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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毒蛇心肠与为官态度

作者:击壤歌者 | 发布时间 | 2017-06-03 | 字数:2029

第一百零三章 毒蛇心肠与为官态度

令狐以渐进而认为:那种动辄定人“妄议”官府的工作与“不能说过就算了”的追究,只会造成不敢言而敢怒的对立的情绪和更加不堪的局面。

一如圣人孔子所说的那样:“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尚之风必偃。”围观的人众见令狐以渐竟然拿自己的官位出来表态,顿时普遍产生了敬重之意,好言好语也顿时朝向了令狐以渐这边。

这个讲:“没想到在这官民关系如此紧张的时代,他居然有勇气拿自己的官位来取信于民。”

那个说:“看来像个好官,不然也没有这样的胆识。”

更 多的人则是一迭声地附和着说“难得难得!”“那是那是!”

还有人劝连鹏与魏把佳说:“你们也不要得理不让人,人家也是好意,就不要再找人什么麻烦,让人受窘了。”

连鹏与魏把佳一看舆论导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当即从令狐以渐面前默默地走了。很快,围观的人众也随之由来路,四散开去。

令狐以渐遂即又令衙役将两具尸体分别收棺埋葬。然后即和臧送间一起打道回县衙。

臧送间此刻的心情是格外的好,他轿也不坐了,陪着令狐以渐步行。走在路上,他自然忘不了拨弄拨弄令狐以渐的神经,一再讲令狐以渐不该在人面场表那个态,说那样万一不能如期破案,连说回口话的余地都没有了。臧明龙更是一溜神气地附和着其父臧送间的话音帮腔,

心里一直为案件闷闷不已的令狐以渐,对臧送间父子的言语,本不想搭理的。然而,当他无意中看到臧明龙那神气活现的样子,脑洞不禁豁然开朗,心生一计,对案子的下一步侦办也顿时想象出了明确的方向。

他于是对臧送间,同时也是故意让臧明龙听到,类似谈心拉呱地说:当官做吏不能取信于民,还不如回家种自己的一亩二分地,心里畅快呢!他接着又向臧送间告假五天,说是准备明天回老家濠梁县探亲访友。他还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保证会做到公事与私事两不误,回来后,就集中精力把案子拿下来。

听令狐以渐这么一说,臧送间更加快活了,他认为:令狐以渐这是在为“引咎辞职”找退路。他不由暗喜,心想:这根刺看来不几天就要拔掉了。臧明龙尤其高兴,当即表示:明早去给令狐以渐送行,回来后听命于令狐以渐办案。

令狐以渐心里有数,臧明龙说来给自己送行是假,看自己是不是离开才是真的。见毒蛇又要被引出洞了,令狐以渐心头立刻产生了决胜的快意。他遂顺手兴奋地拍了一下臧明龙,一语双关地冷笑说:“明龙!谢谢你为我想得周到,我们明天见!”

说罢,“啊哈哈哈哈!”地高兴得笑了起来。臧送间、臧明龙也张扬着各自的兴奋点,一个腔调的“呃嚯嚯嚯嚯!”笑开了。

第二天早上,臧明龙与轿夫到得一样早,他先是很热情地帮助令狐以渐收拾好行李,然后又紧旁随着令狐以渐坐的轿子,一路说笑而行,表现得十分自然而然。

一直把令狐以渐送到,两县的交界处的山界,又站下来眼看着令狐以渐的轿子,模糊于视野,臧明龙才转身走开。可没走几步,他不禁又支起耳朵愣在那里。他总感觉有点不大对劲,觉得令狐以渐此番回乡探亲的决定,作得太突然,好像有什么用意。

“不行!不能信以为真,得看个究竟。”想到这儿,他一闪身隐进路边的山林里,接着头颈一拧,现出蝮蛇本身,旁着令狐以渐行走路径的密林游行跟踪。当令狐以渐走出山路,上了开阔地带后,它又爬上了一棵大树的树梢,直到眼望令狐以渐进入濠梁县城,才滑落树下,放心地返回众惢县去了。

返程中,它没有立刻变成臧明龙,而是依然保持着蝮蛇身形,任性行进,一会儿在草上飞行,一会儿于树木间拐弯抹圆的游走,一会儿盘踞起来伸伸信子,吐口毒雾,一会儿爬上树干,再任意滑落。

它想彻底放松一下近来较为压抑的心情,一直以来,它都是生活在官场的政治生态中,顶着冠冕堂皇的官吏身份,作威作福,鱼肉人民,欺男霸女。本来,每天都是好日子,心想的事儿也都能成。它多年奉行修炼的座右铭也一直是:要想掩人耳目,变成人形是最好的;要过上好日子,变成“官二代”是最好的。

然而,令它闹心和不安的是,近来,来了个令狐县尉,而且一到任就盯上了它,使它常常感到,如芒刺在背,恐惧战惊,意识到了当官做吏的风险。因此,它近时期一直严格按照严以现形,严以律己,严以用权来要求自己,结果真像把自己关进了制度的笼子,弄得官吏不像官吏,妖精不像妖精。它也因此有了从没有过的思想负担,感觉很累!时时担心哪一天哪一刻就要暴露出事。

有好几次,它几乎都想要离开官场,归去来兮,去过本来就属于自己的性本爱丘山的生活。可它又觉得万万不能那样干,因为它明白,人在官场,身不由已呀!要真那样,自己岂不是要被彻头彻尾地被妖魔化了!同时它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么多年混迹官场,它早已异化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官吏,再回到本然生活,已完全无法适应,人们口头上说的“顺其自然”的生活了。

也就是说,对它来讲,像绝大多数官吏一样,在官场,经过日常伪装它可能被塑造为优秀官吏,可一旦脱掉官吏的外衣,它无疑就成了被人视为异类的牛鬼蛇神中的蛇精了,他当然不会干那种通过所谓自我监督,而自我现形的蠢事的。

因此,也同样像所有官吏一样,它嘴上一边讲当官做吏有多累、有多难、干够了,行为上却一边醉心权利、恋慕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