了泪水，认真地看入疯狂龇目的眼前人：“好相公，你难道宁愿选择相信别人也不愿意相信小离吗？”

他一瞬间迷惑了，但也只是一怔，很快眼神又凌乱起来，“还要狡辩！店里的员工甲和乙都已经作证了，你还想骗我？”

“作什么证？”我的声音不知从何时开始颤抖，一颗心剧烈地狂跳着，某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娼妇！”忽然，他一手紧紧掐住我的脖子，一手开始撕扯我睡衣的领口，“这里，这里，你让他们吻过这里吗？”没有丝毫脉脉温情，没有一点温度，纯属惩罚式的，他一口咬住我的脖子，重重地啃啮。

唔。虽然此刻彻底地讨厌他，可身体却条件反射地作出回应，喉咙间也情不自禁地溢出一声呻吟。

“果然是贱人！”他忿恨地推开我，隔着一小段距离，用彻底不屑的轻蔑眼神看我，跟着，他突然低下头，伸出一只胳膊猛地抓住我，开始一连串疯狂：竟是对着我的脖子，胸部，突然袭击。

唔。他，想怎么样？我被他压在地板上，脑中空白一片。

忽然他的手紧紧地按住我的小腹。我一阵吃痛，立时尖叫：“你疯了！别，别伤到我们的孩子！”

“胡说！那是个孽种！”连容凶狠的报复动作没有停顿。一连串的撕扯，很快我身上轻薄的睡衣被撕扯得粉碎。

一阵凉风吹来，我浑身打了个冷颤，他漂亮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情欲，搂住我就往床边走。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凄厉惨叫，“不，不，不要这样！”没有爱的发泄不是我所要的，我嘶叫着拒绝。

“哼，在面对那兄弟二人的时候，你也是这般欲迎还拒吗？”相公的嘴里虽说得挑衅，可眼里却冷静地要命，下一秒，没有丝毫预兆的，一阵刺痛涌入了我的体内。

好疼！好痛！

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决堤。

他压在我身上，开始了猛烈的动作，“疼吗？嗯？痛吗？嗯？”两手紧紧地按住我的腰，不给我有抽身的机会。

啊。他又是一次用力，不带丝毫怜惜。

“痛。”禁不住，我低低呼出。婆娑中，只看到一只野兽在发泄着他身体里的欲望和愤怒，渐渐地，身体的疼痛和心灵的酸楚合二为一。

“很好。”黑夜中，视线迎上他残酷弯起的嘴角，压迫住我的男人跟着沙哑着声音开口，“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他发狂地用力，我虚弱地不作抵挡，只能重复着一个字：“痛……痛……”双眼开始麻木，一颗心，丧失掉最后残余的热度。

“我要你……我要你……”他吻得发了狂，双手用力地游走在我全身。而我却像一具冰冷的尸体，不给一点回应。

再次，身体一阵撕裂的痛楚，小腹一阵翻腾，他炙热的胸膛顶住我，漆黑中，只听他断断续续说出他残忍的目的：“我要你……我要你更痛！”

说完，继续他的动作，身体内部的痛楚到达了极限，“啊！”忍不住，我大叫出声，只觉腹部一热，两腿间疼痛得不行，发泄完的连容冷冷地盯着我。我抬头借着月光一看，却是血水已经流遍了裙摆。我凄厉用尽全力低呼：“连容，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不，绝不会。”他迎上我的眼，一手拭去我眼角的泪水，脱下身上的衣衫，披在我赤裸的身上，承诺道：“你放心，我要的只是这孽种的命，我一会儿就让孙大夫来看你，你不会有事的。”

“什么孽种？他，他是你的孩子!”哭声撕扯开来，嘶哑至极，我无力地闭上眼。

“小离，不要再骗我。你和邱漠然，邱漠言私通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员工甲和乙已经都告诉我了，况且那个邱漠言也和我明说了……”他说话的腔调开始慢慢平稳，我的心却开始滴血，果然，是个行动迅速行为有效的军师，一个下午，竟是又布了这样一个局，好手段！好毒辣！自己对连容暗示胡诌不算，竟是还勾结收买了人手，里外联合吗？

再加上连容几次“眼见为实”，他不相信才怪！心头一声哀叹，叹自己的不幸，也叹相公的多疑。

“小离，你放心。你仍然是我连容的妻子，如今，你和那邱漠言的孽种既然没了，我，我仍然会同以前那般待你……”他一双大手伸过来，慢慢挨近我的脸，想触摸，却被我侧脸躲过，鲜血仍在流淌，可，可这个相公却故意地絮叨着拖延时间。他漠视着这条生命的流逝！

“小离，你放心，我不怪你，以前，我总是很晚才回来，是我不对，忽视了你的感受，我让你受寂寞了。是我不好，我以后多一点时间陪你，好吗？嗯，好吗？”他捏过我一缕秀发在手中，放到鼻尖亲吻。

救孩子！我张口欲言，却是伤心到了极处，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仿佛没有看见我的表情，继续盯着我的头发，说得专注，“小离，还有一件事情我要与你说，寻古斋是我毕生的事业和心血，那么多的员工跟了我这么久，我不能自私地为了自己而抛弃他们，对你，我有责任，对他们，我更不能轻易地放弃，这个道理你明白吗？”

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心底大叫，对上他终于恢复如常的眼，我张开嘴巴，终于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口：“救……救……救救孩子……”

连容面色一冷，双眼一沉，接着，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继续他方才的话题：“小离最是明白事理，我相信你懂的。我已经和邱氏兄弟定好十天后迎娶他们的表妹。虽是正室，但，小离，你放心，我依然最爱的是你……”说完，俯身在我耳畔一吻。

我的双眼已经渐渐结冰，冷冷地迎上他越说越兴奋的眼神，终于闭上双眼，艰难地说出昏迷前的最后一句：“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恨你。恨你！”

晕眩中，只听到连容含混道：“时间差不多了，这个孽种肯定是保不住了，小离，你不会有事的，别怕，我这就让人去请孙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