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们是我兄弟

波子在外面招呼着那些发呆的弟兄们收拾着，蓝澈此时正坐在那原先就坐着的位置，那里还有着刚刚自己的余热还未散尽，蓝澈略有些悠闲的闭着眼睛，那头部的疼痛带来阵阵的酥麻感，绷带上已是渗出一些淡淡的红色。

在他的旁边坐着两个同样缠着绷带的人，一个满脸浮肿，面色苍白。

一个缠着绷带，面无表情的低着头晃着手里的酒杯，在那杯子里盛满了红色的液体。

这怪异的一幕有些荒诞，要是不知道的人进来还以为这里是医院也说不定。

三人就这般沉默着，表情各异，没有一个人想要最先打破这沉默。

“嘭”

那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来人看着这略显尴尬的气氛，默默鼻头，也不说话，慢慢走过去坐在蓝澈旁边，正是那在外面布置的波子，吩咐完后也是走了进来。

“额，就这么干坐着？”

波子性子最急，实在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说道，顺便拿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自己慢慢的品味着。

“是啊，大山，你应该知道我在担心着什么的，说吧。”

那紧闭着双眼的蓝澈在此时也是睁开眼睛说道，望望那乖乖的坐在一起的兄弟俩。

“嗯”

大山应道，转过头看着那满脸浮肿的小文子，眼神复杂的应道。

“我知道，自己在大哥面前有些懦弱了，只是……”

顿了顿，继续说道。

“自我懂事起，我就是一个人，没有爹妈，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一直是一个人到处晃荡着，到处偷吃、偷喝，打架，争地盘，有时为了一个馒头与别人打得头破血流。就那样为了活着而干着令自己都有些厌恶的事情，但自己有时都不明白自己这样不明不白的活着是为了什么，曾经不止一次有过轻生的想法，可惜……”

说到这里，大山将自己身上的衬衣扒开，在那腰间发现一个醒目伤疤，很长。

“可惜，老天不收我。那次自己从山崖上跳下去后，过了两天发现自己没死，一棵大树救了自己的命，只是腰间被锋利的石头刮出一个大口子。”

“发现自己没死成，自己只得再次苟且的活着，只是那次事件过后两天，自己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饥饿交加，饿的快要晕过去时，看到一个小孩也是穿的破破烂烂，在那冬天里冻得瑟瑟发抖，他正握着一个馒头蹲在墙角怕怕的看着我，本来我可以抢了那个馒头来救自己命的，但不知怎地，当看到他那双纯净的眼睛时，自己那向来狠戾的性格竟然做不出那种事了。”

大山说着望着小文子那依旧纯净的眼睛，心里有着一丝暖意。

“自己强撑着往远处走去，只是在走了几步后，眩晕的感觉越来越甚，最后跌倒在寒冷的夜里，我以为自己会死。可是等自己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在一个破旧的土房里，旁边坐着一个面容枯瘦的孩子，自己才知道原来他救了我的命。从此之后我们便相依为命，一直打拼着，想要让自己这个善良的弟弟不再受苦，不再像是狗一般的活着，我们只想像人一样活着，有人的尊严。”

那坐在旁边的小文子可能有些触景生情，那浮肿的脸上淌下一滴滴热泪。

蓝澈望着这心酸的一幕，大山的话并没有多么华丽，甚至他把所有的苦难都没有说，他说的那般云淡风轻，但谁都能听出里面的苦涩与艰辛。

蓝澈轻轻地将头埋进黑暗中，掩饰着自己的悲伤。

在将眼角的泪水尽量的挤进去后，蓝澈望着那坐在一起的两人，说道：“从此之后，你们是我的兄弟。”

并没有什么歃血为盟，有的只是平淡的语句，但在座的人都能听出蓝澈这句话里的含义，波子与大山齐齐看向那嘴角依旧挂着笑容的少年，眼角湿润。

“小文子，还记得我吧，呵呵”

“嗯”

谢文望着那柔和地看着自己的俊朗少年，狠狠地点着头，对于这个出手大方，并且救了自己的少年也是倍感亲切。

“如果不嫌弃的话，以后就叫我哥哥吧”

蓝澈微笑着说道，谢文转过头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大山，见大山也是笑着点头，谢文才认真的点点头喊道：“大哥”。

声音极其清脆，也有着他们这个年龄的稚嫩与活泼。

“你和我的妹妹应该一样大吧，呵呵，以后有机会让你见见我妹妹哦，她挺可爱的呢，说不定你们还能成为好朋友也说不定。”

在提起妹妹时，蓝澈的眼里满是温柔和柔和，这里面的含义或许只有大山才能明白吧。

“好啊”

谢文响亮地回答道。

蓝澈高兴地望着那恢复了活泼的少年，眉角扬起，也很是开心。

其实他也就大谢文两岁而已，以前的他比谢文还要活泼与调皮，可那已经是从前了，自从知道了父母的事后，虽然性格依旧没变，但心境与之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文子，你先去休息会，我们谈点事。”

大山望着那陷入沉思的蓝澈，转头对着谢文说道，虽然自己很宠谢文，但有些事他还是希望谢文能不要沾染，最起码不能让他手里沾到鲜血，也不能将他牵连到这没有硝烟的战火中。

这看似平静的城市里有着普通人不知道的交易，也有着普通人不知道的火拼，这像是与普通人所知道的完全不一样的世界，这里有着实力就是一切的不成文的规矩，也有着无尽的帮派，每天上演着无尽的帮派之间的火拼，或许在一夜之间那些昨天还屹立在城市某个地方的某个大势力，今天就已是灰飞烟灭了。

谢文望着沉默的三人，也是乖乖的点点头悄声退了出去，他们都是自己最爱的人，但他们有这事情是自己不能知道的，但自己知道这是他们保护自己的一种方法。

就犹如蓝澈想尽一切办法保护清儿一样。

“大山，说说怎么回事，我看那刚刚那个小子不像是什么老板啊，就他那样也不像个老板的样啊。”

波子看到谢文出去后，马上问道，这个问题打从自己第一眼见到那个少年时就想问了，可惜一直没有时间。

在看到谢文刚出去，波子马上问道。

大山听到波子问道，也是缓缓点头说道：“嗯，他说不是老板吧，但却也是。”

听到大山这句，波子直接火大的嚷道：“大山，你玩人呢啊，说绕口令呢啊。”

“呵呵”

蓝澈也是被逗乐，出声笑道。

“额，刚刚那个在我眼里一直是老板，因为有什么事他都会亲自处理，而且除了他之外，我也再没见过其他人出入过这里。”

大山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知他的真名，只知道外面人都喊他为EA，他的真实名字好像叫李安来着。”

“李安？”

还不待大山说完，波子瞳孔一缩说道。

蓝澈与大山也是奇怪的转过头望着那有些怪异的波子问道：“怎么，你认识？”

波子望着两人奇怪的眼神，也是干笑道：“有谁会不知道，他们就是EF高中的四小霸啊，分别叫EA、EF、EL、EY，他们的中文名字是李安、菲儿、肖霖、齐羽，而外人知道的名字只不过是他们用学校的名字再加上他们名字最后一个字的第一个字母而已，说是这样好记，也显得霸气。难道他们就是“黑暗杀手”？”

蓝澈有些惊讶的听着，自己虽然在学校里呆的时间不长，但却从来没听过有一个人提起他们的，不过虽然这么说，蓝澈在学校里呆的时间统共不过一天，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

“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父母非官即富。”

“不对呀，既然你认识，为何刚开始就没有说出来？”

蓝澈疑惑的问道。

“额，咳咳。”

波子看着蓝澈那疑惑的眼神，也是有些无语的说道：“大哥，其实我也是刚来的，那天和你在办公室碰到，就是因为我老爸在那里与校长说我的事呢，想让我在这个学校念书，其实以前我都是在外甥混的，只不过前几天才搬过来而已。”

蓝澈听着，有些莫名的望着那有些尴尬的波子，“感情这丫的也是刚来就找人来砍我？”

“额，呵呵。”被蓝澈这般盯着，波子也是浑身不自在，转过头讪讪的笑着，独自喝着酒。

在以前自己也是个胆子大的人，就没什么是自己不敢干的，在见到蓝澈刚开始的高傲时，波子也算是心性极高的人，又怎能忍受这般，于是托关系出钱便找到了大山，所以才发生后面一连串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