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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濒临的死亡

作者:尘尘一梦 | 发布时间 | 2017-06-29 | 字数:4820

CHAP 45 濒临的死亡

死亡,如此接近,我却丝毫没有畏惧。很好,能这样死了,也就没了烦恼。眼看着冰凉的刀锋就要刺入心脏,却是被无风紧紧地抓住,原本那只扎满了茶杯碎片的手再次鲜血涌出。

他抓得用力,我哭得伤心。

“女人,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这么强悍?”运起内力,他竟轻松地将匕首完全弯曲,直至一团废铁。

“我不要你管。”眼泪不停地落下。好讨厌现在的自己。眼泪,我一向最最憎恶的液体,自诩那是属于弱者的专利。怎么我也成这样了?不要,不要!我不要这样地活着,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亡!

“你不怕死?”他在说废话。

我的目光开始搜寻他方才捏碎的茶杯碎片,估计以现在失去神功护体虚弱的我而言,一小块碎片就足以割喉致命。

“你休想。”他一脚飞快的蹬飞了碎片,紧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正视他:“小离……”

“住口,不许你这么叫我。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这么唤我。”盯着他,透过昏沉的头脑,我怒目相对。

失血过多的男人脸色立马铁青,长吸一口,又是吐了吐气,才算勉强把不快压下,他阴沉住脸,森然道:“好,夏冷月,你给我听着。你活着,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人活着,并非只是为了爱情!”

“那是你的逻辑,凭什么我要相信?”话虽这么说,但我已开始后悔方才的举动。

的确,活着,就有希望,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再退一步想,相公也并不完全是没有希望,事在人为,孙老头无法医治,并不代表别的名医没有办法,普天之下,只要我夏冷月想要办到的事,嘿嘿,还没有不成的。我干嘛这么沮丧?再说,曹岳那边不是已经知会了么,大内药典繁多,难保就指不定有解决的法子。

只要治好了相公的腿,他原谅我的机会也就增大。想到这儿,我登时,又心平气和起来。

无风一眼不离我的脸色,伸手拉住我的手,问,“怎么,不想死了?”

“放开!”我奋力甩开,抓住桌布开始擦拭手边沾染上他的血迹,漫不经心地道:“你再不止血,怕是撑不到天亮!”他因方才救我再次动用了真气,胸口的鲜红蔓延开来。

“如果这样可以让你一辈子记住的话,我愿意。”他停顿了下,自嘲道:“哪怕仅仅是因为恨,只要能让你记住,也就够了。”潦倒的言语,失落寂寞的身影,撇开眼,我忽然不忍去看。

“哈哈,这你放心,为了相公,我会一辈子记住你对我的‘好’的。”死意摒弃,求生逃脱的意志再度坚定,开始拖延他包扎上药的时间。

他眉头忽然一展,笑容里包藏住苦涩:“小离,你当真这么爱他么?”

我低头不语。

“小离,我还是喜欢这么叫你。的确,夏冷月和夏小离这两个矛盾的人物中,我更喜欢那个现实生活中迷糊可爱的你。嗯,虽然……虽然……”他忽然停住,没有继续往下说,接着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继续无视胸口的伤口和满手的鲜血,“我一定要在今夜告诉你,告诉你我的感受,因为,我担心,过了今夜,就再没机会了……”

的确,你若再不止血,可能,就再没机会开口了。原本的重伤加上再次的失血,真气耗费,估计再有一刻钟就要倒下。可难办的还有另外两个高手。正在踌躇,却听他微喘:

“别转眼珠子了,你的小伎俩瞒不了我。老实告诉你,于婆婆和李嫂今夜被我支走。原本是想借机得到你,却不想……”话说到这儿,他忽地一顿。

“不想什么?”我还在挨时间,太好了,那两个老家伙不在,“不想你受了重伤?”

他发出得意的一声嗤笑,狭长的双眼眯起缝,戏谑道,“不要再试图挑衅我的意志力,不然,我会立刻让你知道答案。”

我脸庞立刻涨红、他隐含的含义着实让人好不自在,回及方才我俩那般,不由杀机顿起,若万一让连容知道,估计我这辈子是完蛋了。

“想杀人了?”他擦干了手上的血,拉住我,逗弄道,“我的小离,我就喜欢你这般被揭掉虎皮的小猫龇牙的模样儿。”

“你——”恨极我翻起白眼,火冒三丈的怒意眼看着就要倾泻。突然,计上心头,轻描淡写问出心中疑惑,“我也正好奇,原本应该百毒不侵的我怎么会中了你的毒?而且,还偏偏……”

“偏偏好像抽鸦片似的上了瘾?”他试探的目光再次攫住我不放,压抑住我的视线,叫人喘息困难。这就是他了,知道我想讲的每一句话,了解我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一个让人无处遁形的可怕的对手!

“说来也无妨,反正你迟早也要知道。”他伸手一把搂过我,让我们贴合得没有缝隙,“小离,你不是想拖延时间吗,我就遂了你的愿,你就这样乖乖的听,别违抗我,好么?”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被他眼里那股酸楚击中,中了邪一般地靠近了他,不再出声。耳边只听到他的心跳。

无风很快开口。

“其实,这一切都要拜你自己所赐。唉,别乱动。”他轻微一声咳嗽,“那天,我和无晴得了消息,到一处山谷去寻你,却没想你躲到了一处水潭的深渊避开了我们。”

“你们拿到了那个洞主的武功秘籍和用毒法门?”仰头盯住他。我恍然。难怪,我说最近他的功力怎么大增至此?

“女人,你可不可以偶尔装得笨一点?”他抵住我的头发,轻轻摩挲,“人说,女人适时的装笨和男人装聪明,一样的可爱。”

“哎,又做小动作了,小离,乖点,你不想失去离开这里的机会吧?”一句话又说得我不乱动,重新在他怀里找了个位置坐好。

“是的,你说的没错,的确,我们学了‘新月秘籍’上的武功,不仅是我,就连无晴也是功力大增。至于那本‘新月毒术’则完全归了我,把梵文翻译后,里边用毒法术令我如虎添翼。是的,毒术传承自天竺一派,用毒机理完全不同于我们中原人的道理。也是因为这样,你才会失去了免疫的能力。”

接下来一句话,更让我惊心,“其实,不仅是你,还有连容,也中了类似这秘籍上的毒。其实,严格说来,你们只是被暂时麻痹了。只不过,种类不同罢了。”

“什么?你说什么?”好恨,早知道当初在伤心冢,随手携了那本毒术的册子一道出来了。唉。

接着,我脑中嗡嗡作响,简直快乱成一锅粥。激动狂叫:“你是说,连容身上的伤不是根本性的创伤,而仅仅是被麻痹了筋腱?”

他得意大笑,“当然,只有孙复兴那种蠢材才会中了我的圈套。”

孙老头,那个大夫?无风怎么知晓他?后者究竟是什么人?挥开眼下并不是重点的疑云,盯住那张在挑明内情后紧绷着的脸,

“你的意思是说,你有能力救……救连容?”我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情不自禁地握住了男人的手。

待到意识,才惊觉着抱歉,“啊,对不起,我……”孰料被他更紧地握住,满脸的兴奋,双手用力地将我手握得生疼,看着我认真道:“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拉我的手……”

“你可以救他,真的可以吗?”不理会他的絮叨,我只想获知期盼的答案。

谁知,他竟摇了摇头,“非也。他中的毒我无法祛除……”

“什么?那你……你……”一时间从高空摔落,满眼金星,简直找不到北,我气得结巴起来:“你……你……还……说……你究竟……是……是什么……什么意思?”

“小猫咪,我喜欢看你着急的模样。”他伸开手指,拨理我的长发,我哪有闲情与他这样,“喂,你快说,说……说呀……你一定可以……可以救他的,不是吗?”

“的确。我虽不能救他,但你的一个朋友可以。”

“曹岳?”我迎上他激赏的眼眸。很好,你可以安心的死了,正在心底大声地对着男人叫,孰料下边的话更加惊人:“曹岳已经将解药交给我了。”

“什么?”我这下吃惊不小,佯装唬着脸,“不可能,你们两个敌对的恨不得杀死对方,你当我三岁小孩儿?”

“嘿嘿,小师妹,你买醉数日,当真不晓得现在的事态。师父他老人家说过的,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他要权,我们有势,合作是迟早的事。”

“你们交换的条件是什么?”我确实无法想象出历经生死看透沧桑的曹岳会向无风他们乞求什么。

“你问得太深了……”他一皱眉,显然不愿意多说,停顿片刻,转移过话题,“你猜猜看,解药现在在哪儿?”

该死的!你又成功惹出我的火气了。很想抡起拳头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很想拼命地揍他个鼻青脸肿,那,那个什么的,心字头上一把刀,我忍——!

“小猫咪,你猜猜看,解药在……在……哪儿?”话未说完,苍白着脸的无风一下子晕了过去。

“喂,你不可以死,喂!喂!”我连忙急着大叫,“要死,也要把解药给了我再死呀……喂,喂……”可任凭我怎么摇晃他,他始终紧闭着眼睛,脸色如纸。

讨厌,讨厌,男人就是这么讨厌!我讨厌你们!

一边心底大叫,一边吃力地将他扶上床,撕扯下床单先裹住了他快要流血到干掉的手心,接着慌乱的开始解开他胸口的伤口。

“老天!”我不由一声低叫。见过了无数的杀戮死伤,鲜血尸堆,可目睹他的伤口,还是——震撼了!

严格来说,这已经不能算是伤口了,简单的说,这根本就是一个窟窿!在靠近心脏的地方,一个深深的手掌印生生的将一块整肉剜去,只见森森白骨,何其冷血,何其残忍,又是何等的毒辣!

很巧的是,这种极其令人发指残暴的手法天下只有那么一个人。可他们两个又怎么会血拼至此呢?

一阵忙活下来,从他衣襟里翻出不少瓶瓶罐罐,五六个不同颜色的小瓶子。这药到底是哪一瓶呢?越急越乱,慌忙中还不小心打翻了一瓶红色的小瓷瓶,淡淡的香味在空中弥散开来。我努力地嗅了嗅,倒也没感觉什么,却不由片刻后,眼皮渐渐重了起来。

一阵黑甜酣睡,忽然惊醒,长吸一口气,猛然发觉内力真气回来了不少,这才知晓,方才误打误撞地弄翻了救治自己的解药,自身的状况得到缓解。

再看无风,完全没有一点血色。

窗外已是一片曙光。

热情如火,浑身活力的夏日骄阳光芒四射,而床榻上的人却如同白纸一般,没有一点血色。

“喂,你别死啊!我警告你,你别死啊,你敢死给我试试看,小心我扒了你的皮!”依稀相同的情景再度出现,不同的是上次是连容,这次却是他。

我却依然手足无措、心头正一阵恍惚,恰巧这时春梅小丫头端着洗脸水正巧进门。一抬眼,就被吓了一大跳,“哎呀,公子受伤了,老天,这是怎么了?”小脸满是惊慌,张着嘴巴不知怎么办才好。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我当头一声棒喝,她连忙飞快地转身跑跳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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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包扎好伤口重新上完药的无风,斜眼瞥了瞥一旁满脸担心的春梅,心口忽然一闷,“你认识这位公子?”

“当然,他是我的大恩人。”春梅小脑袋点头个不停,径自说开:“我们村闹饥荒,已经饿死了很多人,爹娘要拿我跟别人家的孩子交换,是公子救了我。”

“交换?”出声质疑,当真是我不理世事太久了,不懂。“交换是什么意思?”

小丫头眼圈一红,眼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使劲儿地嗅了嗅鼻子,还是忍不住掉了两滴泪水落在细嫩的手背上,“交换就是交换着吃的意思。”

“吃人?”我彻底惊愕了,虎毒尚且不食子,人何堪比不上野兽?“你们哪个村的,都到了这个田地?人要交换食人?”我拧着眉毛不敢相信。

小丫头浑身一个打颤,“我不想说,不想说,太可怕了,太怕人了……”两个小手在我眼前直挥舞,摇摆着拒绝。

“好了,你下去吧。”挥挥手,一边慢慢运力,一边不由记起方才大夫诊治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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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伤势太重,公子失血过多,恐怕,恐怕是撑不下去了。”

“胡说。你敢让他死,我叫你全家死光。”揪起老大夫的白胡子,蛮横得不讲理。

“不敢不敢,老朽尽力就是。”

“喂,你过来看看,瞧瞧这里面有什么伤药没有……”说着,拉着大夫看那堆瓷瓶。

老大夫仔细嗅闻了每一个瓶子,脸色越来越惊奇,到最后,简直是咂嘴摸鼻子了,“高啊,妙啊……”一个劲地感叹,冷不防后脑勺吃了我一记。

“再废话,叫你脑袋搬家!”

“是……是……”

“是你个头!到底是那一瓶?”

“真是天外有天,老朽行医五十余年,今日大开眼界,当真是人外有人,当真是……”

“真你个XXX!快说,是那一瓶?”性子急上来,干脆一把拔下了那老大夫的一大捋胡子,大夫老儿这才学乖,大叫:“白色的,白色的瓶子内服,黄色的外敷,不出十天,药到病除!”

说完一溜烟,连诊金也不要就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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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我等着你!”对着伤重的他,我默默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