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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开诚布公

作者:猫猫小姐 | 发布时间 | 2017-07-14 | 字数:3650

东厢房门窗紧闭,盛琴换了一套两件式的衣裙,粉红色的上衣,领口与袖口均用金线刺绣而成的牡丹花样滚边,领口开得比较低,隐隐可见的乳沟,十分诱人,一条高腰拖地的纯白色长裙,质地轻薄,里里外外大概有五层,每层的材质相似但剪裁不同,如此既呈现出层次,又避免了厚重带来的臃肿既视感。妆容清淡,头上却插满了各式珠翠,真真是:仙气不足,贵气来补。

安侨全身着粉,样式与小翠身上的绿裳大致相同,但材质明显要高上一个档次。

“小翠,赶紧把公主的牡丹金簪交出来。”安侨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明明很急迫,但就是让人听着舒服。

小翠跪着,一脸无惧的望着那俩人,语气强硬道:“小翠已经说过多次,并未拿夫人的什么金簪,你们为何一定冤枉小翠?”

“冤枉?”盛琴可不似安侨的好性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左手提着裙摆,不屑的盯着这绿裳婢子,哼笑道:“本公主这屋子,除了安侨就只你这一个外人来过,偏偏就是你来了,簪子就不见了,你说不是你偷了,谁信?”

“小翠说没拿就没拿。”小翠这下子也生气了,硬着脖子,圆目怒视,心里却道:别说一个金簪子,就是一座金山,小翠也不稀罕你的。

“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你是不会说了。”盛琴翻了一个白眼。

安侨再次当起了和事佬,走过去蹲下来,扶着小翠的肩膀,温和的说道:“小翠,别跟公主犟,你再好好想想,或许就想起来了。”

“你这个坏婢子,干嘛老是糊弄小翠?”小翠猛的一仰头,噘着嘴望着安侨。

“你我都是奴婢,我只不过是想帮你。”安侨装出一副很受伤的表情,继续编织着温柔陷阱,道:“那簪子是芮妃娘娘送给公主殿下的新婚礼物,若下次入宫,公主不戴着簪子去,只怕芮妃娘娘要疑心了。事情一旦闹到宫里去了,只怕你的七姨娘也要受到牵连。”

“即算是小翠拿的,怎么又扯上我家姨娘了?”小翠一听,人立马就不淡定了。

盛琴瞧着,心道:这婢子倒还挺忠心。

安侨见小翠已经开始上钩,继续耐着性子说道:“七姨娘是你的主子,芮妃娘娘自然要召她去问话。娘娘是何等尊贵之人,姨娘纵然有万般理由,也不能遮面去见,到了那时,即算查明姨娘与你偷窃一事无关,但她毁容的脸却是再也藏不住……”

“那可不行。”还未等安侨把话说完,小翠就情绪激动的大叫起来:“不行,不行,姨娘的脸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为何不能?”盛琴突然从背后冷冷的问道,“难道她的脸见不得人或是她的脸变成了别人的样貌?”

“当然不是,姨娘的脸就是姨娘的脸,怎么会是别人的脸呢?”小翠毫不思索的答道。

话一出口,盛琴与安侨四目相对,俩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安侨假装十分坦然,笑不离脸,故意说道:“小翠这是被公主问糊涂了,世人怎么能够从自己的脸变成别人的脸呢?安侨猜想,若是两个人悄悄的换着来,倒是有可能。只不过,姨娘是将军心爱之人,谁又这么大的胆子去假冒姨娘?即算真的有,凭着将军对姨娘的深情,自是瞒不住,只怕,第一日就会被识破的。”

“这不是废话吗?”小翠一脸鄙夷,也不识是个圈套,坦诚道:“姨娘就是姨娘,小翠从她入府那日开始就一直服侍她,怎么可能认错人?”

瞧着这小翠这神情,丝毫不像装的。若小翠没有说谎,那就证明姨娘只此一个人。

难道是动错脑筋了?

盛琴心里纳闷道。

安侨也觉得十分不解,依她的观察,苏青杨待这七姨娘前后确实判若两人,可见小翠这反应,又不似有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一屋子人正在纳闷之际,紧闭的房门被别人从外面一把踹开了。

三人一惊,侧脸一看,果然是苏青杨。

想来,也该他来了。

苏青杨慢慢走进屋内,一脸冷漠,既不急躁,也感觉不出丝毫怒意,如此更让人觉得可怕。

盛琴有点底气不足,不敢与苏青杨直视,干脆走到一边,在偏角的小圆桌旁坐下来,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安侨自然明白盛琴的顾虑,赶紧跪下来,道:“将军。”

小翠开始还直楞楞的跪着,一听安侨这声叫唤,人就回过神来,放开嗓子哭诉道:“少爷,小翠没有拿夫人的金簪子。”

苏青杨走到小翠身边,笑笑,说道:“簪子在我这里,你快回翠菊楼伺候七七。”

“嗯嗯,谢谢少爷。”小翠赶紧从地上起来,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道。

盛琴瞟了一眼安侨,安侨摇摇头,俩人就都不吭声,眼睁睁的看着小翠欢快的走出了屋子。

送走小翠,苏青杨又是一脸冷漠,眼睛如寒冰般刺透一切,直抵盛琴的心底。盛琴被盯得打了个寒颤,勉强咽了咽口水,故作轻松的打破僵局道:“我瞧这婢子有几分意思,所以故意逗她玩玩。”

“二公主,不管是七七,还是小翠,若您再对翠菊楼的人动手,我一定会写一份休书直接面呈陛下。”

“苏青杨,你说什么?你敢休我?”盛琴一听,汗毛都竖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苏青杨跟前,叫嚣道:“你忘了你是为何才与本公主成亲的?不要用了本公主的药,救了人,就翻脸不认账了。”

“末将只是觉得,比起您独守空闺,被人耻笑,可能一纸休书更能顾全您的颜面。若您一定要末将履行当日之承诺,末将也不会违约,但,请您搬回太师府。”

“你你你……”盛琴气得顿时语塞,瞧苏青杨这样子,不像是在吓唬她。若真的跟他硬争下去,只怕他真会将自己休掉或是让自己搬回太师府孤苦终老。想想,哪个结果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气得手一摆,咬着牙不松口。

暗道:难道我堂堂一个公主,还要跟那个贱人示弱?面子实在是拉不下。

这个时候,盛琴才真正见识了安侨的好处,她经历了那般沉浮,已经懂得审时度势,而且还能放下身段说出她盛琴不愿说的话。

这不,安侨都不待盛琴示意,就自己做出了判断,伏下身子,脸贴着地,极尽恭顺的恳求道:“将军请息怒,公主知道了,一定不会再去招惹七姨娘,请将军再信一次。”

苏青杨俯视着伏在地上的这个粉红女子,眼中的厌恶之色丝毫不见减,冷冷道:“安侨,如果公主回宫的话,你就跟公主一起回去。”

此话一出,安侨身子微微一颤,这是警告吗?还是下最后的通牒?那么,是已经认定自己与公主合谋?

“末将先行告辞。”

苏青杨懒得再与这主仆俩多费唇舌,言简意赅的几句话,把他的态度表明得一清二楚。

月牙白的袍子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盛琴望着这个冷漠的背影,嘴巴撅得老高,心里暗道:苏青杨,你这个笨蛋,本公主哪里是想捣乱?闹腾这么多,不就是想你多瞧本公主一眼吗?

本公主就那么比不上那个贱人吗?

安侨也是情绪低落,从地上缓缓站起来,默默走到盛琴身边,小心又小声的说道:“公主,安侨觉得,现在实在不宜与将军闹崩,因为无论是哪个结果,都会让公主名誉受损。”

“这个本公主当然清楚。”盛琴落寞的走回来,在屋子靠东墙的一张楠木软椅上躺下来,又道:“安侨,让我一个人呆会。”

“是。”

安侨瞧了瞧,走到最内屋,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薄薄的蚕丝被,又匆匆走到盛琴身边,细心的替她盖好,这才拉上门,出去了。

这前后脚相差还不到半个时辰,门又被推开了。

盛琴翻转了一下,心里装着事,根本就静不下来,恼怒安侨这么快就回来,闷声闷气道:“再让本公主单独呆会。”

来人不但没有吭声,听脚步声似乎还越走越近。

盛琴恼怒的一把掀开身上的蚕丝被,坐起来道:“有事也等会再说,我烦死了。”

“公主这是在烦什么呀?”一个不是十分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盛琴心中大惊,怒视而望,脸上表情错乱,指着来人道:“你,你……”

“公主不是千方百计的想知道妾身的底细吗?这会妾身亲自来了,怎么反倒不高兴似的?”

来人在软塌旁边的一条圆凳上坐了下来,语气挑衅。

“你,七姨娘,你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妾室,见了本公主,怎可不行礼?”

“妾室?”焮赩仅露在外面的两只大眼睛,不屑的翻了一下。

“不是妾室,难道你还真当自己是主子?”盛琴哪里受得了这种藐视,气愤的一跃而起,叉着腰讽刺道。

焮赩仰着头,盯着盛琴这副小媳妇受了气又无处可撒的样子,越发觉得想逗逗她。

“公主不必如此大声,苏青杨刚刚出门,没有人会来打扰你我谈心。”

“你想干什么?本公主已经答应苏青杨,放你一马。但是,本公主警告你,你最好也不要来惹本公主,否则……”

“否则如何?”焮赩冷笑一声,“否则,你将弃这骠骑将军夫人而去?舍得吗?”

“笑话,区区一个将军夫人,本公主会放在眼里?有什么舍不舍得的?”

“区区一个将军夫人,当然入不了您的眼,只不过,您舍得下那个人吗?”

“你……”被焮赩这么毫不留情的捅破心事,盛琴一时无话反驳,只觉得羞愧难当。暗道:这女人根本不像她平常表现出来的那般柔弱。

焮赩瞧着盛琴呆若的表情,缓缓站起来,与她平视,道:“您不是想看妾身的脸吗?妾身愿意满足您的好奇心,只不过,怕您看后,要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盛琴真的被焮赩这让人捉摸不定的态度与强大的气场给镇住了,语气有点认怂,心里隐约觉得有点后悔,直觉告诉她不要看,但千依百顺惯了,这头早就低不下来,任性的说道。

焮赩要的就是这效果,她含笑拉过盛琴的右手,放到自己的面纱上,道:“既然如此,那您就动手吧。”

焮赩越是如此咄咄逼人,盛琴这心里就越是没底,她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焮赩却死活不撒手,俩人就这么拉扯中,盛琴一个用力,小指尖锐的甲尖无意勾住了面纱的边角,手臂一摆,面纱随之飞舞。

一张完好无损的精致面孔顿时呈现在眼前。

一见这张脸,盛琴立马就是瞠目结舌,浑身颤抖,她慢慢的抬起右手臂,食指不停抖动,指着这张脸,不敢相信的说道:“你,你,怎么会是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