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周 周五
当一个少年,或是一个将要成为青年的少年,被所谓仇恨的东西丧失了理智的话,后果很严重,结局,却相当潦草。
有些时候分明意识到了剧情的走向,却不由自主想让这种事发生。
自我催眠。非要给这种现象定个词的话。
犯践。翻译成普通青年语。
对于我,我么?直接去寻仇道是个不错的决定,这座学校的所谓的统治阶级,总喜欢在某些日子在学校里闲逛,他们喜欢把分明不是它们的“学校”当作自己的所有物。一切。
现在是21:15。姐姐今天来上课了,晚自修没上早早就回去了。昨晚一席话反而让我再说不出话。
要么把噩梦终结,要么被噩梦终结。
可噩梦……是什么呢?
我听见“叮呤呤呤呤呤”的铃声,是下课铃,真快。时间,就像只跃动的蜻蜓,当它静止时,会使人觉得它是那样唾手可得,可一伸出手,刹那就会消失身影,并在下一个远方,显现。
我坐在座位上,默默注视着以前同我一道冲出教室的同学消失无踪,比我慢的同学陆续离开。到最后,只剩下常驻生了。
“你啊你。真慢!还要我到这找你。”
大红帽气鼓鼓地捧着一罐彩虹糖,正在门口用恶狠狠的目光对着我扫射。
我不是那么容易就会中弹身亡的,提了提书包才发觉自己已经好久没回家了。
“回家!”她没等我走出教室就飞快冲进来,一把把我手给抓了个紧紧的,另一只手还死死握着彩虹糖,她就这么拖着我“曾曾”往楼下跑。
“等,等一下!你在干什么?”直到下到三楼我才挣脱她的小手,“你今天怎么说回家了,恩?”
她停下了脚步,一脸鄙夷着转过身:“哟,斗士嘛。”
我退后了半步:“我么,斗士?”
她压低了帽沿:“你?你不是斗士,只是个伪装成斗士的……白……痴!
我不耐烦地顶撞她:“你既然这么了解我,为什么不帮我?”
“没义务,没兴趣。”
“那你为什么管我?凭什么管我!”
“这是工作。”
“什么狗屁工作?”我一把掀了她的帽子,“你把小瓶拿来,我喝!”
她那双藏在蓝发当中的小耳朵慢慢耸动了出来,她的表情无比冰霜:“就知道被什么人激几下就有啥爆涨的冲动了?哼,小子,我告诉你两件事。一小瓶子没有,要死从这跳下去。第二我想干什么你别问为什么,乖乖给我做!”
“搞什么你这丫头片子,老子不搭理你了!跳就跳。”
我往栏杆上爬。
“忘告诉你了。”大红帽在我背后轻轻嚼动着彩虹糖,“吸血鬼大全虽然有说,当一个A.VM心跳停直跳动时就会成为纯血族。可是,却没有说,除了喝下小瓶中装的特制毒血外,其它任何给自己造成伤害的外力手段导制的心跳停止,再活回来的概率,是十比一。你该懂哪个一是什么?你要是相信你跳下去后会张开翅膀飞上来的话,就跳吧!下不定决心我可一推你一把!反正我也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在这城市待了!呼……一口气都说出来果然爽……对了你说呢。”
我不能冒这个险,我从栏杆上下来,沉寂,成了首听不见的歌。
“不说话了?那就好。”大红帽捡起帽子,重新戴到头上,“快滚回家吧!”
“我……那现在我的,为什么不可以去?““笑话,小子你尝过恐惧的滋味么?”她摆摆手,走下楼,“有些笨蛋总是因为有那么一点成就而以为自己伟大。”
我看了看自己汗津津的手。这个小丫头,居然随便叫别人“小子”没准是已活了几百岁又长不大的小妖精吧。恐惧,我所害怕的东西。
我,回家吧。带着少年的不甘,就像环绕周围的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