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女娲娘娘给九尾狐的任务很简单，帮助姜子牙覆灭殷商。只是他们两人一个佐西周伐商，一个入商宫灭商。

“殷商不是好好的嘛，也没什么大孽，为何女娲娘娘会有这等旨意。”九尾狐不解的看着姜子牙。

年轻的姜子牙摸着并没有的胡子，故作深沉：“上天的旨意，我等凡物遵循即可，何必追究原因。”

“其实你是不知道吧。”

年轻的姜子牙脚下一拌，摔了个狗啃泥。于是九尾狐心情很好的先行一步，寻找入商宫的方法去了。

这一别，经年不见；这一别，再见已然对立。

“九尾狐，你忘了你是因何而入凡尘吗？”

“……姜尚，你再不离开，本宫就要宣人抓你了。”

“九尾狐，你就不怕女娲娘娘降罪吗！”

“……女娲娘娘要的，不过就是殷商覆灭，我做的，又不干预你。何况，比干那种死忠，活着也只是你们莫大的阻碍吧。”

“你！”

“姜尚，我不会违逆女娲娘娘的旨意的。但在那之前，让我放纵一下好吗？这殷商注定要亡，但，让我给他留下一番美好的回忆吧……”

他待她是真的好，他对她的情意也是真心的，哪怕她不是真正的苏妲己，可承着这份情，又是个涉世不深的小狐狸，九尾大妖也落了套。

姜子牙劝不动她，想着她说的也无可厚非。至于那些枉死在商庭上的人，来日皆可撰上《封神榜》谋个仙位。然而，这一撒手便是彻彻底底的断绝了。姜子牙不曾想过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会有这么顽固，更没料到这位九尾大妖竟然真的爱上了那个人。本应两年就能完成的伐商大业被拖到了七年之期。大妖九尾狐，何等可怕啊！幸而最后还是成功了。

生生多出的五年的战乱，让整个人间民不聊生，妖妃苏妲己罪不可恕，姜子牙施刑时，瞧见的竟然是失魂落魄的一个人，而且九尾狐并没有离开。违背女娲娘娘的旨意，虽然逃无可逃，但她也不试试吗？

“姜尚……”他突然听见她的心声。“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该答应女娲娘娘……不答应就不会见到他，也不会爱上他，更不会想为他逆天改命，反倒害得他形神俱灭……”

“是你的执念害了他。”

“对，所以他宁愿选择形神俱灭也不愿意再见我一面……”

“九尾狐，你当初……”

“叫我苏妲己吧。他一直都以为我是妲己……反正我也没有名字，就叫苏妲己，也好。”

“……执念。”手起刀落，妖妃苏妲己斩于鹿台之上。

姜尚抬头望天，一抹流星天际滑落。那本应是属于她的仙位……

可是妲己还是没有死，妲己在女娲星宫之中醒了过来。女娲娘娘高居上位，站在她对面的是姜尚姜子牙，而她已经恢复了本身，只是身后空空，九条大尾巴早已经为了他的朝廷用尽了……

“娘娘。”她磕头伏倒，一如当年一般恭敬。只是当年是兴奋，现在是心如死灰。

“九尾狐，可知错。”

“妲己甘愿受罚。”

一旁的姜子牙叹息了一声。

“九尾狐，你到是看得开。罢，姜尚，读于她听。”

“是。九尾狐苏妲己，奉女娲娘娘神旨覆灭殷商。但心性不定，险些酿成大祸。然，”姜尚一顿，也听得妲己一愣。“然”？然什么？“灭殷商，记一功；为天庭诸多仙家施布飞升劫难，记一功；为商纣逆天而行，记一过。功过相抵，便赐九尾狐为花果山山神，育泽众生。”

妲己怔住了。“不、不是……怎么会这样。”山神，地仙，本质上甚至不是仙，但也不是妖了。

“帝辛为你求了情。”姜尚说到。声音也算大方，显然是女娲娘娘准许的。

“帝……”他？可是他怎么能求情？他又见不到女娲娘娘……

“帝辛以元神为你求情，甘愿手紫微星五千年灼烧之苦，换你安康。”年轻的姜子牙习惯性的又摸了摸并没有的胡子，“否则，你至少都该是个废除修行的责罚。”

五千年灼烧之苦……他一个凡人，如何受得了。“不，我不要，我宁愿废去毕生修为，也不要他为我受苦。”

“罪罚已经开始，岂是你说停就停。”女娲娘娘冷冷一哼。

年轻的姜子牙又习惯性的摸了摸并没有的胡子。对九尾狐倒是很放纵，但一提起帝辛便不饶人，娘娘与帝辛有什么过节吗？不过没有又何必让他们费尽心思灭了殷商。帝辛呀帝辛，我说两千年的罪你怎么就成了五千年，你到底是怎么得罪女娲娘娘的？

“那减刑总可以吧！我愿用我所有交换，让他少受几年苦。娘娘，求您了。”

女娲娘娘冰冷的脸色似乎有所缓和。“我要你这千年修为又有何用……这样吧，你便去西天灵山，端看如来佛祖如何予你处罚。你受那处罚一年，帝辛便减刑一年；你受那处罚十年，帝辛便减刑十年……然，至多两千年。”

“……谢娘娘。”恭敬磕罢三个响头，妲己起身，毫不犹豫去向了西天灵山。

年轻的姜子牙再次摸了摸并没有的胡子。让佛祖出主意处罚,除了抄佛经还有其他的吗？娘娘您对九尾狐真的太宠爱了吧。其实帝辛你是因为拐了九尾狐所以才被娘娘记恨的吧？嗯，一定是如此。

“姜尚，你这想象力倒是不错，可以做个司命……”

“啊！啊！师尊今日讲道，我该回去了，娘娘，告辞。”

“……”胆小鬼，以为我不知道元始天尊在天庭和玉帝下棋吗？敢糊弄她？嗯……约莫两千年后有个女皇武则天……可能也需要人下去闹一闹……就姜子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