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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妻妾大战
出了翠菊楼,沿着蜿蜒的长廊,就进入了湖心园,看着园中的一草一木,焮赩的记忆就似潮水般,汹涌的翻腾,竟有种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的心酸。
“姑娘,怎么啦?”见焮赩停住了脚步,小翠不解的问道。
焮赩连忙用手中的帕子吸走眼眶中的清泪,故作轻松状答道:“也不知道什么恼人的东西,吹进我眼里,不过,已经出来了。”心里却道:还好有这面纱遮着,不然定会被这小婢子盘根问底一番。
“哦,没事就好。”小翠打消了疑虑。小心的扶着焮赩往正厅走去。
眼看着就快到正厅了,小婢子突然兴奋起来,附耳过来轻轻说道:“小翠已经嘱咐了后厨,做的全是姑娘平素最爱的吃食。”
“你不是一直呆在翠菊楼吗?什时候又跑到后厨去了?”焮赩不太相信的问道
“真的。”小翠语调突然急升了八度,忽又用手捂着嘴巴,降至先前那般大小,着急的辩驳道:“就是您唤小翠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门被反锁……”
“嘘嘘。”小翠又猴急起来,凑到焮赩的眼皮底下,不安的解释道:“您在少爷面前千万别提这个,是小翠怕您醒了乱跑,所以才将房门反锁去后厨的。”
原来是你锁的,真是个聪明人,处理事情的方法就是与众不同,本姑娘认栽了。
焮赩的心里似有万马在奔腾般让人狂躁,但她忍了。
“知道了。”
小翠这才露出笑脸,话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叽叽咕咕,一茬接一茬。
焮赩就这般头昏脑涨的进入正厅,连堂上正端坐一人也未留意,主仆俩,一个手舞足蹈喜笑颜开,一个纱巾遮面眼翻白珠,真真是主不像主,仆不像仆。
果然,一个声音看不下去了,极为不满的打断道:“大胆,见到夫人,竟这般无礼?”
呆萌主仆俩一惊,不约而同的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
只见堂上有俩人,一个容貌俏丽,温婉端淑,一袭粉色裙衫,甚是甜美,正站立在侧,应是婢女;一个明艳动人却又比寻常美人多了几分英气,上身着大红色的刺金大袍,裙摆处拼接了一些白色的薄纱轻边,妥妥的新媳妇打扮,正端坐于主位之上。
这一瞧倒把焮赩瞧糊涂了,站着的是上官安侨,坐着的是二公主盛琴。这二公主的身份自然不必说了,但这个上官安侨不是应该发配边疆为奴为婢,怎么也来了苏府,还成了二公主的婢女?
小翠没有去过太师府,与盛琴仅有的一面之缘也是苏青杨纳妾之日,扶着新娘入席那次,但当时形势紧迫,哪还有心思去记住一位公主的容貌?所以,她只知有将军夫人,却不知具体为何人。一见这女子也忒大胆,竟敢对姑娘怒斥,马上就恢复常态,斗志满满道:“你们是何人?怎会在我苏府?”
身边的焮赩暗自拍手叫绝,小翠出马,果不同凡响。
这下轮到堂上主仆俩面面相觑了。
安侨虽然在苏府住过一段时间,但苏青杨并未真正将她当婢女使唤,而是安排其住在阁楼,每日饭菜自有人准时送去,也就减少了在府中走动的机会。
不过,小翠虽不知有她,但她知小翠是何人,因她曾多次偷偷留意过子墨。所以她并不是差异小翠的态度,而是吃惊她竟不识盛琴真面目。
安侨是吃惊,盛琴可是就是真怒,从小到大何时受过此等气,拍案而起,怒道:“小小婢子,竟然敢顶撞本公主,好大的胆子!”
安侨深知苏青杨待小翠的不同,偷偷拉了拉盛琴的衣袖,朝她再三示意,安抚她不要动怒。
堂上之人的雷霆之怒,让小翠听明白了,公主?那就不是住在太师府的少爷夫人?
坏了坏了,又闯祸了。
旁边的焮赩一眼瞧出小翠的焦虑,心里暗笑:你也会有怕的时候?轻轻拍了拍她,拉着她一起跪下道:“贱妾七七给夫人请安,刚刚多有冒犯,还请夫人见谅。”
“轻轻松松的请个安,就想取得本公主的谅解,岂不是太便宜你们了?”自洞房花烛夜,苏青杨宁可丢下自己,也要回来抚慰这侍妾之时,盛琴的心就开始愤愤不平了。
但一想到母妃的谆谆教诲,又联想这桩婚事的由来,本想息事宁人,以为,自己宽宏大量不予计较,假以时日,他苏青杨总会看到自己的好。岂料,他却变本加厉,夜夜宿在这苏府,让她独守空闺。实在是孰可忍士不可忍,这才趁着苏青杨上早朝之机,不请自来,决计单独会会这个毁了容还能让苏青杨万般恩宠千般讨好的娇妾。
小翠虽说有点怕,但护主之心胜过天,见这新夫人不依不饶的,赶紧一头扎在地上,道:“夫人,全是小翠不懂规矩惹怒了夫人,请夫人放过我家姑娘,要罚就罚小翠吧。”
“夫人,小翠是妾身的婢子,她犯错,自是妾身这主子教得不好,若要罚,就罚妾身吧。”
焮赩倒算是瞧出来了,这二公主根本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冲不冲撞的都只不过是托词。想想也是,夫君天天陪着一个小妾,自己却像守活寡般独自呆在太师府,哪个女人能不气,更何况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盛琴等的就是句话,只见她换了一脸笑,步履轻快的走下来,绕着跪在地上的俩人,转了一圈,下定决定般说道:“那就罚你揭下面纱,让本公主瞧个仔细。如何?”
“这可不行!”还不待焮赩反应过来,小翠就情绪激动的一把抱住焮赩,不容置疑的说道:“少爷说了,这面纱任何人都不能取下。”
“这倒是奇了,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小翠的这番举动,倒让盛琴心生怀疑,询问道。
焮赩怕小翠坏事,一把挣脱,许是用力太大,竟然撕扯到了肩上的伤口,一个不稳,左手捂着右肩,侧倒在地,嘴里滋滋的说不出话来。
小翠傻了眼,自责的扶起焮赩,带着哭腔道:“都是小翠不好,碰伤姑娘了,都是小翠不好。”
“不碍事,别哭。”焮赩赶紧忍着痛,安慰道。
盛琴瞧着这俩人一来二去的,竟然把自己给无视了,心里的气一下子高涨万分,生气的说道:“少在本公主眼前演戏,赶紧把面纱给本公主揭下来。”
“夫人见谅。”焮赩本就是个柔弱的女子,这一剑刺得又不浅,加之连日来都没有好好将养,刚刚这一碰,痛得她是牙齿直打颤,语气不免有点哆嗦:“妾身怪病未愈,丑胜无盐,实在不敢吓着夫人,还请夫人饶了妾身。”
“无妨。”盛琴凤眼一扫,冷冷道。
管你是无盐女还是天仙女,今日,本公主定要瞧个仔细。
“夫人这是在嫉妒妾身吗?”看到盛琴这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焮赩知求情是求不过去了,干脆敞开胆子,跟她硬拼到底,说不定还能赢得一线生机。
“你你胡说什么?”盛琴倒退一步,可见其受惊程度自是不同一般。
安侨此时也从观战加入到战斗中,维护盛琴道:“七姨娘,你是妾,公主是妻,您怎可如此跟公主说话?”
“妾也是有尊严的。”冷冷一笑,想到当初围场狩猎之时,还觉得这公主豪情仗义,替自己解围,没曾想,竟也是个蛮横的主,又道:“妾身已经再三重申,容貌丑陋不堪,无颜见人,为何夫人还要苦苦相逼?”
“你简直就是在恃宠而骄,仗着有苏青杨的宠爱,所以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对吧?”盛琴总算缓过神来,右手微微颤抖的指着焮赩,声嘶力竭的吼道。
“是妾身恃宠而骄,还是夫人妒不容人,你我心知肚明。”焮赩毫不示弱的反驳道。
“好,很好。本公主今日就做个妒不容人的悍妇。来人。”盛琴一声命令。
苏管家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跪道:“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苏管家,把府里可用的人都给本公主找来,本公主就不信,这么多人拔不下你脸上的那块布?”
“万万不可呀,夫人。”苏管家一听,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急忙制止道:“府里除了小翠,都是一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俗话说得好,男女授受不亲,如何能让他们做这种事?”
盛琴一听,忽记起这不是在宫里,没有太监,又道:“后厨不是有几个婆子吗?让她们来动手。”
“使不得呀,这七姨娘再不济也是个主子,怎能让那些粗使婆子的手脏了七姨娘?”苏管家又是一顿哭诉。
“你这老滑头,莫不是故意帮着这贱妾吧?”盛琴这下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指着苏管家又是一通骂。
“夫人不必在这里看谁都不顺眼,若是真的容不下妾身,妾身立马就走,绝不回头。”焮赩跪着实在是难受,想她一个对着太子都不要下跪的人,此刻竟被这傲娇公主弄得如此低三下四,实在是窝火。
“你还真以为本公主拿你没辙了?”盛琴接二连三受挫,早就不想再忍了,干脆撸起袖子,自己上阵,扑过去,伸手直指焮赩脸上的面纱。
小翠眼疾手快,将焮赩抱在自己怀里,死活不撒手,口里大道:“不准动我家姑娘。”
安侨一旁瞧着,生怕伤着了盛琴,只得上来帮忙。
四个女人正闹得欢腾之际,一个白影快速闪入,将盛琴与安侨从地上俩人身上分开。
盛琴刚想发火,待看清来人后,瘪瘪嘴,不做声了。
来人蹲下身去,轻轻拍拍小翠,道:“小翠,没事了,放开七七。”
小翠这才抬起头,看见来人,哇的哭了起来,道:“少爷,您总算回来了。”
“别哭了,没事。”
焮赩知是苏青杨回来了,经过刚刚那么一闹,她右肩的伤口早就裂开了,正渗着血,好在这红衫中和了血色,一眼也瞧不出来。只是面上的帕子早就移了位置,右肩撤痛全身,手又使不上劲去捡帕子,干脆勾下头,迎面一栽,直接撞到苏青杨的怀里。
于焮赩这是无心之举,于苏青杨这确是一种突然而至的幸福。不禁心里一软,双手温柔的将她抱在怀中,轻声慢语呵护道:“别怕,别怕,没事了。”
想到自己因这公主平白无故遭的罪,焮赩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心上一计,故意说道:“夫君,您是不是不爱妾身了?所以让夫人来羞辱妾身?”
此话一出,苏青杨是心也颤,手也颤,这情景想过多少次,没曾想最后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苏青杨加重手中的力道,一把抱起来,真诚的说道:“七七多心了,青杨此生只爱你一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