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掌控六道的男人 看破命运的女人

鲁州，不可知之地。

提及鲁州，天下人提到最多的便是孔家，然后再某些圈子里，提到最多的是东极家，大约有二十年了吧，有至少二十年没有提一个门派了，那个门派叫修罗宫。

修罗宫遗址废墟，这日，来了五个男子，一个穿着血色道袍的青年，一个穿着金色道袍的中年；两个人相视，金色中年道:“他回来了。”

血袍青年道:“她也回来了。”顿了顿又道:“那家子的娃娃来了。”

一个穿着粗布衣的汉子抱着紫金刀，一个老管家骑在一头苍狼背上，最开始的两个人看向两人，一怔，同时对抱着紫金刀的汉子行礼道:“恭喜狮王走到这个地步，如今我们又多一强员，胜算又大了几分。”

怀抱紫金刀的汉子道:“修罗宫金毛狮子拜见两位宫主。”说是拜见，但也仅仅是摆了摆手。

又一会儿，一个白发老人到了，白发老人在一个角落里；一会儿，一个紫装美妇在废墟中走了出来，当紫装美妇走出来的时候，五个男子里，除开紫金刀的汉子和血袍青年，其他人都向前询问。

紫装美妇一一回礼，但是却是向血袍青年走来的，在怀抱紫金刀的汉子身边时，紫装美妇行了一个大礼，道:“没有想到你还回来，你还记得当年的老朋友们。”

后者叹道:“修罗宫毕竟是咱们的家啊，我怎么会允许那样的人顶着咱们修罗宫的名字呢？”

紫装美妇闻言，又行了一礼，这次直接走到了血袍青年身前，后者有些不自在，然而还是硬着头皮道:“龙王风采依旧。”

被称为龙王的紫装美妇冷声道:“我一个老女人，劳不得咱们的宫主行礼。”这等于直接戳穿了面皮，血袍青年干脆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依旧保持着谦恭的神情，道:“紫儿过得如何？”

血袍青年说的“紫儿”显然不是紫装美妇，后者闻言，冷声道:“你为了活下去，把她嫁给了那个叛徒，还好意思询问她过得如何？这些话你这个父亲亲自去询问吧！”

青年之道紫装美妇还在为当年的旧事生气，看向了金袍中年，后者开口道:“够了，最近机会难得，以前的恩怨等事情结束了再一件件的算不迟。”

紫装美妇冷哼了一声，道:“他现在有了新的体悟，到了那一步，那些老混蛋的说法，最近的九年就是我们的机会，联合那家子的人，我们只要破了他的道法就可以杀了他，紫儿没有说明原因，只说只要峨眉派的小仙子和那条鱼到了，就一定可以破他的六道大阵，而那个人也会等着我们去破阵，因为我们的破阵也可能是他的机缘所在；最近我会一直守着这个传送阵，希望你们快点儿和他们联系，至于怎样说服他们是你们的事情。”

同样是不可知之地。

手持罗盘的青年依旧是迷茫的，自从在秦家老宅开始，他一天比一天迷茫，他身前的侍女惊恐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青年，青年自言自语道:“到底什么才是六道？什么才是轮回呢？”

青年说话的时候，手指轻轻一点，一道青蒙蒙的光团点在了一个少女身上，少女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老，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已经变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变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落地的一刻，老人被摔成了粉碎，就像破碎的花瓶。

当青年走过的时候，他走过时带起的微风让那摔碎的残肢消散，最终仅仅留下了一个黑色的印记，青年走远了，那个印记也带上了历史的苍老，就像是洪荒里的雷神在大泽里踩出的脚印。

其他的侍女惊恐的看着青年，想要躲开青年，但是无论怎么躲，他们最终一定会出现在青年的面前，青年走得很慢，一直走得是直线，那些侍女惊恐的乱跑，当青年抬起手时，一定有一个侍女出现在他的手指面前。

青年周身的时空都被他所控制，这里，是他的道场世界。

青年点在了第二个侍女身上，侍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红色的长发，红色的眼睛，本是柔弱的侍女在这一刻散发出可怖的气息，诱惑，迷人，芬芳，罪孽。。。就像是神话传说里的修罗，那个侍女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变化，感受着这一具充满爆发力的身体，突然疯了一般攻向青年。

青年没有回头，依旧是迷茫的，抬着手指，点在了第三个侍女身上，侍女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膨胀，很快就变为一个肉瘤，少女发出痛苦的喊叫，猛得，“刺啦”一声响，一对肉翅在少女背后张开，青面獠牙，侍女已然化为夜叉鬼王。

这个夜叉鬼王出现的一刻，和修罗女扭打在一起；而少年好像根本没有在意，只是随意的走，每走几步就点在一个侍女的身前，侍女就会变为夜叉，修罗，恶鬼等六道妖物，又或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又或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婴儿。

“什么是六道？六道轮回的最终奥义是什么呢？六道六道，到底六道是什么呢？是善良还是邪恶？六道六道，是六道好呢还是一道好呢？既然九州是人道的世界为什么又要六道呢？。”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迈着步子，偶尔抓一抓自己的头发，有时好像时间都静止了一般，所有的侍女都停止了走动，只有少年在走动，而当少年停止总动的一刻，那些侍女又快速的走动。

这让人很不舒服，好像少年和侍女处于不同的时间轨迹，旁观者同时处于两个不同的时间轨迹，如果是普通人，看一眼就足够让人头晕目眩，如果是普通的先天高手想要强行看破两种时间轨迹话，唯一的结果就是吐血而亡，如果是天人合一的高手，天资不够的话，看到的第一眼就会头脑炸裂而亡。

只有普通人或者后天高手，他们境界不到，自然就看不破这些冥冥中的道韵，看不破少年和侍女之间的时间差。

少年不停的走，在台阶上，身穿紫装的少女依旧遮着面纱，少女的肩膀上趴着一只小狮子，少女的怀里抱着两把宝剑，一把黑色的宝剑，一把白色的宝剑，两把剑在少女的怀里嗡嗡作响，两把剑反应了少女此时的心态，她不平静的心。

少年看到那两把剑，一怔，回到了现实，少年周围的时间回到了正轨，叹道:“这两把剑最终还是被你收服了么？”

少女没有说话，那两把剑已经告诉了少年答案，那两把剑的振荡似乎随时都可能化为两条龙冲出少女的怀抱，两把剑的震荡吹动了少女的面纱，露出了她绝世的容颜，少女的眼睛是紫色的，紫色的瞳孔里有两团火焰在燃烧。

少年盯着少女的双眼，就像是一件艺术品，少女眼里的火焰燃烧的更加剧烈了，少年叹道:“你就这么想杀我?我毕竟是你的丈夫。”

少女冷声道:“我为什么会嫁给你，我比谁都清楚，不过是你和那些老家伙之间的交易而已，说到底你的目的就是为了我的眼睛。”

少年补充道:“但是我并没有取走你的眼睛。”

“因为你想向他们证明，你不接受他们的礼物，真以为自己是多么的慈悲么！”

少年不再纠结这个话题，突然道:“我感觉自己的机缘就要到了。”说完又道:“等我进入那个境界以后，你就做我真正的妻子吧，演了那么久我也有些倦了。”

少女闻言，怀里的剑再次给出了答案，少年没有理会转身离去，当少年离开的时候依旧变成了那个浩渺不可测的存在，他的手指随意的指着，那修罗，那恶鬼，那被风吹散的尘埃，又变回了少女的模样，这些少女彼此看着，突然抱在一起哭出了声。

紫衣的少女站在台阶的最高处，她的双眼中紫色的火焰渐渐地熄灭，她自然看清了全部的变化，那只不过是幻术而已，山依旧是山，水依旧是水，他没有走出那一步，他的道场依旧是一场梦幻。

当紫衣少女返回自己的房间，房间里有一个紫装美妇，紫衣少女好像根本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抱着自己怀里的剑，只有紫衣少女肩膀上的小狮子有些不知所措，盯着紫装美妇，有些奇怪，她说怎么进来的?

紫装美妇有些爱怜的看着少女，坐在了少女身边，想要开口安慰。

“我想要斩缘。”少女说了五个字，紫装美妇一怔，少女继续道:“我在青龙岭见过他了，我不觉得我们真的存在姻缘，也许是我想错了，也许那些老家伙并不是这样的计划，他们最初想要的就是把我的眼睛送给这个家伙。”

少女没有说这个家伙是谁，但是两个人自然都清楚少女说说的是谁，很多年里，两个人就活在他的阴影中。但是紫装美妇更了解紫衣少女，紫装美妇知道她的双眼是可以看穿命运的，正是因为少女的眼睛，她看穿了自己前进的路，才一次次化险为夷，她，怎么可能看错自己的命运?她，怎么可能看错自己的姻缘?

紫装美妇是了解她的人，知道她的委屈，开口安慰道:“紫儿，再过几天，就几天时间了，宫门城里那位同样也是吃了太多的苦才有了现在的地位，我们知道你很委屈，你的天赋，资质和出身都不输于她却要默默无闻，但是你要忍着，我们就要取得最后的胜利了。”

紫衣少女肩头的小狮子瞪着大大的眼睛，紫衣少女把小狮子拿在手里把玩，小狮子在她的手心手背爬行，最后在桌子上打滚，伸出舌头舔少女的手指。

真可爱，少女被它萌萌地样子逗笑了，小狮子看自己的主人笑了，人形而立，作揖行礼，扭动着自己的尾巴，又翻了三个跟头，翻最后一个时“啪”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小狮子狠狠地晃着自己的脑袋，少女扑哧一笑。

紫装美妇呆呆地看着少女的笑，这是她第一次见紫装少女的笑，不自觉地又看向了这只小狮子，它到底是什么怪物？自从几个月前，它就出现在少女身边，得到了她的信任。

紫装少女的手指按着小狮子的鼻子道:“小小，以后我斩缘了，你就是没人要的孩子了，好可怜的，没人给你吃得喝得。”

被称为“小小”的小狮子拼命地讨好少女，舔舐着少女的手指，少女有些迟迟地看着小狮子，自然自语道:“我从小就没有朋友，峨眉山的小仙子自幼也是一个人，你和宫门城里的信任的人不多，这就是我们的姻缘么？这么说来我们四个都是可怜的孩子呢？”

紫装美妇听到了紫装少女的花，有些痴痴地看着少女，她说话的对象显然不是小狮子，而是一条鱼，少女的双眼有些迷离，又道:“以后就不会是一个人了，真的很累呢，小小，主人真的很累啊，主人这么优秀，整天防着一群老家伙，真的很累啊。”