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五章：绿牡丹
两人慌忙回头一看，见施九郎笑吟吟的走进来。
“施大哥，你吓死我了。”
花解语见是施九郎，忙站起来，捂着心口儿惊道。
有如西子捧心。
模样更显得娇媚动人。直叫施九郎心跳，眼愣，有些迷蒙。
“这位便是吴公子结拜大哥施公子吧，小人李大贵给你请安了。”
李大贵听得是施九郎，忙给他请安。
“李大哥李大贵是吧，常听我二弟说起你是个好人。不过，有句话说道得好，好人命不长，为啥命不长，我要告诉你。你嘴巴太多事。祸从口出，你难道不知道么。你方才所说的话，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告到官府，到时问你个妄议官府，诽谤大臣的罪名，诛你九族都有可能。”
施九郎厉声说道。
“你这样害了你自己不说，还害得我二弟及弟妹跟你一道，要陪你到那杀头场上走一走。你这等人物，若不及时改正，以后千万不要再来这里。免得害自己又害别人。”
李大贵听此言语，直吓得脸无脸色，汗流浃背，屁滚尿流。呆立在那里。
他不过因是在酒楼做厨，见得事杂，识得人多，只因为花解语问起来，便把这些事儿说了出来，从来没想到会这事儿会是诛连九族的大罪。
“施大哥，你莫要唬坏了李大哥。”
花解语心惊惊的说道。
“我们这屋里说的闲话儿，怎可当真。”
“我倒不是吓你。弟妹，世道险恶，人心难测。保不准那一天，有人说漏了嘴，那可是祸起萧墙呀。你别以为施大哥的话说的不中听，但是，你要晓得，你施大哥，可是一心一意的为你好，不想你受到丁点儿的伤害。”
施九郎诚挚说道。
“我懂，我知道施大哥关心自家二弟，才会如此。李大哥，你千万不要见外。施大哥是好人。他只是提醒以后要注意。”
花解语说道。
“是是是。我记住了。对了，花妹，我还有事情，我要先告辞。记得初六你要早点到来哦。”
李大贵经施九郎这么一惊吓，好生无趣，便言告辞去。
花解语见无法挽留，只得由他去了。
“弟妹，最近可好。”
施九郎见那李大贵离去，倒已有些儿无趣，便问道。
“有什么困难，你直给你施大哥讲一声便得，你施大哥便能帮你办得妥妥的。”
“施大哥，不劳你费心了。”
花解语总是寻不出原由来。为什么从一开始见到这个施九郎，心里总会感觉到莫名的恐惧。想要离他远远的方才得心安。只是，这个施九郎是吴之成的结义大哥，又真的帮助了自家不少。人又生得斯文尔雅，从不曾听说有何恶名。
“施大哥的伤好了么。”花解语边问道。边把陈路招呼过来，拉在身边。
“听这小哥之言，语句最奇，有如天人般。”
施九郎笑道。
“听施公子之言，那才是大义凛凛，区区不过随便说说。”陈路笑道。“万望施公子心里永存此份情义。”
“你们说话我一句都不懂，路弟，这会儿怎么又文绉绉的了。”花解语笑道。
施九郎只当是陈路看出了他的心思，有些不太自在，拿话移开。
“我今天给你们说件奇事儿。那可真是一件奇事。”
施九郎笑道。
“便是先前李大贵所言不清楚的绿牡丹之事。”
原来，当日望客楼开张酬宾最后一天，说是请得有三万两银子身价的京师绿牡丹姑娘。
这个名动京师的绿牡丹姑娘。她的美貌，连月宫的仙子已要羞愧。她的肌肤，有如雪一般的白。她的声音，有如山中最动听的鸟儿鸣叫。
世间没有人能描述出她的美，没有人能说出她的貌。或者说世上根本没有形容她的词语。这位绿牡丹姑娘，棋琴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无一不精。
传说连皇宫里都时时传召她待驾。
那日绿牡丹姑娘，只在望客楼楼台上，露了半张脸。轻展朱唇，口吐天音，一句“奴家有礼。”
疯魔了整个临河县。
比起先前几日在台上表演唱歌跳舞的娼妓来，不知迷死了多少人。
一时间，临河县的大街小巷，茶馆酒楼，莫不谈论着这京师艺妓。
绿牡丹在望客楼露过脸后，便住到临河县最豪华的如意楼里。在那里，立下了个规矩，十两银子，可远远的看她一眼，一百两银子，可陪你说一句话儿。三百两银，能陪你下盘棋儿或批你一首诗或词。一千两银，不过才听她弹支曲儿唱支歌儿。若还想其它，非万金不可。
一时间，绿牡丹姑娘暂住的如意门庭若市，一天到晚车马不停。好些人都以看过绿牡丹为荣。连走出门去，说话声儿都要大气些。 便是没有钱见到的，已要去如意楼旁边坐一坐，然后对外面说今日我见到绿牡丹姑娘，陪他唱了一首曲子什么的。若问这绿牡丹生得怎么样。个个便说如仙子般，肌肤吹弹即破。
真乃世间难寻之罕物。
咦，世间就有这么一等闲人。
话说城北有一无赖之徒，名叫黄狗。生得倒是周正，眉目清俊，有小潘安之称。
但是，这黄狗最惯常玩的把戏，便是骗人。
黄狗养了一只小狗，据说是波斯国进贡来的，只是不知如何给他得到。
每日无事儿，黄狗便牵了这条他取名皇玛玛的小狗去溜达。那黄狗便要将皇玛玛放了，皇玛玛脖子上有响铃，跑起来一颠一颠，铃儿便响个不停。
这皇玛玛便最爱到行人的腿间乱窜，跑来跑去，碰来碰去。有些人觉得它可爱，便要去逗弄于它。只要你的指头，或足尖儿碰到它一下，皇玛玛便马上惨叫连连，嘴吐鲜血，舌头一伸，倒在地上，象人将它打死一般。
每到这个时候，黄狗便会从暗处跑出来，跪在地上号嚎大哭。比死了老子还伤心。扯着那人要去见官。说他那狗可是波斯进贡的品种，是专门替皇上养的。而今你踢死了它，若皇上得知，便会要他的命。
通常人一见有这等事情，早吓得手足无措。便有好心的人过来劝解，说能寻得仙方，救活这死去的贡狗，只是要花上不少钱。多数人只想如何把这杀头的事情脱身，不在乎要多少钱。所以，黄狗屡屡得手。
只是有一回，给人瞧出破绽来。那一回皇玛玛跳到一个怀抱一只小猫儿的妇人身边。那妇人不合用足刮了一下它。它便倒地吐血而亡了。
黄狗跑了出来，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那妇人忙说这小狗她只是轻轻的刮了下，并没有用力打它，手里又没曾有闪电，真不知为何它便死了。
此时有旁边的同伙过来说起这故事，那妇人一听是皇贡波斯狗狗，是要杀头的大罪。妇人好生胆小，吓得坐在地嚎哭起来。
妇人怀里的小猫，见妇人大哭，惊了一下，跳将起来，又刚好落在皇玛玛的旁边。
那死猫真可恶，爪子顺势儿往皇玛玛吐露出来半截舌头上抓了一把，顿时把皇玛玛的舌头抓破。
皇玛玛惨叫一声，跳了起来。
众人一见，才知原来是他们设的一个骗局。一哄而散。传了出去。从此临河县的人，大抵都知道了。只要远远听到铃儿响。都要停下步子看一眼。若见到是皇玛玛，便站立不动，叫它无计可施。
黄狗闻听到世上有如此仙女。有心去见上一见，可是，他一个无赖之徒，家无隔夜之粮，哪里拿得出十两银子。
心里暗想，世间有许多的奇女子，她们并不是爱钱的。你想喝一杯茶便要收二百两银，当真视钱财如糞土。常听人讲，那一些女子，有五喜，第一喜你有潘安的貌，第二喜你有驴大的行货，第三喜你有邓通的钱，第四喜你有绵里的忍耐，任她打来任她骂，你只是当着等风吹。第五喜你有闲空夫与她瞎扯淡。
想我除去没有钱外，其它四样样样都有得。如何想法儿跟她牵上线儿，便能叫她欲舍不得，欲火焚身，欲仙欲死。
黄狗越想越美。每日里在如意楼旁窥探。想寻个机会，去见识见识这个绿牡丹。
终于有天给他寻得个好机会，午间时分，正是绿牡丹休息时候。如意楼的后门忘记关上。黄狗将皇玛玛身上的响铃儿摘去，带着它溜进如意楼。他早打听过绿牡丹住在二楼上正中屋里。他先前有点钱时，也曾到这里胡混过。所以一去便能寻得见。
黄狗上得楼，寻得绿牡丹姑娘的住处，先在外面，舔破窗纸，窥见屋里只有绿牡丹一个人。正坐在梳妆台前补妆粉。果然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黄狗看得都呆了。
这时皇玛玛来了劲儿。沿着门缝儿跑进去。黄狗见皇玛玛进去了。
心里大喜。
绿牡丹忽见到一只漂亮可爱的小狗儿跑进来，好生奇怪。见这小家伙在自己足边跑来跑去，心里觉得这小家伙好生有趣。便弯下腰，伸出纤纤玉指，要去抱抱皇玛玛。
哪知道，绿牡丹的手指尖刚碰到皇玛玛，这牲畜一点不识怜香惜玉，照样倒地装死，喷出一口血来，全溅在绿牡丹一双三寸绣花鞋上。
绿牡丹那里见过这个阵式，惊慌起来。
黄狗见状，马上推门进去。回身将门关好，从靴子里抽出一柄刀来，压低声音说道。
“小娘子，你踢死了我的狗狗，你要赔我。”
“我赔我赔，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绿牡丹吓得花容失色。
黄狗先前只不过想要看一眼绿牡丹，然后好去无赖间吹吹牛罢了。今天得此机会，四下里又没人。
面对着个千媚百态的娇娘子，心里淫心大动。
“是你说的，我要你••••••。”
黄狗不待绿牡丹开口，一下就将绿牡丹扑倒在地，放出家伙，便要行奸。
绿牡丹死命挣扎、黄狗色心一动，浑身有的是力气。绿牡丹哪里挣扎得过。
“小娘子，我们来快活快活。”
黄狗扒了绿牡丹的裤子，往上一躺，屁股一翘，提起话儿，使命一戳。
只听得哎哟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