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你若不爱我，
我就把你强留在我身边。
你若不想我，
我就每时每刻地在你的身边。
——此处是抄录仓央嘉措的诗词
你若想逃走，
我追寻到天涯海角去找你，只为你在我身边。
为了你，我忘记仇恨。
为了你，我可以原谅所有人。
为了你，我可以做一些伟大的事情，只有一件事情我不能做。
我唯独不能放弃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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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隐隐约约地放亮，晨光从地平线渐渐清晰，微薄的光映照在地平台上。
地平台上的十字架上捆着慕容然，他一身华丽赤服的衣裳，欣长挺拔，在彩霞中汇成流水的画卷。
欧阳枫冷眼地看着，手中握着坚硬如刀刃般的剑，凛冽的寒风吹拂过把柄，在光的透亮下更显地锋利无比。
十几万锦衣卫手握长剑，表情冷漠，威严肃穆。
“清君侧！清君侧！”声音势如破竹，响彻云霄。
地平台下堆满了柴火，如山一般高。身旁的侍卫手拿火把，眸子冷冷的如冰。
“不要！”
佟堇柔撕心裂肺地说，泪水哗哗地从脸颊下滑过，眼泪婆娑，眸子冷冷的垂目看着他。
“不能这么轻易地让他死，一定要用十八大酷刑来好好地折磨他。”欧阳枫说，侧身转过看佟堇柔。
冷冷的眸子一瞥，凝聚在眼眶的冰雪如同寒风凛冽的刀。
“堇柔，你舍不得他了吗？当初他为了皇位，为了江山，亲手将你打入了地狱，你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可如今你却为了他，你却哭了！你到底对他用情多深？”
“我……”佟堇柔不知所措，她的确爱上了慕容然！但是，她不敢承认。
“你这么死心塌地地爱着他，你居然都不敢承认，你究竟是爱着他，还是喜欢我？”
欧阳枫讽刺道，他嗤之以鼻，曾以为把佟堇柔安插在慕容然的身边为他做事，可是如今，他万万没有想到，佟堇柔居然爱上了慕容然！
佟堇柔面对欧阳枫的步步逼问，她整个人的脸都僵硬成紫色，眼神寒冷的如刀刃。
佟堇柔缄默无言，默许了半久，迟迟不说。
欧阳枫刹那间狠狠地捏住了堇柔的下巴，修长的手挽过她，佟堇柔仰起头，目光恰好地对准了她的眸子，脸色突变，整个脸色缩成一团。
“你快说，你还爱不爱我？”
面对欧阳枫的质问，佟堇柔有些迟疑，目光仿佛如同死水一般，她欲言又止，始终沉默。
欧阳枫侧身转脸，遥远地传来了慕容然的身影，嘴角里勾勒出一抹邪恶的笑容，“如果你不说，我就杀死慕容然！”
“我说——”佟堇柔脱口而出，转角看过地平台上的慕容然，下定了一个决心，与其是说真话，不如说假话。
她选择说假话，沙哑的喉咙里吐出了三个字:我爱你！
“真的吗？你说的话属实吗？”欧阳枫喃喃地问。
“真的！”佟堇柔轻描淡写地说。
欧阳枫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她，两个紧紧相拥在一起。
佟堇柔的身体被他紧紧依靠在宽阔的胸膛，厚实而温和的手掌心贴在她的背后，但在心底里蔓延一丝无奈。
佟堇柔停顿了半晌，她一手把欧阳枫推开，脸色泛红，含蓄蕴藉在表面。
“我希望你能够放了他！”佟堇柔开门见山，额头上的汗水涔涔滚落。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要我放了他，？你究竟是何居心？或许，你方才的话是在敷衍我，想方法来救慕容然！”
欧阳枫怀疑的态度再度蔓延，瞳孔里放射出严厉的目光，让人阵阵发寒。
“你……你说的这是何话？枉费我对你一心一意！当初你说的信誓旦旦，可是你却让我留在慕容然身边五年，忍受了多大的耻辱和委屈，可你如今却不相信我？我……你马上就要当了储君，现在就可以把我给………抛弃了…”佟堇柔哽咽地说。
“我没有不相信你，可为什么一而再三地不允许杀慕容然？慕容然亦是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慕容然做了多少伤害你我家人的事情，这件事无法原谅！我必须把慕容然杀之！”欧阳枫愈说愈气愤，“哗”地一声拉出了长剑，握住剑柄，正向地平台刺去。
慕容然闭着眼，仰天大笑，这笑声在周围响彻万里。
忽见一个人挡在了慕容然的身前。
这个人正是佟堇柔！
佟堇柔昂着头，修长的手紧紧地攥着，目光默然，脸色惨白，在太阳光下照的熠熠生辉。
欧阳枫丢下了剑，冷冷的眸子宛如寒星。
“你就这么在意他的生死，不管我的死活！”欧阳枫青筋凸起，铁青欲迸裂，停顿了半晌，“如果瞿qú国来攻打我们，我们将防不胜防，瞿国的二皇子亦是与慕容然称兄道弟，交情甚好。如果他派十万精兵，我们只有借助圜huán国的力量才敢应战！”
“放了他，这样才能保证翟dí国的安全。”
“不行！”欧阳枫干干脆脆地回答，“我绝不会放了他，他是我手中的棋子，我一定会好好地折磨他。”
“将慕容然关进天牢，严刑考打，千万不要丧命了，我要好好地折磨他。”
慕容然被两个侍卫挟持而走，殷红的夕阳染红他的身影。
佟堇柔穿过他的人影，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目光穿过她的视线，犹如珍珠一般透明。佟堇柔一愣，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几乎凉了一大半。
欧阳枫刹那间狠狠地攥紧佟堇柔，眸子凌厉的目光穿透冰冷的弦，寒冷刺骨，警告的口吻说：“我命令你现在只允许心里有我欧阳枫一人，不许有其他人，包括慕容然。”
佟堇柔迟疑了半晌，修长手牢牢地被欧阳枫紧攥，自己的心思一直停留在慕容然的身上，陡然之间他出现在身边，却如同海水一样波涛汹涌地滚滚袭来。
欧阳枫顿时抱住她，硕大的手掌牢牢地抱着她瘦小的身躯，渐渐融合感染她的气息，虚无缥缈地绕入鼻尖，层层叠叠地云雾如纱一样。
翟国十年，七月十三。新皇帝欧阳氏名枫登基，举国欢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